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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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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芝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其中一个据说是尉迟的男人,另一个前几天才来看过他,说是尉迟的学生,代他来看望。那个什么宫主的自从把他绑到这来就再也没出现,他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哪得罪他了,尉迟又为什么不救他出去。
萧绝夜坐在牢中唯一的一张椅子上,手指无节奏地敲着扶手,整个人平静中带着烦躁,更透着一种恐怖的张力。纵使如此,姚芝还是不得不感叹尉迟然的好眼光,萧绝夜的好皮相。就那么坐着,有如尊完美的雕像,狂傲睥睨,还真看不出他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一旁的江天倒是对这沉滞的气氛毫无所觉,只是满脸希冀地看着他。在这和善的目光下,姚芝却不可抑制地打了个激灵,微微向后靠了靠。怎么尉迟教出的学生一个比一个变态,一个比一个恐怖?还是他家小冯好,木头虽然木头了点,却不让他害怕。他回头,见着的就是冯致远面瘫似的脸,看向他的目光却柔和异常。没想到当年一时的善心大发,救的黑衣人竟是医杀宫赫赫有名的杀主,还在多年后的今天在医杀宫中的地牢相遇了。唉,缘份哪!
“姚先生,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请教你。那个,老师他离家出走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江天打破沉默,“现在医杀宫成了众矢之的,外面乱得很,得尽快找到他。”
“啊?尉迟离家出走了?为什么啊?”姚芝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尉迟要是连自己最起码的安全都保证不了,那还不如让那前仆后继的穿越大军踩死算了。萧绝夜他们已经先入为主地把尉迟认定为温室里的花朵了,自是处处担心着,不像他,给予的是无上的信心。能穿来的,谁不是杂草的命?
“呃,他跟我们宫主有些误会。”
“那你们不派人去找,找我有什么用?我又没钱,又没权,也不是跳大神的,再说我也很久没见着他了。”
“这……”江天也搞不懂,回头递了个眼色,喂,兄弟,给个解释。
萧绝夜停下手,目光灼灼地盯着姚芝,“他临走前说,他是沉秋,也是尉迟然,只是同体异魂罢了。他让我别找他,因为就算找到了,他可能也回自己的世界,只剩下一个叫沉秋的人。然说你们是同乡,又或者,你也是一个借尸还魂的人。然他会去哪,回哪去,你会不清楚?”
他站起来将他反复分析琢磨的结果道出,不管这听起来有多荒唐,因为只剩这么一个事实。
这些话听在场中另外两人耳里有如天荒夜谈,吃惊归吃惊,倒也没什么失态表现。江天只觉得惊奇,天底下竟还真有借尸还魂这回事?想是这么想,心里却一丝怀疑也没有。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尉迟然身上种种不可思议,矛盾又新奇的行为。而冯致远则是执着认定于眼前这个人,他是谁,穿越还是诈尸来的根本没关系。
萧绝夜会知道这个秘密,姚芝并不奇怪,尉迟然迟早会告诉他的,却没想到是在离家出走前说的。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尉迟然又为什么要这样说?能不能回去,他们都心知肚明那根本是不可能,更别说让沉秋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萧绝夜的神色,这话好像带着点泄愤、惩罚的意味,或为了断了他的念,也为了日后不相遇铺设后路。是什么让他绝决若此?
“你到底对尉迟做了什么?”姚芝怒视着那个男人。
沉默许久,萧绝夜重新坐下,手抚着额,带着悔恨与哀痛缓缓陈述。
……
刚听完,姚芝就电窜起来,伸着手往萧绝夜冲来,看样子是想掐死他。奈何半路就被冯致远揽腰抱住,剩下两只手在空中乱抓。“你这个混蛋!你竟然这样对他!你是三岁小孩还是白痴弱智?我操!@#$%$%^&*&^%%$#@”姚芝整整骂了三分钟,一刻不停,连个顿号都没有,奇怪的是没人阻止他的国骂。
江天抱胸倚在墙上,闲闲地看戏,时不时地瞟瞟那个被骂的人。唉,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小夜挺精明的一个人啊,情商怎么会这么底?是他那花心老爹留给他的心理阴影太过深刻,还是他本身的神经就是直的,不会打折转弯?不管怎么,现在弄得老师带球跑,他真是——活该!
