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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新的开始 ...

  •   第十三章 新的开始

      一不小心就掉入了大四。这个可怕的名词老是与“无奈”、“结束”、“离别”、“现实”相伴。
      大一时看到大四生拍毕业照,心里还在得意:“看吧!校园是属于我们的了。”
      大二再看到大四生吃散伙饭,不禁发寒:“这凄惨的一幕会在我大四时发生吗?”
      大三时,我不去想大四生,他们却老是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他们在伴随了四年的老校门前留影,发觉校名不协调的锃亮,原来我们升大学了,连同校名一起改了。
      他们听说自己的寝室楼 下个学期就要拆了,抓紧拍上几张。可是谁有知道,说不定等我们大四毕业的时候整个老校区统统都要拆掉呢?到那时什么才能证明我们曾经在这里生活了四年?
      还有那些身穿西装,手提皮包的求职者行色匆匆地掠过校园,面目显得忧愁又焦急;在文印室里,他们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来复印毕业论文的;他们在寝室楼下摆旧物摊,与其说是把曾经使用过的东西拿出来贩卖,还不如说是在展示四年来的生活;他们面容憔悴地奔波在求职场、行政楼之间……
      那些找好出路的大四生,此时可能也正得意地想:“看吧!小子们有你们受的呢。”
      于是我在大三就得了大四恐惧症。
      其实这又有什么可怕的呢?一成不变只会带来乏味。在我们进入大学之时,我们其实就应该用现实的眼光告诉自己:现在的大学就是职业培训学校,要么继续深造,要么走向社会。
      可是我做不到。我不想离开校园,不想离开同学,不想离开这种无忧无虑地生活。我总告诉自己这四年我是有所收获的,是的一定有。那也是令我无法说结束就结束的。于是我想方设法地想要延长它,选择了考研。
      现在,就要轮到我上演这出悲喜剧了。“大四生”这个好像已被排除在校园之外的名字,刻在我的额头上。
      还好我们不用面对太多的学弟学妹,因为他们直接去了学校的新校区。这个空旷的校区,让我们感觉像是被放逐了,我们和旧校名一样,将成为这个学校的历史。
      大四的我就小声点说话吧,在没有□□出校园之前,我夹着尾巴出入自修室。

      珍总算是回来了,看她被晒黑了一圈,真有些心痛。可是她说:“这值得,我忠于自己的选择,就像你忠于你的选择。希望你能理解,原谅我的退出。”
      于是我旁边的那个位子再也看不到那个呼呼大睡的人了,而换成了一天到晚不停转笔的猫。她有做不完的做题,还一副神情紧张的表情,就好像明天就要上考场,不够她临时抱佛脚。这让我很不习惯,也随着紧张兮兮的。
      带鱼看着我的那本“石春桢”发呆,他很纳闷,为什么今天它没有扣在他的脑门?
      猫瞪了他一眼,气氛有些尴尬。
      “坐在自修室里,就不要想其他的事了。专心点!”猫又开始宣传她那套自修理论了。不过说实话,蛮有道理的。我也这么教导自己。
      “苏珊!”一个久违的声音从窗口传来。上校兴奋地向我招手。
      “嗨!”看到他,不知为什么,心扑扑地乱跳,我不自觉地开心微笑。
      当我意识到大家都把目光对准我时,我已经顾不得什么,冲出了自修室。
      “那小子是谁?”猩猩一头雾水,他眼睁睁着看着我就这么奔向一个陌生人。
      “你情敌。你可得把苏珊看紧点,肥水不留外人甜啊。”带鱼开玩笑地说。
      猩猩居然煞有架势地点点头。

      “你的手好了吗?”
      “完全好了。”上校恢复了当初的活力,眼睛里闪着光芒。
      我们滔滔不绝地交换着小说心得、考研心得、这个学期的课程安排……
      我们有太多的话想要和对方说,可是话到嘴边又有些惊惶失措,只好用清脆的笑声代替突然的沉默。两个人脸上没有间断过的笑脸,让旁人猜测这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这是前几天刚写出来的小说。”他把那本久违的绿皮记事本双手奉上。
      我迫不及待地接受,翻看。我突然发觉他隽秀的字体不见了,转而成了几行歪歪扭扭的字迹,差别也太大了。也难怪,谁要他伤了右手。还嘴硬说全都好了,一定还需要很长时间恢复,但愿能尽早看到他漂亮的字。我心里默默为他祝福。
       “你的舒曼……”
      “你拿着听吧。”
      “对了,你以后还是不要来自修室了。我同学看见不好。”
      “我知道,不会再来打扰你们自修了。”他似乎也不想被这么多人关注。
      “那我们照旧?”
      “老规矩。”
      上个学期的约会还会在这个学期延续吗?
      这一切似乎太过理想化,但我还是期待着。

