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天才女》smile

5、四

　　用勺子掏起一勺蓝莓圣代，狠狠地往嘴里送。
　　“小梓，你怎么了？”程筠用手抚到苏梓的额头上，再比对自己的：“没发烧啊？”
　　“干吗啊。”用手拍开额上多余碍事的手，苏梓烦烦地瞪她一眼。
　　“我干吗？该是我问你你干吗了？你可是最痛恨这种甜腻冰凉的东西啦，今天怎么吃得那么来劲呀？”她今天是有点不太对劲。
　　“我妈离家出走。”继续吃，简单叙述事情原因。
　　“你妈离家出走是常有的事啦，有什么好担心的，几天后就回来啦。”作为好友，已经非常清楚她家的“家庭互动”了。
　　“这次她来真的了，把证件全部带走，留下一张离婚证书跑到埃及去了。”
　　“你妈她来真的？不会吧？他们感情不是很好吗？”程筠实在很难理解这家人的关系。
　　“呵，关系好？他们生来是冤家。本就不该在一起，你看过一部电视剧吧？《冤家宜结不宜解》里面那对夫妻结婚，离婚，结婚，又再离婚，太可怕了。看这样，还是慎重考虑要不要结婚。”诶？圣代这么快就吃完了？得再买一杯去。
　　“我吃完了，要再去买，你要不要？我请客。”起身要出教室，却被程筠拉住：“喂，你怎么老想着吃啊，吃多了会发胖的。”
　　“哼，我现在不用吃来发泄，我会气死在这的。”闷哼一声。
　　“诶？”程筠投去疑问的眼光。
　　“我妈她昨天打来电话，居然语气开朗地跟我介绍埃及的美丽风光？！最后还说只要我结婚，她就回来。”杯子见底，苏梓也说到重点：“我在读书啊，她再怎么思想前卫也不要拿我的未来开玩笑啊。”
　　“也是。”程筠联想到自己的经历不禁感慨：“你还算幸福啦，你妈让你自己去找喜欢的，而我爸可是相亲措施啊，真惨。”
　　“那是，差不了多少。”
　　“好了，算了算了，你当时也不是安慰我不要当回事嘛。”看看表：“走了，上课去啊，再晚就迟到了。”
　　苏梓被她半拖半扯地拉出店：“不要吃这种东西啦，下课请你吃法国大餐！”

　　*
　　“……”程筠用手肘撞了一下苏梓，悄悄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大家都用那么……那么暧昧的眼神瞅你？”
　　两人步入大教室，可迎面而来的其他学生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苏梓。
　　“不明白。你今天早上洗脸了吗？”苏梓反问程筠。
　　“什么啊~一看就知道他们都在看你啦。”还自称是天才，不是很白痴吗？
　　“真的呀……”苏梓这时也注意到了，但没太在意：“安啦，肯定是搞错了。”
　　可她刚说完，迎面而来的解剖课教授竟激动地挡在了她们的前面。
　　“苏，苏梓同学。你真是本校的精英啊，本校以你为荣。你人漂亮，学习好，难怪会有如此好的归宿……祝福你和司徒同学百年好合！”
　　苏梓被他说得一楞一楞的，暂时搞不清状况：“教……教授，您这是……”
　　“请记住我是杨得易，教解剖学。我从以前就觉得你是个很聪明的学生了……”
　　“等，等等，教授你这是干什么？什么百年好合……”仍然摸不清头脑。
　　“你还不知道吗？司徒瑾同学可是公开向你求爱，有司徒同学如此优秀的人追求，一定很……”
　　“慢着！什么公开求爱？！司徒瑾是谁！！在哪里！”终于搞清楚状况了。
　　“苏梓同学！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竟然问我司徒同学是谁……你太……”
　　“好好，教授，我不问了……”打断他，苏梓有点头痛，问他真是白问，无奈，只好回头问程筠：“司徒瑾是谁？”
　　哪知程筠更严重，摆出个你问我我问谁的姿势：“听过，具体是谁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那也好，免得让我误会是你和青浦在整我。”
　　转头对着自言自语一脸痛心疾首的教授：“教授，开始上课了？OK？”接着附上微笑。
　　*
　　“有人公开追你啊？谁这么大胆啊……恩，肯定不是原来的同学，要是原来班上的那帮怕死鬼，就算再喜欢你也不会说的，哎，还是命重要。”程筠奸奸地笑起来。
　　苏梓瞪她一眼，懒得理她，真是越来越像青浦流苏那小八卦女了。
　　两人正要穿过花坛的石头小道，却见一堆手持相机摄象机的人跑了过来团团围住她们。
　　“苏梓同学，我们是Y台的记者，听说您现在正与跨国财团齐家的年轻继承人司徒瑾交往，您对……”
　　“苏小姐，听说你们已同居，对于这件事您有什么看法……”
　　“苏小姐……”
　　程筠拉住苏梓，自己对媒体的这种强攻已经习惯，但苏梓毕竟没有遇上过。
　　苏梓看着人群沉默了一下，抬头笑一笑，这笑却让程筠毛骨悚然。
　　“对不起……你们找错人了。我不是苏梓，苏梓在后面。”顺道指了指后面。
　　众人楞了一下，尴尬无比，随即向她道歉，又朝两人后方奔去。
　　苏梓长长出口气，程筠却瞪大眼望着苏梓：“你……”
　　“下下之计，幸好他们不认得我。不过现在的媒体真是差劲，连人都还没见过，就来采访。好了，走吧。”拉住她。
　　这回换程筠叹气，果然是苏梓，自己还担心什么啊。
　　“小梓你很厉害。”
　　“恩？是啊，有人跟我说过。”
　　“……”
　　*
　　可接下来的日子，实在让苏梓有些恼火了。
　　司徒瑾……那个混蛋家伙……
　　邮递到家的花，花钱请清洁工替她班上打扫整理，新手机，就连她和程筠上街，都有人跟着，只要是她多看了几眼的东西，下午都立刻被送到他家。
　　眼圈黑黑的，苏梓面无表情地走在大路上。
　　突然，一群穿着美容院服的女人跳了出来，用最为虔诚的日本式鞠躬向她打招呼：“苏小姐，您昨晚没睡好吧。我们……”
　　“滚开！”忍无可忍，苏梓吼到。
　　那群女人也被她吓一跳，站在那里笑容僵硬。
　　“OK，我受够了，我管你司徒瑾是人还是鬼，都不要烦我了！！”
　　苏梓愤愤地上计程车，直往学校去。

