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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欺骗 ...

  •   意大利
      地中海
      晚上10:00
      他感觉到身上一轻,立刻伸出手,一手控制推进器,一手拉住失去意识的女人。他把她揽在怀里,深吸一口气,摘下面具,将嘴贴在她柔软冰凉的嘴唇上,用舌尖将她的嘴唇撬开,将嘴里的氧气全部吐进她的嘴里,感到她的肺部开始呼吸,他立刻将氧气面具扣在她的脸上,将她牢牢地抱在怀里。透过面具,明亮机警的眼睛被密密的睫毛盖住,坚强的面庞变得柔和,眼前的女人看起来如同邻家女孩一样的安静可爱。他将她翻转过去,察看她肩上的枪伤,子弹卡在肩胛骨上,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海水的阻力将子弹的冲击力减弱,才使得子弹没有穿过肩胛骨,如果不是在海里。。。他打了一个冷战。。。。推进器继续前进着,带着他们一步步远离西西里岛。。。。。。

      她猛然惊醒,睁开眼睛看见满天的繁星,一瞬间好像真的回到那个黑暗潮湿的热带雨林,随即她就发现自己并不在雨林里,而是在海上,因为自己的脚浸在冷冷的海水里,耳边不停地传来海浪的声音。她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人的怀里。
      转过头看到已经晕过去的John,一只手还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她坐起身看看四周,他们在一个停着的小型游艇上,四周静静地,似乎一个人都没有。看样子不是推进器停止,就是氧气用尽,他们被迫浮上水面,正好发现这个停着的游艇,John便拉着她爬上来。她看看John昏迷苍白的脸,真是一个没用的男人,这样就晕倒了。她的目光转到被他死死攥着的手腕,他的手紧紧扣着,好像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滑进海里,永远消失一样。她心里一软,摸摸他的头发,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轻轻按了一吻。。。。谢谢你。

      她将他的手指一个一个松开,John微微抵抗着,最终松开手。她转动了一下右边的胳膊,虽然已经使不出力气,但还能动,看来子弹真的没有伤到要害。她将John 向游艇的里面拉了拉,扯了一块帆布盖在他的身上,想起他将小毯子盖在那个高大的敌人身上的样子,不禁莞尔。她转过身,向游艇里面走去。

      游艇里静静地,一切都在沉睡,游艇里的陈设很时尚现代,又简约舒适,处处透着优雅和品位。她从厨房拿了一把尖刀,悄无声息地走到卧室,月光洒在卧室里,床上躺着一对年轻的情侣,女人安静地依偎在男人的怀里,男人怀抱着自己的爱侣,幸福地安眠。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悸动,自己也曾如此地幸福,但幸福却在下一刻远离自己而去。极力控制自己不去回想过去的一幕幕,她快步上前,一把将床上的女人从床上扯了下来,接着将手里的刀比在她的眼前。女人睁开眼睛看到尖刀,迷蒙的眼神变得清醒,继而惊恐,开始尖叫。男人在女人被扯走的一瞬即被惊醒,却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刀比在情侣的脖子上,他在床上站起身,惊慌地大吼,“你是谁?放开她!”

      “我放不放她,取决于你合不合作。” 她微微一笑,女人开始抽泣,哀哀地看着自己的爱人。
      “只要你不伤人,你要什么就拿走。”他哀求地说,
      “我要这艘船。”
      “你要把我们丢在海中间?!”
      “正在考虑。。。。。不过今天我心情好,不想杀人。你把我送到我想去的地方,我就放了她。”她的胳膊已经开始无力,根本无法驾驶这艘小型游艇。
      “一言为定?”
      “你别无选择。”
      “。。。。。好,我答应你。你要去哪里?”
      “你先跟我去把一个人搬过来。”。。。。。。。

