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醉懂禛心》吉现

16、醉入胤祯怀

　　出了十三爷府，雨涵打发抬轿的人回去，她一个人静静走在凉风中。迎面而来的凉风让她清醒了许多，“哎，什么时候才可以理智一点，为什么现在好想醉？”

　　胤祯勒马停下。“雨涵，你怎么一个人？”

　　“你还不是一个人。”雨涵说完之后，忽然觉得这句话太暧昧，所有人都带了福晋过来，唯独十四福晋生了儿子半年了还未出来见人，香楠又接近临盆，胤祯只好独自一人来。

　　胤祯伸手欲拉雨涵，说：“上马，我送你回去。”

　　雨涵低声说：“可是，我不想回去。”她突然好想哭，醉了会不会就哭得出来。

　　胤祯匆忙下马，问：“那你想去哪？”

　　雨涵走近胤祯，低声说：“我想醉。”不知是那一杯酒的缘故，她的声音像是在撒娇，胤祯无从拒绝。

　　胤祯还未醉，他说：“醉？不跟皇祖母禀报，不回宫会受到责罚，难道那玉佩真是你拿的？”

　　雨涵眼泪流出来的，失望的感觉，或是别的错觉，她大声吼道：“滚，说什么鬼话，放座金山在这，看我拿不拿？”她可能真的醉了，也可能是被鄂西摩传染了。

　　雨涵满腔的怒气让胤祯无所适从，他只好听从她的意思，说：“对不起。行，我带你去喝酒，可是还是先想个地方跟皇祖母禀报比较好。”

　　雨涵想了想，说：“十爷府，曼云。”接着又说：“可是如果我真的醉了，就把我送到八福晋那去好不好？”

　　胤祯没有多问，他只想把事情都做好，说：“好。”

　　胤祯骑马带着雨涵买了几袋酒，他把她带进了树林，他不愿喝醉的她在别人面前哭或者笑，甚至连那一抹粉红也不愿别人看到，他像是当做什么宝贝一样。此刻，她只属于他一个人，她在喝酒，他也在喝酒，他看着她喝酒，毫无忌惮。此刻，她醉了，她已经醉了，他没有阻止她，因为她说想醉。

　　雨涵靠在胤祯的肩膀上，说：“胤祯，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做了一件傻事，可这傻事不是今天开始的，几年前就酿成了，我是个笨蛋，你说别的都可以撮合，感情这种鬼东西有什么好搀和的，有多远躲多远才对啊！”

　　胤祯没有阻止她，他扶了一下她的头，防止她倒下去，后来干脆抱她在怀中。

　　雨涵呵呵傻笑，说：“十三阿哥是个好人，大好人，他对我真的很好，可我把他卖了，把他卖了，他以后都不会理我，可能都不会，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他……”她越说越小，可胤祯还是听到了‘喜欢’二字，对象是‘十三阿哥’，她重复了几遍。胤祯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她在他怀中念着别人的名字，还说着‘喜欢’，他想把她推到一边去，可却抱得更紧了。

　　她忽然一下子又站起来，一边喝酒一边跳舞，唱着：“朋我当你一秒朋友，朋友……我当你一世朋友。奇怪过去再不堪回首……朋友你试过将我营救……很多东西今生只可给你……却没人像你让我眼泪背着流，严重似情侣讲分手……”她唱得断断续续，胤祯看着她流泪，心也酸酸的。

　　胤祯在她跌倒之前把她抱住了，他扶她上马，夜色渐浓，应该回去了，胤祯只知道不能在这样下去，他也要清醒清醒。

　　雨涵上了马之后，还是不停歇，她一会儿趴下去，一会儿又突然坐起来，让胤祯十分为难，他不愿在她的腰上太用力，怕她吐出来，也怕她颠得太难受。他将她从马上抱下来，背在后面，牵着马慢慢向八爷府走去。这是一条长远的路途，胤祯没觉得太累，雨涵个子相对她的年纪是有点高，可也比一般的女人矮，她也不胖，较为匀称，之前在马上胤祯也不好意思去抱她的前面，所以不好控制。她此时有点像一匹疯马，哭哭笑笑，时而低声呢喃，时而放声歌唱。