      小说里的故事越来越精彩了。
      任凯文怎么声嘶力竭地呼喊,茜塔就像是更本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凯文绝望了,他停止了寻找,筋疲力尽地降落在悬崖顶端,翅膀耷拉下来。他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黯然神伤。“茜塔,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一抬头,茜塔在“天之瀑”前方的海浪中翻腾。
      凯文欣喜若狂,他一把拎起全身湿透的她。
      “这到底是怎么了?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是我的错,可是我当时真的是惊呆了!”茜塔一脸兴奋,她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刚才的经历。
      原来在穿越“天之瀑”时,奇怪的事发生了。
      “我感觉我很早以前就认识这些水了,它们只是轻轻将我抚着,并没有我推出去,于是我进入了‘天之瀑’的里面。”
      “可是为什么我穿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你知道我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
      “那是一个岩洞……”
      茜塔的竖琴居然发出微弱的光芒,才让她在那个一片漆黑的洞里有了那么一点方向感。
      她举着竖琴往洞里走,发现洞壁上刻着精美的石纹。纹路如此熟悉,让她一下子意识到与她的竖琴上的如出一辙。
      横向的纹路一路延伸,没有尽头,纵向的纹路如同植物的藤蔓,向洞顶生长。一抬头,洞顶上还刻着文字。
      要不是和精灵一起长大,她学会了精灵的文字,否则被奴役和迷惑的人族只会魔兽的文字。
      她一眼就发觉那些文字和精灵的文字非常相似,可是又绝对不是精灵的文字。据说精灵的文字原本是从失传以久的人类的文字演化而来,自然会保留很多与其相似的地方。那么看来那些是人类的文字了。
      她透过竖琴的光芒,想尽量看懂那些文字。居然真让她看懂了一些。可是再往里走,光线更微弱了,想看清更多的,就太困难了。
      “那你到底看懂了什么?”
      “它记述了人类魔法师的历史,还有这么成为一个魔法师。”茜塔兴奋地说。
      “真的吗?你明白了吗?”
      “嗯。只要我悟出自己的魔源,找到属于我的魔杖和咒语。”
      “可是要怎么找啊?你都悟了这么多年了。”
      茜塔自信满满地说:“你还没有发觉吗?每次我们一有危险,总有一样东西会让我们转危为安。”
      “是吗?”
      “是什么让我打退几年前的那个黑魔法师?是什么让我们不至于渴死在沙漠?是什么让我毫发不伤地穿过‘天之瀑’?”
      “你是说……”
      “是的,是水!是它让奇迹出现。”当茜塔喊出自己的魔源时,手中的竖琴开始震颤,琴弦间穿梭着流动的荧光,自动被拨响,发出熟悉的旋律,那是《兰莲花》。
      “它一定和我的魔源有关。”茜塔将竖琴高举过头顶。竖琴通体光亮,渐渐被耀眼的光芒包裹,然后变形、拉长。
      “竖琴变成了魔杖!”凯文看呆了。
      这杆蓝色的竖琴就这样迅速变成了一柄晶莹剔透的法杖。杖头镶嵌着一颗珍珠,还空缺着相似的两个小坑,看来是用来镶嵌另两颗珍珠的。
      茜塔想到了当时黑魔法师的话,她立刻明白了。“温蒂是在我没有悟出魔源之前就找到的□□人!”
      “那么你需要找到另两个和你有缘的人的眼泪来完整你的魔杖。”凯文见证了那一切,顿悟。
      “有了这柄魔杖,我就能更好地解读洞穴中的咒语了。”茜塔决定留在这里,安心学习魔法。
      “我会陪你的。就像当年你等待我走出兰莲花。”凯文在峭壁顶支起了木屋,做好了长期驻扎的准备。
      茜塔狠狠点点头,手持魔杖又冲进了‘天之瀑’。这一进,不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再出来了。
      海浪还是无休无止地拍打礁石,粉色百合依然整齐摇曳,温蒂一定蜷缩着身子,做着甜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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