      John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躺在驾驶室里,眼前有一个跪在地上哭泣的女人,脖子上有一把闪亮的尖刀。他坐起身,看到那个神秘的女人正坐在她的后面,手里握着尖刀,指挥着一个男人驾驶游艇快速前进。他想起那个安静如邻家女孩的温柔脸庞,看来她永远也不可能成为邻家女孩。
      “你醒了,我们快到了。”平淡冷静的口气
      “到哪里?”
      “法国。”
      “他们是。。。?”
      “与你无关。。。”他微叹一口气,索性靠在一边闭目养神。

      她突然对哭泣女人出手,女人应声倒地,男人回头看到自己的情侣倒在地上,发疯一样的冲过来,她闪身躲过,同时一击肘击,打在男人的脖子上,男人也倒在地上。马上要到达目的地,她不想让这两个人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我没杀他们。”她看到John脸色一变,要张嘴说话,立刻解释,实在不想再次忍受受害者祖宗十八代挨个跳出来质问自己的那种头痛的感觉。
      她快步走到驾驶舵前,稳住方向。然后将自动驾驶和自动导航打开,将目的地设定在离目的地30公里远的海域。拉着John 来到甲板,跳入海中。。。。

      她咬紧牙关在路上走着,一天一夜的抵抗和逃亡,滴水未进,体力已经完全透支,现在唯一支撑她的只有坚韧的意志。再走1公里,就是一个隐藏备用车辆的地方,她必须尽赶快去在法国藏身的地方,那里不但有自己转发过来的资料,而且有必须的药物和食物。受伤的胳膊已经失去知觉,甚至连伤口的疼痛都已经感觉不到,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如果不及时处理,以后一定会行动不便,对于她这样的人,这条胳膊就等于废掉了。

      她知道John一直跟在后面,但是无能为力,随他吧。刚才赶他走的时候,他就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无辜的蓝眼睛眨了又眨,一脸的难以置信,赶走又回来,赶走又回来,一直哭诉自己已经无家可归,让他走就等于见死不救等等。眼前的那张涕泪交流的脸突然变得模糊,变形。。。。。她终于倒在路边。

      他看着前面摇摇晃晃地身影,心里有一些不舍,她怎么样了,体力已经透支了吧?自己都快坚持不住,她居然还能走下去。。。。突然眼前的身影消失了,他快步跑上去,看到倒在地上的她。她在濒临昏迷的最后一刻说出一个地址。。。。。。

      水哗哗地流着,她被冰冷的水击得打了一个激灵,开始有点模糊的意识又变得清晰,现在她非常需要清醒地神志。她半跪在浴室地板上,对着镜子处理自己背上的枪伤。这是一个整体浴室,不同的是,只有一个面是玻璃,其他3个面全部是镜子,使得浴室里没有任何视觉上的死角。她死死咬着嘴里的毛巾,正对面前的镜子,看着反射过来的后面镜子里面映出的后背,用匕首将肩胛骨上卡住的子弹慢慢起出来。涌出来的血立刻就被水冲走。

      她一阵晕眩,将头放在冰凉的水流下,冰冷的水让她重新清醒。她离开水流,甩了甩头,拿起放在旁边的消毒水,咬咬牙整瓶倒在伤口上,突入奇来的痛楚让她的手狠狠的攥住,指甲将手心刺破,她却根本没有感觉到。她闭了一下眼睛,拿起浸在消毒水里的针线,开始缝合伤口。一针,两针,三针。。。针刺进皮肤和线从肌肉上拉过的感觉,对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她控制自己不去注意肩膀上的痛楚,眼前又浮现出那张可怜兮兮的脸。泛着泪光,皱着眉头,咬着嘴唇,不知所措地盯着她,这是她刚才张开眼睛看到的第一幕。看到她醒了,他眨眨眼,软软的嗓音中带着哭音,“你终于醒了,我不知道怎么进门。”她才注意到,他们已经在法国马赛一栋小型海边别墅门外。看来John按自己说的地址找到了汽车,然后根据汽车上的设定找到了自己在马赛的落脚点,她有一点诧异,没想到他这么聪明。但是现在她根本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些,也没有精力去考虑是否该坚持不让John进去。他按她的指示开了门,然后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走进房子。
      房子内部设计非常简洁,没有多余的家具,甚至连多余的装饰都没有,看得出主人并不常回来。他看看四周,没有找到卧室,便抱着她向楼梯走去。
      “不要过去!”她尽全力大声说道,他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那个楼梯只认识我的脚印,你上去的话会被电击。”她耐心解释。
      “放我下来。楼梯左边那个黑色的木板后面是客房,你可以使用,”她指指楼梯旁边一个颇具非洲风情的黑色树皮装饰。离开他的怀抱,她有一些眷恋,好久没有被人保护过了,躺在他的怀里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尽管一直是她在保护他。

