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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莫称之为相遇 ...

  •   [作家真人/蔡今](何必君再来同人)莫称之为相遇

      昨晚一个晚上没听见猴子消息,今天早上一个短信飞过来,说自己要请假,大角赶紧打了个电话过去,担心那家伙自己在家鼓捣出问题。
      电话过去的时候人倒还算清醒,就是声音软绵绵的,一看就是病着。大角的确还是有些担心,就让那人赶紧上床睡了,想着那人身边一个照顾的人没有,这病又不知轻重,自己最好还是回去看一眼。
      当恰好敲着门铃的时候,大角心里还想着这岔事,到没注意恰好正抱着一堆稿纸似乎打定了注意看见猴子就赶紧催稿。
      门开的时候,恰好正举着那一沓稿纸,似乎打算那人一出来就拍他脸上,以气势压倒那人,从而制造心理上的畏惧让他迅速的完稿。但是出来的人却让恰好吓了一跳,赶紧把举着稿纸的手收了回来。
      “蔡骏?”大角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从门后转出来的时候,脸上也带了些吃惊的表情,“你怎么在这?”
      蔡骏本想说,你不也在这么,但是心里又总觉得这话真没意思,到底也没说出口。但他呆在那门口良久,堵着那门,想着换句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随口嗯了一声算了应了答。
      大角站在门口等了一会,见蔡骏半天没有让开的意思,只好出声叫了两声,算是唤回了神。刚刚叫门这会,蔡骏正煮着开水打算给生病的人冲药,那水还没开,蔡骏又急匆匆地奔了回去,焦急地等着。大角自己进了门,见蔡骏继续忙自己的事,没有给他讲讲情况的打算,决定还是自己先去看看病人。
      猴子的情况还挺严重的,脸上红扑扑的,缩在的被窝里闷着汗,一看就是发了烧的样子,这样子可不比前几天恰好那情况轻。大角试了试额头的体温,发现还挺高的,他把人半扶起来,跟着半昏半倒的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你去那边吧,他药还是我来倒。”大角的意思是熟门熟路的,他做着比较快,但这话蔡骏听是听在耳朵里,又应了声,但手上的动作可没停。大角看着小心翼翼地撕药包,倒也没说什么,也没真的去接过蔡骏手上的活,此刻上海的天气可冷着呢,猴子屋子里又没暖气,只能常年开着小空调——偏偏那空调虽说挺结实的,但毕竟常年也没换过。何况刚刚大角进来之前外面可还飘着雨,虽然不大,但是细细的像针扎一样的带着寒气直侵骨髓。蔡骏回过手去倒那水,但是那股妖风蹿进来把他冷得一个哆嗦,手一滑水杯差点烫了一手,大角赶紧奔过去接住。
      “啧啧啧,看看这都什么待遇啊,”恰好本来是打算进来以后就蹲在椅子上顺猴子家的零食吃的,但是吃了每几片就被蔡骏赶来赶去,他只好奔去洗漱间端盆热水出来。恰好把毛巾拧湿,递给正在猴子床前忙个不停的大角,不甘心地摇头晃脑,“我前几天生病,你们还窜到我病房里打麻将,可恶至极。”他可恶至极念叨了几遍,周围却没人理他。
      他又摇着头念了遍可恶至极,但恰好话虽然这么说着,手上却也没停,把用过的毛巾浸了浸,正打算递给大角,却发现蔡骏的手正伸在自己面前,那眼神盯着自己似乎正用心地制造着一种压迫的气氛。
      恰好侧过身,正巧看见那药已经被蔡骏倒好了,用个保温杯装着。此刻床上的猴子早就醒了,正穿着那件大毛绒的衣服,半缩半坐着一口一口抿着喝,手边还抱着大角的pad。恰好又把视线移回正专心制造压迫氛围的蔡骏脸上,没奈何地笑了,把手上的毛巾塞进蔡骏手里,乐得清闲地找了个椅子一蹲。“这以前,可并不是你在照顾啊。”
      这以前当然不是他在照顾,只不过以前那人照顾时从不许人插手,到如今那人大概也再也不会想起要来照顾。这没什么好甘心不甘心的,蔡骏心里想,自己乐意。
      他接过毛巾,就晃到猴子面前,大角露出了个微笑,“恰好说的也没错,”他说话的语调倒是温和的,眼睛甚至还带了点笑意,“蔡骏你难不成还能照顾他一辈子?”
