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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此去经年 长路漫漫其修远 ...

  •   一晃四五天过去了,这天晚饭后,晨宇终于定下了归程的日子,婉华当时眼圈就红了,乐陶以为她一定会不同意的。

      “大姐,姐夫,后天我就带四妹启程。来的时候,父亲就让我早点赶回去,家里还有些事情要我处理。”晨宇对婉华夫妻说道。

      “嗯,你姐姐和我说了,也好,我们也会在晨旭大婚的时候回去,分开也不会很长时间。”商离枫看了看乐陶。

      “二弟,婉馨离家多年,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她,不要让人欺负了她,她那个性子,就是受了欺负,也不好吱声的。”婉华眼圈一红说道。

      “大姐,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她也是我妹妹。”晨宇笑着说道。乐陶看着有些迷惑,昨个大姐还搂着她说,不让她走了,怎么就变了。晚上婉华来到她的房间给她解惑。

      “婉馨,当年我答应了娘要好好照顾你,只是如今你到了议亲的年龄,再不回到京城的社交圈里,恐怕就会耽误了你。”
      婉华说着看向乐陶,不用说乐陶已经呆呆的愣在哪里,魂游天外了,而婉华只当她是害羞。

      “你不用害羞,你也大了,娘不在了,有些事情只能是姐姐和你说。当年你是以身体病弱需要长年静养离府的,由于你长年在外休养,京中几乎无人见过你,而这对你将来议亲大大不利,所以这次晨宇一力在父亲面前进言,父亲才同意接你回去。”

      “我知道姐姐是为我好的。”

      “你别怕,过了年,我和你姐夫也就回去了。我本想让你和我一起回去,一是父命不可违,二是怕你错过了。回去后不要顶撞夫人,要保护好自己,有事情给我写信。”

      “大姐,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乐陶有些无奈的说道,说一千道一万,她都得走。

      “晨旭一向和你姐夫交好,你姐夫会给你大哥写信让他好好照顾你,你也不要忧心回去的生活。夫人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其他的姨娘你只要敬而远之就好了。”

      婉华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很多,后来抱着乐陶终是泣不成声。虽然和乐陶所猜的差不多,可是拎到眼前还是不太能接受,她心里想的是前路一片渺茫啊。

      事情朝着不可抗的方向向前发展,乐陶就在小远航的鼻涕眼泪中,和泪眼婆娑的婉华的叮咛中启程回京城的家。

      由于翠玉和李妈妈都是商府的家生子,虽然也勉强可以跟她回去,只是乐陶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什么,不想带累太多的人,也不想让夫人认为自己招摇,还是只带小玲一人和二少回京。

      婉华给她准备大量的物品,足足装了三个马车。好在二少爷带的随从也不少,外加商离枫又给派的护卫,一行四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出发。

      乐陶也想过了,回家也好。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就不会有人对她起疑了,毕竟没谁知道她在杭州的情况。

      婉华也和晨宇提过上次的意外,说乐陶发烧可能烧坏了脑子,有些事可以还没想起来,请晨宇以后要多关照她,不可让她受了委屈。

      据说原来的婉馨虽说有些安静的过分,但是女孩家该会的她可都会。婉华为她可是费尽心思,从六岁就聘请杭州有名琴师,培养婉馨,只是因为生病才停下。

      描红刺绣琴棋书画都无所不能,尤其是画,婉馨看过,画的跟真的似的。诗词歌赋略通,而婉馨虽然没有回府,但是婉华还是定时的将婉馨的一切都曾汇报给徐府的老爹了。

      而现在呢,婉馨的一切乐陶只接受了她的身体,记忆却一点都没有。这些技艺里面只有琴棋尚可。

      这得感谢现在的素质教育,女孩差不多都被逼着学这些,家里发生变故后,其他的都放下了。只是古筝还在,心情不好时就弹琴解闷。又因这是父母留给自己的纪念品,所以一直到工作都没放弃这点爱好。

      弹的不算好,勉强估计能凑合,何况日常里谁没事还考考她不成。可惜离开时,古筝太大了,没法子搬就放在自己的卧室里,也不知还在不在。

      而围棋则是她自己无聊时的产物,小时候看爸爸妈妈下,爸爸妈妈离开后,那些孤寂的日子,她总是自己和自己下。再大了和电脑下,有了易超后,就和他下棋。哎,易超,这个男人啊,这么多的牵绊,想忘记还真需要时间。

