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醉懂禛心》吉现

23、误会重重生

　　胤祯离开雨涵那之后，几乎是跑着出了宫门，却还是不解气，接着他骑马跑到了第一次带她喝酒的地方，那时候他以为雨涵喜欢胤祥。胤祯把一切都顺起来，没有找到雨涵喜欢胤禛的证据。可有一点他从未忘，那时指婚那会儿他只顾与皇太后赌气，没有问清楚雨涵为何选择了胤禛，后来也一直没有问，可它一直在心底浮沉，即使后来她接受了他的亲吻，他也被它困扰。如今，它不只是在心底沉浮，刚才她的笑声，那发自内心的笑声也让他揪心不已。“为何会这样，雨涵，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何选择了四哥，又要接受我？为什么……”

　　胤祯不争气地留下了眼泪，他从未如此挫败，也许从见到她那一刻起，就已注定是输。他放弃了，太久了已经挣扎太久了，真的努力过，该做的都做了，她不要自己能够怎么办。他想到了家里的妻子和孩子，她们在等着他，孩子的笑容也灿烂和美丽……

　　那日之后，胤祯再也没有去找过雨涵，远远看到她也躲开了，他不愿去面对她。雨涵还在养伤，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也不会出门，两人碰到的机会比较少。好几次，他随意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她的门外，幸亏醒来地及时，他及时回到了家人的身边。

　　雨涵连新年都是一个人度过的，他们都有家庭，可以守岁可以围炉夜谈，可她只能一个人坐在桌边练字，一个人分辨茶叶，一个人躺在被窝回忆。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想也许胤祯真的很忙，也许他已向皇上求过，被拒绝了，所以他不好来见自己。她想了许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起那一个看似平常的下午发生的事情对她、胤祯和胤禛有什么影响。胤禛偶尔会来看看她，三个月来过三次，的确挺偶尔的，可也算频繁了。

　　新年过完，雨涵再也坐不住了，她跟李德全说自己全好了，可以到乾清宫奉茶，那样她就可以碰到胤祯。可他常常与胤禩他们几个一起，她不好开口问，请安过后，胤禩让她起身，她抬头看到胤祯没有笑容，几乎没有表情。雨涵惊愕了，第一次她以为是自己看错，半个月过去，胤祯都是同样的表情，她知道一切无望了。雨涵躺在被窝里面哭，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他，要他给什么名分。穿越以前，有人喜欢过她，她也暗恋过别人，可从未恋爱过。这一次，她以为自己恋爱的，真的恋爱了，那种甜蜜的挂念，她感受到了，既折磨人也喜悦的感觉。

　　雨涵不止一次地问自己，难道她的初恋就要这样结束了，可是为什么呢，她想清楚了，就算要结束也要明白是为什么。

　　“八爷、十四爷吉祥。”雨涵低头说。

　　他们已经走远了，她追上说：“十四爷，奴才……”她艰难地吐出奴才这个词，这两个字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她停了一会儿。胤祯转头看着她，见她没有说下去，又往前走了。

　　雨涵顾不得规矩，跑到他的前面，张开手臂拦住他，胤禩诧异地看着他们而后独自走了。胤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大胆，他以为今日可以逃脱的，拒绝听她的话何尝不需要勇气。

　　“十四弟。”胤禛出现的太诡异了，她放下手臂，低头请安。他接着说：“额娘让你去一下永和宫。”胤禛看都没有看雨涵一眼，他盯着胤祯看，胤祯先走了，然后胤禛接着走了。他们走远了，雨涵趴在膝盖上抱头痛哭，她什么都顾不得了，什么规矩什么仪态，她只是想哭。

　　良久过后，她听到有人走近，拭干泪水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回去了。她告诉自己，从今天起，再也不要哭泣，也不要去追究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几个月来他的表现还不足以表明一切吗？难道他的冷眼没有说明白是为什么吗？为何还要自取其辱？一切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有什么可以让他念念不忘的呢，美貌？真是笑话，皇宫内外的美人多了去了，他要什么样的没有？性格？还是个笑话，身材和美貌还要声音都是这个身体的，只有性格和说话习惯是自己的，他爱过吗？从来没有说过，也许一切都是梦，梦里他们曾经爱过。

