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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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本千种，城岛犬。加上一个名字“六道骸”，昔日的黑耀三霸就凑齐了。
再加上另一个雾守库洛姆·髑髅，六道骸的原班人马、或者说他的死忠就一个不落了。千种和犬都不属于彭格列，顶多算编外人员，单归于六道骸的手下。很早以前泽田纲吉就提议让他们两个加入家族，但被六道骸拒绝了。原因的话，就是“千种和犬并不愿意”。
他们不愿意离开六道骸，而是甘心成为他的门下走狗。因为如果他们加入彭格列，那么基本的信仰就要丧失——彭格列只要求成员忠于首领。
泽田当初并没有强求骸去命令千种他们加入家族，反正他们几乎每一天都跟在骸身边，要不就是围着库洛姆转。总部甚至还给他们安排了卧室，以便于他们能安心住在彭格列。可以说十年相识的光阴不是随便说起、而是真正一分一秒经历过的。即便千种和犬当初作为狱寺等人的对手有过不小规模的恶战。但是这么久相处下来了，其实加不加入家族、算不算编外人员又何妨呢？嘴上没讲，其实心中早把对方当作自己人了。
——毕竟大家都是从日本并盛那里走出来的。
——毕竟千种和犬，都是从复仇者监狱里救出骸的功臣呐。
但是这样的一刻，对于彭格列所有人都是滑稽到可笑的。狱寺隼人二话不说拳头就冲着六道骸飞过去，紫发男人只是愣了一秒，反应过来便堪堪躲过刮耳的冷风，眼中闪过厉芒。“哼……我看上去有这么好欺负的么？”
“还用得着再废话吗？！六道骸，家族的内鬼就是你！你让你那两个手下勾结外面的黑手党，这已经是显而易见的真相了！”狱寺握紧拳头，戒指上火炎跃起，似乎下一秒就要开匣动用武器。六道骸懒得废话，三叉戟不知从何处出现，熊熊燃烧的靛色雾火炎让周围的守护者，包括泽田在内都不由心惊：六道骸的火炎……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难道这就是重获身体后的真正实力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家族内最强的守护者……是不是要换人了呢？
只是众人几个交换的眼神，让默默关注着情况的云雀忍不住握紧外套下隐秘的浮萍拐。骸的火炎确实让人惊叹，但以云雀之前的实力，也不会输给这个靠幻术坑蒙拐骗的幻术师。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该是找到火炎消失的原因吧？
刚才和山本武交谈后是有了去找夏马尔的想法，但那个不良医生很少待在西西里岛，他的诊所在三年前就搬到罗马了。如果要去找夏马尔，云雀势必要离开总部。但是眼下这匪夷所思的内鬼事件……除了这档子的事，青年只有头痛欲裂的份。
看来得等到事情清算完才能走啊。
“请不要冲动，狱寺君。骸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嫌疑。”
泽田思考片刻便开口暂停了这场快要打起来的械斗。他眼神转向巴吉尔和斯夸罗，认真道。“你们确定情报源是千种和犬么？要知道今天中午，我刚让库洛姆带着他们去威尼斯，调停洛伦佐的叛乱。他们没有理由放其他家族的人进来。”
“按照时间来算的话，库洛姆和千种他们应该还在威尼斯。”
“如果他们根本没到威尼斯去调停呢？”
软糯的声音突然出现，泽田的办公桌从中上升一把小巧的座椅，座椅上穿着黑色西装的婴儿捧了杯咖啡慢条斯理地喝着。见众人都拿震惊的目光看过来，他抬手推推帽檐，露出招牌式笑容。
“Ciaos~好久不见了，蠢纲。”
出现的正是十代目昔日的家庭教师，里包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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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包恩的出现，在心理上或多或少减轻了大家的负担。即便是泽田纲吉，也对老师的到来欣喜若狂。当初在他正式担下彭格列首领位子后里包恩就离开了家族。用他的话说，那就是“职责已尽。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蠢纲”。
里包恩让泽田纲吉不止成为了尽责的十代目，更给了他不小的影响。例如行事的魄力，思考的沉稳，对家族忧患意识的大气。这次罕见的内鬼事件，刚让没遇到过此类事情的泽田心中不安，里包恩就随后赶到。说不敬佩信赖他，那是不可能的。
里包恩对于年轻的守护者和首领都亦师亦友。在他们年少时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只要有里包恩在，没什么不会结束的。
“现在最要紧的是联络上库洛姆和同去威尼斯的人员。入侵总部的除了犬以外，还有另一个人。斯夸罗，你们在追击的时候确定对方的家族吗？”
去往拘禁室的路上里包恩一脸严肃地问银发剑帝。斯夸罗虽然狂妄，但对这位黑手党第一杀手也十分敬服。“刚才我就想说了，我的部下在追逐过程中打落了对方的飞镖。虽然只是件小的武器，但也能获得不小的情报。”
他从风衣口袋中摸出一枚物件。里包恩伸手接过，这是一个银质飞镖，上面镂刻着洛伦佐十字的族徽。每一个家族都有特定的族徽，据说洛伦佐初代信奉天主教，甚至和梵蒂冈的教皇保持亲密关系，做过当时的梵蒂冈国务卿。这也是族徽上会有十字的来由。“族徽是真的……是洛伦佐家族的人无误。”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为什么去威尼斯的千种和犬会和洛伦佐家族的人在一起行动？”
