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第一部》李风

8、第七章

　　“雪姐……对不起哈哈哈哈我眼泪都笑出来了哈哈哈哈……”尤想姐姐笑了大概有两分多钟（……）才逐渐停下，“实在是……国安派这种货色成立专案组来调查我们，我真的一点都不想防备啊……感觉智商会被拉低的。”
　　……谢谢，你这种哈哈哈党本来智商也没高到哪里去。
　　不过话又说回来……
　　“……难道真的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智商被拉低了……？”
　　不然说不通啊我怎么会当着警察的面那么口无遮拦……
　　“怎么啦？”尤想姐愣了一下，问我。
　　“今天我们小区发生了命案。”我叹了口气，“……其实我一开始打电话过来就是想说这个事儿啊……都被你们扯得歪楼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等一下，今天事情好像有点多啊。”尤想姐打断了我，“你考了七十六，我考了八十一；一群学校的小姑娘跑来心扉吃冰，其中一个还高烧晕倒了；国安成立了专案组调查我们；你们小区还发生了命案……雪姐咱们是不是被人下了降头啊？”
　　……
　　“给我破除封建迷信啊喂！”我简直想撞墙，“麻烦你用你那个年级第一的大脑想想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好嘛！”
　　“……先不管，雪姐你家是晶行区的吧？也算是我们的辖区了，警局里应该有我们的人，我跟娅洁姐打个招呼，她会喊人注意负责跟进的。”尤想姐正经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刚才狄艾娅给了我一份名单……”我回忆了一下，“张冰岚，赵非，李祥，柳琳，杜曼丽，五人的行动组，张冰岚是组长，她说一会儿把照片发我，我会转一份过去给你，在他们面前行动要小心一些。”
　　“照片？有用吗？不会有易容术什么的么……”尤想姐愣了愣。
　　“如果他们不知道国安有我们的人就不会。”我抿抿唇，“再有就是，查一下我出生那年前后……朗星堂暴（防和谐）乱的情况，以及……堪然，这个人。我知道那毕竟是火莲堂成立的十二年前了，查起来可能有些困难……但是，拜托了。这个死者金梓领，应该是当年朗星堂手下的首席杀手，退役原因我妈得知他死了情绪太激动没和我说，不过应该和他亲手杀了堪然有关，所以我怀疑他的死极有可能和堪然的妻女脱不开干系。作案手法是参照朗星堂现存的五位顶级杀手的手法，但是毕竟那个手法需要的武功没有外传过，所以只是模仿而已。我一开始怀疑是陷害，将会出现连环谋杀，但是后来在妈妈这边证实了死者和朗星堂有关系，所以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节奏……我没办法预测下一个受害者是谁，不过我鸭子叔叔尤想姐你知道吧？亚若鞍，明面上身份是出租车司机的那个妈妈手下的大叔。”
　　“当然，人没毁容长成他那么丑也是奇迹了。”尤想姐吃吃地笑了起来。
　　……鸭子叔叔知道了会哭的吧……虽然他的确很丑……丑到没人想看他第二眼的地步……
　　“他当年参与了对堪然的猎杀，如果凶手是我认为的那两人之一，鸭子叔叔很有可能是下一个目标。”我抿紧了嘴唇，“除此之外，朗星堂当年的人，能盯的都盯一下吧，我妈，木莎玲，水莲露，火雅，亚若鞍五个领头的，他们手底下的一二把手……”
　　“不是，等一下，雪姐，”尤想姐打断了我，“你的意思是凶手是堪然，是叫这个名字吧？他的妻女？这个判断是不是有点草率啊，如果这个金梓领是你妈当年手下的首席的话，仇人肯定不会少吧，而且如果真的是堪然的妻女来报仇的话早怎么不来，这十六年她们干嘛去了，苦练武功么？”
　　……
　　是啦是啦，你比我聪明。
　　“虽然妈妈没说，但我觉得金梓领应该是亲手杀了堪然之后就从朗星堂金盆洗手了，毕竟，亲手杀死过命的兄弟并不是什么能够那么容易就抛在脑后的事情吧。”我叹了口气，“所以十六年那个事情，我觉得对金梓领的任何一个仇人都是适用的。这个凶案模仿朗星堂的手法，杀的又是金梓领这个曾经的首席……其实也有是妈妈或是其他几个高层的仇人的可能性，是妈妈仇人的可能性更高一些。但是从金梓领入手，又要用警察现在不知道的朗星堂高层杀手的手法……实在是个很奇怪的角度，如果想要真的和朗星堂扯上关系，这势必不会是唯一的案件。所以我入手考虑的角度，是金梓领和妈妈共同的仇人，蹦到我面前的就只有堪然这一条线索啊。”
