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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芷洛篇 相见时难别亦难 ...

  •   芷洛篇

      好像有人在叫我“Honey”!不过一定是我幻听了。我摇了摇头,再这样下去真是要成精神分裂了。谁知正抚着桃树自伤自怜间,那声音又清楚的传来,这回竟是叫我:“桑桑!”确确实实的,就在脑后。

      我猛地回过头去,面前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正微侧着身子,微侧着头,微斜着眼,定定地看着我。天啊!这世界上有一个人,每每与我久别重逢的时候,都是这样,微侧着身子,微侧着头,微斜着眼,定定地看我,直到我发现她,然后奔过去相拥为止。这个人就是叶子。

      一时天地为零,我好像听见有人轻声说:“亲爱的?”哭腔倒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叶子向我慢慢走来,带着笑,又带着泪,也轻声说:“亲爱的。”

      真的是她!这是活生生热乎乎的真人啊!去它的什么清宫坑爹穿越,去它的什么格格妃子福晋,去它的什么分寸礼节规矩,我俩照自己的规矩来,轻轻地拥住了对方。在这一刻,我如果已是热泪盈眶,她又怎能不是呢?

      终于,叶子扑哧地一笑,说:“哪里都有女同啊。”说着抬起身,笑吟吟地看着我,眼睛却是红红的。我也一乐,说:“那又怎样?”便拉起她的手,到那桃花树旁的凉亭里坐下。这时把她定睛一瞧,我不禁咧嘴:“姐姐,你穿成宫女了啊?”

      叶子反手把我的手一拍,翻了翻白眼:“去你的。我也是有身份的人。”我忍不住笑:“得了吧你,我家丫鬟穿得都比你体面。看你这头,一点珠宝都没有;这袍子,摸着什么做工质地?……”叶子见我揶揄她,也不还嘴,只叹了口气,状似幽怨地说:“我确实倒霉。”

      接下去的一个时辰,我俩就暂时把这八福晋家当成空气,把这小凉亭当成奥兰多那旅馆里的小床,执手相看,你来我往地把这小半年来的事情交代了一遍。好在两人都在美国多年,聚少离多。她的学业,我的工作,都是能忙死人的。每次好长时间才得以见面,见了面更新信息,互通有无,却也训练得甚是迅速直接。

      我见她指手画脚地把十四阿哥狠狠批判一番,最后握住拳头向下一挥,发狠说:“这要是我家孩子……非捆起来打不可。”我想象着她怒气冲冲挥鞭子的样子,哈哈笑说:“你别说,你干得出来。可人家错在哪儿了呢。皇子啊,还不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你让他得不到,坏了,他就非要不可了。”叶子也忽然泄了气:“最好那个破香囊能把这小孩敷衍过去。”我憋不住又戳戳她的腰,问:“话说回来,我很好奇,你是被幸过还是没幸过啊。”叶子仰天长叹:“你好奇?我更好奇!桑桑,不公平啊。咱俩这穿越穿得同时同地一点没时差,怎么你就当了格格撞上了深情爷,我就这么坑爹呢?”

      我吸了口凉气,想起那太子爷志在必得的样子,不禁使劲摇摇头,把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摇走,又补充道:“同,坑,爹啊。”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忙嘱咐她说:“这八福晋气焰够盛啊,她从中搅和,安得什么心思,你可不能大意。”

      叶子站起身抻抻懒腰:“这我还不知道。”我抓紧时间继续和她分享经验:“我跟你说,要在这里混下去,我有妙招。少说话,少行动,装清高,不社交。”叶子被逗得一乐,顺势一拍我的头:“那你今天怎么来了?”我无奈道:“还不是太子妃请我一起来的。”叶子睁大了眼睛:“啊,未来的皇后啊,好高贵!我要看,她在哪儿?”我又好气又好笑,只有远远把太子妃辨认出来指给她看。她啧啧称羡:“有范儿就是有范儿,秒杀八福晋。”说着又打量我:“怎么太子还死缠你不放呢?”

      我耸耸肩说:“我也想问他: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么?不过……”我转念想起他那些信札,又不由得不摇头:“两小无猜被我这么棒打鸳鸯,真是怪可怜的。”叶子眯起眼睛看我:“这就同情心泛滥了,不妙啊。其实你跟了深情爷不错,他那么深情,肯定爱屋及乌。这样我和你混就行了,咱俩同侍一夫的梦想实现了不说,还能踢了八福晋,鞭打那小孩!”我先是笑,又一转念,不禁兴奋起来:“就这么办!”

