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夹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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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的时候，童话有些头晕。眯着眼睛打量着四周，一片陌生。闭上眼想了好久，才记得这是他的卧室。按了床头的开关，窗帘缓缓地升起，却没有一丝阳光射进来。
她伸了个懒腰，穿戴整齐后，准备出门。肩上腕上的伤，还隐隐作痛，却已自顾不暇。已经三天了，外公，应该醒过来了吧。临出门之前，她看着那块已经是粉白的表，犹豫再三，还是套到了手腕上。
下楼来到大厅，完全没料到饭厅居然有人，还是他们。她一时间愣住，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身子竟然微微颤抖。虽然如此，还是故作镇定的打招呼，“早！”
“早！”以致的笑容还是那么迷人，那么温暖，她好怀念。。。下一秒，一个极恶魔地声音却打断了她的回忆，“你好像睡过了，我不记得，你这么会睡懒觉？”
“她一向喜欢睡懒觉，而且总是很准时的踏着铃声进教室。”顾以致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接着顾以牧的话，笑眯眯地看着童话。
童话被他们两人一冷一热看得忐忑不安，浑身不自在。着急着想要逃，对顾以牧迅速地上报，“我先走了，你们先忙！”
“要去哪里？童童，我送你！”顾以致站了起来，视线始终不曾转移。
童话还没来得及拒绝，顾以牧移了移椅子，椅脚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接着，低沉的声线划过她的耳膜，“过来！”
“我，我真的要出去，我已经有三天没见到。。。”
“我叫你过来！”他一声低吼，怒意已经在膨胀，还在作垂死挣扎的童话立刻耷下脑袋，顺从的走到他的面前，在离他还有5米的地方停住，因为眼角扫到了花台上的一本杂志，上面醒目的封面满入她的眼眸：顾家二少与骆氏千金，旧情复燃or覆水难收？
顾以牧慢慢起身，走到她面前，“我什么时候让你出门了？你别忘了，我让你来这里，不是让你瞎晃的，你，是有事情做的！”
“我只是去看外公，我已经三天没去看他了，要是他醒了，看不见我的话。。。”
“看见你了又怎样？你给我坐下，乖乖吃好早餐，然后去做你该做的事，否则的话，你明白我会做什么。。。”
他放大的笑意蔓延在嘴边，俯视着她，一点一点地将她压入尘埃。明明是那么相像的两个人，他们的笑，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区别？一个是阳光三月，一个是地狱烈火。
“够了！阿牧，你不要忘了你对我的承诺！”以致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童话护在身后，“她，不要是你的女人，所以，你也没有资格对她这样，她，只会是我的女人，永远是你的嫂子！”
“我们走！”以致说完，便要带童话出门。童话愣在原地，任顾以致怎么拉她，也不肯移动半步，轻轻地从以致的手里抽出手，眸子清明，“以致，不了，我忘了我还有事。。。所以，我。。。”童话一边涔涔地垂头，一边缓缓移步到桌边，最后，坐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攥着衣摆，紧咬着下唇不肯抬头，微颤的身子紧绷，心里那些寒意，拢紧，收缩，袭遍全身。
顾以牧有些得意地看向顾以致，嘴角的轻蔑之意不言而喻。顾以致垂首，双拳紧攥，眼睛死死地盯着桌边那个肩头微颤，却努力克制的女人，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她的一举一动，所思所想，他全都印在脑海中，清晰如昨。
童话终于埋头吃完了早餐，抬起头之后，却不见了以致。神色一黯，心下一片落寞。
“叮~”刀叉被扔在一旁，惊得她立马回神正视着他，他眼里的冷漠萦绕冻僵了她。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自然些，她扯起一丝浅笑，晃着站起身“我先去后宅了。”
