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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HP】千年等待 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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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疑問,隨時歡迎提問喔?」赫爾加溫柔的笑著,就像帶著治癒能力的白魔法般,讓小獾們重新打起精神,「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快去吧!」她拍拍漢娜與依薇的小腦袋,提醒道。
「糟了!是魔藥學!」一位二年級的小獾驚叫著,身旁的孩子們更是蒼了臉,一起上課的小鷹們也帶著遺憾的離開。短短時間內,小巫師們散的散,剩下的幾位也因為人數太少、沒有勇氣的繼續上前提問。
赫爾加向台上的教授們點點頭,在零散的學生們的嘆息下離去。
這一周間,她在熟悉的路線上行走,偶爾會遇到奔跑中的學生向她打招呼,赫爾加帶著欣慰的逛著,心中總是有著感慨。
從現任校長阿不思‧鄧不利多口中,赫爾加已經大概了解到現在的局勢。
好友之一的混血後遺帶給英國巫師界多大的恐慌,這也是赫爾加多少有了解到的。而阿不思口中的『存活下來的男孩』哈利‧波特,更是在一年級發現了湯姆的身影,並成功阻攔了他的回歸。
「薩拉查…」她嘆息。
她的這位友人,是個面冷心熱的彆扭蛇,雖然明面上拒絕著麻瓜與混血,甚至是想滅殺掉一切,但其實、那也只是遭到背叛後、心中受創所造成的結果。
早在巫師們遭受迫害的時候,人人都以為是戈德里克主動發起號招,希望能保存巫師之地──其實不然。
身為最早認識薩拉查的戈德里克,或是智慧的羅薇娜,怎麼能看不出隱藏起來的熱情?嘴硬的薩拉查如果討厭麻瓜、又為何會在底下提供私人領地與城堡,又為何會在當初一開始時不拒絕麻瓜與混血?
默默的付出的薩拉查,放下了榮譽與研究,花費大量時間去替孩子們熬煮藥物,一心只想著改變巫師的生活,只希望給予幼年巫師一塊自由成長的淨土。但,事實呢?
被自身教導的學生背叛,一位斯萊特林的麻瓜連同幾位其他學院的麻瓜,在城堡內大肆殺害同學外,還將學院的地址透露給外面的麻瓜們。來自各地成年巫師的譴責、純血貴族的嘲笑,驕傲的斯萊特林又如何承受的了?
薩拉查又如何面對戈德里克,他底下的小獅子們、可沒少參予這次的殺戮。
拉文克勞們的旁觀、赫夫帕夫們的膽怯,造成當初衝突時、沒有第一時間的阻止,這又如何讓薩拉查面對她和羅薇娜?
責怪?不,那與他們三人都無關。
無責任?卻也不是。
羅薇娜認為,當時如果參予,只會加深兩者之間的怨恨,戰場只會擴大。
戈德里克則表示,這與麻瓜、混血無關,不能以少數人來衡量全部。
而她,赫爾加只是一昧的安慰著赫夫帕夫的孩子們,當時的她只認為、赫夫帕夫學習速度的緩慢,在那刻並不能幫上忙。
是的,原先的斯萊特林、雖然大多以純血貴族為主,但混血、麻瓜也不是少數,薩拉查當初給予分院帽的標準,並沒有限定那所謂的血統。
可惜,四人的想法分歧越深,友誼終究出現裂痕。
縱使如此,薩拉查如知道自己在千年後,還有一位混血的後代…
「不會的…是吧?」赫爾加低嘆,薩拉查只會給予考驗,卻不會給予死亡。
心底的傷口再大,薩拉查還是薩拉查,是他們的好友,對巫師們的未來仍帶著期望的薩拉查。
除了他們三人,沒有人知道的、溫柔的斯萊特林。
可是,魔法史又是如何描述的?
黑巫師,給予恐懼之徒?
陰險、狡詐的黑暗?
事實,總是與理想背道而馳,如果可以、薩拉查是願意回歸嗎?