      “一定不要上楼!”她再次警告。看到John点点头,才慢慢地走上楼梯。她一进卧室,便径直走进浴室,尽管床的诱惑很大,但是肩上的伤口一定要马上处理。如果现在睡过去的话,这条胳膊就废了。。。。。

      他现在在做什么?应该已经睡了吧?毕竟他们的体力都透支的严重。她头晕眼花地将特效药涂在伤口上,然后用牙齿和一只手将伤口包扎好,如果让零看到又要大惊小怪了,她的心里有一些温暖。她包扎的很快很平整,一丝不苟地将地上的血迹冲净,收拾好药品,她走出浴室。还不能休息,夜长梦多,必须今晚将资料发出。她强忍伤痛,走进书房。。。。半个小时后,她终于可以倒在床上,安心休息。

      又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安全系统,通过监视器看到John已经精疲力尽的倒在床上呼呼大睡,那么大个的一个人现在蜷缩在一起,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一丝微笑爬上她的嘴角,这是第一次有组织以外的人进入这个屋子,想起他在船上紧紧攥住自己的手指,在楼下稳稳抱住自己的怀抱,她突然对John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不过明天一早,一定要安排让这个人离开,跟着自己的只有死亡和伤害,不想让这个纯真的男人被自己污染,伤害。自己也要马上离开法国,这里离意大利太近。但是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补充体力。她关掉监视器,打开二楼的夜间安全系统。这里的安全系统是组织里的高手建立的,所以她并不担心有人能够入侵,很快她进入睡梦。

      他看着微型屏幕里的她又变成了那个甜美温和的邻家女孩,回想起刚才看到她在浴室里的一幕幕,有一点心痛,她的动作非常熟练,可见经常独自疗伤,不知道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她是如何一次次从困境中逃出生天。即使在睡眠的时候她都穿好紧身衣,手腕上带着运动腕表一样的设备和伸缩匕首,睡觉的姿势好像随时准备跳起来采取行动。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看来她的生活比自己预想的还要艰难。但是,现在,是自己要把她推进困境里去了。。。他遥控着悬浮的纽扣形监视器停在窗台上,镜头始终对着进入梦乡的她。眼皮下的眼睛终于一动不动,她进入深层睡眠。

      从床上站起身,离开客房,他已经观察过整个房屋的结构,一楼是客房,客厅,餐厅,厨房。二楼是卧室,书房和浴室。安全系统主要针对院子和二楼。自己要的东西在二楼,安全系统的设定装置在二楼她的房间,他无论如何也要到二楼去。
      他站在楼梯前看着陡陡的楼梯,楼梯台阶上确实有电流,而且直接连接在报警系统上,从楼梯上是不可能的。这里的安全系统确实出自高手,他心想,难怪她可以如此安枕无忧。眼前又浮现出她的甜美睡容,他皱皱眉,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不能再犹豫,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他的目光落在楼梯扶手上,扶手的设计非常特殊,呈棱形,尖头向上,并且光滑陡峭。他的眉头舒展开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幅黑色的鹿皮手套,慢慢地套在手上。他抓住楼梯的扶手,腰腹用力,慢慢将身体直立,倒立在扶手上,他的全身的肌肉鼓起,将贴身的衬衣绷得紧紧地,显得身体十分修长有力。直立之后,他交替着用双手“走”了上去。5分钟后他上到二楼的走廊口,走廊的地板跟楼梯是同一材料,肯定也有电。计算了一下距离,他慢慢将双腿落下,当双腿与地面平行,身体呈L形状时,他收掉力量放松腹部,身体随着重力的吸引向地面落下,在身体与地面平行的一瞬,他背后肌肉突然绷紧,身体立刻平直,同时手臂用力,双脚弹出踩在对面的墙上。他调整一下呼吸,将手一个一个离开扶手,撑住这边的墙,身体平行地面,手脚并用向二楼的里面挪去。房子并不大,很快他来到书房。

