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4、所有第三者都是麻烦事儿……无论先来后到 ...
-
虽然项天歌这次被大咪硬给劝了回去,但大咪怎么想也觉得不能安心。在临州城里混了这么久,大咪早把项家这么个城里的土霸王给打听个遍,越听越觉得当时她们几个跑去偷人家也是不知死活,好在现在科技给力吧,当然最主要还是这么个有权有势的人家,也没想过还有贼敢进自己家。
项天歌是个不着四六的大少爷,他爹却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能混出来完全靠的是在临州城封主四王爷玄霄面前的各种狗腿,四王爷是个重名声的人,对项老爷来说自然也是名声大过天。俗话说的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作为一个现代人士,大咪显然知道抢占先机的重要性。她叫了几个人,把项天歌怎么来强迫百里梦露,如何对一个较弱女子百般轻薄,百里梦露又是如何坚贞不从,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没过几天,满临州城大街上的热门话题就成了这个,而且越说越离奇,越说项天歌越不是东西,连小孩都唱起来民谣骂项天歌臭不要脸。听说项老爷一听说这个事儿,把自己儿子叫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然后就罚了面壁思过,这消息传出来的时候让不是青楼里的几个人好不快活。
反观跟着项天歌来的朋友程慷,这小子倒像是探熟了门路,天天跑来报道。每天都一副如沐春风大样子,一副“未语先笑,待客煎药”的劲头,跟谁都混个脸熟,甭管见谁一律以同级偏上的规格对待,让人看着就舒坦。往往这边程慷一进门,那边昭容妈妈就笑得跟朵牡丹花似的把人往楼上请了……
不知不觉中,日子过去了好一阵,大咪似乎还没从把项天歌害面壁的喜悦中出来,月月也似乎还没有察觉到程慷每日见面谈笑风生背后的良苦用心,慕容藜和慌慌的磨合却已经渐入佳境,这边乐师的谱子一出炉,那边慌慌的舞也编好了,转眼就到了二人首次合作的里程碑式演出。有了慕容藜的大名和慌慌驰名全城的风采,那天的门票收的格外贵。项天歌好不容易从家里放了出来,不无郁闷地买了门票进场看演出,当然主要还是为了他爹的那番安排——哪儿跌倒就哪儿爬起来,全城人都诟病你轻浮一个女子,你便要给我好好对她,把这风言风语给压下去!
项天歌一进门就看到程慷已经到了,和月汐一起坐在一个视野颇好的角落里,两个人不知比比画画地说了些什么,眉飞色舞地好不开心。项天歌哧了一声,脸上不禁挂上了几分嘲讽,又想到今天自己的角色定位,很是郁闷了一番。想他一个世家公子,居然落的来讨个青楼女子的欢心,难道不该是自己一亮身份,那群女人都该飞蛾扑火一样扑上来吗?想到这里,项天歌又冷哼了两声,沉了口气,换上平和的表情,叫了个姑娘唤昭容妈妈过来,塞了一锭银子在昭容妈妈手里,“昭容妈妈,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妈妈指教。”
昭容乜了一眼手中的银子,放在手心掂一掂,十分具有职业素养地拉出笑脸,“怎么了,项公子。”
“我想知道……这百里姑娘,可有何喜好?”项天歌多少还算上了点道,终于知道打听打听人家喜欢什么了。
“啊,百里姑娘啊……我不大清楚欸,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身边的丫头喜欢什么。”昭容妈妈冲着项天歌笑得格外憨厚。
“我知道她身边的丫头喜欢什么干嘛……”项天歌忍不住又想发飙。
“这谁知道呢……”昭容笑的一脸慈善,掂了掂手中的银子。
“啊!”项天歌这才反应过来,心里很是恼怒了一番,脸上又不好表现出来,那面部纠结得很是漂亮。他又掏出来一锭金元宝,“这个,昭容妈妈,可否稍微指点一二?”
昭容又乜了一眼手里,随手把钱收在袖子里,“哎哟,要说还是咱们项少爷,这财大气粗的。我们百里姑娘啊,第一喜欢男人大方,她就是个见惯了钱财的主儿,自己都是一掷千金的,要是个男人比她小气,那还不是碍自己的眼!”
