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朦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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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付梦琳友好而充满谢意的道别，以及梁肖礼貌却又略带不善的目送中，孙慕蕾开车离开了元秀寿司店的门前。
为什么？为什么梁肖对自己有敌意？
孙慕蕾自问不是一个会招人厌的人，否则自己也绝对做不得心理医生。梁肖对她的意见不是以前积累起来的，以她的洞察力，如果早就对她有不满，不会自己现在才察觉。那么就是今天！
今天自己做了什么特别的吗？似乎没有。
左右揣摩起来，孙慕蕾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梁肖吃醋了！或许付梦琳为了感谢她，而有点忽略梁肖。或者梁肖不希望事情结束了，付梦琳还和她有过多的瓜葛。
哼！孙慕蕾冷笑，真是个孩子。也不知道付梦琳怎么会和这么一个孩子气的人在一起。
元秀寿司店门前。一个风韵十足的成熟少妇，冷眼注视着一个年纪轻些的俊秀女子逗弄怀里抱着的小丫头。
终于，梁肖放下囡囡，收敛了一脸笑意，对付梦琳说：
“嗯，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表情平静的不像玩笑，好似理所应当。
付梦琳抬抬眉毛，确实诧异。淡淡出了一口气：“你怎么回来了？”
“想回来，就回来了呗！嗯，有些事情需要回来处理一下。”
“之前，没听你说……这就，这就急着要走？”御姐大人吝于表达不舍，但是语气中不自禁透出挽留。毕竟，一月未见，短短两个小时的一顿便饭。未有一句私话，一个眼神，一个拥抱。
“是，有事先走了！”低头摇摇囡囡的小手，“SEE YOU！”
囡囡也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SEE YOU!”
付梦琳提起一口气，余下的话还没出口，梁肖已经招手拦下路过的一辆出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挥手，离开她们的视线。
……
有这么急吗？
“我这里只有纯净水。”柴进递给沙发上的梁肖一个水杯。
“正好。”梁肖笑着接过来，“周六还上班？”
“不，公事还是在办公室谈比较安心。”柴进坐回桌子前，打开电脑后又翻出一个文件袋。
“你上次给我的东西我好好看了，最近也一直在查。但是你一直都没有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要是想要钱，这些材料足够了。”
“你知道，不是。”梁肖颇具深意地一笑。
“是啊！你要是只想要钱，没必要找我。你和他们有仇？还是帮别人寻仇？这些材料不是一天两天搜集到的，是有心的。看来怨恨不浅呐！”柴进翻翻东西，探寻的问道。他希望梁肖等对他坦诚以告，这是他对自己当事人起码的要求。梁肖是朋友，他便更不希望在案子上还有什么隔阂。
“呵，你什么时候卫道士了？我又不让你做违法犯罪的事情。的确是和他们过不去，但是怎么做还不一定。”梁肖依然是笑，却好像并不想坦言自己的打算。
“梁肖，咱们是朋友，你开口了，我必须要帮你。这些话只说一次，今后我不会再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要是帮别人的，就劝劝他，把人逼到那份上今后自己不一定好过。你要是自己寻仇，我就更要劝你，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说能不能？你是律师。这世界上的人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还有饭吃吗？”梁肖稍微有些激动起来。
柴进被呛得无奈，摇摇头：“我这些话不是对我的当事人说的，是对我的朋友，你，说的。这些年我见到很多人，找别人麻烦，费尽心思讨要所谓的公道。到最后，说是赢了，但自己心里到底安不安，花的那份心思到底值不值，他自己心里明白。实话讲，你这些东西我刚看完的时候的确吓了一大跳。查下去都是能逼死人的东西啊！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作朋友的，不想看着你今后后悔你知道吗？”
柴进说的诚挚，梁肖低着头，待他说完也没有马上回应。静默了一阵子，才慢慢开口：