　　雨涵拭干眼泪回到房内，却发现胤禛早已等在那里了，“四爷，您怎么在这里？”她刚才明明看到他往宫外方向走的。

　　胤禛的表情凝重，他说：“你不要这么诧异，听到我等下要说的，也不要太激动。茹灵自从去年生了弘昌之后，身子一直未恢复过来，一日不如一日。十三弟因你在塞外受了重伤不忍告诉你，可我觉得还是让你知道比较好。”他说完向雨涵移动了两步，盯着她看。

　　雨涵起初还没有仔细听胤禛想说什么，可后来听到茹灵两个字，她惊得一激灵，问：“那她现在如何，我去看看行吗？”她说着抓住了他的衣袖，似乎他能满足她的愿望。

　　“她快不行了，皇阿玛会不会让你出宫我不清楚。”他的手往后缩了缩，衣袖离开她就把手放在了背后，接着说：“你最好还是不要直接去找皇阿玛，三日之后十三弟会跟随皇阿玛南巡，我到时候再带你去看她。你不要太任性，十三弟现在够烦忧，不要给他添麻烦。”他的语气非常严厉，她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关心，似乎他只是来下达命令。雨涵迟疑了一会儿说：“谢四爷，恕不远送。”胤禛没料到她说话间就要赶人，也没有说什么就走了出去。雨涵既期待又害怕，她坐立不安，不知如何是好，皇上终于启程，胤禛来带她出宫。

　　雨涵穿着太监服，低着头跟在胤禛的后面，她第一次害怕会碰到人，全身颤抖不已。胤禛听到了她牙齿颤抖摩擦的声音，他说：“不要发抖，你这样容易露陷，镇定一点。”雨涵点点头，良久过后，胤禛没有听到她的回话，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你这样走路的姿势不对，稍稍弯腿，手套在袖子里，耷拉着头，不要抬头挺胸，平时你没有见过公公们如何走路？”雨涵心想：“我观察他们走路做什么，他们又没有蓝天白云好看。”她低声说：“好，您走快一点。”

　　他们可以上马车了，雨涵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离马车还有二十丈，听到后面有人在喊：“四哥，请稍等。”雨涵听到这个声音瞬间石化了一般，她忘记转身行礼，也没有听清胤祯跟胤禛说了什么。胤祯本来也没有太在意，可这位小太监太没有礼貌，他看了两眼，觉得身影有点熟悉，又转到雨涵的前面，左看右看，良久过后他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惊讶道：“真的是你？”他退后几步，踉跄着差点跌倒。雨涵在他踉跄的瞬间，手从袖中抽了出来，可后来狠狠心又塞了回去。胤禛将胤祯的行为看在眼里，没做什么表示，良久，胤禛说：“雨涵，走了！”雨涵没有抬头，她跟着走了，胤禛先上了马车，接着伸手将她拉了上去。

　　胤祯看着马车渐渐远去，他觉得自己的心沉下去了，三日前她拦着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她跟着胤禛去哪？胤禛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私自带着宫女出宫，什么事情如此重要？雨涵十岁以后，胤祯再也没有私自带她出宫，女孩子的名节如此重要，又岂能毁在他手里。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出宫，他希望是她自愿的。刚才她的行为还没有说明么？她是自愿的，宁愿犯宫规也要跟着胤禛走，她就这样走了。

　　雨涵上了马车之后，头靠在马车平板，愣愣发呆，脑海一片空白。胤禛问：“你刚才为何不解释？”雨涵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进入了她的耳朵，可是没有进入大脑或心里。他接着说：“你故意让他误会？”雨涵还是没有听到，她的眼泪扑簌扑簌地滴落，不愿对着胤禛流泪，转头面向平板背对着胤禛。马车跌入路坑中，她的头狠狠撞了一下平板，痛得泪如泉涌，伸手挡住额头，依然没有转身。