“这个要的。”项天歌突然就格外上地道又塞了一锭金子给昭容,“还请昭容妈妈再赐教一二。”
“这二嘛,就是要雅,做人得得体,有品位。看项公子世家公子的身份,言行举止自是那群暴发户比不上的,更不会言语轻薄,或是仗势欺人了。”昭容皮笑肉不笑地揶揄着项天歌,觉得火候差不多,再说就要把人惹怒了,便话锋一转,指了下手中的金锭,“您知道,百里小姐是见惯了这些黄白之物的主,这些用来打赏下人,还算妥帖,见了百里小姐,可莫要用起这些来。”说这咂咂嘴,似乎不满,一甩手,把金子塞袖子里了。
“没问题,下次本公子定带上奇珍异宝,来博美人一笑。”项天歌强扯着嘴角,哼笑了一声。
“欸,那这第三点项少爷您就做得差不多了。我们百里姑娘啊,就喜欢男人虚心,有别人说的意见,得听,吸取采纳,才能博众家之长不是!”昭容妈妈说着扭了扭身子,“嗯,不跟你在这多说了,我那还有客人,项公子你可要……多多加油啊!”
“昭容妈妈您忙。”项天歌居然难得地一伸手做了个“您请”的动作。
昭容点头,果然,人还是要调教啊……
这边项天歌花银子买经验,另一边的程慷倒是无师自通,进了门,就有礼的一恭就立刻让叫春雪的丫头把月汐出卖了,直接带上二楼。月月正坐在二楼走廊的椅子上准备看热闹,见程慷来了,也不见外,招招手,叫春雪再搬把椅子过来,让程慷坐了。
程慷也只是温文一笑,该不客气的时候一点都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月月旁边。
“哎,吃吗?”月月从一边的果盘里拿出一个苹果。
程慷点点头,接过来。
“要削皮。”月月说着把一把水果刀递给程慷,那是大咪随身带的瑞士军刀。
程慷愣了。
“这……这是……”
“哦你不懂这个哈。”月月随手又把给程慷的苹果拿了回来,“那我给你削皮。我跟你说,这个东西叫水果刀,比你们匕首要小要精致吧,你们这儿怎么叫来着……哦,对,西洋玩意儿,可好用了。”
“那就……劳烦月汐姑娘了。”程慷傻愣愣地看着月月一圈一圈地给苹果削皮。
“不客气,梦露也经常叫我给她削苹果的。”月月驾轻熟路,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一个苹果,“呐。”
程慷拿着苹果,“嘿嘿嘿嘿”笑得有点痴呆。
“傻笑什么啊……哎呀开始了!”月月还没来得及损程慷两句,就看到慌慌已经在一群人的“花团锦簇”下上台了,慕容藜一身白衣抱着古琴走在最后,在台的右角利落地一撩袍席地而坐,头发用一根檀木簪随意地匝起来,饶是潇洒俊逸。他抬手抚弦,清越的琴音就叮叮咚咚地流淌出来,慌慌在同时手臂一甩,长长的绸子被带动出一条曼妙的弧线,就这样配着琴音舞了起来。程慷在楼上看得有点出神,禁不住跟月月感慨:“这百里小姐的舞,当真是别具一格啊……”
月月一边砸吧嘴一边随意地回他,“嗯,看来无师自通了,甩绸子跳得也不错,跟自由体操似的。”
“嗯?你说什么?”程慷回过神来。
“没啥,我们这行的黑话暗语。”月月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拍了拍程慷的肩膀,“同学,你还要好好学习啊!”
“原来我这种客人你们这行叫同学吗?”程慷自作聪明地下结论。
“额……这个东西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不过肯定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月月挑眉,懒得解释了。
“嗯……”程慷尴尬地勾勾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算了不欺负你。”月月侧头看了看程慷,一歪脑袋,难得地发起了善心,“哎,你怎么认识的项天歌啊?”
“我和项兄……乃是世交。”程慷犹豫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揣度了一下自己应该表现的立场,“其实我们的关系也没有很好。”
“哎哟,为什么啊?”月月完全忽视了程慷的“表忠心”,只是看着楼下顺口问了一句。
“其实我和项兄,乃是因为家父的关系才交好。家父与项老都算是这临州城里的地方官,原本大家都是一方父母官倒也还好说,但是自从项老成了这临州城里的四王爷的堂上客,家父的日子,着实不大好过……”
“嗯,所以就得哄着这么个混蛋儿子,我懂了。”月月听着听着不觉被程慷说的东西吸引过去,还煞有介事地表表同情拍了拍人家肩膀,“哎其实说实话我真挺同情你们这一种的,就是说出去他们都不信啊……”
“呵呵,月汐姑娘知书达理,怎会有人不信……”
“这就对了嘛。”月月做找到知音状,“像你这种呢就叫有觉悟了,以后继续努力哈!”