「赫爾加…」
「…海蓮娜。」右手扶著窗緣,赫爾加向前望去、海蓮娜停留在她的不遠處。
「………」但,海蓮娜並沒有答話。
她只是咬著唇,如迷茫中的孩子,找不到正確的道路──赫爾加輕嘆,「羅薇娜…並沒有責怪妳,孩子。」
對於一位十多歲的女孩,卻向成年的女子說出如此長輩似的話語,在旁人眼中是說不出的詭異,但海蓮娜卻是理所當然,對於母親的友人,她就像是個失措的孩童,不知該如何是好。
「母親她…」海蓮娜壓抑著聲音,滿臉哀容,但、哭不出來。「…當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赫爾加無法碰觸她,所以只能用更柔和的聲音安撫著,「孩子,她沒有怪妳。」
赫爾加輕柔的聲響如鴻毛般,彷彿只要有風一吹、就會消散在空氣中,「沒有母親會怪罪自己的孩子,海蓮娜…她當時只擔心妳。」
「…擔心我?」
「是的…我們都知道,妳是個溫柔的孩子,以妳的性格,只會在那之後責怪自己──她只擔心妳,因為那不是妳的錯,羅薇娜只怕妳因為自責,然後做出會傷害自己的事情。」
「…………」
海蓮娜沒有出聲,她默默的望著赫爾加。
幽靈,是沒有實體的。
無血,無肉,只有『念』。
也許是害怕死亡,也許是恨,也許是愧疚,也許是不甘,這些『執念』導致靈的留下,成為另類的存在──但無法呼吸,無法入眠,無法進食,無法隨處移動──在最悲傷之時,就連流淚,都是不被允許。
看著親人、手足的受害卻無法幫助,看著一一的死亡卻無法哭泣,他們只能淪落為旁觀者。
死後回到感情最深的城堡中,她只能一次次的避開巴羅,望著母親與其友人創立的學校中,新生、成長、畢業,隨著時光的流逝,她只能一次次的望著小巫師們走過那四人曾踏足的長廊,進入她曾待過的書室,住在母親親手佈置的休息室與宿舍,在她也曾用餐過的餐廳、開學,過節。
如果當初選擇死亡,是否會更好?
這,海蓮娜無法回答,想必、母親的好友…赫夫帕夫也無法回答。
海蓮娜多想問她,當赫爾加重新踏入霍格華茲時,見那往昔全非,無一絲當年的氣息、無一分相同的擺設,無一位認識的生命時,那是何等感覺?
這些,海蓮娜都無法道出口,她只能默默的望著,默默的看著赫爾加的離去。
分院帽,分院帽,那頂自戈德里克死去起、便在無人替它洗去一身污的帽子,又是怎麼想的?
是還殘著戈德里克的開朗與幽默,還是有過與她一樣的痛楚?
第一屆的離去,還有第二屆的到來,那頂失去主人的帽子,又是如何承著四人的理念,每一年都唱著歌,道著它主人的勇、母親的智、赫夫帕夫的忠、斯萊特林的謀?
海蓮娜隱入拉文克勞的密室,羅薇娜曾經的住所,懷念的房間內佈滿塵埃,灰化的裝飾,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假裝撫摸著她曾坐過的椅,想像羅薇娜曾在她後方、替自己梳髮;輕觸桌,她曾書寫練習過的地方;望望床、羅薇娜的懷抱是溫暖的;見見書櫃──只有這,才被保存。
拉文克勞是好學的,無論是羅薇娜還是海蓮娜,她們都對書本有著無比的熱情,只有書櫃、才被給予魔咒的保護。
只可惜,在書架上頭,那曾有過的王冕──「………」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後遺,已被他所得了,不是嗎?
這又該如何與赫爾加‧赫夫帕夫說呢?
赫爾加走在霍格華茲的走廊上,古樸的巫師袍明顯與其他小巫師們有差,材質更是低下──在當時,要從麻瓜手中進大量的布料給學生們製作袍子,是件特別困難的事。
在巫師袍上、赫爾加婉拒了鄧不利多的好意,她更喜歡身上的,只有這個、才令她有著往昔的熟悉感。
學生們在每一位教授的教導下學習,在羅薇娜的喜愛的圖書室中閱讀,在戈德里克親自翻弄的草皮上練習魁地奇,在薩拉查霸佔的地下室熬製魔藥──「很不錯,不是嗎?」赫爾加望著溫室內的景象、低喃。
我們的理念,我們的興趣,我們的喜好。
一切,都有了後人的繼承,很不錯、不是嗎?
她曾照顧過的藥材、並沒有現在般有如此之多。
當時,在巫師被麻瓜們排擠、捕捉的那個年代,魔藥是非常稀有的物品,也只有古老的貴族──比如薩拉查,比如羅薇娜,才對魔藥有著高深的知識。
對於當時的赫爾加,喜愛藥草的她根本沒有相對的實力、將其製作成魔藥。
沒有相對的知識,她只能在羅薇娜的逼迫下死記著每一份藥材的特質與效能,在薩拉查的怒視下乖乖種植培育,並雙手奉上成熟的果實。
對於藥草有著喜愛的赫爾加從一開始的歡喜,到最後的厭煩。
她喜歡培育出不同的藥材,看著它們從自己掌中茁壯成長,看著它們綻放出自己的光采。
可不知何時起,赫爾加不再是赫夫帕夫了。
只能種植當前形勢最需要的藥材,必須強背著自己不喜歡的藥物,死記效能多於碰觸,何時起、赫爾加‧赫夫帕夫──這位天生對於藥草有著無比喜愛的女子,已經成為只為戰況種植的工具?