      他一只手用力,空出另一只手,从兜里拿出工具,伸进锁眼,打开房门,巨大的书房展现在眼前。这是整个屋子最大的一个房间,甚至比客厅还要大。但是整个房间空空荡荡地没有太多的家具,书也不多,只有几个书架靠墙摆着,架子上躺着零零落落的书。房间靠海的落地窗边,放着雅致的沙发和茶几,地上散放着几个坐垫。书房里最显眼的,是中间的一张色彩鲜艳的地毯和巨大的书桌。
      他用手抓住上边的门框,双臂用力,将身体拉起,纵身一跃,跳到离门最近的一个书架上,犹如一只矫健的豹子,从一个书架跃到另一个,最后优雅地落到书桌前的地毯上。慢慢站直身体,他伸了一个懒腰,硕长的身体显得越发挺拔。他快步走到电脑前面,盘腿坐在椅子上,开始工作。
      “果然删除了。。。”他喃喃地说,并习惯性地抓抓后脑勺,柔顺的黑发被抓的有些凌乱。这个女人的戒备心不是一般的强,在这种身体状况下居然还不忘记消除一切痕迹。他仿佛又看到那个清醒时坚强而又遥遥欲坠的身影,昏迷时不自觉地紧紧依偎着自己的身体,虽然恶声恶气但始终带着一丝关心的目光。心底的某一角突然变得温柔。

      但是这次的行动却不能有失,失窃的信息几乎全部跟那件事情有关,如果泄露出去,不止是自己,连一起的兄弟们都会面临危险。。。。最后一次看了看她安静的睡颜,他定下心来,开始在键盘上快速地输入各种指令。所有的痕迹都被删除了,这种程度的问题还难不倒他,很快他就追查到了文件所在地,以及接收文件的IP地址。资料立刻被传送出去,几秒钟后,手腕上传来无声地震动,看来一切就绪,现在即使自己想停手也不可能了。

      他悄无声息地潜入她的卧室,全力内敛自己的气息。他们是同一类人,连睡觉的时候,身体的感觉都是打开的,不经意的气息外泄,会立刻将床上那个看似睡死的女人惊醒。他屏息潜行,迅速无声,关闭了整栋楼的安全系统。

      他松了一口气,坐在墙边的靠垫上。切除安全系统后,他的手下马上就能控制这栋建筑,并找到跟那个组织有关的线索,哪怕是蛛丝马迹也可以使之最大限度地派上用场。紧绷地身体放松下来,随意地靠在墙边,他显得悠闲懒散,与刚才的严肃认真截然不同。如他所料,几乎是同时,楼梯上传来轻微地脚步声。随即两个黑衣人闯进屋里。
      “老大。”两个人跟他打着招呼,眼睛却紧紧盯着床上熟睡的人,身体也摆出随时出击的姿势,等着他的指示。
      “嗨。。不用紧张,她早就不在了。”两个人一愣,其中一个上前掀开被子,空空的床上摆着一个枕头,鼓鼓囊囊地显出一个人的轮廓。另一个人立刻看向床下,地板上露出一个黑黑的洞口,通向不知道什么地方。他立刻就要跳进去。
      “别追了!”他大声阻止“地道的另一边肯定是在海里,追过去也抓不住她。”逼得太紧,她一定会反扑。敌在暗,我在明,他不想手下人冒险。突然想起她肩上的枪伤,泡在冰冷的海水里,不知道会不会恶化。他不自觉地有一点生气,气自己把她逼上这种困境,气自己居然让她受伤。

