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醉懂禛心》吉现

17、胤祯的表白

　　雨涵回到宁寿宫的路上被胤祯拦住了，他好像非常激动。

　　胤祯气喘吁吁，说：“今天不管你想不想听，我都要说，不许打断，听我说。”

　　“哦。”雨涵捂住了自己的嘴。

　　良久过后，他只是张着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雨涵呆呆的看着他，“十四爷，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奴才先告退了。”

　　“等一下。”胤祯情急之下，拉住了雨涵的手，生生把她拽了回去。

　　胤祯镇静说：“你不能嫁给弘晳。”

　　“我没打算嫁给弘晳。”雨涵慌忙看了一下四周，想挣扎开来，“不对，是皇长孙。谁说我要嫁给他，我怎么不知道？”

　　胤祯急忙说道：“弘皙的额娘不知昨天是怎么听的，今天一早弘皙就去向皇祖母要你了，不知皇祖母是怎么回答的。”

　　“那就先不急，慢慢想办法，拖个十年八载就行了啊。”

　　胤祯急道：“你以为自己还是五岁，姑娘，你今年十二岁了，用什么理由拖？”

　　雨涵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刚才不是有话跟我说，现在都说完了吧？其实有时候说不出来，可能是时间不对、场合不对或者对象不对，三种都对了，还有一种可能你自己根本也是没有底，所以就说不出来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在马车里面与你辩论完我就明白了，可是我想说，最好还是不说了。因为我介意，介意太多，没有针对香楠的意思，换了任何一个，我都会介意。”

　　胤祯几乎是气急败坏了：“你到底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七年了，我自问对你是真心，可是你连拒绝都要说得头头是道，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现在不太适合说这个，时间和场合都不对，您小声一点，皇太后还在等着我，下次我们再说清楚。”

　　胤祯还是不放过雨涵：“有或者没有只是一两个字，你都不愿说，算了，你走吧，我明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现代的书呆子跑到古代还是免不了要面对感情这个古老的命题，一道没有标准答案的题目，没有参考答案可以背诵，更加不知如何在考卷上誊写。“我的意思是要恋爱，不要成亲，至少现在不要。现在还是暂时先不说，等我过了这一关，再告诉你我心目的恋爱是什么样子。”

　　胤祯问：“那你找谁谈恋爱？”

　　雨涵合十拜拜胤祯说：“你今天是一个问题先生，可是，十四爷，现在情况紧急，可不可以先放我一马呢？”

　　胤祯放开了雨涵，说：“好，我等你。”

　　雨涵在宫中不敢奔跑，现在已经能允许的最快速度了，脑海中还是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应对皇太后，可总是觉得早面对比晚要好。“碰……”

　　“My Gold，撞上人了。天灵灵、地灵灵，保佑我穿越回去！”雨涵在跌下最后一级阶梯之前还在祈祷。

　　雨涵朦胧中看到一个黑影慢慢从阶梯的顶级下来，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身后有人在扶起她。

　　“十四，放下。”胤禛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提醒雨涵还在这个残酷的时代。不久之后，她感觉到自己被抬到了担架上，后来她失去意识。“一定会穿越回去的。”

　　痛，这是唯一的感觉，痛，让雨涵的存在更真实，不敢睁开眼睛，“医院，医院。”她睁开的一条小缝看到那一张脸，一张刚刚才离开的脸，胤祯的脸。“oh，my gold，我怎么还在这里？”雨涵忍不住捶胸顿足。

　　胤祯笑笑说：“什么叫你还在这里，你这是因祸得福，至少这段时间，皇祖母是不会提指婚这个事情了。”

　　“那你怎么还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好？我撞的人是谁？”雨涵心中存在一丝侥幸，千万不要是胤禛。

　　“四哥。”胤祯看着雨涵的恐惧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以为你没有怕的人，十三哥和我对你太宽容了，才让你这么放肆。”

　　雨涵起身坐着，问：“四爷怎么说？”

　　“没说什么，你已经昏过去了，他总不能把昏迷的你拉出去砍了，又不是什么大错。你昏得挺及时的，太医看过了，说是没发现什么大的问题，腿上的伤可能要养一两个月。”

　　雨涵拍了一下自己受伤的腿，痛得哇哇叫。“怎么不摔成跛子，哎！”

