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圣佚事记》渣木

11、第 11 章

　　凤初心中暗叫糟糕，自己此番暴露了，恐怕要葬身于此。不得已只好装傻充愣，虽然已经没机会糊弄住潘照临了——可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潘照临手里拿着剑，嘴角微微翘起，原来那双惺忪睡眼此刻充满了戏谑和嘲弄。“怎么，还要我亲自动手撕了你那张皮？”

　　凤初知道一切都完了。他叹了口气，开始揭下脸上的伪装，露出本来面目。潘照临看见他的真面目，并不是非常惊讶。

　　“哟，我道是谁，原来是跟着师兄后面的那个兔崽子啊。”潘照临嘿嘿笑了几声，“难道是师兄逃去了南海，怕我又无聊，把你送来给我玩玩？”

　　一番话听得凤初冷汗直冒。绍圣初年师父受的苦头，直到今天他才能理解——恐怕马上就要亲身体会到了。师父说的没错，潘照临是个魔鬼！可是即便如此，凤初也不能让姓潘的小瞧了自己和师父，嘴上偏要充硬气：“哼！既然失败了，还有什么可多说的，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

　　“想死？我偏不杀你。难道你师父没告诉你他在我手上是怎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嘿嘿嘿嘿……”一连串阴笑听得凤初寒毛倒竖。“走吧，你难道就不想和我聊聊？死也要死得明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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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军副帅帐中。

　　远处传来晋军攻城的炮火声。凤初被绑的严严实实地在和潘照临“聊天”，心里只希望晋军此刻被全歼于汴京城下。

　　自己还是太嫩。潘照临早就看出“细作”的尸体有疑问，震天雷和短弩更是弄巧成拙。至于易容术？呵呵，潘照临可是自己的师叔啊……

　　事到如今索性把话说开了吧。凤初心一横，说道：“我知道你要干什么。等晋军破城之日，便是你杀死石越、染指帝位之时！”

　　潘照临露出一种惊讶的表情：“你怎么知道？哦，师兄必是教过你看星象啊。”他长叹一声，眼光望着远处，似乎在回忆往昔的时光。“师兄和师父学过河洛之数，我却没来得及，后来师兄也不肯教我。那么，你又从星象里看出什么？”他用半是嘲笑半是认真的语气问道。

　　凤初本来也不想说这种必定会让潘照临开心的话，不过他也不在乎了，他只想看看潘照临的反应。“紫微复明，旧朝当复。”

　　“你就依照这个推测我会复后周的国？”潘照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那石越呢？现在是个人都说他是石敬瑭之后呢。”

　　“石敬瑭之后是假的。”凤初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师父曾经得到石越的八字，却是和他本人格格不入，想来那八字是乱编的。”

　　那是我给他编的，潘照临心道。“那也不能断定他不是石敬瑭之后啊？”他越发来了兴致。

　　“师父曾以左辅星象推及石越身世，发现最远只能推及熙宁二年，那正是石越刚刚崭露头角的时候。师父对此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辽国造谣说石越是石敬瑭后人，师父联系二者一算，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凤初娓娓道来，好像只是和师叔交流问题。

　　“那你说，石越是什么？”潘照临好奇地追问。

　　“他啊，只是熙宁星野中的一颗星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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