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花曳

5、NO.5

　　“方方，你晚上早点回来嘛，好不好，我做了好多菜。”翁岚的快□□过手机传进我的耳朵。
　　“你又搞什么鬼？不是把我的厨房给毁了吧。”我不是小人的想法，的确有此可能。你想啊，从来不下厨的人，突然冲进厨房搞了一堆东西说给你吃，能不能吃先不论，首先厨房遭殃成什么模样就有待考察。
　　“讨厌！你小瞧我！我生气了。”翁岚嗔怒的声音，我几乎能想象出她现在的模样了。
　　“好，好。”我忙投降：“今天没什么事，我一会儿就回去。就是鸿门宴我方靖铤也认了。”我压低声音：“你个小人儿精，看我回去再收拾你。”
　　翁岚咯咯的笑个不停。
　　挂了电话，仍然心情严重的愉快。翁岚总能带动我和她一起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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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岚心里忐忑的很，该怎么说呢，该什么时候说呢，说了方方会有怎样的反应呢，万一……
　　童子宏今天又给她打电话了，很诚恳的语气，希望她的认真考虑及答复。
　　翁岚的心都乱了，她爱方方，当然希望能够与他携手共赴红地毯，但若方方并不想结婚，她将情何以堪？她已经二十六了，女人不会象男人，到了三十更加的魅力十足。
　　下意识的摸摸依然平坦的小腹，那里已经有个她和方方的共有的小生命了呢，虽然现在还摸不到，但感觉上是多么的奇妙啊。
　　门铃响了，方方回来了。翁岚站起来，心突然的一阵狂跳，从未有过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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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方，好不好吃？”
　　“人家今天累死了，一会儿你洗碗啊。”
　　“方方，我的厨艺是不是达到了星级水平……”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我总觉得今天翁岚好象不对劲，至于哪儿不对劲，我还真说不出来。
　　“怎么了，没有啊。”翁岚给我夹菜，让我觉得……
　　“说吧，鸿门宴也吃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要求于我啊？”我捏她的小鼻子，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我——”话都到嘴边了，翁岚生生咽了下去：“没什么啊，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不置之否的笑笑，能瞒住我吗，她这样个喜怒哀乐都形于色的女人。不讲，我也就不问。
　　“方方，我嫁给你好不好？”躺在床上看书的时候，翁岚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好。”我已经见怪不怪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壮举了，兀自沉浸在故事情节里，敷衍的应着。
　　“方方！我问你话呢，怎么带搭不理的。”翁岚又不给我看书了。
　　“开玩笑，你不是吧。”我斜着眼睛看她揣摩她表情的含义，偏偏她的表情莫测高深，捉摸不透。
　　“万一——”她抬着下巴，示威的样子：“我是认真的呢。”
　　哈，看出来了，这是她开玩笑惯有的动作：“结婚干吗，这样不是很好嘛。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翁岚认真的看了我两分钟，很认真的。看到我心里开始发毛：“没事吧，你——”伸手在她眼前晃。
　　翁岚突然开始大笑，止不住的，都笑出了眼泪：“哈哈，我骗你玩的，瞧你那呆样！哈哈…..”
　　“神经病！迟早给你吓死。”我恨恨的小声嘀咕着，有那么好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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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周末，下班回家已经快八点了，翁岚不在。
　　不知道疯哪里去了。
　　舒舒服服的洗个澡，放上一盘CD，倒在床上看书，康熙王朝还差个结局就完了。嗳，难得一个这么轻松惬意的周末。
　　这想法还没生根呢，手机就开始狂响起来。
　　是雷峥。我有些意外。下意识的看表，快十一点了。
　　“喂，雷峥么。有事儿？”
　　“方律师！帮帮我！我，我不知道该不该报警……”雷峥急迫的语气吓了我一跳。
　　“怎么了，你快说。”
　　“刚刚下班，我从公车上下来，有两个人跟着我，一直到我住的楼下，直到现在都不肯走，还过来敲门，我很害怕，我……”雷峥稍稍镇静了一点，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别怕，我马上过来，十分钟。”我挂了电话，用冲的，拎起外衣就下了楼。