“人总有放不下事情，总有必须要做的事情。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为任何事情后悔过，如果这将是能令我后悔的唯一一件事，我也认了。”抬起头，竟然对着他笑了笑，惨淡的笑。又接着说：“如果你不想接这个案子，我不会怪你，我会再找别人。因为，我还有更严重的事情需要律师帮忙去查，你想好了！”
柴进盯着她看了看，知道她已经下定决心，多说无益。叹了一口气：“好吧！我接，我全接。还有什么？都拿出来吧！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谢谢你！谢谢你刚才的那些话。”梁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说道：“没有什么证据，而是要给你讲一件事情。”
离开柴进的办公室。车窗外已是夜幕降临、万家灯火，梁肖无心窗外的霓虹，摁下电话：
“是我。”
“我出现在你们公司不太好，别处吧！”
“好，我现在过去。”挂了电话，给出租司机报了地址。
下了车，田月已经等在门口。领梁肖走进别墅区，看路上没什么人，于是开口：
“听说你被派去D市了？”
梁肖轻笑，“你比你哥哥消息灵通。”
“是你有意瞒着不让别人告诉他吧？”
“我们公司的人告诉你的？”梁肖问道。
“梁诺说的。”
有些意料之外，挑了挑眉毛，眼睛转了三圈，没有再说什么。田月看她的表情，解释说：
“她现在负责和我们合作的项目，你爸妈的安排。”
“嗯。”梁肖没什么反应。
“她比你可像大家闺秀多了，至少，外表看起来……”田月有点玩味儿地扫了她一眼，话没有说完，诚心折杀梁肖的意思已经表现了十成十。
梁肖的本事田月见识到了，现在早已不敢把她当作不谙世事、被哥哥骗回来的傻丫头。再说后来知道她的家世以后，更是不可能再小瞧她。但梁肖身上的确很难看到富人家庭惯养出来的一点姿态，更没有细致调教、小心培养的闺秀作风。相形之下，乖巧的梁诺虽然少了姐姐的魄力和手腕，不过，无可挑剔的淑女气质、认真亲善待人接物的态度，还有身上的名牌衣服、鞋子、包，得体的首饰配饰，都显露出与之出身像称的一切。
田氏的万象国际急需这次合作，所以田月在接洽中收好了自己的七分傲气。即便是合作敲定之后，很多事情已经开始由梁诺接手，田月也尽量放低姿态。却不想接触了一段时间发现，这个年轻的接班人和她阴晴不定的老妈、老谋深算的姐姐相比好沟通太多了！田月不了解梁邵波，不知道是不是她独独遗传了父亲的基因才能正常如此。
“她？”梁肖没想到田月会和她开玩笑，好似认真又好似玩笑地说：“要是你再被逼婚，你可以把她介绍给你哥哥。她配你哥，算不上高攀。”
什么主意？！自己不愿联姻，自己的妹妹就可以了？田月想起那时候讽刺梁肖高攀她家的事情，她这句话八成是讥讽。哼！这都记得要找回来！小心眼。
走到田家，田月叫家人端了点吃的去自己房间。梁肖一边扒着晚饭，一边看着电脑屏幕。田月不时给她解释其中的部分内容，问询她的意见。
“购置这批大设备的钱，他们还没有给吧？”梁肖问。
“没有，可能要到明年。数目太大，不会这么早给我们。”
“如果得到消息，明年这批设备价格会大幅上涨呢？”梁肖挤挤眼睛，做个鬼脸。
“你是说……可是他们不会被骗的！”田月马上明白了梁肖的意图，却又立即否决。
“你们是行家，他们被你们刚带进门。你要是想玩这点游戏，不会很难。”
田月抱着手思索了一会儿，直视梁肖：“我可以试试，不保证成功。不过……我们万象现在虽然缺钱，但已经没有那么亟不可待。你出这个主意给我，是有别的什么目的吧？”
“是。我是有我的打算，我也一早就告诉过你了，我不会损害你的利益。相反，咱们各取所需。现在不能说明我的目的，因为还没到我下手的时候，你相信我不会害你就好。”梁肖承认的非常利索，态度明朗、目的不清，简直成了她面对田月一贯的路线。田月一直心里不安，又没办法不相信她。她的办法、主意，毋庸置疑地总是抓住要害。好吧，好吧！
“我有时候真的不能相信梁诺是你妹妹！”田月眯着眼，恨不能将她看透。单纯、和善的梁诺竟然和她是姐妹？！
“彼此彼此，我有时候也倒是很愿意相信田力是你哥哥。”
“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喽！”梁肖现在完全一副痞子样，气得田月想赏她两个大嘴巴。为了不要真的逼自己动粗，就当她是在说田力傻吧。嗯，一定是！但嘴上还是不服输。
“我跟我哥自然亲近！我想明天他就会去一趟D市。”
“可以，明天梁诺大概也会重新上会讨论一期费用的预算。”
“你！”田月气结，这个女人，自己果真克不住她。难怪梁诺说起她时候表情都不自然，一定从小也没少吃亏。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朦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