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Punis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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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射穿了我的肩膀，卡在肩胛骨上，好在没有伤到筋腱，我在挡子弹的时候就已经将伤害调整到最小了，但是突如其来的疼痛还是让我差一点松开按着John的手，John开始挣扎，好像知道我被射到，但是被我压在身下，射击接着就停止了，不然即使我立刻打开推进器，也避不开被射穿的命运。
记忆中我也被子弹射穿过，不过那次受的伤要大了许多，那是被改变我命运的男人射中的，如果没有他，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全身冰冷的我晕晕沉沉地被带回那个冰冷的夜晚。那个夜晚是我的第一次逃亡，失败的逃亡，我决定牺牲自己让零活下去，因为这次逃亡本就是我的注意，因为我不想最近的好友死在我的面前。
在那个潮湿黑暗的热带雨林，我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心脏。“零，如果我死了，你的任务就完成了，你就有机会回到组织。”
开枪前我仰头看了看天空，居然可以看到天上密密的繁星。记得那时的星星真的很好看。。。。
我扣动了扳机。。。。。。“砰”
“砰”身体晃了晃，却没有倒下。两声枪响，两颗子弹，一颗射进我握枪的右手，一颗射进了我的左肺。
枪声从我的右方传来。我循声向右望去。我们劫持过的教官站在树下，手里的枪口指向我的手。是他在最后一刻开枪打穿我的手，打偏了我的枪。
我看着他，真的结束了，心里一片冰凉，不光是我，还有零。我压住咳嗽的欲望，看着他笑了。越是在绝望的时候，越是在不能战斗的时候，越要保持镇定和冷静。要让敌人觉得我是不会被打败的。
“这一枪是还给你的。”教官一跛一跛地向我走来，微笑着说。虽然跛着脚，但是姿势和身体的韵律却是无懈可击。
“我一直在想，毛毛虫指的是我吗？那么你就是注视着毛毛虫变成蝴蝶的人了？”我调整了一下姿势。
“看来你还没有放弃。”他一眼看穿我姿势的变化。
我努力的笑了笑，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分明已经输了。
“如果你是一直注视我的人，请你，让零活下去。。。”
“。。。。。。我只是要把你们活着带回去。。。至于回去之后。。。”他没有再说下去。我知道他的意思，那就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了。
“至少我有3成的把握可以与你同归于尽”
“我相信，你们两个人干掉了4个Night，19个Evening，虽然他们接到的命令是要活捉，但你们默契的配合让我们大开眼界。。。。但现在你连一成机会都没有了”
我也注意到了，我们已经被包围了，无数的枪指着我的头部和零的头部，只等着他的一声令下。
“你们居然发现我放了追踪器，在被包围时当机立断将外衣脱掉，摆脱追踪，并向包围最紧密的地方突围，每次杀死敌人立刻改变方位，扰乱我们的视线，如果没有追踪器，可能你们就成功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你一直跟的我们？”我心里又惊又疑。面部的微笑纹丝不乱。
“怎么可能，尤其在拜你所赐，将我的腿射伤后。因为每一个追踪你们的人都带了一个心跳传感器，传出信号到基地的屏幕上，当心脏停跳的时候，屏幕上相应的绿点就会变红，我们根据变红的点就可以追踪到你们的方位。你们的速度确实让人刮目相看。。。。”他又挑了一下眉毛。
‘真的好熟悉，在哪里见过呢？’我看着他挑眉毛的动作，默默地想，一口气没压住，开始剧烈地咳嗽。咳嗽出一片片的血沫，左侧的肺被打伤，右手被击穿，身上，胸口的血也止不住地流。‘真的都结束了。’我看看晕倒在地的零，‘结束了。’
我将手里的枪丢在地上，走过去坐在零的身边，边咳着血边笑着对看着我的教官说，“咳咳。。我太累了。。。回去的事情，咳咳。。。就麻烦你了。”
“没关系，不麻烦，为女士们服务是我的荣幸。”他也笑咪咪的对我说。
我们被空运回总部，被关在黑暗的牢房里，我醒过来的时侯，零已经醒了，她紧紧地抱着咳血不停的我。身上的伤口被仔细的处理过，应该是教官的指示，我的肺也经过了初步的治疗。咳血的情况有所好转。
第二天我们就被带到一个叫堕星堂的地方。堕星堂，也就是一般组织所说的刑堂，专门处理叛变，叛逃和办事不力的成员的场所。以前只听说过，从来没有真正的见过，更别说身临其境被绑在这里。不过根据我们所听到的不多的传言，凡是进堕星堂的人，几乎没有活着出来的。