……
“我也不知道的说！”
这是在拘禁室内，面对里包恩问题时犬的第一句回答。
为了防止暴动，犬的双手被反绑在椅子上。捉住他的巴利安队员知道他算是编外人员，并没有打一顿让他吃苦头。饶是如此，黄毛青年还是龇牙咧嘴的。他在看到六道骸进来时眼睛一亮，即便看出来骸有些生气，也很快恢复了活力。“我只想说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控制回到彭格列来了！我和千种还有库洛姆坐船刚上了威尼斯的码头就被洛伦佐的一帮杂鱼围攻，然后……然后……”
“然后就没印象了？”
“是这样的说！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他没有说谎。”超直感的首领点头符合了犬的说辞，后者一脸“看吧看吧”的笑，然后张牙舞爪地要求旁边的人帮他解开绳子。“不过我还有疑问，你知道库洛姆到哪里去了吗？”
云雀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一瞥眼就看到骸不自觉地握紧的手。
“我不知道啊……脑子一直昏昏沉沉的，被/操控回到彭格列的只有我和千种，库洛姆……唔啊啊啊骸大人对不起！那个笨蛋……库洛姆好像还在威尼斯！！！”
“什么？！”
反射弧超长的犬一脸冷汗，看到骸一瞬黑化的表情几乎就要内牛满面了。“我没记错！当初我们一上码头，就有埋伏好的黑手党冲过来狙击。要不是库洛姆反应快使用了幻术，我们恐怕在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就挂彩了。后来对方用了稀奇古怪的喷射烟雾……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最后一眼是……”
“——库洛姆被送上一辆黑色的车！”
这就是劫持了。众人一片沉默。光天化日之下，彭格列的雾守之一遭到有埋伏的劫持，对方甚至使用用处古怪的烟雾操控己方的人员反入侵造成混乱。看起来确属有备而来。而这么一个亏……彭格列就准备这么咽下么？
“烟雾是一个疑点。城岛犬，待会你去医护室，让大夫检查下身体。我很好奇这种烟雾的操控范围能有多少。”
里包恩收起手机。“我刚才已经发邮件给夏马尔让他来一趟，看来他留在罗马是乐不思蜀不想回来了。不过他回邮件说黑市中是有一段时间出现过此类操控人行为的神经药物，流出家族是密鲁菲奥雷。但是这种禁药很快消失了，洛伦佐很有可能在密鲁菲奥雷覆灭前买断了药物配方进行改良。安心吧，如果管用的话白兰早就拿这样的武器来对付我们了，哪会轮得上洛伦佐这样的没落家族。”
“就算这么说……”泽田纲吉欲言又止。“还是有一定副作用的吧？”
西装黑帽的婴儿瞅了他一眼，慢吞吞道。“那是当然的，蠢纲。”说话时黑色的眼睛却转看向沉思的紫发男人。这个人虽然间接地洗清了嫌疑，但是……
“泽田纲吉，我要求去威尼斯。”
——但还是充满了可疑呐。
深色眼睛中的探究慢慢隐藏在帽檐的阴影下。他听到自己的学生略显苦恼地回道。“是要去找库洛姆么？可在这种时候……”
“不会给你找麻烦的。上次在密鲁菲奥雷的卧底行动不是很成功吗？”连招牌笑声都干脆省掉，骸不等反应便直接回头朝门外走去。“毕竟库洛姆也是也是我的半身，万一她出了意外，我可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你能理解么，泽田纲吉？”
他的意思其实很好懂。万一……如果说万一库洛姆遭遇了不测，那么以后雾守就只有六道骸一个人，而他也不会再有另一个可以附身自如的身体。将来六道骸若是再被抓进复仇者监狱，那他也只有一辈子做凤梨罐头的命了。
库洛姆于骸，不仅是半身、同伴，更有着宿命般的意义。就像对着千种犬他们这些忠于骸的人，那个男人的对待态度也非常清晰明白——库洛姆绝对不只是一个部下那么简单。
平心而论，云雀恭弥确实有点羡慕库洛姆所得到的属于骸的温柔。
但也只是羡慕而已。那一点稀有的不含虚伪的真实，给库洛姆并不掉价。甚至是，那个女孩应该得到这么多。
因为库洛姆为骸做了太多太多的牺牲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是在用灵魂崇拜和喜欢六道骸。她的喜欢容不得一点污蔑的瑕疵。相比较之下，云雀自认不如她。
“蠢纲，你让六道骸去吧。我想，他是不会拿库洛姆的性命开玩笑的。”如同每个人都有逆鳞，里包恩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是骸的苦肉计。他略一思忖便替还在犹豫的泽田做出决定。泽田纲吉点点头。“现在并不清楚威尼斯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我马上就去联络分部的情报部门……另外，狱寺君，麻烦你跟着也去一趟……”
“换上更公正点的人手吧，如果是狱寺，很难保证你们不会在半路上像小学生一样打起来。”里包恩毫不客气的指责让银发的岚守闹了个大红脸。显然，刚才一触即发的斗殴里包恩看了个全过程。“那么，云雀恭弥，你和骸一起动身吧。”
目光全投向一直抱着胳膊在角落，脸上全然事不关己冷漠的黑发青年。只是一秒不到的怔然，属于紫发男人充满胁迫的黑色手套就重重地拍上肩膀。
“那么，又要一起行动了呢，可别给我找麻烦呐。恭弥。”
听出他的语气中并无善意，云雀果断甩开肩上的障碍物。对待找上门的挑衅，他当然要接受！
“彼此彼此。你也别碍我的事。”
出了总部还有个赖在罗马不肯走的色狼医生要“慰问”下。至于库洛姆……这样的重任恐怕六道骸抢着也要去救人，应该没他什么事吧？
他心中忍不住自嘲：救“情敌”的任务……这还是第一次经历呢。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