      蔡骏歪起头,这次也露出笑脸,半真半假地说,“我就算照顾了他一辈子也没什么。”之后他又低下头,又倒了一碗药,试图把猴子的注意力从pad里抢回来,但似乎又失败了。
      大角听了这话,倒是敛了玩笑的神色,把手上的活放了,认真地看了蔡骏一眼,“你这是什么话,”他皱起眉,那缕白毛也挑了起来,“猴子还是要谈恋爱结婚生子过日子的人。”
      听到这话,蔡骏到笑出了声,认真地望着身边的今何在一眼,对方却没抬起视线。
      “你们自己结婚生子把他丢下了,现下又开始催他结婚生子了?”四周就突然落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周围的几个人都突然噤了声一般,诧异地望向他,蔡骏咳了声,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回过头迅速地看了眼猴子,想要从那人的脸上看出点表情,但是猴子似乎一头渣进了游戏里就不出来,连刚刚的对话都没听见。蔡骏松了口气,竭力想要换种平常的语气去掩饰刚刚的错误,“何况谁又说我今后就不结婚生子了...”蔡骏又咳了几声,把自己的尴尬隐了去,但大角意味深长地盯了他一眼,还是让他背上冒了一层倒竖的汗毛,仿佛最深的秘密被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没敢回头,盯着手中的保温杯里的药,还没走近床边,就看见猴子把手中的游戏一丢,“你们争的也太远了,”他抬头,原来刚刚的对话他还是听着的,不仅听了他似乎忖疑了片刻,把pad放在床头柜一边,谁也没看,“结不结婚都是我自己的,还真和蔡骏没啥关系。”
      这不是废话么。蔡骏本来心里这样想着,但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这话的确没错,但是到底是被噎了一下,半天也没话说,只好把保温杯一放,闷在一边收拾着东西,过了好半天才转身问猴子中午想吃什么。
      猴子还窝在被窝里,被角扯得高高的,本来就不想下床,听见这话特乐意地点了点头,随口说了几个楼下就有的食物。
      蔡骏才起身准备好了下楼,还没走几步,大角反而追了出来,“我和你一起,”蔡骏也没拒绝,此刻正低头努力地套着鞋子,大角手扶在鞋柜上,三两下就把鞋子穿好了,站在一边等着。
      “别的我不管,后天倒是你和猴子的生日,照例还是得帮你们庆祝。”蔡骏正换好一只,看见大角没有催的意思,就开始慢悠悠地换另一只,“我早记着呢,你不说我也不会忘。”
      大角真是拿蔡骏这态度没了法子,叹了口气,就好像把这个呼吸深切地从自己的身体里消除,并且从空气中收纳回来。“哈,我想你的肺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蔡骏转头嘿地一声扯开嘴角,大角抬起头,正好可以看见对面的那家伙用一特认真的表情。

      今天他们一群人倒是一大早就滚过来了,死拍活敲差不多把一楼躺尸的人都弄醒了才把睡得快到异世界的猴少爷给搞起来开了门,之后那人半梦半醒地游荡了没几秒,又晃回自己房间里补眠去了。
      大角他们几个在客厅坐了好一会,才一两个慢悠悠地去着手准备生日的事,等几个去弄蛋糕的人踱下楼梯,蔡骏才发觉自己一个人蹲在客厅的椅子上等着一个睡着的人起床也不算个事。
      他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才露出了笑容,安心地走进厨房,打算在今何在还没醒之前下碗阳春面——毕竟今天两个人过生日,至少这玩意还是要有的。而且面对厨房迟疑了好久,回忆着之前查的资料,蔡骏觉得这下碗面的事情自己还是能搞定的。等那个一脸口水的猴子似乎已经睡醒了,蔡骏已经在厨房忙活了好一会了,那家伙还处在一种迷茫之中,在晃悠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之后传来了抱枕砸在地面上的声音,然后又恢复平静。
      蔡骏还没来得及发出疑问,就听见门外一阵骚动,“蔡骏我把蛋糕放外面了啊。”
      恰好的声音刚响起没片刻,瞬间又在耳朵边炸响,“卧槽我眼睛瞎了,”他一脸不能置信的样子,蔡骏低头看了看自己,没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卧槽蔡骏你居然在做饭!”
      恰好那种被猫咬了一口的神情让蔡骏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几乎一脚把这损友踹到一边,“下碗面我还是会的好么!”他咬牙切齿地把对方赶出厨房,但是那家伙绵绵不绝的悠长笑声还是让他听得真真切切。
      蔡骏皱着眉,打算在那些人认真嘲笑前赶紧把这事给结了。
      而且,他的眼睛回复到一种平静而柔和的状态。
      他有时候也在想,今何在也算是相当特别的一个人了,他明明看上去那么安静,为什么有时候却能爆发出那么沉重而激烈的力量?