　　“摔成跛子不是没有人娶，而是这个皇宫也呆不下去了。”

　　雨涵讪笑道：“呆不下去，你养我吧。”

　　胤祯看着她那讨好的笑脸，忍不住想捉弄她，说：“想得美，你自己好好保重吧，要是摔成跛子，我第一个把你扔出去。”

　　雨涵诧异问：“你怎么变了？变得能说了，不错，这样拌嘴才有意思，像小时候那样，我说个冷笑话，你偏偏当正经话，多没味。”

　　胤祯又要在嘴上做个赢家，说：“你还不是一样，我看你在皇祖母和皇阿玛、还有四阿哥面前都正经规矩得很，私底下跟我和十三哥还不是个野丫头，对就是野丫头，我第一次见你的评价就是对的。”

　　“可不可以换个词，这个难听死了，显得我没人要似的，鬼丫头都好一些。”

　　胤祯推了一下雨涵的头，说：“这个字在皇宫中是不能说的，还是需要一个能治你的人在身边，不然脑袋掉了都不知道为哪样。”

　　雨涵有了自己独立的房间，不大不小，但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房间。她正在与胤祯说着笑着，有人冲了进来，原来是胤祥，他一脸怒气。胤祥一下子将书桌掀翻，纸张，账本，书，墨汁，砚台洒了一地。他气鼓鼓地，抬起手准备打雨涵，看着雨涵受伤的腿，良久，手掌还没有落下来。紧接着，外面进来两个人，绿依和茹灵，她们焦急地看着胤祥。胤祯拿下了胤祥的手，然后把雨涵扶了出去，留下三个在那个原本不属于他们的房间。

　　胤祯问：“雨涵，你做了什么，让十三哥这么气，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昨晚雨涵断断续续说了一些，可都没说明白。

　　雨涵缓缓说：“一件蠢事，不提也罢，不过我现在很放心。十三爷刚才的表情是非常失望，表明他把我当朋友，而我不配。如果他是把我当奴才，完全不会这么气，就算气直接砍了得了，不用跑过来撒气了。他把朋友看得很重，很重的，他讨厌背叛和不理解。他也了解我，所以就算今天生气，可朋友是一辈子的事情，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知道此生这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草原上，他连续帮了我三次，那时的我对他来说只是个陌生人。而那时的我最脆弱，所以那时的曼云、茹灵和十三爷对我都很重要。”

　　“你很幸运。”

　　雨涵小心翼翼措词，她不想今天把胤祯也伤了，说：“是啊，我也觉得，如果那次换了另外一个阿哥，说不定我见不到皇上就被拉出去砍了。”她的眼神在说；“别的阿哥不包括胤祯，如果是你肯定也会帮我。”

　　“那你还惹他？”

　　雨涵揉揉腿道：“人是很矛盾的，有些事情必须去做，不久之后，你会明白的。”

　　胤祯叹息一声，说：“其他的我不明白，可是你对十三哥的事情非常上心，而且处理起来比较细腻，完全不像跟我说话蛮横粗暴。”

　　雨涵问：“我说话很蛮横粗暴吗？”

　　“你听这一句，如果你跟十三哥说话，会如此直接噎到对方无话可说吗？你没有耐心听我的解释，心里先得出了结论，并且立刻说出来，让我无话可说。”

　　“哦，那好，我听着，你想说什么？”

　　“算了，这样我更加说不出来了。”

　　一刻钟后，胤祥三人从房中走出来，茹灵的双眼红肿，绿依平静依然，胤祥没有多做表示跨步走了出去。

　　第二日，胤禛过来看雨涵，她确实惊吓到了，挪着“残废”的腿准备下床给他请安。

　　“别动，坐着。”他坐在雨涵的对面，瞪着她看。

　　她朝自己身后看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您在看什么？”

　　胤禛说：“我在看你有什么可以让十三弟和十四弟如此待你。”

　　雨涵没想到胤禛会如此直接回答，而且这个话题也并不好接，说：“十三爷是个好人，对奴才们都很好，奴才与十四爷年龄相仿，比别人谈得来一些，仅此而已。”

