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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速食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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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刘老师斜靠着窗户进入了幻境,陈若馨带上耳机也靠在了座位上,只有我和夏春秋仍然精神抖擞着。
“兄弟,抽烟吗?”夏春秋递上了根“□□”牌香烟。
“恩。十几岁就开始当烟民了。”说完,我们起身去了两节车厢相连的过道中。
夏春秋掏出火机很老道地给我点上了香烟,靠在车门上吞云吐雾了起来,我问他说。
“兄弟,看你年龄应该在二十七、八的样子,透露一下,女朋友的稳定系数是不是应该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了?”
“去年刚分的手。”说完,夏春秋猛吸了口烟对我说。
“在金钱与真爱这场PK赛中,一开始我不知道,真爱在金钱面前是多么的卑微。我们是大学的同学,毕业以后就都留在了这个熟悉的城市工作,在一起都快六年了,六年的情感投资不说,六年来我花在她身上的钱都够买辆‘宝来’了。真爱的保质期是多长?我今天这样感悟:当你的‘糖衣炮弹’打完的时候,真爱也就变质了。”
“那兄弟你后悔过吗?你恨过她吗?”我边问着夏春秋,边回想着自己的真爱与金钱PK赛,可不是变质了嘛!女朋友家的关系硬,毕业直接分到市局工作了,而我还不知道未来的路在那里。
“不可否认,我痛苦过。当她出售爱情,又有男人在挥霍着金钱收买她的爱情时,我认为我的爱情是被金钱征服的。随后的一年里,我经常自我迷惑,时常这样问我自己,这能叫真爱吗?是真爱为什么还会离开呢?今天我对这个问题有了自己的答案:离开没有对错之分,只有合不合适,可能我们一开始就不合适,虽然在一起六年了,六年的相处证明了我们不合适,至少在婚姻价值观上是不合适的。
我不想把爱情和金钱做比较,因为两者在本质上是毫不相干无可比性的。其实真爱与金钱之间究竟是谁更胜出,可能每个人的观点不同,结论也不同。”
听到这里,我明白了上车的时候为什么夏春秋对坐在自己对面的黑衣美女陈若馨一点都不感兴趣,这种自控能力如果不是非凡的经历和对女人深刻的诠释,我想他不会有这样顽强的定力的。
想到这,我更加地佩服这位年长自己几岁的北漂小伙夏春秋。
“兄弟,经历就是财富啊!什么是成熟,我想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能在看待爱情的价值观上有了适合自己的准则,就算是毕业走向成熟了。对了,兄弟,你在北京做什么工作呢?”
“一开始在报社干,后来去电视台混口饭吃,栏目里的一个小编导,拿的钱刚够活命的。自己的积淀还不够,还属于学习,事缓则圆吧!对了,兄弟你去北京找工作可要做好遭受挫折的思想准备啊!”
“恩。”我没好意思跟夏春秋透漏自己去北京真实的想法。
我找工作是其次,实际主要的目的是去北京投稿。不过,今天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啊!现在就是借我八个胆也不敢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坚决地就来北京了。想一夜成名那那么容易,更何况背的还是大学里闭门造车的幼稚之作,真的是孤芳自赏、自恋情操的左右才使得我敢孤注一掷。
“北京每年本地的高校毕业生就有十几万,都想留在自己所熟悉的城市中工作,将来立足这里。不瞒兄弟,我当初找了半年才找到一份在报社做发行的工作。发行是书面词汇,解释一下就是推销报纸的。”
“啊!不会吧!”我现在才开始意识到事态更加严重了。
“谢谢兄弟的提醒,不过,没办法啊!无赖的因素很多。首先,我家庭不是什么达官贵族,其次,我所在的小城市所提供的就业岗位实在是少之又少,还有毕竟自己年轻的心还没有追求过,放飞一下,即使将来撞墙碰壁,对自己也算有个说法。呵呵,兄弟,留个号吧!可能以后还得麻烦你多给点咨询意见呢!”