　　青学校园中。
　　随便扯住一个小女生劈头就问：“司徒瑾在哪个系部哪个班？！”
　　说完，苏梓才后悔，自己太冲动了，随便抓个小女生干吗，她也不会知道。
　　哪知：“司……司徒学长在金融管理系……”
　　“谢谢。”僵硬地道谢，这人还真够有名。
　　正在寻访中的苏梓，手机却响了：“喂？”
　　“小辣椒，在找我吗？”
　　脸阴沉下来：“司徒瑾，不要太过分。”
　　“终于记住我的名字了，小辣椒，你见过我的。”
　　“不记得。”
　　“很英俊的。”
　　“我对过于养眼和过于引人呕吐的人比较没记性。”
　　“我太难过了……原来，英俊也是一种错……”
　　“不要在那里自夸，你到底在搞什么？！我们无怨无仇，你这是种族歧视还是神经有点错乱？”
　　“都不是，那是因为……小辣椒，我对你一见钟情。”
　　苏梓有点晕倒的想法，仍然挺住：“你在哪里？”
　　那边沉默了一会，开口：“我在你身后。”
　　苏梓转头，还是一身运动服，笑容灿烂的男子站在她身后。
　　他……苏梓回忆了一下，有点印象，好象是那天和姚艳玉在一起的男的。
　　“记得我是谁了吗？”司徒瑾笑一下，靠近苏梓。
　　突然，一大束玫瑰花出现在苏梓的眼前：“送给你，我的小辣椒。”
　　苏梓看了他一眼，用手接过玫瑰，却转头径直走向一旁一个看傻的女生面前。
　　“司徒同学说他一直暗恋你，要我转交给你。”说着便把玫瑰递给女孩。
　　“我帮你传达了你的心意，所以，以后别来烦我了，OK？”苏梓耸耸肩，笑着离开。
　　接着，身后传来“扑通”的倒地声。那个接花的女孩幸福地晕倒了。
　　……麻烦
　　一直沉默的司徒瑾突然笑了：“苏梓，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真是个可爱的女孩。”
　　*
　　“老爸，我想转学。”
　　苏启华放下报纸，看她：“为什么？你才在青学不到两个月。”
　　“这里的人很难相处……”
　　“你不是有几个原来的同学吗？”
　　“这里的老师教得不好……”
　　“我听说青学的师资很好。”
　　“这里的饭菜太难吃……”
　　“……”
　　“这里的风水不好……”
　　“小梓。”
　　苏梓低下头：“老爸，很麻烦啊。”
　　“小梓，你的解决能力一向很强。”
　　“这次碰到过一个难缠的。”
　　“那个男孩吧？小梓，你是女孩子，我不会反对你谈恋爱的……”
　　“好了，爸，我不说了。”
　　看到你和妈都够了，我可不想再重蹈覆辙。
　　“小梓，既然要躲，干脆去外面散散心吧，就像你妈一样。”
　　老妈是去散心吗？
　　“怎么？去不去……”
　　“去……去……”去哪里呢？
　　突然，一个地方闪过她的脑海，对了，反正很久都没回去看他们了。
　　“爸，我想回一趟修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