      “锐,你有没有受伤?”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计划的另一个策划者走进房间,是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看到他坐在地板上,声音里有一些担心。
      “没有。”嗓音不再是软软的,变得干脆有力,并习惯性的带着一丝笑意,他恢复了本来朗润的声音。
      “谢天谢地,没有伤到你。我明令禁止开枪,却有人走火,你的两个手下差一点把他扔到海里。”不止锐的两个手下,连自己都快要失控,想把那个新人踢到海里。 “我就说不让你亲自上阵,你不听,差一点就。。。”当时以为自己要失去最好的兄弟,他几乎当场抓狂。

      “你看,我好好的,连一根头发都没有掉。”看着雷担心的脸,锐无奈地摊开双手,转了一个身,“如果是John,她肯定会怀疑。我们准备了这么久,不能因为我而功亏一篑。”
      “她人呢?别告诉我,连你都留不住她。你不是号称能留住任何的女人吗?”锐平安无事,计划大获成功,雷终于放下忐忑的心情。
      “走了。这么大的声音,死猪也惊醒了。”不是不想留住她,留住她,一来可以给她适当的保护,二来可以套出更多地情报,但是她根本没给他机会。“从她惊醒到离开房间,只用了不到5秒钟的时间,她甚至都没有浪费时间讲话或阻止我。”
      “倒真的是她的风格,一看不好立刻开溜。”虽然嘴上不说,雷的心里也在为她的机警和当机立断喝彩。

      锐突然变得严肃,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侧耳倾听,接着他的脸色一变,他听到的是定时炸弹的计时声。
      “所有人立刻撤离,这里有定时炸弹。”他向雷和两个属下喊道,一边冲到安全系统旁边,果然上面的液晶显示的数字已经倒数到13秒,没有时间去解除了。
      “还有13秒!”他冲雷和下属喊道,旋即转身冲进书房,抱起地上的电脑,用衣服包住头部,助跑冲破巨大的落地窗,落到花园地面,就地一滚缓和冲力,同时尽可能地远离这栋建筑。几乎是同时,爆炸冲破了屋顶,花园里的花草被扯离地面,正在撤离的人们被掀翻在地。。。。

      锐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树枝,直起上身,甩了甩头,抖落满头的尘土和碎屑。他低头看看刚刚好落在身边的树干,抢出来的电脑主机被压在下面已经损毁。又看看自己的半条左腿,也牢牢地压在树干的下面。他抬头四顾,四周的人正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每个人都摇摇摆摆,受到不同轻重地伤,他克制住晕眩和眼花,焦急地四处寻找雷和自己的下属。他们当时在2楼,应该是最后撤离的,难道。。。。他压住不安的心情,继续搜索着。。。终于,借着燃烧的火光,他看到那三个熟悉的身影从房子废墟的后面互相搀扶着走出来,向他的方向靠拢过来。