就这样,我跟夏春秋成为了朋友,也是我走出校门认识的第一个社会上的朋友。后来的交往中,他又成为了我形影不离的兄弟,日后,跟夏春秋的同居神侃生活中,才让我真正明白了什么叫“有故事的人”。
一直以来在宿舍我都被尊称为“天下第一嘘”(简称“天嘘”)。
每天晚上的卧谈会无论是谈女人的话题,还是分析班级政治斗争形式或讨论超女中谁是同性恋的话题,我都是积极参与并都有很独到的观念蹦出来,使大家叹为观止,后来我的兄弟都奉承地说:“老九啊!以你这样丰富的想象力,不写小说,当个作家,咱们中国就等于是毁灭文坛啊!”
就这样,大学的最后一年中,在兄弟们的一再怂恿之下,为了拯救中国的文坛,为了中国人能拿诺贝尔文学奖,我终于放弃了风花雪月的生活,开始了“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的执笔生涯。
夏春秋跟我互相交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正当我找他要□□号的时候,夏春秋又问我说:“兄弟在大学没少见网友吧?有没有过跟网友的一夜情?”
我呵呵一笑说:“当然,不过一夜情的事情没干过,有机会,但是实在提不起欲望。”
“为什么?说说你的理由。”
“看来兄弟也有跟我一样的经历和体会了。我没发生的原因很简单,恶丑,没有在视频中见到的漂亮,提不起欲望来。兄弟,你没发生的原因是什么?”
夏春秋又点了根烟说:“男人对性的追求的境界无外乎两种需求,第一种需求就是纯粹的生理饥渴问题,这时,找个鸡就能解决了;第二种需求就是满足自己的征服欲望,这种征服欲望不单单是生理上的,最关键的是心理上的,无论是用金钱满足还是用脸蛋加肌肉满足都是要满足征服对方的心理来满足自己的欲望。现如今的款爷和有点学识的帅哥不但是光顾‘鸡店’,还需要那种金屋藏娇的殊荣和征服阔太太的荣誉。而我为什么对一夜情产生不了幻觉,如果说没有冲动是假话,没有骚动更是瞎掰,曾经在失恋的时候遇到那么一回,说真的,兄弟我满怀着发泄的情绪去了,也发生了,可是事后我更加地痛苦了,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见网友的冲动了,因为整个过程没有留下一点记忆,纯粹就是□□的宣泄。事后几天我觉得自己很吃亏,快乐了对方,伤了自己的身体,出力还没有身心愉快。”
夏春秋真的很牛叉,居然把很多男人的第一追求动力——性,说得云山雾罩的。
这时,列车外已经依稀能看见一点亮光了,我跟夏春秋神侃的兴致依然高涨着,火车车门的拐角处已经堆满了烟头。我似乎遇到了知己一样,一点倦意都没有,但又好像是一种遇到对手的感觉,因为在学校的时候实在找不到能跟自己神侃超过四个小时的人物。
我记忆犹新的一场“卧谈会”,是在宿舍神侃快接近尾声的时候,大家都实在找不到话题了,我一个人又嘘了一个多小时,当时我正是兴致高昂的时候,以为大家伙都听入了迷。那晓得,有一个兄弟的呼噜声都起来了。
靠,他们居然藐视我的发言,于是乎我在宿舍高歌了一曲《情深深、雨蒙蒙》,结果当晚就被宿舍上下同仁一起实施了一把“315宿舍八大酷刑”大满贯。要不是老四先来,举着自己的臭袜子在我眼前幌了幌,我当场晕过去的话,估计八大酷刑我都抗下来的话,人就不在了。
夜色已经渐渐接近了清晨,我和夏春秋回到了座位上,刘老师和陈若馨都还在熟睡着。我看了看表,已经是四点十分了。夏春秋也有了点倦意,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此刻距离我“下榻”北京还有六小时四十九分又七秒,我不知道过了这六小时四十九分又七秒后自己的命运走向将发生什么样的变化?看着窗外的夜景,我的内心此时开始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