　　胤祯听到雨涵说了一句‘谢谢！’，可是他没有听清前文是什么，他沉浸在某种想象里。‘雨涵’这个名字不知何时刻在了他的心上，如烈火般灼烧，他有时候静静站在清冷的月光下，那燃烧的火焰让他一个人在月光里不能睡眠。他甚至没来由地感动，雨涵没有做过什么让他感动的事情，他更像是感动于自己能够如此思念一个人，能够不求回报默默关注她，他被自己感动了。

　　“我好想你们，好想……”这一句胤祯也没有听懂，他知道雨涵并没有别的亲人，他不知道她可以想念谁。想到这里，胤祯手臂用力将雨涵靠他后背紧一些，他想照顾她，不能易地而处体会她一个人在宫中的生活，可她的眼泪让他心疼。他心疼她醉了，可她还是没有说半点委屈，他没听她提过哪里苦，她总是笑笑说‘没事’，‘这有什么关系’，‘她们也是好意’。他背地里帮她解决过一些问题，可他也知道那只是一部分，剩下的她只能独自面对，或者躲到被窝里面哭。

　　胤祯看到了八爷府，他不想立刻进去，可雨涵应该觉得冷了吧。

　　雨涵真的醉了，她看到敏慧，立刻从胤祯怀中挣脱，向敏慧走去，走了两步就跌倒，敏慧将她抱起，她趴在敏慧怀里哇哇大哭，全然不是之前细细的抽泣。敏慧将她扶到卧房，她还是抱着敏慧不放，敏慧只好让她哭下去，直到她累到不行睡着。

　　胤禩从雨涵进门一直没说话，等敏慧进屋后，他问：“十四弟，她叫雨涵，她不是宁寿宫的宫女，你怎么把她送这里来了？”

　　胤祯有点尴尬，他回答：“我已经派人禀报皇祖母，说雨涵在十三哥府中喝醉了，送到十哥府中休息一晚，明早送回去。”他接着说：“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来这里，八哥你看嫂子是不是与雨涵相熟，问问八嫂她可能更清楚。”

　　胤禩本来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看到胤祯那一身汗，说：“你今晚在这里休息吧，我叫人去准备热水。”

　　第二日醒来，雨涵觉得头痛欲裂，完全前一天发生了什么。

　　敏慧坐在床边，微笑着看着雨涵说：“你醒了，起来喝点醒酒汤，怎么喝这么多酒，昨天十四弟把你送来的，你醉得不行，抱着我直哭。”

　　“我这是在哪？”雨涵想了想问：“那你不是把八爷赶走了？”

　　敏慧起初以为雨涵问这是哪儿，不曾想她说的这个，笑笑说：“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就你昨晚那个阵仗，八爷不是我赶走的，是被你吓走的。”

　　雨涵的表情异常丰富，平时只能微笑直到僵硬，趁机活动活动面部肌肉，问：“有这么夸张么？”

　　敏慧伸手狠狠捏了一下她的下巴，说：“你以为我说什么假话，不过好在你来了这里，昨晚你说了好多话，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清清楚楚，甚至不该说你还重复说了很多遍。”

　　“我说了什么，说我们是穿越来的？”雨涵想想觉得除了这个没什么不能说的。

　　敏慧忧心说道：“不止这个，你平时听了太多，装了太多东西在心里，喝醉之后都一股脑倒了回来，要是被别人听出来，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你尽吓我，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听了什么不该听的。我知道表姐你谨慎，我一定也学着点，下次不再任性了，好不好？来，亲一下！”雨涵竟是伸手来搂搂抱抱。

　　敏慧被她咯吱得呵呵笑，说：“一边去，被下人看到像什么样。”

　　雨涵不但不停，反而两手一起上，说：“切，现在是八爷府的嫡福晋，就不要我这个奴才表妹了。”

　　“说什么鬼话，别人说还能理解，你难道不知道我这个八福晋有什么好当的么。好了，起来吧，你要回宫了。”

　　雨涵听敏慧这几句话说得忧伤，也就不再闹下去，说：“不用回宫就好了，永远呆在表姐身边。”

　　“好，你把自己嫁过来，就永远呆在这里了。”

　　雨涵这话自然是试探敏慧的：“好啊，你不吃醋？我怎么听闻八福晋是一个厉害角色呢？”

　　敏慧也不傻，可说得也有几分正理，说：“我只是不想多一个女子来这个府中受苦，既然知道结局，何必多拉几个无辜女子下水。”

　　雨涵并不死心，她问得直白些，说：“表姐是真心为弱势的女子，而跟八爷的感情无关了？”