“一定,一定。”
“哎,那你跟项天歌那么熟……知不知道他干嘛非得跟盯上我们了似的,都挨罚了还跑来凑热闹?”月月看着下面的项天歌,那小子表现的倒没有其他人那么激动,想来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但是这刚放出来就屁颠屁颠往这里跑,可这模样,显然慌慌对他也没这么大吸引力啊。
“你说项兄?他原是听了百里小姐的名声,想要拔个头筹。”程慷表现得颇为不屑。
“切,就知道丫没安好心,”月月看着项天歌,不屑道,“所以现在这个就叫贼心不死,早晚自作自受。”
“不过……”程慷突然欲言又止。
“不过啥?”
“有些事我这个外人也不大好说,但百里小姐的确有让人思慕的魅力,不知道时间久了……也许……”
“切,我看你也是话本看多了。就这样的,还指望他良心发现呢啊?”月月斜睨了程慷一眼。
“这种事情除了项兄自己着实不好让人下定论,不过依照项兄的性格……在下实在难以想象他能有那样的一天。”程慷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
月月挑着眼睛看下面的项天歌,越看越觉得此人面目可憎,侧过头对着程慷一脸的认真:“程慷,你没事儿离这种人远点,也不怕学坏!”
程慷愣了一下,嘴角微微抽动,随即笑开,“我记得了。”
楼下慌慌一曲舞毕,额角已经香汗淋淋。她甩了几下收好缎带,冲台下笑笑,微微一福。一边的慕容藜已经站了起来,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慌慌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把手搭上去,和慕容藜携手下了台。
大咪和大奶在一边一愣,相互对视,我勒个去,这什么情况。这虽然挺正常的……但是……这是古代啊!
其实疑惑的不止是大咪大奶,更有在场的无数男人,如果眼光可以杀人,那慕容藜绝对是被□□扫过的马蜂窝了。大咪连忙扯出笑脸,朗声道:“百里姑娘最近和慕容公子合作乃是入了化境,诸位不要见怪,大家继续。”语毕,都不用冲大奶使眼色,大奶就已经叫成群的姑娘开始吹拉弹唱舞袖走场了。
众人虽然是心有不甘,但是见主事的都开口了,多少也会卖个面子,更何况来这里本身就是找乐子,就都该干嘛干嘛去了。大咪特意瞄了一眼项天歌,看他神情颇为淡定,只是看着慕容藜和慌慌的样子有点狠戾,心下不由一惊,不禁凑过去摆出笑脸,“项少爷,近来可好?”
“……托你的福。”项天歌皮笑肉不笑地回到。
“哪里,我这小庙能等来项少爷您这尊大佛,才是托了您的福呢!”大咪笑的格外真诚。
“凌公子,”项天歌也扯着外交微笑,淡淡道,“你楼里的百里小姐不是你的宝贝么,今日怎么和别的男人走这么近!”
“哎”,大咪笑着一摆手,“这怎么能说百里小姐是我的宝贝,现在她可是全临州的宝贝。少爷您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您也知道,这女人,要是只在舞台这方寸之间,就算玩破天去也就那样,但要是偶尔出点话题,这才能叫人记住啊。凌某是个生意人,这种事,自然也要有的放矢下。”
“凌公子果然好手段。”项天歌说着斜睨了大咪一眼,“在下,佩服,佩服。”
“哎哎哎项少爷您这是哪里的话……”大咪被项天歌看得有点心虚,只能撑住脸上的微笑硬挺,“不知项少爷接下来有何安排,不如在楼中雅阁饮上几杯可好?凌某叫上几位知心体己的姑娘作陪,全当为凌某上次唐突了公子赔罪。”说完,深施一礼。
“来日方长。本少爷还有其他事要做。”
没等大咪长舒一口气,就听项天歌哼笑一声道:“但凌公子这顿酒,本少爷记下了。”
“那是自然。”大咪总觉得这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对啊,剧本一般不这么写啊!自己都要一躬到地了,他小子还想怎么着?“那就恭送项少爷了。”
“不必。”项天歌招招手,随从随即聚过来,跟着这位主子走了。大咪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脑子仍是一片混乱。老话讲民不与官斗,虽然是穿越人士,但是强龙斗不过地头蛇,看来这又是个记仇的主,看来以后,有的忙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