除了一道光束打在我们身上，周围都是黑暗，一片安静，但是可以感觉到很多人正在黑暗中看着我们。
“咳咳。。零。。咳咳。。等一会儿。。。咳咳。。别乱说话。。。”借着咳嗽声我用腹语跟零交待。
“哒哒哒”一个脚步声走进来。整个大厅安静极了，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
“Noon1890！ Noon1785！”一个威严的声音在我们正前方的黑暗中响起，同时可以感觉到两道灼热的目光在瞪着我们。
我和零努力挺直了脊背，虽然对我们来说这是很困难的动作。我们被捆绑着，互相支撑着对方的身体。
“你们拒不完成任务，劫持高级人员，私自叛逃，在叛逃过程中，杀死了4个Night ，19个Evening，情况可属实？”在听到我们杀死的人数时，四周传来吸气的声音，但是仍然没有人说话。
“你明知故问。”我压住咳嗽大声地答道。
“为什么？”
“我们不想杀死自己的搭档。”零回答。
威严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又响了起来。
“按照惯例，你们应当被处死。但是由于有人求情，你们中可以活一个。但是叛逃的想法在组织中是绝对不可以留的。说！谁是提出这个主意的人！”
很显然，出主意的人必死无疑。
“是。。”零立刻张嘴说。
“我”我大声截断她的话。“是我出的主意，是我劫持的教官，与她无关。”由于说的太急我又开始连连咳嗽。
“好，既然这样，为了杜绝叛逃的想法在组织中蔓延，你要当众受鞭刑直至死亡。”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不安的挪动身体。但是没有人讲什么，每个人都保持着绝对的安静。
“不。。。。”在零撕心裂肺的喊声中，我被从她身边拖走，拖出堕星堂，拖到一个广场上。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四周有很多建筑，有独立别墅式的，也有营房式，和堡垒式的，再远处是树林，一切都不熟悉，看来这里已经出了我们的限制活动区域。我胡思乱想着，被绑住双手吊在广场正中的架子上，又在我的脚踝上锁上了沉重的铁块。身体被拉得直直的，手腕和肩膀承受着全身以及铁块的重量，我又忍不住开始咳嗽。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看服饰应该是新来到的Dusk，还有很多穿着随意的人，应该是Night。我们从不被告知关于组织的任何信息。据说变成Night之后才会接触组织的内部信息。看来我是没有机会了。我苦笑了一下，早知道在最后一个房间让零把我打死就好了。我们都不会这么遭罪。
正想着零，我就看到她也被架到这里，绑在我正对面的柱子上。看样子是要她看着我受刑。好在她没有被吊起来，不然她腿上的伤口又该裂开了。
“确实是你的作风，如果让你逃出去，你一定会成为赌徒”
“那你还是我的搭档，我们出去招摇撞骗”
“先挨过这几天再做梦吧。。。”我又想起了我们在密林中的对话。真的是一场梦呢。
“叭”一道火辣辣的痛划过后背，“伤口又开裂了吧。”我猜测着
“叭叭”鞭声一次次的响起，零已经闭起了眼睛。两行泪水从她脸上滑下，这是她第三次为我哭。
“叭叭叭”鞭子一刻不停的打在我的身上，周围的人冷冷地看着，其中有我们刚刚升为Night的同伴。
“叭叭叭叭”意识慢慢模糊了。我死死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哗”一桶水浇在身上。我清醒了过来，这个场景好熟悉，好像是在那个叫Smith的军火贩子家地下室，也是被吊着鞭打。
“叭”我刚一清醒，鞭子又在身上响起。只是那时是敌人在打，现在是自己组织的人。
“叭叭”我已经不是组织的人了。我马上就要是一个死人。但是一个自由的死人。不禁又苦笑了一下。周围的人好像看到了我的笑容，有人发出了惊呼。
“叭叭叭”又开始咳血了，但是我咬住嘴唇，所有咳出的血又都咽了回去。
“叭叭叭叭”零也紧紧咬着下嘴唇，她的嘴唇都咬穿了，鲜血与泪水混在一起。
“零，不要哭。。”已经发不出声音，已经辨别不出是哪里痛，身上所有的地方都痛的麻木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被染红。
晕过去又醒过来，不知道多少次，太阳终于落下，有人从堕星堂传来口信，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再继续，晚上不进行一切惩罚行为。零也被从柱子上解下来，带走。我也佩服我自己居然可以撑下这整整一天。但是身上的痛随着肾上腺激素的消退，开始越来越明显，我的胳膊，我的后背，我身上每一处刀口，枪伤和鞭痕都在叫嚣着，拉扯着我的神经。
