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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   3.
      展墨非隐约觉得,把那不靠谱的线索交给青楼老鸨来查是一件非常不靠谱的事。

      所以,这几日他也以逛街为借口,走了不少地方。杀人凶犯还没找到,小偷混混之流倒是抓了不少。

      这种行为可把驴头知县愁坏了。

      平日里知县对这偷鸡摸狗的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撒个大网,漏点小鱼。可如今展墨非给一网打尽了。他这小小县衙,牢房的规模还不如有钱人家的地窖大,这么多人是关还是不关?况且,关在牢里的犯人还得吃饭睡觉。

      一时间,临汝县的牢房人满为患,物资紧缺。展墨非在这边抓人,驴头知县在那边忙着给犯人减刑,赶紧放走。

      ……

      这日,展墨非跟着驴头知县在西市“视察”,与一个面色慌张的高大男子撞了个正着。男子怀里的布包滚落在地上散了开来,里面赫然是两个血淋淋的馒头。

      自古以来便有人血入药的说法,民间有说法认为人血馒头可以医治肺痨。其实这并无医术凭据,只是人们的封建臆想罢了。

      “你……”家里有肺痨病人的,花钱买些人血馒头治病是司空见惯的事,然而正巧最近临汝县发生了命案,死者的血都被放干。展墨非不由自主的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他正想问那人的血馒头是怎么得来的,却见那人先是一惊,接着不由分说的拔腿就跑,连掉在地上的血馒头也来不及捡。

      原本只是自己无聊的猜想,可那人表现的竟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十分奇怪……这样想着,展墨非就追了上去。

      那人看到有人追,跑的越来越快,眨眼间就转过了前面的路口。而展墨非一心追上那人,丝毫没注意其他事。然后就在一个急转弯,撞倒了举着筛子的粮店伙计,顺便撞撒了白衣男子刚买的豆子。

      他顾不得后面杂乱的高声叫骂,因为只是个分神的工夫,刚才拿着血馒头的高大男子,已经跑的无影无踪。正打算再追上去,却觉得衣服被别人拽住。“是你?”那人说。

      展墨非抬头,顿时觉得冤家路窄这句话真是很准的。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前日在得月楼,递给他“石头”钱袋的人。

      只见那人微微不悦的松开手,没头没脑的说了句,“不是他。”

      展墨非疑惑间脱口而出,“什么不是他?”

      “我是说最近这里的命案凶手不是他。”那男子眨了眨眼睛,说道,“第二宗命案的死者春归,是死于溺水。当时她的房里只有浴桶是盛满了水的,刚巧那桶边的踏脚石上有个泥脚印。春归的鞋上并没有沾泥,显然那脚印是凶手的。我估计凶手是踩在踏脚石上把她的头按进浴桶里溺死的。”

      展墨非挑挑眉。人在心情不稳定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忽略很多细节,而尽量选择最简便的方法。所以如果是个高个子的人,在杀人的时候绝对没有必要特意登上踏脚石。显然,这男子分析的很有道理。

      此时,展墨非思绪逐渐清晰,越发能肯定刚刚那人并非凶手。然而就算不是凶手,他的出现也太巧合了。这盛夏天气十分炎热,街上的行人都自然而然的靠着路边走,展墨非当时正站在路中,周围无人,怎么就跟那人撞了个正着?

      就在展墨非在脑海中进行千回百转的复杂分析时,对面的白衣男子突然又破坏气氛的开口了,“大人,您要是想明白了,就赶紧把我的豆子钱赔来吧?”显然他刚刚拉住展墨非,并不是为了跟他说那人不是凶手,重点还是为了索赔豆子钱啊。

      展墨非忽然觉得,从上次的钱包事件到这次的赔豆子事件,这白皮肤白衣服的“白面鬼”真是自己的灾星,真是越看越不顺眼啊。

      而此时,看着对方伸过来索赔的手,想到自己自从丢了钱袋便在衙门里蹭吃蹭喝身上没钱的事实,展墨非只得硬着头皮无视对方那只手,按照自己的思路说出了心中的疑问,“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在现场?”

      原以为对方会有所隐瞒,怎知他毫不介意的点了点头,“那天我正巧在得月楼。”一边说着,他还表示惋惜的咋了咋舌,“春归姑娘虽然样貌俗媚,在得月楼里也属平庸,但她可弹得一手好琴呢,这临汝县,不,整个钦安府都没有能比得上她那一手琴艺的。真是……”

      展墨非打断对方脱口而出的无聊赞叹,“这么说来,你也是嫌疑人。”原本他只是随口一说,而这时他眼前一亮,正看到那白衣男子手背上的细细刮伤。

      4.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之前托得月楼老鸨查的命案嫌疑人线索,自己竟然先找到了。

      两次霉运的引导者竟然是命案嫌疑人,展墨非本来郁闷得无处发泄的心境顿时舒展,有些愉悦甚至邪恶的露出一个笑容,指着那白面鬼对随后气喘吁吁跑来的衙差说,“带走!”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默念,他这是公事公办,绝不是报私仇。

      衙差还未动手,随后赶来的驴头知县可急了,拉着展墨非附耳说,“展捕头,使不得。你知道此人是谁吗?”

      见展墨非不为所动,那驴头知县接着说,“他叫肃珂,是当今宰相肃大人的表亲。他的户部证明可是肃大人亲自签写的,得罪不得啊。”

      “……”官场黑暗,一个小小知县,自然不敢得罪当朝权贵。

      此时,肃珂突然说道,“我不是犯人。”驴头知县赶紧在一边点头赞同。

      展墨非心想,你说不是就不是?于是回道,“那为什么出现在案发现场,刚巧手上又有个抓痕?难道是猫抓的不成?”

      展墨非本意讽刺,却见对方认真的点了点头,“大人英明,正如大人所说。”

      展墨非汗颜,“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犯人身上会有抓痕,你的身上刚好有个猫的抓痕。

      肃珂笑了。展墨非直觉认为,肃珂每次笑的时候,准没好事。比如上次,他递给他钱袋。比如刚才,他笑眯眯的伸过手来跟自己索赔……

      而这次,他信步走到展墨非面前,说道,“大人若是不信,我有办法证明。”

      什么办法?展墨非只觉得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见对方以迅雷不及的架势在自己的手背上狠狠的抓了一把。

      他正欲发作,却又听肃珂说,“大人请看,人的抓痕和猫的抓痕有什么区别?”

      人手本就比猫爪大了很多,在用力的时候,五指又多半会分开,抓出来的道道痕迹,间距也比动物抓出的大许多。

      “所以,我的嫌疑是不是可以排除了?”那语气,整人成分多,证明清白的成分小的微乎其微。

      “……”

      展墨非在一片唏嘘中败下阵来。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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