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箱》百纳川

20、红方A01

　　铁皮箱
　　红方A 01

　　两个倒霉的赌徒从一间以赌牌出名的酒馆里晃出来，一个快活地咒骂着；一个醉醺醺地唱歌。
　　“那家伙简直胡说八道！对吧？”
　　咒骂的家伙搂着同伙的脖子说，“什么我会一无所有？简直是笑话！虽然在四天前，一个混蛋趁夜抢走了我身上的所有现款，可我还有叔叔！还有这枚怀表！它们让我回了本钱，还特赚大赚了一笔！哈哈！我们可以有段时间不去麻烦我叔叔了，也不用回家听我父亲的唠叨！”
　　“可是朋友，”唱歌的家伙大着舌头嚷嚷，“四天前的那位强盗，还让你到西门伯爵府送信呢！”
　　“去！管他的！我们知道他是谁？他就是想寻我们开心！再说都过了四天了不是？”
　　正吵嚷着，迎面跑过来一个穿黑色风衣、戴宽沿礼帽的高个子男人。帽沿遮着脸，看不清这男人的长相。
　　“你们谁是赵冲男爵的儿子？”
　　男人在两人面前停住了，问。
　　刚才唱歌的家伙大笑:“是他！”他朝他的同伴坏笑，“伙计！你的债主这么快就知道你赢了钱！”
　　“你是男爵的儿子？你叫赵尊？”男人转向了另一个家伙，“是下个月准备和李家三小姐订婚的赵尊？”
　　男爵的儿子跟着大笑:“感谢你提醒我下月订婚的事，不然恐怕我叔叔将是我一辈子的债主了！我的未婚妻！我的好未婚妻！她将成为我一辈子不用还债的好债主！对了伙计，我也欠你钱吗？可我怎么不认识你？”
　　“这么说你是赵尊？”
　　“没错没错没错！你还要问几次？”
　　“那么跟这个世界说再见吧。”男人低声说，突然从风衣外兜里抽出一把小刀，猛刺进了赵尊的肚皮。一切发生得太快了，除了那个风衣男人，无论赵尊和他的同伴，都没有预料到今晚是一个见血的不眠夜。
　　“天哪！发生了什么？我、我遇刺了吗？”赵尊茫然地问。大约半分钟后，他才感觉到疼痛，他的手慢慢摸上了插在他腹部的刀柄，“我真得遇刺了！”他惊叫一声，倒在地上。
　　他的那名同伴吓坏了，一脸哭丧地跌坐在离他一尺远的地方看着他，不知所措。
　　“过、过来朋友。”赵尊用视线招呼他的同伴。对方马上爬了过来。赵尊一把握住同伴的手，他的手上沾上了他自己的血，他衰弱地说:“找、去找我的父亲，告诉他我遇刺了……”他顿了顿，拼了一口气，“告诉他，我、很抱歉……”说完——也许没有，他忽然撒了手，仰面向天，双眼瞪着夜空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