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俏佳人》彼端逆转

13、都来追女主吧……

　　月月和慌慌一路叽叽喳喳地聊着回了楼里，进门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大厅当中站着一个穿的十分行为艺术派的人。那男人背对着大门，背影高挑却不纤弱，头发随意地用一根木簪别着，一身灰灰白白的乞丐服倒是干净，背上背了一把古琴，就那么随意地抱着肩膀站着，居然还被他站出了几分落拓不羁的味道。慌慌立刻拽月月的衣袖，“我打赌，是帅哥！”
　　月月翻白眼，“你不说自己不是外貌协会的么！”
　　“嗯，不总是……”慌慌心猿意马地往里看。
　　“哎你看大咪忙什么呢。”月月说着指了指在舞台边张牙舞爪的大咪，舞台上站着分列两队的姑娘，依依呀呀地不知道在哼着什么。“墨遥，忙什么呐？”
　　大咪闻声立刻转头，见了月月慌慌，立刻如同见了救星，“月……汐！”那样子就差泪流满面地飞奔而来了。
　　“怎么了这是？”月月走过去，顺手抢了旁边一个姑娘手里的纸，低头一看，“我……靠！这是黄河大合唱啊！”
　　“可不就是么，人家想要听气魄的，我这不就整气魄的来了吗。”大咪摊手，“教他们半天了，才把二重唱的真谛领悟了。这正准备找个人带着唱给那边那位大仙儿听呢。”说着用眼角斜了一眼某行为艺术者。
　　“这么HIGH！她们都会二重唱了啊，出息了出息了！”月月兴奋地一握拳，“我来帮忙！”
　　“就等你这句呢！我是早就准备让你做领唱了！”
　　“好的呀！要玩儿得玩儿的尽兴哇！”月月两眼冒十字星光得瑟得瑟地跑到前面，“指挥的，准备开始了！”
　　大咪额头冒汗，“我哪敢当您指挥啊，您这霸气外露的……”
　　大咪话虽然这么说着，手上却没停着准备，抬起手示意开音响，大奶立刻饱含深情地上前一步：“但是，中华民族的儿女啊，谁愿意像猪羊一般任人宰割？我们抱定必死的决心，保卫黄河！保卫华北！保卫全~中~国！”
　　语毕，随着大咪的一个神情的眼神和手势，以月月为首的一群人立刻开始“风在吼~马在啸~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那群人唱得哈皮，底下听的人也哈皮。慌慌刚和莹笑过大奶的深情朗诵立刻就被另一个人的反应瞬间雷倒，只见那男子——经慌慌亲眼证实的确是个上等货色，就帅哥的一般标准，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狐狸脸，再配个潇洒俊逸的斜刘海，那还不无敌了啊——突然打了鸡血一样地兴奋起来，从手舞足蹈到手足无措，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感觉就跟精神分裂似的。慌慌戳了戳莹，“这什么情况？”
　　莹抱着肩膀面无表情道：“不知道，我这种凡夫俗子理解不了。”
　　只见一曲终了，大咪回头冲那男子淡淡一笑，“慕容公子可还满意？”
　　“凌公子果然好学识。不过在下有个小小的建议，如果这歌者换上几个男人，怕是表达出的气势更强一些。”
　　大咪尴尬地勾嘴角，“楼里男人不是不够么咳咳……”
　　“不过无妨，我即是应了凌公子，今日也是大开眼界，看来我是走不掉了。”那男子微微笑着摇摇头，“想我慕容藜轻狂半世自以为天下音律莫不尽在心间，怎想今日遇到凌公子才发现这个世界原是如此的丰富……”
　　大咪笑笑掩饰了下自己本不存在的心虚感，“哪里，还是慕容公子才高八斗，凌某班门弄斧，让慕容公子见笑了。”说完抬手向慌慌摆摆手，“来来，慕容兄弟，我给你引见，这位就是楼中的百里梦露小姐。”
