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天才女》smile

7、六

　　“小梓，声音听起来这么憔悴呀？”那头，严语桦异常兴奋的声音传来。
　　苏梓依旧打不起精神，只是恹恹地问起一贯的问题：“老妈，你现在在哪？”
　　“巴黎街头呢。”
　　“巴黎？终于舍得回你的‘老家’了？”
　　“呆来呆去还是觉得巴黎最好，哎，灿烂的霓虹，浪漫的绅士，我的初恋……”那头，严语桦不禁陶醉起来。
　　顺手把话筒拿开耳朵1米远，受不了，又开始她的“情史”了。
　　不一会，电话那头便传来大大的叫声，大概完了，苏梓又将话筒贴近耳朵：“OK了？”
　　“小梓，不要学你爸那套。”那头生气。
　　“还记得老爸啊？”苏梓笑，这是她此刻最大的笑料。
　　“苏梓！”
　　哦，糟糕，老妈生气了。
　　“老妈老妈，别气，开玩笑的。”苏梓极力忍住笑。
　　“不要说他了，一说我就有气。”严语桦愤愤地责怪。
　　“恩，要节约我们宝贵的国际长途费，就聊点老妈喜欢的吧。”苏梓整个人趴上沙发。
　　“我喜欢的？……”停顿一下，却让苏梓感觉到有些微微颤栗，她要说……
　　“说你的恋情进展吧。”果然，苏梓倒头，她的心里就没点好事吗？
　　“没什么好聊的。”甩头，很想把电话挂了。
　　“不对，我看，是有了新恋情哦。小梓今天心情这么不好，言辞又闪烁，八成是有了什么吧？？”奸笑：“看来我可以快点回来了。”
　　嘴角抽筋中：“老妈，你是我什么人？”很怪的问题。
　　“我是小梓的妈妈呀。”那边不明白。
　　“有人这么当妈的吗？”
　　“这叫作没有代沟。”
　　“……”
　　“小梓？”
　　“妈，你的确可以回来了。”
　　“真的？！小梓这么快……”严语桦惊奇，虽然她那么说，可这也太……
　　“不是……妈，你可以回来参加我的葬礼了。”
　　“喂……什么？……嘟……”
　　苏梓狠狠挂上电话，连带拔掉电话线。
　　面部表情极差地往厨房走。
　　“小梓？怎么了？”听到她挂电话的声音，苏启华从书房走出来。
　　“没什么。老爸，晚上想吃什么？清蒸庐鱼？麻婆豆腐？红烧狮子头？醉酒大虾、糖醋排骨……西餐的话家里没材料，你得自己去买……”苏梓一下念出很多的菜名，苏启华怔了一下，马上也明白过来她要干嘛：“清淡一点的吧。”
　　“好。”说完，苏梓继续向厨房迈进。
　　摇摇头，当老爸这么久，他还能不明白苏梓突然要做菜的原因吗？