      叶子有点傻眼:“你要跟了太子?”我也一拍她的头:“想什么呢?我是说你和我混!等我回去,找合适的人一说,和八福晋府上的杜衡一见如故,要你过来……你有啥特长?”叶子眼睛发亮,也兴奋起来:“英语?做饭?美甲?剪刘海?……”

      我一听,好家伙,全是出国训练出来的求生技能,想了半天觉得就美甲还适用些,就得意地笑道:“我记得美甲在古代叫蔻丹,就它吧。我就说要你过来专门给我涂蔻丹!”叶子拊掌大乐,笑说:“真成宫女了。”我摇摇头:“不过也不能得意太早。这事和谁说,怎么说,你够不够资格,我可一点都不知道。”叶子嗤笑道:“你佟佳芷洛格格,太子爷的心头爱,一发话,拦路者让他们去死去死吧!”我无奈地看她那马上要胜利逃亡的样子,点点头:“其实这事我还真得从他那儿入手。”叶子又忍不住笑话我:“又无功又忍不住受禄。深情爷是够可怜的。”

      我看她那揶揄的样子,假装正色道:“怎么?杜衡?不过一个没名分的贝勒府丫头,不想进宫了?”她也收了笑意,像模像样地一福身,学还珠格格里的腔调:“芷洛格格息怒,杜衡罪该万死。”说完了,我俩手拉着手,忍不住哈哈大笑。

      忽见一个男人缓步向这凉亭走来。我俩对视一眼,忙敛了神色,眼观鼻,鼻观心。那男人想是早就看到我们,这时正笑着看我,说:“芷洛格格难得来我这府上,更难得如此开怀。舒蕙知道了,必定也很欢喜。”我心里快速地假设加推理,然后就一个微福:“芷洛给八爷请安。”叶子也福下身去。那男人略点了点头,又笑着冲我道:“远远就看到这树边相映之红,不由得信步走来。也是我唐突佳人了。”

      看来他果然是八阿哥,我在心里向叶子比了个“V”字,又立即调用了“少说话,少行动,装清高,不社交”原则,只是微笑着点头,给她亲身示范。那八阿哥却并不退缩,反而又走近两步,道:“满府之中,便数这树桃花开得最好。”我不好再沉默,只好搭腔应付说:“我也觉得甚好。”偷眼去看叶子,只见她正悄悄挪开脚步到一边,还冲我咧咧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不禁大恨。

      可这八阿哥偏偏缠住我啰嗦个没完,一树桃花而已,就引经据典地讲了一大堆。我昏昏沉沉地听着,心想,难道他也对芷洛有意思?便不禁抬头去悄悄看他的脸。

      只见他二十七八岁年纪,中等身材,一张略显苍白的脸不失清秀之意,却颇为憔悴似的,和他高昂的兴致极不调和。一双眼睛很大,黑眼圈却很重,略显疲态,不似太子爷的眼睛般会说话,我也就丝毫没感到什么深情。可若说他没意思,一院子的人不去招呼,何必来和我热乎呢?

      他见我看他,有些会错了意,加深了脸上的笑意,道:“我叫下人把这桃花入盆,改日你叔叔进宫见你,就顺便带了给你罢。”我一愣,叔叔?佟佳花园里那一堆?哪一位呢?不过管他哪位,一位我也不认得就是了。

      八阿哥见我愣神,以为我默认,更是喜笑颜开,刚要再说什么,恰好那边菊喜已到了凉亭外,她给八阿哥行了礼,又向我回道:“格格,太子妃要起鸾驾了。”我一听,简直像见了救星,忙回头胡乱行了个礼,说:“八阿哥留步。芷洛要随太子妃回了。”八阿哥微笑点头,道:“不远送。”

      我回身拉了百无聊赖放空状的叶子,便逃也似的出了凉亭。她低声在我耳边说:“你真是hot,走哪里都有人上来就调情。”我鼻子出气:“你岂不更是老少通吃。”她笑说:“真不敢当。你看那八阿哥眼里,我就是个屁。”

      我俩谈谈说说,她已随我到了府邸门口。太子妃已经起驾,我的马车也跑过来了。这才反应过来,竟就要分开了?可我们好似刚刚才见面啊。我回头看看叶子,一时两人都忘了笑,可也不知道说什么。我握着她的手,几次想走,却总也放不下。好半响,她才打点起精神,说:“我可指着你了啊。”说着推我上车。我也就狠心上了车,拉开了窗帷说:“照顾好自己。”

      她只是笑,见车要动了,忽又伸出手来,我忙去拉住她的手。只见她神色如常,轻轻地说:“亲爱的,还好你在。”说着一转身,进府去了。我一时怔住了,只在心里说:“是啊,亲爱的,还好你在。”

      一路上,我都一直感谢上苍,止不住的心潮澎湃。叶子和我都穿越了,是我们的不幸;可我们俩一起穿越,却是最大的幸运。一想到她能进宫来,我们俩岂不是喜怒哀乐,生死与共了?混得好,真能一起嫁个好人家,就可以实现一起写一本书的宏愿,起草纪实版《康熙大帝》,深埋地下,流芳千古了。