      诗词一道,除了那些脍炙人口的能有点印象,但能记全的很少,其他的就不好说了,好在这时候的女子还是提倡女子无才就是德,自己不会填诗作词也没什么。

      而书法和绘画自己真是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啊。这里的文字认识她的多,她认识它的少。

      都是繁体字啊,那些竖行的书看着让人头痛的很,为了不做睁眼瞎,只待以后慢慢的认了,有了前世的底子估计没什么问题。

      毛笔字小时候学过一期,早就还给书法老师了,自己试过了,就握笔的姿势还记得,写出的字就什么样都有了,小玲倒是疑惑的提过乐陶每天看着小公子写字,自己却再不提笔了。乐陶倒是想,可那里能写呢。

      至于刺绣更是类属白痴型。乐陶缝个扣子,补个洞什么的还行,十字绣都绣不明白,还刺绣呢,好在徐家大家大业,估计不需要婉馨以绣花为生吧,如果需要学,也等以后再说吧,现在只要自己出手就是露馅。

      她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提醒婉华告诉二少,她部分失忆的事情,以后如果有人为难,乐陶可以拿这次碰头事件来挡挡。

      这段时间乐陶也陆续的了解到,女子在这里只有两条出路,一是嫁人,二是出家。

      以徐府的门第,她这样的庶出女子,没有意外的话还不至于给人做妾。官宦人家的女儿给他人做妾,女儿的家人可就人家低一头了。

      当然如果是皇亲国戚可能不算,比如府里的三小姐,说是太子妃和太子良娣的候选人,其实良娣可不也是妾的一种,不过那可是比普通人家的正室要有面子,那是将来的皇帝的妃嫔啊,当然是太子能顺利的继位的话。

      婉馨议亲的范围也不大,如果门第相等的话,多数也是庶出的男子。最好的也不过是嫡出的次子做继室,可这种情况很难能碰到,因为人家宁可娶小些门户的嫡女,也不愿意要大门户的庶女。

      这里有个教养的问题,很少有那个嫡母愿意认真教养庶女的。当然利益联姻就不在这个范围内了。

      皇帝的妹子,即使是浣衣女生的,也可能做公侯家的嫡长媳,地位在哪里摆着呢。

      像婉华这样的虽然庶出但是因为她是长女,嫁的就算是很好的了,也是因为商离枫不过是个商人,有钱却无官身,也是因为这样,婉华的公婆才会默许媳妇带着个拖油瓶的妹妹来。

      士农工商,这个时空也一样,士在前,而商在后。至于自己,那还真是前路一片迷茫啊。庶出还是次女,母族无靠。

      刚来这个时空想的是自己不能忍受和其他的女人争夺一个男人,如果是那种她没进门就有两个通房,三个姨娘,那她宁愿再死一回,到现在为止,她已经不做那些幼稚的想法了,重生之后她忽然变得很惜命了。

      唯今之计,她必须要生存下去,还要想办法好好的生活下去。现在嫁人是避免不了,而且连嫁给谁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唯一能预知的就是看好自己的心,这样管他多少女人,自己都不会受到伤害。

      当然还有一条路了,出家,可是朝钟暮鼓做尼姑她更没兴趣。由于自己对婚姻没什么兴趣,所以她又多了一条不太好的路,结婚后下堂。

      只是听说说被休下堂的女人是很难生存的,有娘家庇护还好,可是如果不再嫁多数都是抑郁而终。再嫁却很难找到好的,还有一些是不被娘家接受的,任其自生自灭,这种多数好不到哪去,很多身家都保不住,下场很是凄惶。

      话说男人要能靠得住,母猪就能爬上树。以乐陶和易超十年的感情,他都能出轨,又何况这里三妻四妾本属正常呢。

      想要干净的来这个时空走一遭的就是离家自住,一世独善其身,而最佳的身份就是寡妇,守节的寡妇,丈夫死了守节那是被人尊敬的,就不会有婚嫁的问题。

      可是就是寡妇那也得要吃饭的,没有一定的实力也是无法生存的。她想来想去,发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无论哪一样都离不开钱。

