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箱》百纳川

27、迷途02

　　铁皮箱
　　迷途 02

　　西门济世起晚了，如果不是他的监护人前来敲门，他一定要睡过中午。而他的家庭教师已经在楼下的小客厅里等待了近两个小时。
　　“济世，身为当家人，你能不能有点自觉？”
　　“是是。”西门济世坐在床上，揉着睁不开的眼睛，“我是很想自觉的，可我孱弱的身体实在不允许。”
　　“算你有理由！可就是这样，你至少也该……”
　　“少爷们，请原谅。”孙管家叩了叩门，“有两位租地里的农户，请求见一见少爷们当中的一位。”
　　“他们有什么事？”两位少爷异口同声。
　　“他们说，他们饲养的家禽中死了一只鸡和一只鸭。”
　　“这种事有必要见我们吗？”西门济文讽刺地笑了一声。
　　“我也是这样对他们说，可他们坚持说这事儿很怪。他们来自两个不同的家庭，却同时死了一只鸡和一只鸭。”
　　“巧合吧？街上每天都有重名者擦肩而过。这一带的田地里，不是常有野兽出没吗？说不定是被咬死的。”
　　“没有的事儿，济世！狩猎场里最凶猛的动物也不过是狐狸！”
　　“狐狸跑出了猎场！”西门济世开心地笑个不停。这会儿，他已然睡意全无。
　　“不，少爷。”管家说，“据那两个农户说，死掉的家禽实尸体上没有一点伤口。所以他们才感到不安。他们担心那是禽类传染病。”
　　“这样的话，就找兽医来......”
　　西门济文还没说完，他的堂弟就高呼起齐舒安的名字。
　　医生很快跑来：“少爷！我在这儿！”
　　“乔治亚，麻烦你跟苏珊去见见来访的两位农户，到他们家里给他们的鸡和鸭看看病，别让可恶的病毒在这些动物间传播开。”
　　“可、可是少爷，”齐舒安十分苦恼，“我不是兽医呀！”
　　“那就去找个兽医来，你和他们一起去。”
　　下午四点钟，西门济世上完了他这一天的课程。他刚从小客厅里出来，等候他的堂兄就把他拉到了自己卧房外的会客室，齐舒安正在那儿等候着。
　　“听着济世，这事儿我没办法跟你说清楚，还是让医生跟你说吧。我得提醒你，你可千万保持冷静。”西门济文看了齐舒安一眼，示意对方接着他的话说下去。
　　齐舒安带着遗憾的表情开了口：“济世少爷，我们请了一位当地最好的兽医。他看了那些鸡鸭的尸体，认为它们不是死于传染病，谨慎起见，他把尸体带回家做了检验。结果令人吃惊，少爷。那些动物是中毒死的。至于哪一种毒，他没能检验出来。我也带了些样本回来，并和之前我存在银行保险柜里的记录作了比对，您知道那是哪一种毒？”
　　西门济世保持着冷静：“难道是毒害我父亲，和差点让我送命的那种？”
　　“您猜对了！之前您也说对了，事情还没有结束。”
　　“那是怎么一回事？”西门济世来回看着他的兄弟和医生，“你们觉得是谁干的？是今天下葬的叔叔吗？还是他的追随者？目的呢？”
　　“不知道。”西门济文回答，“这正是可怕的地方——我们一无所知。我现在都没有主意了。济世，我很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的？”西门济世想了想，“老实说，我也毫无头绪。硬要我说的话，我想去挖坟。”
　　“挖谁的坟？”
　　“叔叔的，今天下葬的那位。”
　　西门济文笑了：“你怀疑登荣叔叔诈死？济世，别想蒙我了。那天吃早饭时，你说报纸弄上了咖啡、丢掉了，其实是不想让我看到那上面关于登科叔叔的消息吧？虽然我当时没看到，不过我过后还是知道了。”
　　“我只是……”
　　“我明白。这事我原打算装糊涂，让它过去。但现在我不得不提起，你就别再说登荣叔叔还活着之类的蠢话了。他的确死了，报纸已经报道出来，葬礼还是在这儿举办的。你没看到那天府里来了多少穿黑衣服的人？事实确凿，不容置疑。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出谁在装神弄鬼。”
　　“那么堂兄，你觉得会不会是婶婶干的？”
　　“登荣叔叔的未亡人？”
　　“未亡人？”西门济世又不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死者还活着的配偶。”西门济文不想多指责兄弟什么，继续说道，“婶婶不太可能作这种事，她可比叔叔善良多了，就算为了淑娟小妹妹，她也不会的。”
　　“要是你这么说，我可就没有任何想法了。”
　　西门济世说着，对齐舒安使了个眼色，可使对方没能明白他的意思。
　　从西门济文房里出来后，西门济世拽着齐舒安小声说：“无论如何，今晚你跟我去一趟墓地。就算杰森堂兄说的有理，我也不得不怀疑一下。”
　　齐舒安负责准备了些挖掘用的工具和衣服；当晚，他们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