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婆世界2222[机甲]》花暮年

9、第九章 那是真枪实弹

　　第九章

　　两发子呼啸着从皮艾斯的耳边飞过，穿透了车边的铁柱，最后一发则是打在了车子的防弹玻璃上，动能渐弱的子弹侧飞后擦过了她的手背。只要她挪动半分，那她现在一定脑浆迸裂。被枪响声怔住的皮艾斯甚至都顾不得手背上的刺痛感，条件反射地想蹲下身，却又被一声枪响吓得止住了动作。
　　这一声比方才得都要来得响，几乎就是在她身边开枪的感觉。耳膜瞬间被震得发麻，皮艾斯捂住耳朵，还未来得及蹲下身就听到欧米伽的一声大喊。“上车，横卧在座椅上！”
　　虽然双腿有些发软，皮艾斯还是忙不迭地爬进了车里。前脚钻进车里，车门后脚就被人用力关上了。又是一连好几发枪响，车窗玻璃上出现了明显得蜘蛛网状裂痕。
　　皮艾斯横卧在座椅上，惊吓地闭眼捂住双耳，甚至就连抬头看一眼现在状况的勇气都没有。手背上的疼痛感也逐渐放大，随着枪声地不断密集，皮艾斯死死咬紧牙关。
　　很可怕的感觉，程度超越那日在朱古里的千万倍，这不是单靠活下去的强烈意识就可以蒙混过关的。

　　害怕的时候，时间的流逝速度总会被无限放慢，当欧米伽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置的时候，皮艾斯觉得自己已经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等候。
　　“该死。”坐上副驾驶位置的秦杰低声咒骂了一句，“这里是WHFO的管辖范围，他们是怎么埋伏到这儿的。”
　　不确定地将手从耳边移开，皮艾斯单手撑着座椅抬头看向坐在前方的两个男人。秦杰的肩膀似乎中了一枪，血液浸透了军装，将墨绿染成了深褐色。角度关系，她看不到欧米伽的情况。
　　“没事了皮小姐，那帮龟孙子已经走了。”似乎还在愤怒中，他在说完这句话后又一次骂骂咧咧起来。“真是孬种，躲在远处还逃。下次一定活捉了他们，折磨死那帮畜生。”
　　皮艾斯这才松开牙关，或许是之前咬太紧的关系，牙齿竟有些打颤。缓缓坐起身，视线在掠过车窗的时候，双眸不由微微睁大了一些。那个她还不知名字的男人正躺在车边，鲜血流了一地，眉心处有一个很大的窟窿，红色的液体掩盖了他原本的容貌。恶心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她捂嘴转移了视线。
　　车子总算发动，绕了一个S型的车道后才稳定了下来。“M90。”欧米伽的声音虽然不如刚才那么慌乱，可与他平时散漫的样子比起来，还是份外严肃的。
　　“什么？你怎么知道他们用得什么型号？”
　　左手手肘搁在窗框上，手背支着下巴，右手扶着方向盘。黑眸若有所思地眯了眯，方才猛踩油门的脚渐渐放松。欧米伽缓缓开口解欧米伽着：“唯一可以打碎这种新型防弹玻璃的枪支，M90。”
　　“那不是WHFO内部的枪支么？”
　　“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欧米伽向右边打了打方向盘。马脚露得太过明显反而让人起疑，从那几人的枪法来看，根本不算是职业杀手。是间谍调查案里的代罪羔羊还是另有目的？虽然矛头看似是对准皮艾斯的，但欧米伽总觉得那几个人是为了袭击而袭击，和攻击对象是谁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妈的。”
　　秦杰骂完这句话后，车里再没了任何声音。欧米伽有自己的考量，皮艾斯是惊魂未定，秦杰则是因为肩膀上的伤口痛得他无法再开口。