　　敏慧一再告诫自己：“自然无关，什么感情？投入越多，伤害越多，什么投进去，心都不能陷下去。”

　　“恩，铭记在心。那现在表姐再抱我一下，好不好？”

　　“好，懒虫。”

　　门外的胤禩只听到最后一小截，从与感情无关，再到雨涵和敏慧的关系，他有着许多的疑问。

　　雨涵的听觉更灵敏，她听到了有人在外面，说：“有人敲门。”

　　敏慧笑笑说：“你穿衣服，我出去一下。”

　　雨涵穿好衣服，敏慧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丫鬟，迅速将她装扮后出门，看到了胤禩，还有他旁边焦急踱步的胤祯。

　　雨涵此刻非常清醒，说：“八爷、十四爷吉祥！”

　　胤祯问：“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

　　胤祯拉着她离开，说：“那就走吧。”

　　“这么急？”

　　“先带你去十哥府，皇祖母已经派人去那接你了。”

　　“哦，那走吧。”雨涵慌慌忙忙地跟着胤祯离开，回头看了一眼敏慧和胤禩，虽然看不出他们之间是否有真感情，可看出了自己的这次出场对胤禩来说太意外，他显然有太多的疑问。

　　胤禩走进厨房，敏慧跟了进去，他说：“你不想跟我说说吗？”

　　敏慧问：“说什么？”

　　胤禩抬头注视敏慧，说：“你们的关系，表姐？你什么时候有她这么一个表妹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你说对我没有感情，你告诉我是我听错了！”

　　“她是我认的表妹，因她在皇太后身边当差，不宜与我们走得太近，不告诉你们也不为奇。你说的后面一个问题，你上次说你感受得到，你说我是纯粹地爱着你，爱你不是因为身份，不因你是皇子，八爷，只因你是胤禩，这些都是你自己说的，你忘了？”敏慧知道只能让胤禩觉得他错了，这事情才能过得去。

　　胤禩握紧拳头，他看着敏慧强硬不愿低头的模样，他想发脾气，可他已经忘记如何大喊大叫，他早就忘了那一套，他早已习惯笑脸迎人。他说：“就是因为是我自己说的，可能是我感觉错了，为何你不能说一遍。今天，你亲口告诉我，到底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敏慧什么也没说，她离开了书房，把胤禩一个人留下，他又跌坐在椅子上，不知何时，他竟是对敏慧毫无办法。他任由她想做什么，任由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是不是太宠她？

　　雨涵看着胤祯阴沉的脸，问：“今天怎么不骑马，而要坐马车？”

　　胤祯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别提骑马了，我怕你根本坐不稳。”

　　雨涵想到敏慧的说辞，问：“我昨天真的有这么夸张？”

　　胤祯忽而笑笑说：“没有，还好，可能是我以前没看过女子能醉成那个鬼样子。”

　　昨日要是不能骑马，雨涵问：“那你昨天怎么把我送回来的？”

　　“背回来的。”胤祯偏过头去，脸红到脖子根。

　　雨涵仔细地看了看，胤祯的确是脸红得不行，说：“你为什么脸红，难道你从来没有背过女孩子？从小到大，我哥哥不知道背过我多少回。”

　　“当然没有，我妹妹有一群人负责背，不用我背。”

　　宫里那些公主们其实比雨涵也幸福不了多少，虽然有一群人背，可有谁像雨辰那样爱着她呢。她说：“这样啊，那我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哭过，除了你，所以扯平了。”

　　胤祯从来没想过要她的感谢，可也不愿她将他的心意如此轻描淡写：“从小到大，你对我都不怎么客气，想要什么直接问，要做什么直接说。可是有什么好东西，你从来都是想到十三哥，尽管每次都弄巧成拙，可是，你一次都没有想到我，哪怕一次都没有。”他说着，低下了头。

　　“你缺什么，我想你应该什么都不缺吧。”

　　胤祯偏过头，不去看她，说：“那不一样，算了，和你说不明白。”

　　“我明白，从小到大，你都跟十三爷扛上了，他有什么的你也一定要有，不然心里就不舒服。可是人与人之间就是不同的，他有的你不一定有，你有的他也不一定有。你有额娘，他额娘已经去世了；他先成亲，你有两个儿子，他一个也没有。”

　　胤祯又重新转过来面对雨涵，问：“你很介意，对不对？”

　　雨涵茫然问：“介意什么？”

　　“没什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