      锐坐在石头上,看着雷指挥人员消除痕迹迅速离开,很快当地的警方就会到达,他们必须在这之前消失。这次带来的全是组织的精英,因而得以将损失控制到最小,15个人中只有5人受伤,无人死亡。其中受伤最重的是锐和他的一个下属,锐的左小腿被树木压断,他的下属右边肩膀被飞出的一大块碎玻璃刺到。看到下属的伤势,锐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心里充满了怒气,气自己对那个女人太心软,以至于给她可趁之际。
      “终于还是看错了人。”盯着熊熊地火光,他喃喃自语。她居然是如此狠毒的一个女人,定时炸弹的启动是在他们的人全部进入房屋之后,此时的她已经安全地离开了这栋房屋,炸弹的设置是从15秒钟开始的,也就是说她在根本不需要自保的情况下启动了炸弹,而且根本没有给他们逃生的机会。又想起她安静的睡颜,关心的眼神,他很清楚这一切都不过是她为了借助自己摆脱困境装出来的假象,单是这是这种假象却让他留恋,让他难以忘却,看来自己真的是太久没有女人了,以至于自己居然有了想为她安排好一切,让她不再涉险,不再难过的想法。。。他的目光转向负伤的手下,肩头的伤口血流不止,却忠心地守护在自己的身边。这本就是一个骗局,正如他们本就是以骗人为生。而她。。。从开始到最后都只是一个敌人罢了。。。。
      他的眼神慢慢由暖变冷。“很好,你想玩,我们就好好玩玩。。。。。”

      她看着岸上熊熊的火光和忙碌的人影,没想到不到1个小时,自己又泡在海里,而且连落脚点都被毁掉。肩胛又开始渗出血迹,刚才爆炸的时候,她刚刚离开这栋建筑,还没有来得及远离,因而被强劲的气浪掀起,重重地砸在礁石上。现在情况更加糟糕,肩胛的伤口再次裂开,身上也添了更多的伤口。。
      借助火光,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站在花园中央的高大男人,正是在意大利的那个人。守护在“John”身边的两个手下没有见过,看起来却非常眼熟。在礁石的掩护下她靠近了一些,看得真切之后才发现,这两个人分明是在地中海游艇上相互依偎在一起的那对情侣。想起他们惊恐的眼神和惊慌的声音。她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被骗。真的是周密的计划,完美的表演。

      她的目光转向坐在一边的“John”,当然了,他也不可能是John。从那个高大的男人的动作上可以看出他是一直跟他在一起的那个人,那个张着天使的面容却有着魔鬼的心肠的人,那个设计了这一切的人。火势越发大了起来,他为了保证消息不外泄,选择炸掉房子,不但可以消除他们的痕迹,而且可以将自己炸死或埋在海里,这样即使有人查也无从查起。为了节省时间,甚至都不顾自己身边的人还没有完全撤离。“好狠的人!”

      “不要杀人,如果你杀人她就不带你去了。”他的表情惧怕中又带着坚决。
      “一言为定!”他开心地向门口走去,临走不忘了将沙发上放的小毯子盖在晕倒的人的身上。
      “她。。她。。她只知道密道在这个房间。。。。。。。”他的声音带着颤音,鼓起勇气,一鼓作气地说道。
      “她好像听说过在这个房间有东西需要密码。。。。。。。”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眼睛四处乱转着。
      “你终于醒了,她不知道怎么进门。”他软软的嗓音中带着哭腔,

      盯着这个擅长演戏的人,耳边全是他的声音,“全都是假的,声音,样貌。。。。”突然想起他紧紧攥住自己的手指,牢牢抱住自己的臂膀。“甚至温情。。。。。”她的目光从他身上转向火焰和废墟。一切都是假的,被捆绑的囚犯,不经意间揭露的密码,游艇上亲密的情侣,误打误撞找到法国的落脚点。。。愚蠢的是自己,这么巧合的事情自己却全不在意,居然一心想要帮助他,安排好他的后路,看来自己真的是远离那个圈子太久,心已经变得太软了。

      岸上的人迅速地撤离,很快远处传来警车的声音。她也转身向海里走去。同样是不能见到警察的人,而且她身上还带着枪伤。她一边走,心里一边盘算,目前当务之急是找一个地方避难,记得组织的每一个落脚点的附近都有一个应急避难场所,在马赛也不例外。如果没有记错,所有的避难所都应该在落脚点的东北45度,距离10公里的地方。很清楚自己的体力已经不可能支撑多长时间,但是束手待毙不是她的风格,她利用手腕上的定位仪测算了一下方位,开始向着测定的地方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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