　　“这种人肯定也不止这一个，现在断言也有些太早了——不过我觉得着手保护你刚说的朗星堂的这些人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尤想姐缓缓道，“让我们在警方那边的人跟进也是因为不想警方查到朗星堂和火莲堂相关的消息吧……”
　　“嗯……我之前在警察那说漏嘴了，说了可能会有连环谋杀……”我揉了揉额头，“虽然要注意保护朗星堂，但是别得不偿失把咱们自己也给栽进去了，毕竟这边刚来了专案组，具体什么实力还不清楚……我刚在我妈这边问过，能够搞到紫陨晶的除了朗星堂内部，就只有米岚大学和国立首都大学的实验室废料了，三条线能跟进的都去看一下吧。”
　　“贝利维那边不用查？”尤想姐疑惑道，“那边官方数据有将近一吨的紫陨晶呢。”
　　“……我们在贝利维有势力？”我愣了一下，“贝利维那种完全的共产社会主义制度国家……”
　　“势力谈不上，我们最近准备和贝利维的□□开展贸易往来。”尤想姐道，“因为还没谈妥，所以没给娅洁姐那边报备，暂时就只是我姐姐代表女神系进行的秘密接洽。因为你平时也不太关心这个，正式谈妥之前就没想着跟你说。”
　　……给我等等……
　　“贝利维有□□？！！！”卧槽世界新闻啊！那个政府屹立四百多年不倒的世界强国！那个奉行天赋决定所有人的社会地位职业走向的国家！那个对领袖拥有成王天赋的政府绝对崇拜的国家！那个为了避免感情导致犯罪而强制安排婚姻并不允许父母养大自己孩子的地方！那个真正所有人平等的地方！居然有□□！
　　“也是我们近几个月才知道的，”尤想姐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满，“那个国家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干净，□□也是有政府背景的，好像是也有人口贩卖一类的问题……”
　　“人、口、贩、卖。”我一字一顿地道。
　　“……雪姐，就算火莲堂现在再怎么牛B也没到可以和世界第一强国对打的地步！你冷静！”尤想姐听出我的愤怒，急忙道，“我们现在都是暗地里活动！虽然要是真的和卡洛斯政府对上我们也未必输！但是贝利维……”
　　“……我还没有热血到一听见人口贩卖就炸的地步。”我叹了口气，“毕竟咱们夜总会里被逼着□□的那些妞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人口贩卖了。我只是不爽而已。”
　　“那……我们还和贝利维那边接洽吗？”尤想姐迟疑道。
　　“当然！”我咬牙，“这个人口贩卖是怎么回事给我彻底搞清楚！有无辜的人立刻救！既然有□□贝利维的紫陨晶肯定也不是什么动不得的东西，这条线也查！”
　　“没问题！”尤想姐果断道，“那么，樱花一系负责派人跟踪追查金梓领一案所有相关线索，骑士一系负责派人保护此案接下来有可能出现的受害人，女神一系负责和贝利维□□的贸易接洽并且跟樱花系合作追查贝利维的紫陨晶线索……话说雪姐，你真的不来喊大家开个会么，这可是把火莲堂三系都扯进去的大事件啊。”
　　“……尤想姐，我数学刚考了七十六分，然后我妈刚受不了十六年前的兄弟被谋杀了的事实回屋哭去了，我爸今天夜场戏不在家。”
　　“哦，那骑士一系还得负责给你补课……”尤想姐噗呲一声笑了，“行呗，我去喊大家开会，先挂了啊。”
　　“……嗯，晚安。”我叹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妈妈那边还没说什么，我这边火莲堂倒是全员出动了。
　　也是diao。
　　我伸手摸了摸饭碗，已经……彻底凉了。
　　这日子过得，简直了。
　　我端起碗，夹了些菜，三口两口扒完了饭，起身收拾了桌子，在妈妈剩下的根本没动几口的大半碗饭里添了菜放到蒸锅上温着，把剩下的菜盖上保鲜膜塞进冰箱，刷了自己的碗筷，然后端着热好的饭去敲了妈妈的房门。
　　“……进。”
　　我推门走进去，妈妈抱着个抱枕蜷身坐在床上，身边散落着面巾纸团。
　　……果然在哭。
　　“妈，再怎么难受也得把饭吃了。”我在床边坐下，“不然回头爸爸得骂死我。”
　　“……没胃口。”妈妈把头埋进抱枕里，声音闷闷的，“麦子……你说，我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