      但是他的思索很快被声音打断了。今何在顶着一头的乱发,此刻还没换衣服,大概是真的没打算认真地过这个生日了,他敲了敲厨房的门。
      “蔡骏,”蔡骏正忙着呢,听到那人叫,赶紧回了头,把手中的菜叶往盆里一塞,手指四处找卫生纸蹭了蹭。那脸上的笑容大概太过灿烂太过殷勤,让今何在退了一步,有点尴尬地搔了搔头,“我跟你商量件事..”蔡骏侧着头,那姿势大概是自己在听的意味,“我听说你前段时间跟小姑娘签名,签了个表白句哈?”
      蔡骏笑了。他居然还会在意这个,蔡骏点了点头,没能掩住脸上得意的表情。前几天一个妹子求签名,非让他签了一个“今何在我爱你”,他当时还真没想什么,也就觉得很有趣,签完还和妹子调侃了几句。虽然半真半假,但事后想起来还挺满足的,排除有趣程度不谈,这事还真是让人想到就能满足地露出笑容,心中被一种快活的气绪充得满满的。
      当然他心里想这些的时候,也不忘抬头去看了看猴子的表情,但那人三次元和人交流总也低着头,脸上淡淡的,别说表情,连眉眼都看不清。
      “你以后还是别这样了,”猴子这句话很轻,几乎让人听不见。蔡骏突然听见这句话,他困惑地审视了一下自己,然后望向靠在门边说话的人,终于理解了猴子话中的意思。而此刻他突然发现心里跟被泼了冷水一般一片冰凉,心被狠狠地揪紧。此刻在屋里只能听见窗外的风声,但是房间里却冷得一丝风也没有,似乎冷得把这个世界都凝固地冻结了。十二月份上海独有的那种寒气冲击着蔡骏的体肤,直透心髓,似乎使他浑身僵直,一动也无法动。
      蔡骏张了张嘴,心里有一万句话要说,但是最终也没说出口。
      你不乐意和别人这么做,那江南又算个什么事。这句话在蔡骏的舌头边转了一圈,但最终他是说不出口的。他只是背过身,去伸手拿另一边的菜叶。他就算不回头,也知道此刻猴子正穿着那件大睡衣,扶着门框靠在门口。
      “我当你是很好的朋友嘛,”猴子的声音还带着点病后的鼻音,让他那有些南方腔的音调显得更软,“和别人怎样都无所谓啦,就是不喜欢和你们这些做兄弟的拿这种事开玩笑。”他的手指在门上划着,不安分地拽了拽自己的衣角,“听起来就好像什么都一直是开玩笑一样....”他最后这句话很轻,但是却让蔡骏立时回了头,急切地望向说胡的人。他看到今何在发烧后的眼睛仍是灰蒙蒙的还带着湿气,他那独有的呆滞出神的眼神让眼帘此刻垂了下来,在眼窝留下一片阴影,看不出表情,有些疲倦地靠在门上。蔡骏的心里突然被一根刺咬了一口,让一种极度和愤怒的混合情绪充斥了胸腔,刺痛了心脏。
      今何在不喜欢这些玩笑,当然的。蔡骏知道曾经有个人喜欢开这样的玩笑,而这些玩笑从来就是猴子心中的一个结,让猴子现在想起来就梗得慌。
      可是我又没打算当你的兄弟,蔡骏差点就把这句话脱口而出,到最终还是咽了回去。他手里的菜放在切板上,他看得太专注,几乎都要看不清了。
      “生气了?”猴子扶着们,手指在门框上抠着,吸了吸鼻涕,撤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对不起啦....”