　　“百里小姐……”慕容藜说着一躬身来了个90度的大礼，宽大的袖袍一扶煞是有FEEL，慌慌愣是在那眨了半天眼睛欣赏……
　　“哎哎，就人家屁股好看你也不能让我一直看着啊。”大奶在后面语不惊人死不休。
　　“……”慕容藜立刻起身尴尬地笑笑。
　　另一边的月月已经笑弯了腰，勾着大咪的肩膀站直，“你习惯就好了。昭容妈妈嘛，比较豪放啦！”
　　“现在明显是你比较豪放好吧……你见有几个女跟一男人勾肩搭背的啊。”大咪翻白眼。月月在现代就很喜欢勾大咪的肩膀，这本来没什么问题，可是月月足足矮了大咪将近十公分，这就使得勾肩膀变成了“吊”肩膀，让大咪无奈至极，“嗯，藜兄，这位是月汐，我们楼里的专属画家。”说着还甩甩手，试图把月月从肩膀上抖下来。
　　“见过月汐小姐。”这次慕容藜倒是学乖了，只是浅浅一恭，反正真谛就是无论他多怎么装正经人都不会有人响应他的……
　　“好说好说。”月月笑眯眯地继续吊在大咪身上……
　　“昭容和璟轩你都认得了……哦那边那小子是苏暮然……昭容，等下安排人帮慕容公子收拾一间房出来，再腾出一间雅阁，迟些为慕容公子接风。不知这样，慕容公子可还满意？”
　　“凌公子客气。我既是许了你留下，以后便是你楼里的人，全听凌公子安排。”
　　“那好，那就委屈慕容公子了。”大咪说着转过头看了看慌慌，突然笑得坏坏的，“百里姑娘，以后你的舞曲可就全靠慕容公子了，你们可要多~多~接~触~哦！”
　　慌慌了然地狡黠一笑，微微一福，“是~啦~凌公子，不~要~担~心~！”

　　入夜，又到了“不是青楼”开张的时候。
　　月月和大咪一人搬了一把摇椅，优哉游哉地一边晃悠着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看楼下的歌舞。底下璟轩忙着收账苏暮然忙着记账昭容则站在大堂中间丝帕乱飞着吆喝“哟，爷，您今儿又得闲啦？快请上座请上座，绿袖，上茶！”
　　大咪无聊地抻了个懒腰，“哎呀，这古代啥都好，就是娱乐项目太少，咱做文化事业的都受限啊……”
　　“少扯，你不就嫌现在没计算机么。”月月白了大咪一眼，张望着又看了一圈儿，“欸，怎么没见着慌慌啊？”
　　大咪随手一指客房，“和慕容藜厮混中，门口就差贴个请勿打扰的牌子了。”
　　“哟！”月月的双眼瞬间眯成月牙形，“不错不错，这回了古代明显形势一片大好嘛！明儿我叫人给她做一个挂上，全线开绿灯啊！我就说我们宿舍怎么能有滞销品呢！”
　　“那您怎么就没琢磨着把自己给销出去呢？”大咪冷笑。
　　“哟，凌公子您这话说的可真没良心，我这不是有你呢么，而你又那么抢手，什么嫣然姑娘啊都快官配CP了是吧？”月月一记眼刀横扫过来。
　　“得得得。”大咪连忙摆手，顺势擦掉自己额角的冷汗，“你可别跟我说这个，你们几个是打算不玩儿死我不罢休怎么着。明儿我就带咱楼里姑娘去找笑笑学跳舞，我这明显就是假私济公，你看你们，完全低估了我的觉悟么！”
　　“哼。”月月冷哼。
　　“哎我说你们今儿都上哪玩去了啊。”大咪晃着腿。
　　“瞎逛，后来去了个什么华阑寺，香儿说挺有名的。”
　　“哟，还上庙里去了，那求姻缘了没啊？”
　　“我哪有那闲心啊，我和慌慌都没力气走了，就随便晃晃。”
　　“可惜了可惜了。”大咪捶腿，“你怎么就这么没三笑姻缘的觉悟呢！”
　　“嗯，别说，慌慌有。”月月啃掉一个苹果，冲慌慌房间努嘴，“有一男的，长的人模狗样的，过来搭讪来着。”
　　“哟，这么说长的还行？”大咪的八卦之魂被严重勾起。
　　“还行是还行……就是特别欠揍。”月月砸吧砸吧嘴，“哎我怎么觉着今儿的苹果不大新鲜呢……”
　　“少说没用的，今儿搭讪那个怎么个欠揍法啊？”
