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圣佚事记》渣木

12、第 12 章

　　一百多年前，石敬瑭把燕云十六州拱手送给契丹，攻陷洛阳灭了后唐做了儿皇帝；而今，石越把燕云从辽国手上夺回来，随后打起大晋旗号，转身兵临汴京城下。他们是不同的，却又是相似的。相比之下，石越是不是石敬瑭的后人，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晋军攻城还在继续。后方的大营中，却出了点意料之外的事。

　　当潘照临正在自己的营帐中盘问凤初时，外面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我有事要见潘先生。”随后门帘子被拉开，一个看上去地位很高的人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石鉴？这么急，什么事？”潘照临连忙起身相问。

　　石鉴看了看被绑着的凤初，有些不放心的问：“这是……”

　　“哦，没关系，抓着一个细作，正亲自审问呢。”潘照临说完，一手朝凤初后颈劈下。凤初只觉得两眼一黑，便倒在地上。

　　意识消失之前，他模模糊糊听到那个名叫石鉴的人低声说：“大王他……心疾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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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越的心脏病又犯了。这事此时军中只有石鉴、潘照临和给石越看病的大夫知道，连报信给潘照临都是石鉴亲自去的。潘照临急急忙忙冲进王帐，只见石越躺在床上，脸色惨白。

　　“大王怎么样了？”潘照临几乎是揪着大夫的衣领问。

　　“副帅莫急，大王旧疾发作，服过药已经稳定下来了。”这种情况下，大夫也只好拣轻松的话说。

　　潘照临还想再问什么，却听见石越微弱的声音：“潜光……”潘照临立刻去扶他：“别乱动，还没好呢……”

　　“咳咳，潜光，我没事，不过是心悸而已嘛……”石越故作轻松地说，“我的身体我是知道的，还没打下汴京城呢，我怎么可能有事……”

　　潘照临很勉强地笑了笑。眼前这人一直是意气风发的模样，如今躺在这里，却是比西子捧心还要弱几分（情人眼里出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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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了石越好久，直到确认他的病情稳定、已经睡下后，潘照临才回到副帅帐里。他有点累了，真想好好睡一觉。可是连这个简单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因为凤初跑了。若不是地上散乱的绳子，潘照临几乎要忘了有这回事。

　　“不好！”潘照临大叫一声，转身朝外面跑去。“潘照临啊潘照临，当初没直接给姓李的一刀，如今又犯了一样的错误！”他返回王帐，看见守着石越的石鉴才稍稍安心，交代几句又出去了。他现在倒是不太害怕凤初来行刺自己或是石越，麻烦的是，凤初可能听见或是看见了石越的健康状况，万一消息被散播出去，军心必然大乱！

　　可是凤初已经隐没在夜色里，备战中的军营又是一片嘈杂混乱，要找到他，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