晚上还有最要命的一点，由于广场上所有的灯光都集中在吊我的架子上，所以几乎所有的蚊虫都被吸引过来，根本没有办法，只有任它们叮咬。可能我会是第一个被蚊子叮死的人类。又咳着苦笑了。现在的我除了笑还能怎样呢？至少我要笑着去地狱。
在迷迷糊糊，沉浮在地狱与人世之间时，我感觉到一个人在用衣服帮我驱赶周围的蚊子。睁开眼睛，是零。
她无声地流着泪，努力呼扇着衣服帮我驱赶着蚊虫。
“零。。。咳咳咳。。。”我发出嘶哑的声音。伴随着一口咳出的血。
“我跟他们说不是你，是我。他们不听。”她已经泣不成声，但是手里的衣服没有停。
“笨蛋，咳咳。。。我们太一样了，无论是功夫还是咳咳。。。知识。一样的工具组织不需要两个。咳咳。。他们只要我们中，咳咳。。。活一个就好了，咳咳。。。根本不在乎活下来的是谁。”看来我的肺又恶化了。
“你不要说话，又要咳血了。我跪着求他们，让我来看看你。他们不让我带食水，我跪着求他们，他们不让我带，他们不让我带，不让我带。。。”她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手里的衣服一直没有停。
“零！”我努力转移她的注意力。“还记得吗？我说过要有自己的愿望！咳咳。。我的愿望是要自由地活着，为了这个愿望，我不后悔，这是我的选择。咳咳。。。你也要有自己的愿望！！”努力讲完这些话，我实在压不住自己的咳嗽，开始不停地咳出血沫。
“别说，别说了，你要咳死了，闭上眼睛休息吧。我来守护你。”她呜咽着掩住我的嘴。另一只手继续不停地驱赶着蚊虫。
“别为我咳咳。。。费心，咳咳。。。今天不死，咳咳。。。明天我咳咳。。。也要死了。咳咳。。。被打死和被叮死，咳咳。。。对我来说都一样。咳咳。。。”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不停地挥动着手里的衣服。我也没有再继续讲话，如果这样能让她好受一些的话，那就随她吧。
在疼痛的煎熬中，一夜无眠，第二天的太阳无情地升了起来。奉命来观看的人看到我居然还活着，眼里都透出了惊奇。
“叭叭”的鞭声又响了起来。观看的人又多了一些。我身上已经没有完好的皮肤，刚刚结痂的伤口又被撕裂。今天使用的是盐水，皮鞭也是沾的盐水。估计我挺不过今天。一天一夜的疼痛与失血，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体力和精力。我认命地闭上眼睛。挺过又怎样，疼痛痛苦会一直跟随，明天，后天，能挺过几天？我想起一句话“早死早升天。”认命地笑了笑。
“零，一定记住，要有自己的愿望。”我看着零在心里说，她今天已经不哭了，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放弃了所有的挣扎和坚持，就这样吧。我艰难地抬头看看蓝色的天空，嘴角扯出一个微笑，慢慢闭上眼睛。人死后灵魂应该可以像鸟一样在天上自由的飞翔吧？
“她坚持了一天一夜？看她笑得样子可不像。”一个空旷清凛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如果她能再坚持一天，带她来见我。”
我抬起沉重的眼皮，透过被血迷的模糊的睫毛，我看到前面站着两个男子，一个似乎是被我挟持的教官，另一个人没有见过，头发长长的。看不清他们的面部，眼睛已经开始聚焦困难了。
一天吗？还真挺困难的。我微微笑了一下，挺过又怎样，还是过着痛苦血腥不自由的日子，真的累了。我向往自由的飞翔。我，放弃了。。。。身上撕裂的痛消失了，烈日如毒的灼伤消失了，皮鞭叭叭的声音消失了，围观的人消失了，零从我眼前消失了，意识也快要消失了。
零看出我真的要放弃。“无！记得你说过我要有自己的愿望吗？我知道我的愿望了。我的愿望是要去爬山，看海。与你一起！你活着，我们一起去！你死了，我们的灵魂结伴去！！” 零向我大喊道。
“零。。。。”我嗓子嘶哑已经说不出话。我都放弃了，你为什么还要坚持？真的要同生共死吗？
“如果可以我想去看海。”
“没问题，我们去太平洋，最大的海”
“我还要去爬山”
“我们去喜玛拉雅，最高的山”
“我很高兴你是我的搭档”
“我也是，永远是”密林里充满希望而又绝望的话回响在我耳边。
抬眼看着零。她也决然的看着我。我知道，这种眼神意味着零一定会实现自己的话。真的是同生共死吗？我叹了一口气，将自己正在飘远的意识拉了回来，同时撕裂的疼痛，如毒的烈日也回到我的身上。
看来自由真的很难啊。那怕是寻死的自由。又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又开始咳血。虽然痛苦，虽然艰难，我还是努力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来抵抗象毒蛇一样无穷无尽的鞭子。