　　胤禛拿出一张纸，说：“昨日这个事情你做错了，虽然十三弟表面没有说什么，可是我看得出来，他对你很好，你应该去道歉的，你看一下这个。”

　　雨涵接过白纸，上面写着一句‘生日快乐’，字迹娟秀，说：“茹灵写的，有什么问题？”

　　胤禛说：“你写字的方式从左到右，还有就是‘生日快乐’，我们说的是‘生辰’。她没有读过什么书，你教她的几个字，就是这个样子。重点是她送的对象，她喜欢的人一直是九弟。”

　　雨涵还是不相信：“可是你们怎么看得出来？她一直喜欢十三爷啊。就算一开始是喜欢九爷，我确定她后来一定是喜欢十三爷的，这个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没看出来这张纸有什么特别啊。”

　　胤禛在纸上沾了一点特制的水，他刚才带来的，纸递给雨涵说：“你现在再看。”

　　“怎么会？”纸的空白处，出现较为密集的字迹，工整，却是满文，还有一些较为深奥的，雨涵会写也知道什么意思，却不会读。

　　胤禛拿起那张纸扔进火盆里，说：“她不是不会写字，那个是一个遮掩术，就算被人发现，不特别注意就会以为是练字。”

　　雨涵喃喃道：“可是，怎么会装得那么像？”

　　胤禛沉吟良久说：“你太信任茹灵了，我看出来，你对我们所有人都有一个既定的印象，然后看事情都是把那个印象套进去。比方说我，你不信任我，无论我做什么，即使你没看着我，我还是感觉到了，你在说‘假的，全是假的。’。这一点曾经让我非常抓狂，一个小孩子凭什么这样子看我，可是后来我明白了根本是你的问题。”

　　雨涵盯着胤禛看，此时他二十七岁，男人三十一枝花，这朵花还是蓓蕾，微蹙的眉头，粗厚的眉毛，淡而薄的唇，国字脸，方方正正，不是帅气十足，却也自有一番魅力，最有味道还是那双眼睛，这是雨涵第一次正面认真地看着胤禛，她想找一个恰当的词来形容这双眼，忽然想它会不会也流眼泪，如果会的话是因为什么呢？

　　雨涵轻声问：“你哭过吗？”

　　胤禛察觉到她刚才的眼神与以往不同，他有点生气，本来就跟她不是很熟，再说这种问题要怎么答：“哭过，有什么问题？小时候，人都会因为一些小事情哭。”

　　“十岁以前的哭不算的话，你哭过？”

　　胤禛的表情有一些黯淡下来：“也哭过，皇额娘去世的时候哭过，那以后没再哭。”

　　雨涵的脸上闪现一丝愧色，她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你的伤心事。我也是，爷爷去世之后，我没再哭过，不过他们说我前晚喝醉哭了，不清醒的的时候不算，是吧？”

　　胤禛没有回答。

　　雨涵接着说：“多谢四爷过来提点我！”

　　胤禛又皱了一下眉头，说：“你去谢十三弟，他请我来讲的，其实我觉得没有太大的必要。”

　　雨涵干脆问到底，说：“不明白。”

　　“你没那么重要。”这次他没有皱眉，他说得镇定极了。

　　雨涵说：“谢谢四爷的提点，让奴才明白自己的位置。”第一次有人跟雨涵说这句话，来到这个世界后，她觉得人人都还不错。赤狼对她好，皇太后也还行，胤祥和胤祯就不用说。她没觉得自己不重要，如果一个人觉得自己不重要，那样活起来多没劲。

　　胤禛先是看上去要发怒的样子，后来却笑了笑，他居然笑了，冰山的笑脸看上去有点怪，不如皱眉好看，却无比温暖。

　　胤禛微微笑，他饶有趣味地看着雨涵说：“难怪十三弟说你不知死活，你在宫中七年是如何过来的，这么轻松？”

　　雨涵忽然觉得与胤禛聊天也没有这么困难，说：“不知道，可能是运气，希望这次运气也不错。”

　　胤禛接口说：“也不完全是运气，可能是你平时铺垫得不错，就算是发生了大事情，他们最终还是会理解你，这也一种能力。”说完他转身欲走。

　　“谢谢四爷的夸奖，四爷好走。”

　　他转头看了雨涵一眼，没有微笑，也没有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