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除夕闹晚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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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时，师父一定会因为我的冲动大发雷霆，但是今天，师父却明显没有注意到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我不想这样委委屈屈的了。
在有关崔将军的传言中，我得知，在新兵报到处的厨房里，那两个肉菜和一壶酒就是为崔将军准备的。
这个崔将军，原来早在招募新兵的时候就出现了。依现在的情形推测，那两盘放凉了的荤菜，定是崔将军命人撤回的。
我知道这个崔将军的意思。他是不想搞特殊化，不想搞铺张，不想拉远上级和下属的距离。
我也知道，崔将军关于这样的推拒，只一回便可以一劳永逸。从今往后，军营里不会乱搞特殊待遇。
如果我不是火头军，如果我没有没日没夜的跟在师父后面，如果我没看见师父准备这些菜肴时的辛苦，如果我不知道这位当了三十多年火头军的老人对做菜有着近乎信仰般的执着和狂热，我就不会有今天这样忤逆的行为了。
我率领着火头军兄弟，端着原本是为将军们特意准备的晚宴菜肴，来到大帐前。
我示意大家先在外面等候，我一掀帘子，走了进去。
这里是普通士兵的大帐，不需要通报。
大帐里热闹非凡，兵士们拥挤在一起，喝酒，大笑，互相调侃。
在大帐正中央的桌子上，有几个穿着将军战袍的人，端着兵士的大碗，就着兵士们的年夜饭，正吃喝得高兴。
不停有兵士给他们敬酒，还有不少兵士围着他们，满脸兴奋和崇敬地听他们高谈阔论。
这样的景象不突兀，不做作，倒有着几分和谐。
我稳步走到将军们坐的桌子前，躬身，叉手，高声道：“启禀各位将军！晚宴的菜肴已经送到，是否现在开宴？”
大帐中本来是闹哄哄的，我特意提高音调，且用上十分正式严肃的语气，就好像刺啦作响的土烟花里，忽然窜起一个钻天猴，顿时，大家都从刚才轻松惬意的氛围中走出，目光落到我身上。
大帐中渐渐变得安静，正在喝酒畅谈的几位将军也放下海碗，皱眉看我。
“不是吩咐过了吗？晚宴就在这里，还开的什么席？你是哪个队伍的，怎么这么没规矩！”
我叉着手，深深举了个躬：“回将军，小人是火头军！”
“火头军？崔将军下的令，你们不知道吗？我们要与兵士们同饮。你退下吧！”
我不动地方，高声道：“小人朱栏，有个难题，我们火头军实在解决不了，所以特地请崔将军定夺！”
“混账！你们火头军有什么难题，要来烦崔将军！再不退下，小心你的脑袋！”
“小人有一个难题，一定要请崔将军定夺！”
“混账之极！来人呐，把他拖出去砍了！”
那位一直问我话的将军气得暴跳如雷，“啪啪”地把桌子拍得山响。
帐里鸦雀无声，众兵士都噤若寒蝉。
马上有两人上来，反剪了我的手臂，把我往外拖。
我吓坏了。
听大家说那位崔将军如何如何宽厚仁和，我才冒险来到这里，又仗着胆子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
看来，是我错了。传言不可尽信，崔将军可不是面慈心软的菩萨。
我简直吓破了胆，更加没有顾忌地大喊：“崔将军说与兵同乐、难道是说着消遣的吗？今天是年三十、要我血祭苍天吗？崔将军你言而无信、何以取信于边关兵将士？我若知道你是表里不一的小人，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冒死前来！……”
我已经被拖出了大帐。我心里一片冰凉，口中却不住的怒骂，到后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骂的是什么了。
守在外面的火头军吓得退到两旁，手里端着菜，跪了一地。
我脑袋里乱糟糟的，各种各样的声音纠缠在一起，却翻来覆去只听见一句话：完了！完了！这回完了！
“慢着！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清朗威严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禀崔将军！这个小兵大闹军帐，对将军您出言不逊。贺赖将军命属下们将他帐外斩首！”
崔……崔将军？
崔将军，怎么会出现在帐外？难道，刚刚大帐里，崔将军不在席上？
我脑子一下子清醒起来，心头希望陡升。
我被两个士兵死死抓着，不能回头，但是我的嘴巴还是可以动的。
“崔将军，崔将军！您体恤下属、宽厚仁和，请容属下禀明事情原委，再杀属下也不迟！”
崔将军快步越过我，掀帘进了大帐。
“把他带进来，我要细细审问！”
我松了口气，暂时放下心来：看来，我的脑袋又能在肩膀上多呆一会儿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除夕闹晚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