神志时而恍惚，时而清醒，不变得是单调的皮鞭声和永恒的痛苦。受伤的左肺让我的每一次呼吸都变成折磨。我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要晕厥过去，因为我怕再也睁不开眼睛。喷火的烈日慢慢安静，我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血红的太阳终于不情愿地落了下去。黑暗来临。我也神志模糊了。
我被人从架子上解下，架到一个房间。
“你真的撑下来了。”一个人摸了摸我的头发。听声音应该是教官。 “带着这样的伤，我以为。。。”
我想张开眼睛，但是血将我的上下睫毛糊住，张不开。我想开口说话，但是被咬穿的嘴唇上结痂的肉粘在一起，也张不开。
“她还活着？” 那个清凛的声音问道
“是！已经昏迷了，但是还活着。” 架我进来的人毕恭毕敬地回答。
“她一声也没吭过？”
“是！”
“把她放在这里，你们先下去。”
“是！”我被轻轻放在一个冰凉的台子上。
那个人沉默着，好像在考虑什么事情。教官也不开口，似乎在静静地等待。
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终于再次开口：
“她就是你当初带回来的那个哑巴小女孩？”
“她不是哑巴。只是。。”
“只是太久没说话了，你跟我讲过。我记得你说过她很有潜质。”
“是的。”
“叛逃的潜质吗？”
“她从６岁到现在，１2年来从没有过失败的记录。每次测试的成绩也都是优异。”
“这样的人虽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在这次的叛逃中，她的假死让我放松警惕；她在急刹车的一瞬间射爆了停车场上所有汽车的一个轮胎；她射穿了我的腿，为了让我不会跟踪她们，或跟总部联系；她发现了我的追踪器，并当机立断脱下外衣；她看穿包围圈最薄弱的环节必有陷阱，决定向人最多的地方突围。”
“我记得她们是两个人。另一个人似乎也不差。一个人就够了，为什么一定要我保她作Night。她可以去Evening。”
“原因有二，一，我从没见过如此强的搭档，如此默契的配合。她们两个人，杀死了4个Night，19个Evening。作Evening，太可惜了。我们一直以来只培养单兵作战，这次我想试试搭档的力量。”
“那另一个原因呢？”
“我在树林看到她的时候，她正用1890手里的枪对着自己的心脏，她想要牺牲自己保住搭档。。。。当时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满身浴血的她，神色平和安详。”
“。。。。”
“她让我想起。。。。就是在那时我决定要救她。”
“。。。。。她不是她，忘了吧。”
“。。。。是！”
“。。。。我说过了，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不需要摆出这幅下属的面孔。如果说搭档的话，你也是我的搭档。”
“。。。。”
“好吧，你抬出她来，无非是为了让我答应留下1785。我听到她的搭档叫她Wu。”
“是的，她的搭档叫Ling。”
“你想让她们跟你姓？”
“是的。”
“名字呢？”
“就用原来的名字。”
“夜舞，夜灵，倒是好听的名字。但是你必须保证叛逃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
“是。”
“你又摆出下属的面孔。我说过你是我的搭档。我真的希望你可以打开心结，回到从前。”
“。。。。。”
“在你求了我一天一夜之后，我实在抵挡不住你的絮叨才跟你过来这边，虽然来了，但起初我只打算来看看，不想干扰堕星部的处罚，毕竟赏罚分明是我们的根本。你知道为什么后来我改变主意介入处罚吗？”
“。。不知道。”
“当我步入广场，看到吊在架子上的1785，她遍体鳞伤，脸上却带着微笑看向天空。。。。在那一瞬间，我以为我看到了你。。。。”
“。。。。。。”
“回到我身边好吗？”
“。。。。。。”
“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算了，你终会想开的，我不逼你。”
“。。。。谢谢！”
“她需要治疗，另外一个也是。”
“能让我来安排吗？”
“你想送她们去高级治疗区？那里只给Star开放。”
“不是她们，只是她，她的伤太重了，不止是外伤，还有肺部的枪伤，我担心。。 ”
“。。。。。。随你吧。。我累了，你让人把她抬走吧。”
“是。”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到不该听的东西，但我知道，我可以活下来，而且落到被我劫持并打伤的人手里。这个人正是当年把我送到这里的那个高个子叔叔。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Punis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