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箱》百纳川

49、黑方A08

　　铁皮箱
　　黑方A 08

　　黑色燕尾服绸缎的光泽，在浓密的树梢间若隐若现。
　　西门济武在林间穿梭、紧紧追赶：“嘿！你是谁？为什么杀害郑果夫？”他的目光始终盯在高处，追着那黑色的身影。
　　黑色燕尾服忽然停下，单膝跪在高高的树枝上。垂下的黑色燕尾，使他看起来俨然一只黑色的燕子。
　　“济武少爷吗？”
　　冷酷而优雅的声音响起，吓了西门济武一跳。西门济武抬头看着他，光线太暗了，西门济武看不清他的脸。即便如此，西门济武还是猜测地问了一句：“你是——墨燕？”
　　“不错。我就是燕。”
　　“你为什么杀害郑果夫？难道是那个恶魔让你做的？”
　　燕冷笑：“他违背了对我们的誓言。另外，称自己的叔叔为恶魔，也太不礼貌了吧？”
　　西门济武啐了一口：“什么誓言？”
　　燕只笑了一声，转身离去。西门济武又开始了追赶。
　　林子眼看就要到尽头，前方小镇的剪影逐渐凸现出来。
　　风往两边拂开了密林。
　　游云飘过，月光乍现。
　　燕再次停下的霎那，他的容貌顿时清晰地映入西门济武的眼睛。这个年轻人的俊美，令西门济武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一下子联想到他的堂弟西门济世。而燕的美貌，与西门济世的迥然不同——他们都很纤细，燕却更加高挑、成熟、冷漠，俨然一块无法融化的坚冰。
　　“济武少爷，初次见面，不送您礼物的话，实在太过意不去了。”
　　燕在月光下露出一个冷冷的微笑。他拉开他的弓，冷不丁朝着西门济武放出一箭。西门济武躲闪不及，被长箭刺穿了左臂。
　　“后会有期了，济武少爷！顺便带我向那位医生问好！”
　　树枝沙沙作响，燕只留下一阵冷笑，消失得无影无踪。
　　西门济武忍着疼痛把箭把了出来。齐舒安赶上来时，西门济武正捂着伤口独自往小镇的方向行走。
　　“济武少爷，您、您受伤了？！”
　　“小伤不要紧。”西门济武把刺伤他的箭交给齐舒安，“是燕。”他只说了这两个字。

　　行到镇子上，他们顺利租到一辆农用马车。
　　齐舒安为西门济武进行了简单的包扎，然后驾着马车、载着西门济武，往他们的落脚之地驶去。
　　“济武少爷，郑国夫在去世前对我说了一番话，他说他中了毒，毒会通过唾液传染。这让我更加担心济世少爷。”齐舒安坐在马车最前面，边挥鞭边说，“对了，他还说他的家里怎样，没来得及说完就过世了。我觉得他想告诉我，他家里可能有解药或者解药的配方，您怎么想？”
　　后面车子上的西门济武没搭话。
　　“济武少爷？”
　　齐舒安回头一看，西门济武早已经紧皱着眉头睡着。他的手里，死死握着燕留给他的那支长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