      每次她想到钱就郁闷,话说她银行里还有一笔不菲的存款呢,唉,早知道会有今天就都花掉好了,真是人在天堂,钱在银行啊,也不知道便宜了谁。

      开始还想自己活过二十六年,也算是会赚钱的了,挣钱其实也没什么难的,后来经过实践她发现自己悲剧了。

      且不说女人不能独立的抛头露面,就是日常生活自己都很难应付,自己属于一无所能型,连点个炉灶都得现学,现在要是离了家人的庇护估计生存不了,几天不是饿死,也是被人给卖掉了,还是卖不了多少钱的那种。

      原本想着本尊虚岁刚刚十四,日子还长着呢,谁知道这该死的古代,十多岁就要嫁人,更没考虑到徐府会来接她,而且还是为了把她嫁人而接。

      乐陶一筹莫展,对外面一无所知,对内部所知不多,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未来在等着自己。

      她和婉华暗示自己不想回去,看婉华为难的样子就不忍心了,后来也想开了。

      来都来这里了,就当做梦吧,爱什么就什么吧,能乐就先乐一天吧。想开了,就平静的任由晨宇安排一切事物。

      在回京城的这一路上,她开始时还兴致勃勃的东看西看,觉得什么都新鲜。过了两天就再也没心情看风景了,也没什么可看的。

      秋风起了,越往北越冷,黄土路,绿树林,入秋后,越往北越萧条,偶尔看到城镇也都不是很发达,多数都是灰扑扑的。每日机械的住店,行路。

      最令人恼火的是这古代的马车,是木制的轱辘,一点减震功能都没有,官路也不像现代的马路那么平整,还尘土飞扬的。以前坐大客车都嫌颠簸得慌,坐小车还嫌不稳,坐飞机尚可。

      现在的比那颠十倍,一天的车坐下来,人都散架了一样,乐陶郁闷得连话都懒的说。心里发狂的思念那个有电脑,电话,火车,飞机的世界。晨宇对她的沉默一概认为是初次离开婉华伤心的后果。

      第三天,到了一个比较大的镇子,叫周家,乐陶正闷闷的坐在车里,就听到外面一阵喧嚣,

      “那人怎么了,哈哈,他身上写字了。”

      “哎,我不识字,那个谁给念念。”

      “上面写着,我是贱人,我是淫贼,请大家唾我,骂我,打我。”

      “作孽哟,咋连件衣服都不穿就出来了,姑娘家,可看不得这个。”

      “我知道他是谁了,这个混蛋,昨个他当街欺负王屠夫家的小闺女,那闺女昨晚就上吊了。”

      乐陶好奇的拉起车帘朝外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挂着一个只穿着一条内裤的男子,上身一丝没挂,却挂了个木牌,牌上帖了一张白纸。远点,不过他啊啊的样子,好像是被传说中的武功,被点穴了。

      “四妹,别看了,玷污了你的眼睛。”晨宇过来拉下帘子。

      然后上车,“本来想在这家打尖,闹出这样,咱们去前面那家。”

      乐陶也知道自己要是下去,那大家就都看她了,外面看热闹都是男人,围了一圈。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哭喊声,
      “这是谁干,少爷,你怎么了,你怎么了,陈二,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帮我给少爷放下来。”

      他们的车子被堵在街口动不了,两个人索性就开始听热闹,不过乐陶还是偷偷的撩起帘子看。

      那几个仆人,匆匆的解下他们的主子,然后匆匆的搬上一辆马车去了。没热闹看了,人慢慢的就散了,乐陶的车也就动了起来。

      “二哥,他怎么了?”

      “还记得那天西湖那个调戏女子的那个男子吗?”

      “又是他,活该,这种人渣,自作自受。” 乐陶想起那个雪肤男子。

      “妹妹,你可知道他是谁?”

      “难道二哥认得的?”

      “那天没想起来,只是觉得面熟,后来想起,他父亲是户部侍郎朱成,他是朱成唯一的嫡子,朱子秀,有名的纨绔子弟。在京里见过几面,但没有交往。”晨宇沉吟了一下说道。

      “不知道他又得罪了那路神仙,被挂出来展示了。”乐陶咬牙说道。
      “妹妹以后如今遇见他,一定要离他远点。”

      “瞧二哥说的,我怎么会呢,难道他是咱家什么亲戚不成?” 乐陶疑惑的看向晨宇。

      “那倒不是,不过他却是咱们未来大嫂家的亲戚,呵呵。也是,提他干什么,前面到了,下车吧。”晨宇也觉得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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