      你对个毛线的不起,蔡骏此刻很想冲到那人面前暴起,他想大怒地敲着猴子头,他想抓着那人挂着大睡衣的单薄肩膀使劲地摇晃,他想对着那人大吼,“你不要笑了,你笑的那么难看.....”我都快不知道你到底是在对谁笑了。但是蔡骏最终都只能一言不发,甚至不想回过头去看那人疲惫的面容和失去了那种宛转光彩的眼睛。何况,蔡骏知道自己此刻狰狞的表情更是难看。
      他有时候甚至在想自己到底有多在意这些,又到底又多嫉妒那个能牵动了猴子心底最激烈的情绪,能在他心底最深处埋下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痕的人。
      “没事,”蔡骏刚出口就停下,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了,想要换一种更平常、更轻松的腔调,然而他清了清嗓子,指着一边的碗柜,“我不知道你平时用的都是什么餐具,帮下忙。”
      猴子点了点头,走上前打开橱柜,然后又停下了笑了出声,“别说你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我上次在家吃饭是啥时候我都不记得了。”
      蔡骏长长的叹了口气,蔡骏暗想着,这次这可真是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肺掉到了地上的感觉了,他懊恼地抽搐了下嘴角,开始把猴子往外赶,一心一意地做起面来。
      猴子看来了看去觉得没什么能帮上忙的,就开始晃悠走人了,“我在外面等你吧,”猴子带着笑意地出去了。但是还没过一会蔡骏就听见外面一阵哄闹,这倒把他吓了一跳,他把煤气一关赶紧走了出去。
      等蔡骏忙完屋内的事情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闹腾了好久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闹什么,反正等蔡骏出去的时候就看见猴子被一圈人围在中间,脸上满是无奈。
      其实从蔡骏的角度,他似乎能看见猴子的目光沉沉的,似乎情绪都隐盖在黑黝黝的眼睛下,平静地不起一点涟漪。但是那的确是带着淡淡的尴尬,蔡骏能从他脸上看出一万个不情愿,但是他的脸上还是挂着笑。
      “得了吧,”女孩们都有些兴奋地,“反正你两寿星过生日,你们谁把谁公主抱了都行。”
      “为啥非要公主抱...”猴子无奈地说着,但那声音太小了,还是被淹没在一阵阵的喧闹中,旁边的人带着大笑的神情似乎都一副做好了看好戏的准备。
      蔡骏皱着眉,被几个女孩推搡的没办法,把脚边的椅子一踩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这有什么啊,算个什么事嘛!爷来!”那神情太威武以至于身边的女孩都被点燃了兴奋点一般地叫闹起来,而蔡骏哼了一声,以至于他没注意到猴子正皱着眉头,垂着眼的样子。猴子的眼睛掩藏在刘海的阴影下,让人看不出表情,但是蔡骏冲上前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了那种排斥感。
      猴子有些尴尬地偏过了头,用手挡住了蔡骏,后退了一步。
      门外似乎隐隐约约地总传来雨声,淅沥沥地淋着人心底一种带着寒意的烦躁,使人的情绪都变得不耐起来。外面的门没关,风吹着,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的纸张也因为窗外的风一阵阵不停歇地穿过,而被扫乱终于带落到了地上,在地面四处飞扬。
      “好了,别闹了,”猴子的声音软软的,这个有点沉的声音突然插进笑闹中,虽然很轻柔,但是却带着不容置疑地坚定,就像是每个街道旁细声谈论。“说好不闹的。”
      这句话使得房间里变得一片沉寂,静寂得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蔡骏的眼色一沉,没奈何的吸着气,带着点烦躁对拨了拨自己的刘海,低下头带着点淡淡的尴尬的苦涩,“他们玩笑惯了,这算不了啥的。”
      猴子没说话,把蛋糕刀放在一边。
      蔡骏再次沉默良久,他得非常小心地选择措辞。终于他说:“没必要在这种场合气鼓鼓的,”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些,听上去似乎有些紧张,“好了,猴子,对不起,”蔡骏认真地看着猴子一眼,似乎真的很渴望他的原谅。
      但是猴子此刻居然保持了沉默,他的眼神飘到了一边,似乎又开始了走神,让那一屋子的人都保持着尴尬的气氛。
      蔡骏有点窘迫,把手中的蛋糕刀丢了下,走到一边去端那碗面,自己一个人嚼着。从别人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受了气带了一肚子火走开一样。大角叹了口气,拍了拍肩膀,“他三次元交流障碍又不是一两天,三次元就这冷淡性子,你早该习惯了 。”
      可蔡骏还真没习惯,他回想那人的话,觉得真不是滋味,心里一阵钝痛钝痛的。大角含笑的嘴角保持着刚刚的弧度,他的声音依旧很温和,在声音的句角带着柔和的让人安心的意味,“又没让你和他过一辈子,过个生日你两人还得呕个气。”