“站住！”他不屑地哼声，斜睨，“你似乎越来越没规矩了？我的话，你竟敢忤逆了？”
童话站定，默默听着他的话，似乎遥远，似乎咫尺。恍然回到了充满阳光的高中，那个老是爱训她的男孩，却会在训她的时候，禁不住她可怜兮兮的双眸，而无可奈何的挠自己的头发，将她拥在怀里，久久舍不得松开。
“童话！！！”看出她在发呆，顾以牧终于忍不住怒了。疾步行至她的跟前，这次没有攥她的手腕和双肩，而是直接将她压在餐桌上，她吓得立马闭上了双眼，不敢看他，“我警告你！不要以为顾以致是你的初恋情人，你就能逃得掉！你最好认清现实，能救得了你童氏和外公的人，是我，不是他！”
狰狞的面孔，猩红的眸子，残忍的语言，她睁开眼，怔怔地看着他，最后淡去了焦距，双目无神，似是呢喃，“我知道。所以，我没有和他走。”
她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顾以牧的眉皱得更紧了，她还是不愿意看他半眼，眼睛就算是睁着的，也是空洞无神。突然升起了一丝反感，他蹭的放开她，快步走了出去，上楼的时候，脑海里满是昨夜顾以致的话，
我要带她走，我不可能看着她这样，尽管她已经是你的女人，但是你不爱她，她也不爱你。我愿意答应你的一切要求，只要你放过她！我的股份和所有家产，都归你！
嘴角渐渐上翘，一丝冷意浮上。顾以致，你的出现，不但不可能救她，只会让她更加不好过。要是，她不认识你，或许还只是个可怜的无辜儿，错就错在，你爱她，而她，竟然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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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宅里很安静。童话待了一个上午了。打扫，铺床，帮婆婆穿衣，梳头，剪指甲，晒太阳，讲故事。婆婆很乖，一点都没有像上几次那样，反而乖巧得像是个5岁的孩子。现在的日光很暖和，她和婆婆坐在院子里，她讲着灰姑娘的故事，婆婆认真地听着，时不时还会问一两句，“然后呢？”“仙度瑞拉的姐姐真坏！”“王子会找到吗？”
婆婆年轻时应该是很美的。即使现在素颜，但她高贵的气质，精致的面容，如果只是这样看安静的她，定会拿她和戴妃相比，一样的内敛美。她和顾以牧有些相像，童话有些出神。突然间对顾以牧过去的事有了强烈的好奇心，可是，她又忍住了。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婆婆已经睡着了。阳光下的她，安详得如同婴儿，轻浅的呼吸。吩咐护士拿来鸭绒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她坐在她的身边，靠着躺椅，盯着远处的蓝天和日光发呆。
仿佛好久没这么安然的晒太阳了，虽然上礼拜她还和外公去钓鱼，陪他打高尔夫，可是，这么短短的几天，恍若十年。轻轻地靠在婆婆的腿上，她望着蓝天，纤染得不掺杂一丝杂质，像是蓝色的水晶。她淡淡的笑了，觉得这样的阳光，好奢侈，好温暖，她多期盼这样的阳光能一直陪着她，不要下落，不要离开，就像当初的以致。
一滴清泪划过脸颊，顺着鼻子翻山越岭，淌过脸颊另一侧，浸透了张扬的鸭绒，湿湿的黏在一起。
“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睡觉？外公病情加重了，你不知道吗？”猛然被推搡，她睁开眼，二姐的脸放大在瞳孔。
“什么？”她慌张，看向还在熟睡的婆婆，悄然起身，快步找到宗琳，简单交待了几句，便径直往大门外奔去，行至几步，回头，“二姐，你不一起去吗？”
“他想见的是你，我去做什么？”
眸光黯淡，她奔向大门，他们家的人，为何都要如此。陆管家在后面叫住她，“少夫人，让老韩送你去吧。方便些。”
“不用了。我很快回来的，你帮我跟他说一下，”她很急，还没等陆管家答应，就已经奔出去了，还留了一句话在空中飘移，“帮我好好照顾二姐。”
管家望着她的背影，再回头，她的二姐，已走向了宅内，亦留给她一个背影。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夹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