　　泊好车，大步流星的上了四楼。果然，两个形迹可疑的人在楼道里晃，窃窃私语的样子。我略一打量，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打扮比较土气，粗糙老气的相貌，象是农村出来的。两个人看见我，都禁了声，侧过脸去装做等人的模样。
　　敲了敲门，雷峥先问了声，然后拉开了半边门，见是我忙拉我进去。
　　雷峥惊恐的样子，脸都白了。我很少见到她这么软弱的模样，不由心生怜惜，油然的一种保护的欲望。
　　“没事吧。”我问了句废话。
　　“没，没事。”雷峥努力镇定：“方律师，我们要不要报警？”
　　“不用。”我略一沉思，刚刚两个人见到我进来，如果打的什么坏主意，应该意识到不会得逞了。如果——“你认识他们吗？”
　　“不。”雷峥的反应是立即的，头摇的象拨浪鼓。
　　“来，跟我出来看看。”我示意她开门，据我的分析，那两个人应该已经走了，另一方面，我隐隐觉得他们不象是流氓地痞之类的人。看到雷峥的恐惧，我握住她的手，点头表示有我呢：“不用怕。”
　　果然，门开处，空荡荡的。两个人不见了，雷峥还楼上楼下不放心的看了一圈，真的走了。
　　雷峥放松的吁了口气，我想拍拍肩安慰她两句，这才惊觉我还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呢。
　　“谢谢你，方律师。”雷峥小声的说。
　　“只你一个人住啊，”我四下打量了一下，是老式房子，两室一厅，简单的布置再明白不过的显示这只是租来的房子：“一个女孩家单独住不太安全，要是有人合租就好了。”
　　“原来有一个，搬走了。”
　　“再找一个嘛，找个有财有貌的青年才俊合租。”我故意开她玩笑，想她能放松点。岂料，雷峥蓦的绯红的面颊和异样的眼神让我反应到她误会了我的意思。糟糕，她用这个词形容过我的。
　　“不是，”我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合租也不安全，干脆嫁掉算了。”完了，还没说完，我都想抽自己嘴巴了，什么什么嘛，堂堂的方靖铤居然反应迟钝，词不达意！传出去简直——
　　雷峥看上去脖子都红了，却还硬要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真个是别有一番味道。我禁不住的心神一荡，随即的就是暗骂自己浮想联翩的风流成性。
　　我咳了一下，都已经出糗了，还是赶快走人吧，不然还不是越描越黑。雷峥又不是开的起玩笑的人：“那，没事了，雷峥，我先回去了。”
　　雷峥默不出声的送我到了门口。
　　我想想还是饶舌的添了一句：“晚上我手机开着，有什么情况立即打电话给我，记得关好门窗。”简直是给小女生恐惧的心里加压嘛。
　　一路上，我的脑子里竟然不停的回放着刚刚雷峥的小女儿羞态。越想越觉得——雷峥她不是喜欢我吧！
　　立即的，又推翻自己的这个念头，暗笑自己老无聊，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还都喜欢你呢。花心大萝卜！可是又控制不了自己的继续想这件事。颠颠倒倒的想着，到家了。
　　屋子里和我离开前一样，翁岚还是没回来。已经快两点了。
　　倒头在床，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的时候，手机嘀的一声收到了一条短信息。
　　“33211，12176，12176，712171”是雷峥。
　　睡眼朦胧的我根本没仔细看，事实上也困的不想弄明白，确定了不是求助信息后，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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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三天了，翁岚一直没回来，也没电话。我开始觉得有点惦记了，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那个粗枝大叶的丫头。从来没想到，我也会想念她的笑，想念她的八爪鱼缠功，想念她玲珑有致的曼妙身姿……
　　摇摇头甩掉这个不断深入的联想，哑然失笑，我这是怎么了，我本来不就是喜欢她不纠缠的性子嘛。蓦的，她那天的问话又蹦出脑海：我嫁给你好不好？
　　仔细思量这个问题，我是怎么看她的呢，真的只是床伴儿，成人的游戏？好象又不是，我好象真的蛮喜欢她的，从第一次被硬拉去喝啤酒开始，喜欢和她一起畅快淋漓的大笑着，喜欢出差回来她跳到我身上的腻人味儿，喜欢她蜷缩在我身边小猫一样的睡姿。
　　是不是一会儿给她打个电话？我犹豫着，那会不会给她什么暗示呢。说实话，我真的还没有和某个女人共同走进婚姻的打算，因为从来没想过。
　　拿出钥匙开了门，一抬眼，有什么不对劲了。怔在门口几秒钟的时间，我快步走到大衣橱前，猛的打开。是了！
　　翁岚今天来过，拿走了她所有的东西，衣服，化妆品，还有，窗户开着，正散着她的味道。
　　桌子上，花瓶里，怒放着火红的玫瑰。花瓶下面，压着一张同样火红的请柬。
　　我慢慢的抽出，打开。
　　于是，翁岚的名字跃然眼前。旁边，赫然是个陌生的名字——童子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