　　“哎哟你没听他说话那股得瑟劲儿啊，现在想想老娘还一肚子气。我们开青楼怎么了，自主创业好么，该他什么事儿啊，还说我们不就是青楼女子拽什么拽，老娘就拽了怎么着……”
　　“我擦，这人也太会说话了点啊。”大咪无语，“人家说当着和尚骂贼秃就挺过分的了，这人怎么这样啊，叫啥，列黑名单，回头好好教教他怎么做人。”
　　“那人名字特搞笑，叫什么来着……”月月冥思苦想了一下，“啊！鹅鹅鹅！”
　　“我勒个去，这姓有才了！”大咪附和。
　　“不是，是下一句，哦，对了，项天歌。”月月拍腿。
　　“项天歌？这名儿的确鹅鹅鹅……哎不对，丫姓项啊！”大咪突然拍桌，“不会是天然苏那个表亲吧！”说完眨巴眨巴眼睛，咂咂嘴，“嗯，天然苏，这名儿真适合暮然啊！”
　　月月翻白眼，“你就没正经吧！”
　　“哎不是，到底是不是那个项家啊，这临州城里面可就有那么一个姓项的。”
　　“不是吧……”月月回想了一下白天的事儿，也跟着紧张了一下，“说起来他拽的二五八万多劲儿，要说就是那种鼻孔朝天忘恩负义的角色我还真信！”
　　大咪汗，“哎我说，重点是别让人家发现是咱们的发家史好吧？这可得小心点，这梁子怕是要结结实了……回头把那两颗标志性的珠子收起来，那堆首饰也叫慌慌别臭美了留着保值吧，料子嘛……”
　　“你会不会太紧张了。”月月乜了大咪一眼。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哎不对，不做亏心事……也不对，哎反正就那意思，你意会吧！”大咪摆摆手，说不下去了。
　　“随便吧！怕他，老娘就白当穿越党了！”月月柳眉一挑，“啪”一脚架在木栏上，大咪连忙往下拽她的腿，“形象，形象，楼下有人呢！”
　　“这不穿裤子呢么……”月月瞪。
　　“废话，你在现代还穿内裤呢你怎么没说穿迷你裙翘二郎腿啊！乖，人家保守着呢……”大咪说着拦起月月的小腿往旁边拉。
　　“保守还能逛青楼买黄书……”月月嘟囔着，听话地跟着大咪的动作放下。
　　“哎，乖……”
　　“月……”从楼下跑上来的香儿看到这一幕，剩下的话硬是卡在喉咙里没说出来。大咪站直了冲面不改色地冲香儿笑笑，“怎么了，小香儿？”
　　“月……月汐姑娘，楼下有为公子找。还有，凌公子，楼下有人找百里姑娘，是项府的公子，昭容妈妈说让您下去应承一下。”香儿一张笑脸红得几乎要头顶冒烟。
　　“……”月月和大咪对视一眼。
　　“就你们吧，没事瞎跑什么破庙，看看，债主找上门了吧。”——大咪看着月月，用眼神传递着内容。
　　“怎么着吧他好色登门不是应该的么你赖着我们什么事儿了！”——月月心语，双眼放光。
　　“废话，这还没准备好呢，他们这么有势力的来折腾我们咱都不知道怎么死……哎，走一步算一步吧！”——大咪神色黯然。
　　“你个没出息的还没见着人呢就先怂了！”——月月翻白眼，“哼！”转身下楼。
　　“废话……我这不都是不见人怂，见了人就不怂了么……”——大咪摇头，“哎……”长叹一声，也跟着下楼。
　　香儿莫名其妙，这两位……莫名其妙的叹什么气啊！

　　二人来到楼下，果然是白天在庙会中遇到的那两个。项家公子仰着头作白鹅伸头状还扇着扇子，一副不可一世的德行，让大咪看了一眼就觉得果然啊果然这丫的就是个欠收拾的货。另一边的程慷则是规规矩矩地站着，见到二人下来先施一礼，“久闻凌公子大名，幸会。月汐姑娘，有礼。”
　　什么叫好感顿增啊……什么叫有比较才有差距啊！
　　大咪冲二人拱手，“这位应该是程公子，”说着看看鹅鹅鹅，“这位恐怕就是项少爷了。”
　　项天歌看了大咪一眼，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回礼了。