“够了!要不是看在然的面上,我早就把你从黑水崖上扔下去!现在我只问你一句,然在哪?!”除了尉迟然,谁敢在他面前大吼大叫?
姚芝话头一滞,被他的狠色吓得脸色一白,要不是有冯致远抱着,他肯定软倒在地上了。他怎么忘了,他只是保收起了爪子的狮子,随时有可能露出獠牙。缓了一会,姚芝渐渐露出阴险得意的笑容,问:“萧大宫主,你知道沉秋是怎么死的么?你知道尉迟是怎么上了沉秋的身么?你知道你的行为带给他多大的伤害么?”
姚芝也不指望他回答,残忍快意地看着那个开始不安的人。“哼,沉秋是被人□□致死的,尉迟就是在那时上了他的身。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身上伏的是正一逞□□的男人,耳里听的是下流的淫言秽语。你知道一个原先冰清玉洁的女孩子忽然被人压在身下糟蹋是什么感觉?你知道当一个奉公守法,从不曾沾血的人发现自己杀了人时是多么地恐慌?你尝过屁股像被过了火的刀子划开,火辣辣的疼的感觉么?然后男人那丑陋的器官就在那不停地捅着,血汩汩地流,不管你如何挣扎、求饶都无济无事。
“他跟我说这些的时候,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身体却不停地发着抖。而你,你这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人,却让他再次陷入这种恶梦!上次的事他可以安慰自己当被狗咬了,然后慢慢遗忘。这次呢,你让他情何以堪?!”
姚芝胸膛剧烈起伏,看着震惊肃穆的两个人。萧绝夜则是闭上了眼睛,看不出什么神色,许久,他睁开眼,中似有水光,问的还是那句话:“他在哪?”
“不知……”
“姚先生,”话被江天截住,“老师现在怀着身孕,而他自己还不清楚,要是有什么意外,很可能就是一尸两命,所以如果姚先生知道些什么的话,还请告知。”
姚芝感觉自己下巴掉了,怀孕?眼睑扇了扇,“他是……莲阴?我怎么没听他说过?”
这次是萧绝夜开口,“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然他就是这样,看起来挺坚强,很谨慎的样子,也很会照顾人,但他最不会照顾的就是他自己。明明很怕冷,进进出出的时候也不知道要加件衣衫;一旦忙起来,也总会忘记吃饭,问起来就会拍着后脑勺吐舌头,很可爱……”
看萧绝夜迷茫似地回忆着,姚芝不知怎地有些心软,有些心酸。他说:“我真的不知道尉迟去了哪里。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他在犹豫,说还是不说,“尉迟他说的回我们的世界那是不可能的,让沉秋回魂更加不可能,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最后找到的不是正主。”
“嗯,还有,你们最好往人多的地方去找。”想了想,又补充道。
江天问:“为什么,老师喜静,怎么会往热闹的地方钻?”
飞了个白眼,“大隐隐于市知道不?”
萧绝夜感激行看向姚芝,郑重地说:“谢谢你,姚芝。这些天委屈你了,你今天就搬到杀殿吧。”转过头,说:“致远,发阎王令,尽快将人找出来。”
说完就要离开,却听后面冯致远说:“不可,宫主。”
“为什么?”萧绝夜有些愠色。
冯致远倒是不卑不亢,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怎能冒然调动全部宫众?这样的后果只会让虎视眈眈的武林各派寻着机会,各个击破,到时损失惨重不说,还有覆宫之虞,更别说打人了。”
萧绝夜低头思考,江天也说:“小夜,致远说的有理,他是旁观者清,我们是当局者迷。照目前情况看,我们只有先除外敌,绝了后患才能全力找人。我想老师也不想看到你因为他而牺牲宫里的人的。”
萧绝夜负手,仰起刚毅的脸庞,说:“小天,招集各部议事,先制定好计划,我要让那么打着报仇旗号,却做着觊觎着我宫中势力的人付出代价。而我,我要去京城一趟。”
江天了解,他是要先动用朝庭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