　　餐桌上，满满一桌的食物飘着香气。
　　苏梓神经异常衰弱地坐在桌边。
　　苏启华看着这一桌菜，头很痛。
　　女儿的菜很好吃，这他知道，到这分量实在……哎，这个女儿让他很是骄傲，但她怪异的脾气和发泄方式却让他无言以对，每次只要心情差，她就会做菜，开始还好，倒让他们享受了一番，可到后来……苏梓做菜的数量是根据心情郁闷程度来定，心情越差，菜越多，而且现在严语桦又不在……这么多的菜……
　　苏梓楞楞地抬起头来，看到苏启华：“爸？你来了……坐吧……”
　　苏启华小心翼翼地坐下，以他国际律师的观察能力好好看了苏梓一遍，头发乱糟糟的，眼睛有点怪异的微红，神情沮丧。
　　这……实在不像平时的苏梓。
　　“小梓……是不是你妈她在电话里……”
　　“爸，没事。吃菜。”打断他的说话，苏梓立刻夹起菜往苏启华的碗里送。
　　“小梓……”
　　“爸，吃饭的时候不要聊天，这是你说的。”
　　“……”吃饭，叹气。
　　气氛变僵，一时没缓解过来。
　　苏启华吃了几口，换了个话题：“见到玛丽修女了？她还好吧。”
　　玛丽修女……莱恩？！
　　苏梓的眼前又晃过那双蓝色的眼睛，打个寒战。
　　“爸，我吃饱了……”放下碗筷：“今天轮到你洗碗。”
　　说着，像逃一样地向自己房里冲去。
　　“小梓！”
　　苏启华失了一贯的冷静，瞪眼望着她，从修道院回来以后是怎么了？！
　　*
　　“德利华尔少爷。”古式的红木大门前，排成一排的仆人们恭敬地向来人拘礼。
　　莱恩点头示意，转身吩咐身后着西装的黑人：“辛德，你不用进去了，先回公司吧。叫司机留下。”
　　“是，总裁。”辛德面无表情，淡淡地回一声，转身便离开。
　　莱恩回头，径直向门内走。
　　踏入门内，他的脸上才泛起难得的笑容。
　　厅中，一对中年男女，男的淡然处之，却不减逼人英气。女的绽着温柔的笑意，打扮素雅，气质不俗，轮廓间，隐隐可以看出年轻时的清丽脱俗。
　　见着来人，倒是女的先开口：“莱恩，这么久了终于愿意来看我们了？”
　　莱恩优雅步上，与她拥抱，轻吻她的脸庞：“愫荔阿姨很久没见了。”
　　莫愫荔轻笑，抬眼看他：“都这么大了，当年还只到我耳垂高。”
　　“当然，司瑾都这么大了，莱恩还长他些岁数。”一旁的齐渊爽朗地笑到：“我们都老了，孩子都这么大了。”
　　莫愫荔淡笑不语，抚了抚他的灰发：“你母亲还好吗？我们也有很久没见了。”
　　“母亲一切都好，她和父亲去了澳洲散心。”
　　“果然她还是爱玩，真是没办法。”想起至交好友，莫愫荔笑着摇摇头。
　　“怎么没见瑾？”莱恩这才发现没有司徒瑾的身影。
　　“哎，别提那臭小子了。叫他回来接理公司他也不肯，整天就在外逍遥自在。最可气的是，居然还把名字给改了，真是……”齐渊实在是恨铁不成钢。
　　司徒瑾原名齐司瑾，是齐渊和莫愫荔的独子。
　　“齐叔叔，瑾他并不像你说得如此，最近几年齐氏的几宗大的外企合作案，都是他亲历亲为，而且相当出色。”为好友说话。
　　“哎……这倒是……”
　　“不过司瑾的私生活真是……那些莺莺燕燕的毕竟……”莫愫荔没有说下去。
　　“这点请放心，瑾最近好象有了喜欢的人，很是认真。”想起他的表情，莱恩有点想笑。
　　“真的？不会又是些外面那些奇怪的女人吧……”齐渊不禁担心。
　　莱恩不说话，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女人能惹得司徒瑾如此。
　　“喂，又在说我坏话呀！”一个带笑的男声插入，大家皆转头。
　　司徒瑾难得一身西装笔挺，随性的笑着，那笑容却实迷人。
　　“是，正在说你这不孝子。”齐渊有些愤愤地瞪他。
　　“拜托啊，老爸，不过是不接手公司，让您少了和老妈单独相处的时间而已，干吗火气那么大。”依旧是玩世不恭地随语，却让齐渊脸涨得通红：“臭小子你……！”
　　“好了，你们俩父子不要再吵了。”莫愫荔笑着阻止他们。
　　“莱恩，难得回来，你和司瑾就陪我去趟福寺吧。”
　　“好。”莱恩淡笑着答应，司徒瑾却翻着白眼，嘴里喃喃着：“无聊完了。”
　　*
　　肃静的福寺。
　　两个男人闲闲地站在门外，蓝眼灰发之人静静肃立，突显一股冷傲之气，另名西装打扮的男子却显亲和得多，笑容漫溢，却也不失风度。
　　前来拜神的人都不免多看他俩几眼，实在是很养眼啊！
　　“陪老妈来拜神最无聊。”司徒瑾抱怨着，他的时间啊，应是和那香车美女一起度过。
　　“你的玩性依旧不改。”莱恩轻责。
　　“知道知道，那语气都快和我老爸一样了。”司徒瑾陪笑，心下嘀咕着，哎，不陪美女，去见见小辣椒也不错啊，不过这几天小辣椒不知跑哪去了？
　　“对了，你去了原来的修道院？怎么，找到你的女孩了吗？”
　　苏梓……莱恩想起她明眸中的一丝恐惧，不禁有些好笑，这丫头，就因一只老鼠，怕了他十多年？
　　“我见到她了。和当年变化不大。”
　　“那你还不行动，碰上喜欢的人就要追。”司徒瑾一贯的作风。
　　“我不是你。”回他一句，感情随便的人。
　　“好好，我花心，我无聊。”真是死板的家伙：“不过你想不想测测与她是否有缘？”
　　“什么意思？”奇怪道。
　　“就是那个……”司徒瑾伸手指向不远处的一个算命摊。
　　“你很迷信。”
　　“跟老妈来多了，习惯了。”不由分说，司徒瑾将莱恩拖到摊前。
　　“老板，抽个签。”自己摇出一根，又将签筒递给莱恩。
　　说不过他，莱恩只有象征性地摇了摇，一根签掉出。
　　“老板，解签，求姻缘。”司徒瑾将莱恩的递过去。
　　“姻缘？……让我看看……啊，是上上签‘湘江西，楚江西，相逢终有期。’”
　　“什么意思？”
　　“说得是和你所等待的人虽曾相离，但总会有见面的一天。”
　　莱恩怔了一下，有点不可思议。
　　“老板，那我的。”将自己的递过去，司徒瑾很想听听他和苏梓会如何。
　　“这份……‘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哎，不妙，不妙。”算命人摇头。
　　“怎么不妙？！”
　　“下句是‘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这位先生，有缘无分呀。”
　　司徒瑾脸色铁青。
　　付过钱，司徒瑾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过来。
　　“我说了是迷信，何必介意？”莱恩想安慰，心底却也几分意外和欣喜，他和smile……
　　相逢终有期……他们还会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