　　回到基地之后，秦杰独自去了他们专用的医疗室，皮艾斯则是跟着欧米伽回了自己的房间。期间欧米伽似乎对她说了些什么，虽然没有听清楚，可是他特有的淡定气息还是平复了皮艾斯那颗七上八下的心。
　　欧米伽抱肘站在茶几边，侧身靠着墙壁。他看着那个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女人，沉默一会儿后开口问道：“还好么？”
　　“嗯？”
　　“手背。”
　　“哦……”下意识抚上自己的手背，皮艾斯点了点头，“还好，就擦破了点皮。”
　　不信任地挑了挑眉，欧米伽缓步走到皮艾斯身边蹲下身，捉住那只受了伤的手仔细看了两眼。随即笑着摇了摇头：“这不是擦伤，是烫伤。”
　　起身走到一边的柜子前，欧米伽单膝跪地在里面翻腾着。“这里有药膏，你是要请医务人员来帮你包扎，还是我来？”
　　秦杰中了一枪还一个人去医疗室，她才弄破点皮，如果叫人来岂不是显得她很娇气？短暂的枪战已经让她觉得自己的反应很丢脸了，就算现在这脸不是她的，她也不想再丢了。“我自己来。”
　　“就你？”反问的语气，质疑的眼神。
　　皮艾斯怒目。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手背上，皮艾斯的眉头皱得足以夹死一只苍蝇。看她别扭地愣是不喊一声痛的样子，欧米伽使坏地加重了手下的力道，直到听到皮艾斯倒吸一口冷气他才满意地松了手。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将一张不知是绷带还是巨型邦迪的东西贴上皮艾斯的手背之后，欧米伽轻声说了一句这样的话语。“很多人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景，都会吓得什么话都听不进。而你听从了我的指示，很迅速地钻进了车里。”
　　情绪从惊吓转为低落，听完欧米伽的言语后皮艾斯索性想撞墙。“喂，你是在安慰我么？”
　　“如果你觉得自己得到宽慰了，那就是。”
　　“可是我觉得我被讽刺了。”
　　收拾完茶几上的东西，欧米伽很是赞许地冲皮艾斯点了点头。“看来你的直觉没有被吓走，还算可造之材。”言毕，他补充了一句。“这次是真的赞赏。”
　　五官扭曲了一会儿，皮艾斯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能用什么话回击他，只得忿忿作罢。本还想关心一下他有没有受伤，现在一颗炙热的好人心瞬间被那个男人打碎了。
　　“你把那些家伙干掉了？”
　　“距离太远，我带得枪射程不够。”
　　“那他们怎么没有追上来？”
　　看着皮艾斯的双眸停顿了一下，欧米伽摊手作无辜状。“天知道。”
　　“明知道射程不够，你还开枪？制造声势还是营造氛围……”
　　有力气斗嘴就说明这丫头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欧米伽将医疗用品放回柜子里之后回答道，“我开枪是打他们射.出的子弹。”
　　“……这种事可以做到么？”
　　“是你的话，我想肯定做不到。”
　　虽然他保护了自己，可此时此刻的皮艾斯还是很想让他去死一死，起码那张嘴必须得死一死。那些感谢的话语在口中盘旋了好一阵子，结果还是没能说出来。

　　下午，就在皮艾斯研读着那本枪械介绍书研读得快要抓狂的时候，欧米伽将一份文件夹递到了她的跟前。“报告书，交给赫尔曼。”
　　就因为这简短的几个字，皮艾斯被迫寻觅去了赫尔曼的办公室。WHFO的元帅就跟古代的皇帝似的，见一面得经过好几个关卡，而欧米伽的掌纹等级只能跟到前两个大门，最后的路程则是皮艾斯一个人在走。
　　脚步停在一扇两边开的红木大门前，镀金的门把手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心里连声赞叹着这货真奢侈，皮艾斯抬手准备敲门。指节还未叩到大门，里面隐约传出的声音让她不知是进是退。

　　“不、不要……”“……嗯……”“唔……”
　　“这样的挣扎只会让我觉得你在索吻。”

　　门外的皮艾斯在原地打了一个冷颤，午后的睡意全然退去。现在敲门进去打扰他们是很不厚道的行为，但若是站在门口等他们解决完问题是一件更加不道德的事。挣扎犹豫了许久之后，皮艾斯深吸一口气，抬臂重重敲了两下门。
　　□□和喘息声瞬间停止。半晌后，赫尔曼彬彬有礼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进来。”
　　推门而入后，印入眼帘的就只有坐在办公桌前一副温文尔雅的赫尔曼和站在他身边一脸淡漠的倓。短发稍稍有些凌乱，脸颊上的潮红亦未完全退去，倓的眼神闪烁不定，没有看向皮艾斯。
　　“什么事？”比起倓，赫尔曼明显淡定得多，就好像刚才在这房间里做苟且之事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嗷……这是今天遭到袭击的报告。”
　　“受到攻击了？”语调稍稍抬高，赫尔曼接过皮艾斯手中的文件。“没有受伤吧？”
　　“死了一个，秦杰肩膀中了一枪，欧米伽没有受伤。”
　　淡笑着摇了摇头，仿佛皮艾斯刚才报出的人名完全不在他的问话范围，又或许他们的生死根本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关心。“我是问你有没有受伤。”
　　“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
　　皮艾斯飞速眨了眨眼。“那我走了。”

　　转身离开那比她房间还大的办公室，皮艾斯长吐了一口气。瞅了几眼那个镀金雕花的门把手，她提步向出口走去。
　　磨砂的玻璃大门前，皮艾斯将手掌拍上了一边的蓝色屏幕。大门迅速向两边移动，出现在她视野里的不是长廊，而是娄特斯。他和皮艾斯一样愣了愣，两人维持着按着屏幕的动作没有变，只是眨了几下眼眸。
　　娄特斯先皮艾斯一步回神，眉间依旧有一股化不开的忧郁，脸色却比上一次见面时看起来好了些。着装仍是衬衫外套了一件无袖针织马甲。唇色偏浅，他掀了掀唇瓣轻声打招呼道，“下午好。”
　　“下午好。”垂下手臂端正站立。皮艾斯的荷尔蒙再次被刺激了。

　　『擦枪走火好可怕！——皮艾斯 2222/0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