      大角才说完这话,就感觉自己按着的肩膀一僵,蔡骏抬起头,半皱着眉,然而眼里却带着直幽幽的神色,似乎藏着无尽的意味。他心下一紧,那一脸笑容终于凝结在了脸上,变成一片寒冰,那眼睛也是冷了下来。大角目光一寒,脸上的表情自然也沉了下来,“我警告你,当年还有一个人也是在这样想的,”他的语调虽然依旧很柔和,声音也不大,背后可是森森冷意,“他最后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反正我是记得清清楚楚。”
      “你想什么,”蔡骏目光一躲,“你想多了。”
      “我想得多没多你自己清楚...”大角这话没说完觉得这话还没必要自己说,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冷厉了些,迟疑了下回过头温和地望着蔡骏,然后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算了别蹲这吃面了,傻得一比的,不管怎样先把蛋糕切了。”
      蔡骏似乎叹了一口气,但是从大角的角度看来,那似乎又像是松了一口气。
      “大角,”大角正打算离开,回过头看见蔡骏脸上有些迟疑的表情,“你别瞎想,也别瞎说,真没啥事的。”大角眼光沉了沉,变成那种深邃的黑色,点了点头,再没说一句话。
      蔡骏走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猴子坐在餐桌旁边一口一口吃着面,那神情还是和刚刚一样淡淡的,看不出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蔡骏转了转头,问了句谁要什么饮品,屋里的人都举起手,向蔡骏叫出自己想要的饮品。这好歹让屋内的情绪回了暖了,这种欢乐的情绪至少使屋内压抑的氛围缓解了,也许是心理上的错觉,这让室内的人几乎觉得屋内的温度要比几分钟前暖和了好几倍。
      在这种喧闹的环境里,蔡骏松了口气,趁着旁人开始自己闹腾的时候,他终于得了闲坐到了刚刚一直蹲着吃面的猴子身边。
      “猴子,面还能吃吧,”蔡骏垂着头,半天找不到话,只好看到什么都说一句,“我做的。”但是也没忘记最后加上这句,这话让猴子抬起头,又嚼了口面。
      “嗯,”猴子不自在地回答着,也不知道该答什么话好了,只能支吾地应了一下,视线在自己的手上扫来扫去,没端面的那只手有些尴尬地搓着衣角。
      “好了,这蛋糕花了一大笔钱,你们就算不吃这钱也得从猴子你兜里扣。”大角的声音及时的出现,替猴子解了围,然而听到这话的猴子并没有感激他,而是一副被戳中痛脚了的样子,哇哇大叫了起来,似乎愤怒地指控潘海天居然会做这么没品的事情。
      周围的人也都笑了起来,蔡骏注意到大角的眼神在此刻也是温柔而动人的,那是一种带着点宠溺的神情。那是一种即使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只要还有今何在在这个世间,潘海天就会永远挺直了脊梁活在世界上的神情。
      那种神情蔡骏知道自己永远都不会有,但是自己看见夕阳透过那丛黑色的头发闪闪发光一般,比那双黑色的眼睛看起来更令人感染起一种快活的情绪,他知道即使自己永远没办法和这个人比肩而行。
      但是自己看着他不就好了么,没关系,反正我看着呢。

      不知道是多久以后的事了,反正当时蔡骏坐在那辆车里,那辆车载着今何在慢慢地开在路上的时候,蔡骏心里宛转过数万的心思。窗外的路灯暗了又明了,天色就这样一点点的暗下去。当时他停在游戏展的门口,就这样僵直地坐了一会,侧耳恍惚间感觉旁边的人嘟哝了什么,然而又没有听清。那人一直都没有醒,也也没有了别的动静动静。而蔡骏的手一直握着那人的手,到了最后似乎都压的有点麻了。
      “你结婚也罢,生子也罢,跟我真的没啥关系。我心里想着什么,其实你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你就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蔡骏心里想着,眼神在那人脸上扫过,长长地缓了口气,那距离近到连对方眼帘上的睫毛都能数得一清二楚。
      “我跟不上你的脚步了,那也没什么。”
      蔡骏最终把头低了下来,脸埋在方向盘上,额头抵着,两只手都缩回身边里,贴着自己额头的位置。他的手似乎硌到了他的眼睛了,这让他酸胀的眼角都隐隐作痛。
      “你也别怪我老是追着你,反正你也看不到,我就爱跟着。”
      “我乐意。”我乐意,你也管不着我。
      他看着那人睡觉的样子,捉摸着下次真的得拖他去买点东西,至少得买点像样的衣服,别弄到最后让他那些萝莉粉们给巴巴地寄衣服过来啊。
      蔡骏心里思量着这些事情,有种满足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一股暖热的气流充斥了他的整个胸腔,让他的心脏都涨得满满的。
      “没事,我一直看着你,你不走岔了,我不走岔了,反正我一直看着呢,你还能突然消失了不成?”
      知道很多年后,蔡骏有时候躺在床上,感到那种莫名的冰冷情绪将如洪水般淹没他,然而当他醒着的时候,却从来不记得自己究竟梦到过怎样的悲切。
      他只是想不通,他们所有人好像都没做错啥事,只是那个一直看着的人,怎么就消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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