      我越想越高兴,决定马上就行动。可是一想到去太子宫里找太子妃求情,还是迈不开这个腿去。叶子说的没错,我又不是要跟了他,却总要享受不属于我的权利。这样一去,岂不自打嘴巴,坐实了我是太子的人?可是不去找他,找谁呢?那些娘娘和格格,我都没给过什么好脸色,一点社交基础都没有,哪能就涎着脸去求呢?忽然想到菊喜曾提到一位宜妃娘娘,说连她都派过人来探过我的病,想来她既关心我,地位又高,定说得上话。我暗自佩服自己对信息把握得如此透彻,一时志在必得,简直要哼起歌来。

      既然打定主意,说走就走,我叫上菊喜,吩咐道:“咱们去给宜妃娘娘请安去。”菊喜脸上有一丝诧异之色,想是她主子以前是不串门的,可也只是静悄悄的去准备了。小栗子接到招呼,一溜烟跑去先知会那边的小太监去了。我就带着菊喜,随后到了那延禧宫。

      翠云馆一切虽然已极尽精致,但因是芷洛这样未出阁的格格居住,走的还是清雅的路子。这延禧宫却是处处显出奢华,到处好像都有珠光发出似的,晃得我眼都花了。

      小丫头一直引我到内室,只见四个丫鬟随伺在屋里,中间的软塌上坐着的,却是一个装扮极素雅的妇人,圆圆的脸,小鼻小口,很是和善的样子。这该就是宜妃了。我忙上前行了大礼请安。

      那宜妃看我一眼,柔声道:“你身子康健了,甚好。”我低头回道:“谢宜妃娘娘挂怀。”心里想,多说出错,不如开门见山,便暗暗措辞,说:“芷洛有个不情之请。”宜妃只是淡淡地说:“你说吧。”

      我深吸口气,说:“今儿在八福晋那里赏春,被我见到一个丫头,叫杜衡的,会些蔻丹玩意儿,我想叫她来翠云馆伺候。不知宜妃娘娘可否相帮芷洛?”

      说完了,却见宜妃只是盯着我,不说话。我不禁有些忐忑。见了叶子,我是过于激动,也过于大意了。没有明察暗访,只凭着一腔热情,就扑到这里来,可能不太妙啊。可是今天这样的重逢,这样的分别,谁又憋得住慢慢筹划呢?

      只听宜妃慢悠悠地说:“芷洛,按理说,你想要什么,自会有什么。为这点小事,何必来我这呢?你的面子,还嫌不够大么?”声调竟仍极是柔和。

      我全身瞬间石化,顾不得什么,忙福身道:“芷洛失礼了,宜妃娘娘勿怪。”宜妃轻声一笑,说:“我又怎会怪你?你一向这样惯了的。”低头去抿了口茶,却并不叫我起身。

      我见她竟不瞧我,只有保持半蹲的姿势不动,深埋着头。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我感觉只有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大概过了半分钟或是更久,宜妃才缓缓地说:“你福着做什么?还不起来。”我缓缓起身,心里狂跳,脸上发烧,不停地骂自己,不长脑子,活该在这里受这份屈辱。可是,凭什么?我为什么要受这样的屈辱?我不是芷洛,不是格格,不属于这里。我桑璇从不会欺负任何人,也没被任何人欺负过。这样的冷言冷语,从小到大,都不会加诸我身。我愤恨地抬起头,可是那宜妃,却已经被小丫头扶着手,走到我面前来了。

      她忽然伸手拨拨我额前的头发,又是柔声说:“好了,皇上今儿赏了八珍鲜果,来尝尝吧。”这算什么?我忍不住避开她的手,强压抑着自己,也低声说:“芷洛还要练字,不敢久留。这就告退了。”宜妃又是一笑,道:“和我闹脾气?”我听她的声音,半是调侃,半是认真,还带点个威胁的意思了,心里一沉,只有强笑道:“娘娘说哪里话,芷洛在娘娘面前,只是个小丫头,不知分寸的地方,还请娘娘饶了我才是。”话说完了自己狠狠地鄙视自己。宜妃倒是略点了点头,不再追究了。我勉强又挨着坐了一会儿,说了点不痛不痒的闲话,才带着菊喜脱身。

      一出了延禧宫,我使劲吸了口大气,又狠狠地咬着牙,奔回翠云馆去,一路上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也顾不得了。一想到下午还和叶子在一起没心没肺地笑,那么温暖,那么满足;现在却只剩我一个,受了这样的侮辱,也只能这样走着,自己走着。一时又是委屈,又是气闷,又是怀念,又是伤心,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一发不可收拾。