對於其他三位友人,她當時只對薩拉查──同樣要花費大半時間,去重複熬製著相同魔藥的貴族不帶抱怨。
是,她是必須分分秒秒的注意著每一處土地,她在冬日前須顧慮到受凍、夏日需注意乾燥,暴雨需加強防禦、刮風需小心漏洞,時不時需翻弄土地、防止害蟲,避免走獸破壞──這些一切的一切,也許長年待在地下室,重複同樣動作的薩拉查了解,因為他也是必須不時的照顧著鍋內的魔藥,在同時熬煮多份之時、還需紀錄與改良。
所以,對於薩拉查,赫爾加也許在某方面、比其他兩位還要了解。
相較之下,羅薇娜的知識教導與戈德里克的實戰,就遜色許多。
她有時會認為,比較起赫爾加與薩拉查,也許羅薇娜和戈德里克的工作、會好些。
而在城堡中,大多數的孩子們都只將那兩位給放在心中。
赫夫帕夫的巫師,卻不認識赫夫帕夫。
斯萊特林的巫師,從沒見過斯萊特林。
可悲,可歎,不是嗎?
說不定還有人認為,在照顧藥材的、在熬煮魔藥的,是被捕捉而奴役的妖精?
隨著四人相處的時間短去、關係也就淡了。
戈德里克在與小巫師們於草坪上玩著魁地奇時,她在城堡的另一面栽種藥物。
羅薇娜在塔頂閱讀時,薩拉查在地下熬製魔藥。
當初一同乘著白色小船,越過礁石的四人組,散了。
不知不覺中,他們都有了改變。
戈德里克一次次的反覆教導魔咒與對戰,他在無意識間、往往腦中還沒過濾好內容,手上便會直接行動,對自身的實力過於放大,在實戰上、往往會不信任友方,獨自上前。
羅薇娜不斷深入知識的領域,越來越淡出現實面,中立、旁觀者的立場更能讓她破解疑惑,也許在立場上堪稱是公平,卻也失去了該有的感情。
薩拉查在被背叛後,偏執的一頭埋入魔藥的世界中。他不再有笑容,眉頭永遠緊皺,貴族姿態高掛、並用苛薄的語氣去拒絕一切的靠近,不但死盯著麻瓜與混血的巫師,長年的封閉也讓他但一爆發起、就是不死不休,永無止盡。
至於她?
「……」
眼中一暗,赫爾加笑著。
她的手死死握拳,那瞳中卻無任何笑意。
獾,可不是溫和性動物啊…
正直、公正、忠貞、誠實、不怕艱辛,千年過去、赫夫帕夫在四院中的形象,就是如此?
戈德里克的破帽子說的對,寧願進入斯萊特林、也不要跑去赫夫帕夫。
赫夫帕夫、就是三院都不要過後,挑剩的孩子們的最後選擇。
沒有勇氣,沒有智慧,沒有謀略,那麼、剩下來的人就是赫夫帕夫。
因為沒有以上的優點,所以赫夫帕夫的巫師們只能通過努力和愚忠來表達自己的特色,不是?
就像現在,當她、赫爾加‧赫夫帕夫站在眾人面前時,沒有崇拜與敬畏,那些情感根本不可能出現在看向她的眼神中。
有的,僅僅只是好奇。
好奇什麼?
好奇她這赫夫帕夫的創辦人,是多麼的愚蠢?
好奇她是如何的平凡無奇?
好奇她是多麼的無特色?
四院中,只有赫夫帕夫、沒有任何『偉大』的事蹟。
只有赫夫帕夫,沒有出現過任何『強大』的人物。
包括她嗎?
在現在巫師的眼中,赫爾加‧赫夫帕夫代表著好運的可憐蟲嗎?
只是因與其他三人相識,就被拉入的創立者之一嗎?
別開玩笑了!
「那個…赫夫帕夫女士?」
「…嗯?」赫爾加帶著笑容的回過身,迎向一位女孩,看她衣上的標誌,是位格蘭芬多。「有事嗎?孩子。」是的,心中的憤怒需壓下,苦澀須隱藏,脆弱不可示,她,這位赫夫帕夫,只能如同工具般,給予孩子們所需要的,直至死亡。
──包括笑容。
「不好意思,我是格蘭芬多二年級的赫敏‧格蘭杰。」赫敏有點小喘的點點頭,「請問一下,斯萊特林的密室是存在的嗎?還有真的有繼承人嗎?如果真的有繼承人,那…」「孩子。」赫爾加無奈的笑容與手勢制止了赫敏的問話,在她看來、如果讓眼前的女孩繼續問下去,她大概會被冠上『不給人喘息時間致死』之名。「嗯…可以說說,為什麼會想問這個問題嗎?」
早在早上,被人問到關於『密室』與『密道』時,赫爾加就有些懷疑。
難不成他們的寢室與暗室都被發現,或是被得知了嗎?
要知道,雖然早上會去用餐的,多為少數的高年級、乖巧的新生外,就只有團體活動的拉文克勞。可無論怎麼看、在場的孩子們都沒有能力去解開他們所謂的『密室』。
只有血脈的傳承者,或是實力強大、以力量強行破開,才有可能進入『密室』之中──那麼,又是從何處得知?
是千年中被記載於文獻裡?
還是有後輩前去開啟?
赫爾加陰沉的心境掃去過後,留下的是好奇。
她望著赫敏‧格蘭杰,希望能從對方的口中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