　　胤禛看着她因抽泣而耸动的双肩，说：“如果你下次要哭，最好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这样背对着我，我依然看得到。转过身来，这样背对着主子是不对的。”他的语气冰冷异常，最后一句他提高了声调，像是在下命令一般。女人的眼泪对他一点用都没有，他没有安慰人的习惯，也见不得别人动不动就把伤口展示人前。雨涵还是没有转身，他忽然把她的身子掰过来。雨涵脸上没有因哭泣而扭曲的表情，只有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滴落，她凝视着他。胤禛觉得被人这样近距离的注视非常不舒服，她那双眼似乎有流不完的泪珠，他以前很讨厌别人哭哭滴滴的，可为什么这样无声的眼泪会让他心疼？胤禛与她对视了一会儿，他有点后悔把她转过来，总不能又让她转过去，只好偏头看向另一边，余光却还是看着雨涵。

　　胤禛伸手在她面前摇晃了几下，说：“不要哭了，等会你去见绿依，也这样哭哭啼啼的，不是惹她更伤心？”他怕自己的话又是有去无回。雨涵真的没有出声，她擦拭眼眶，对着胤禛笑了笑，笑着眼泪又流出来，拼命擦干泪水，又笑了笑。她把胤禛当成了镜子，练习如何快速笑出来，还要笑得自然。胤禛起初是被她笑得有点发毛，后来明白了她的意图，无奈道：“不让你哭，也不要笑，这样子假笑被哭让人还难受。”

　　绿依将雨涵领了进去，她们一起去了茹灵的房间。胤禛在客厅等候，他在回想这些年雨涵的行为举止，得出的结论：雨涵是一个勇敢的女孩，她努力争取一切自己想要的，不管结局如何。无论是第一次见皇太后，还是后来求皇太后指婚，以及与蓝玉比试，她能接受一切挑战，也愿意挑战一切，在一些小的事情上她愿意妥协，事关重大就有自己的想法，还异常固执。

　　胤禛觉得雨涵就像一个谜，过去她那么坚强勇敢，小女孩身上有着非同一般的勇气，她的勇气来自何处，又是什么让她现在这么伤悲？上次她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听闻也是与众人谈笑甚欢，难道茹灵对她来说如此重要，还是胤祯？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刚才胤祯的诧异和悲伤都是显而易见的，她的伤心也是明显的，可她刚才为何对胤祯如此冷漠，抬起头的那一瞬间除了冰冷还是冰冷，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胤禛又想了一会儿：“是不是跟我有关？那日我为何会无意间去蒙她的眼睛？那只是小时候梦里的画面，我拥着一位美貌的女子坐在秋千上，看着她的笑颜，听着她的笑声，愉快而惬意。为何多年来我从未做过这件事情，也许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她们都怕我，而我也希望她们怕我，所以从来都没有想过如此跟一位女子相处？可她也怕我，她与我府中的女人有什么不同？她不同，她不是我的，就算是曾经请求指婚，可她从未表现出一丁点在意，那似探求似询问的目光中没有爱意，全是怀疑。”

　　雨涵不需要绿依的带领，她将茹灵的小屋早就记在了心里，快步跑在了前面，绿依没有跟上去，或者她们真的有许多悄悄话要说。

　　雨涵走到了茹灵的门外，她放慢了脚步，缓缓走到了茹灵的床边。茹灵半眯着双眼，看到雨涵的身影，她挣扎着要坐起来，雨涵慌忙过去帮忙扶起她，拿起两个枕头让她靠着，然后坐在床边沿。

　　茹灵拉着雨涵的手，笑着说：“雨涵，你来看我了，真好，你现在来看了，我多么害怕留给你的印象就是十三爷生日时候的模样，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比那时候好许多？”

　　雨涵忍住眼泪说：“是啊，姐姐如今的笑容多些。”那笑容并非假笑还是发自内心的笑容，雨涵知道并不该问，可还是说：“茹灵姐姐，弘昌……”

　　“说起弘昌，还真要感谢你。那晚，绿依将十三爷送到我的房间，我恍若做梦一般，他喝醉了，把我当成了绿依，我居然也含泪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