      谁知,一进屋里,却见太子爷正在桌边等我,桌上已布满了小菜。他见我泪奔进屋,想必也吃了一惊。我也不理他,径自进了卧房,趴在床上继续哭。过了好久,终于觉得心里痛快了,正要起身,却听得太子爷在门口说:“好好的,去惹她干什么?不过也不怪你,我还没和你说,苏州钦差的贪污公案,我略略整治了他。”我听这些她啊他啊的也不知他在说谁,就也不作声。

      半响,他才一笑,说:“受了这样的气,算是为我。你要那个丫头,我叫舒伦替你去说就是。怎样?出来用饭吧。”我心中一动,闷声说:“我还想出宫去,透透气。”

      太子爷稍一沉吟,问:“你想去哪儿?”我试探地说:“不过是去八福晋那里玩罢了。”太子爷久久没有做声,最后只是一声轻哼:“你一向厌烦她,去哪里作甚么?”我一咧嘴,掩饰道:“谁稀罕她啊?我就是看中那个小丫头伶俐知心。”他这才一笑说:“哪就这么急?还是甭去找不痛快。出宫逛逛自是好的,我叫十三弟帮你打点,这也不难。”

      我本想出宫去见叶子告诉她事情办成了,可这么看来太子和八爷府并不相睦,也就只有叫她再等几天了。不过能出宫看看,再见见那十三阿哥养眼,也很不错。所以虽暗骂自己卑劣,又利用深情爷,却还是一阵暗喜。这下竟真觉得饿了,就起了身,出了卧房。

      只见他正靠在门口,轻皱着眉,却仍笑着望住我,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看出他眼里的调侃,自己不禁也不好意思地一笑,正要跑出去出饭,他却一把拉住了我。我一时愣住,想挣开他的手,却觉得不妥;不挣开,也觉得尴尬。就这样的一刻,他已经伸手到我鬓边,将散落的一绺头发替我掖在耳边。

      对这样的温存,我不知怎生消受,只有转开头去不看他的眼睛。谁知他竟顺势凑近,很快地,轻轻亲了下我的额角。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听一声轻笑,他已经转身去了饭厅了。我伸手轻轻摸了摸他亲过的地方,怔怔地想:这幅半推半就的样子,算什么?心底里那个自己在冷笑,是了,我现在就是这么软弱。

      刚才的菜早冷了,小丫头们已换了一席新的上来。我一个傍晚着实耗费了好多精力,就也不客气,叫菊喜不用伺候,自己布菜。太子爷却仍是吃得很矜持,时时都不忘却贵族范儿,还要和我聊上几句,说的好像是苏州的那公案的细节,他整治的原来是“老九”——也就是九阿哥了。今天叶子还说呢,这康熙可真牛,生出这么多儿子,现在知道有十四阿哥,保不齐还有什么十八十九呢!而且就我已见过的太子,十三阿哥,八阿哥来看,质量竟然也都很高。

      可惜我对太子和那老九之间的事没有任何兴趣,只是嗯嗯啊啊的应着他,却暗自大摇其头,他们从小都这么小心翼翼地吃饭,又有什么乐趣?他们要是知道我们现代是怎样的,恐怕早就深恨生在帝王之家了。我想到这里,一阵自豪,一时忘情,一不小心,有一次竟抡起筷子直接吃起来。谁知,刚捡了一筷子凉粉放在嘴边,屋子里忽然静了。我抬头一看,太子爷忽然不说话,惊异地瞧着我。再四周一看,菊喜,菊生,小栗子和小柱子也都张大了眼。

      我自知有错,缓缓放下了筷子,恢复了不苟言笑的原状,将那凉粉放在碟中,又强装自然地取过旁边的茶杯,缓缓地啜下一口茶去。可是,怎么小柱子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忽然,我发现嘴里的茶味道怪异,和平时喝的并不相同。天啊,我今天脑子是短路了!一步错步步错,除了见到叶子,全错了。我竟然忘了,这是漱口的茶啊!

      我把一口茶水含在嘴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只觉得满脸加上脖子都火烧似的发热。菊喜正上前一步要来伺候,忽见太子爷敛了神色,正正端起手边的茶,也极自然地啜了一口,微笑着点头道:“这个茶也算不错了。”便又继续用饭了。

      我也慢慢咽下嘴里的茶水,低头去搛碟里那凉粉,不知是喜是忧。忽然心里一阵焦躁盖过所有,我勉强忍了好一会儿,可看他那一切如常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把筷子撂下,大声说:“何必这么矫情?我告诉你,我丢脸就是丢脸,是我的事。你倒是凭了什么如此?”我知道这么说人家,不止是不知好歹,已经算是无理取闹了。可是这时的气氛,他那副悠闲自在,一切在握的姿态,让我火气上涌,还有一些委屈似的,简直比在宜妃那里受的气还重。嚷完了,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不再听他说什么,转身就回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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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芷洛篇 相见时难别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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