　　大咪对这种世家公子不可一世的德行并不是特别介意，全然没当一回事儿，轻轻勾起嘴角一笑，问程慷道：“程公子到此是？”
　　“啊，今日程某有幸在华阑寺前结识月汐姑娘，特来拜会。”程慷表情颇为诚恳。
　　“既然是找月汐，那月汐，你就带程慷去二楼雅阁说话吧。春雪，去送两盘桂花糕上去，记得泡壶上好的碧螺春，你月汐姐姐爱喝。”大咪摆摆手叫过个丫头送月月和程慷上去，程慷愣了一下，随即一礼，扬手请月月先走。月月也不客气，乜了他一眼，估计觉得他挺有意思的，还冲人家招招手示意人家跟上。程慷看得眼睛都直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跟上去，第一步脚还软了一下，差点没摔楼梯上，看得大咪和大奶同时一呲牙——哎呦喂，哥们你悠着点嘿……
　　“凌公子，本公子不爱废话。”项天歌看着程慷都上楼了，也摇起手中的折扇，“给本公子摆上一桌酒席，百里姑娘作陪，银钱方面，本公子自然不会小气。”
　　“项少爷，这个时候，百里小姐是见不得的。”大咪将手中的折扇展开，又“啪”一下收起，脸上笑得有几分邪气，“百里小姐在楼里，可不是姑娘，而是贵客，自然是不能在楼里工作的时间接待访客的，这样，可对百里姑娘的名声不大好。”
　　“青楼女子，还有名声？”项天歌嗤笑道。
　　“噗，”大咪一下嗤笑出声，似乎听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摆摆手，含笑道，“项少爷，此言差矣。想少爷您是世家公子，自然也知道青楼都有青楼的规矩。要做青楼女子的入幕之宾，可不是件易事，就是天子，也要送上玉石珠宝，绫罗绸缎，讨得了鸨母的欢心，再听琴赋诗，矜持有礼，讨得女子欢心，方能登堂入室。项少爷不是觉得，以您的权势，可以逾过我朝先帝的规制吧。”
　　“你……”见大咪拿出本朝太上皇年轻时的风流韵事来说事儿，项天歌显然敢怒不敢言。
　　“项少爷，如果你就是来我楼里图个乐呵，那我可以立马叫十几二十个姑娘陪你，反正您大少爷绝对是不缺钱的，到时候只要您打赏了，我楼里的姑娘各个奉你为上宾……”
　　“呿，谁要你楼里的其他姑娘。”项天歌没等大咪把话说完就先嗤了一声。
　　“那倒是，这百里姑娘自然也是别人比不得的……但也正是这旁人比不得，也就更不能随意轻贱了。百里姑娘可是大户出身，因为一些变故才来我楼里的(穿越也是变故吧！)，想来当年的京城第一名妓以与众不同而出名，今日却是不及百里姑娘的万分之一啊。这百里，全临州的男人都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项少爷您是世家公子，这旁人自然也是比不得的。若您投之以桃，想来百里定能报之以李，到时传为一段佳话岂不妙哉。”大咪说着笑笑，上前一步，与项天歌作亲密装，“项少爷，容凌某劝你一句。您也知道，这女人，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何必为了个姑娘，招惹那些是非口舌呢！”
　　项天歌瞥了大咪一眼，见大咪笑的各种憨厚坦诚，没言语，甩甩袖子，走了。
　　大咪抱着肩膀站在门口冷笑，哼哼，小样的就你们这种世家少爷，除了摆架子还能有点别的能耐么。还没笑够，就听到莹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凌墨遥，你又闲了是吧……”
　　大咪顿时脖颈一凉，一缩脖子，陪笑道：“哪有哪有的事儿嘛……我上去构思下一章节，就不在这儿耽误您老做生意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