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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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8点，平静了一晚的病区，又开始人来人往。昨晚这么一番大动静，加上后来又起夜几次，柳沁沁今天起得比平时晚了30分钟。
她起身时，看到病床上的林柏杨已经醒了，正脸朝她的方向温柔地注视着她。柳沁沁朝床上的人笑笑，道过早安，加快速度收拾好自己。她必须在医生查房前，帮助林柏杨起床。鉴于林柏杨只能卧床，加上手不能动。所谓起床不过是梳洗和放松肢体罢了。
先是刷牙，林沁沁帮助林柏杨侧头，先用漱口水让他漱口，再用电动牙刷帮他刷牙。卧床病人口腔清洁比较重要，所谓病从口入，所以马虎不得。接着，用温毛巾帮他轻轻擦脸，看看他头发，好久没洗了，琢磨着找个机会帮他洗头。林柏杨是个爱干净的人，卧床这么久，不能洗澡和洗头，柳沁沁知道他心里一定是介意的。
经过昨晚，今天柳沁沁终于不用再面对一块木头了，林柏杨会主动配合柳沁沁，尽管他现在能做的实在有限。
梳洗完，柳沁沁掀开林柏杨盖着的薄被，帮他解开纸尿裤，尿布几近干爽。柳沁沁觉得奇怪，夜里，她起身几次检查过，尿布都很干爽。当时她还想大概是用尿布前膀胱被彻底排空过的关系。可到了早上，还是这样，就有点不对头了。平时用导管，早上的量总能有100-200cc，可昨晚后来还挂过一次点滴，却排这么少，有点说不过去。柳沁沁有点不好的预感，赶紧检查林柏杨的腹部，发现膀胱的地方有些鼓鼓的。轻轻按了下，也没见有液体出来，忙问林柏杨有没有觉得不舒服这类。躺在床上的林柏杨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无奈被撩起的被子遮住视线，只好茫然地抬头看着妻子，轻轻摇头。自从醒来到现在，除了背部不时袭击他的疼痛，他几乎感受不到其他身体给予他的信号。这种迷失感，让他很挫败。
摸摸林柏杨的额头，还好不烫。柳沁沁想大概是自己过于敏感了。还是等今天医生来做过检查再说。柳沁沁包好尿布，盖好被子，开始帮他活动腿脚。
没多久，林妈妈就到病房报道了，顺便带来两人的早饭。
“妈，早!”看到妈妈进来，林柏杨就主动和妈妈打起了招呼。
刚进来的林妈妈显然被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过了一晚，儿子居然会主动打招呼。
“早，早！”忙急着回应儿子。
“妈，这些日子，您辛苦了！”林柏杨看着妈妈，真诚地说道。
“嗨，跟妈妈说这些干吗~快吃饭吧”林母嘴上不在乎地说着，可眼角却湿润了，背过身，偷偷擦拭着。
一旁的柳沁沁，也含笑看着这对母子。
两人吃好早饭没过多久，医生就来做查房了。首先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根据林柏杨昨天拍摄的x光片，手上的石膏现在就能拆除了。而脊椎的伤口，愈合情况也很良好，一切恢复都在预期内。看着石膏一点点被卸下，柳沁沁很高兴，毕竟林柏杨身上可以少一个束缚。去除石膏后的双手还是有些红肿，活动起来也不是很灵活，没办法，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只是骨头长好，要完全恢复，还是需要耐心的。医生叮嘱林柏杨，要适当活动双手，并演示了几个动作，林柏杨也乖乖跟着做。同时，柳沁沁也被叮嘱到，要多替他的双手做热敷做按摩，柳沁沁自然是点头如捣蒜。
接着，医生开始做每天的例行检查，当检查到下/身时，医生眉头皱了皱，问道：“病人昨天晚上拔掉尿管后，就没有自己排尿过？”，柳沁沁轻轻摇头，有些不详的预感。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想多说什么让他难堪。而床上的林柏杨，在医生开始检查时，就闭上了眼睛，无论如何，他还是不习惯就这样把不堪呈现在别人面前。当听到医生问题后，他没有听到妻子的回答，但联想到早上妻子的异样，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没好事。
“这样看来，病人目前还没有办法自主排尿。今天要安排做个泌尿科详细检查，现在先导尿一次吧。”医生吩咐道。随同的护士就拿出工具，帮林柏杨导尿。插上管子后，就有液体汩汩流出来，很快，引流袋满了，液体的颜色很深，还能看到隐隐的血丝，柳沁沁不禁倒吸一口气。看来尿道伤口没有好，就这么被插入，那该多疼啊，她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该庆幸林柏杨下半身没有知觉。
一个早上，又是拆石膏，又是身体检查，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得很快。转眼就该吃午饭了，前来送饭的柳家父母看到女婿肯开口说话，手上的石膏也被去除了，自然高兴。
可午饭时，林柏杨的胃口却小得可怜，本来吃的就不多，今天更是吃了几口就说吃不下，想睡觉。柳沁沁以为他只是太累了，毕竟昨晚一番大折腾，加上早上又是拆石膏又是做检查，不要说他，就连她都觉得有点困。想着下午还要做泌尿检查，柳沁沁麻利地替他收拾干净，照顾着他睡下。自己则坐在他身边，替他按摩双手。林柏杨的双手现在还有点肿，之前打石膏的部位还能明显看出有些不同，但是还是能看出这是一双修长的手。手掌有几个老茧，那是画图纸画出来的。林柏杨是学建筑的，毕业后，进了本地最大的一家国有建筑集团，没几年就成了公司的骨干建筑师。这些年，城市大兴土木，各种工程不断，很多城市新兴地标都有林柏杨的贡献。他热爱自己的工作，喜欢跑工地，他总说建筑不是图上画出来的，而是跑出来的。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他最热爱的工地，让他遭此大劫。
按摩到差不多后，柳沁沁捧起林柏杨双手，把它们贴在自己脸上，享受片刻的宁静。床上的人传来沉沉的呼吸声，不由地，柳沁沁也觉得有点累了，就握着他的手，趴在他床头，打个小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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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沁沁是被一阵急促地呼吸声惊醒的，声音的源头来自床上躺着的人。柳沁沁一看，床上的人面色潮红，呼吸急促，额头上不停冒着细汗，摸摸额头，烫得吓人。立刻按下呼唤铃。这一次柳沁沁比昨晚镇定了很多，她直觉和早上排尿异样有关。果然，揭开被子，林柏杨的膀胱高高鼓起，下身更是红肿得吓人。
护士进来一看情况不妙，就连忙通知医生，医生让他们直接把人送到检查室。一行人匆忙把林柏杨送进检查室，柳沁沁焦急地等在外面。过了很久，医生才让她进去，等她坐下后对她说：“我们给病人做了详细检查，病人尿路感染引发炎症。根据尿动力检查报告，病人尚无法自行排尿，目前只能插管解决。等下，我们要给病人先冲洗膀胱再配合消炎药水，希望炎症尽快消除。此外，病人这次感染是由痉挛引起的，我们建议增加抗痉挛的药物，但是这类药物副作用都比较大。有个进口药相对副作用小，但是比较贵又不在医保范围内，需要自费。所以我们要征求家属意见后才能下处方，你考虑下要用哪种？”
“就用好的！”柳沁沁想也不想回答道。
“好。”医生动手开处方。
再次回到病房，护士给林柏杨挂上消炎的点滴，下面插管冲洗膀胱。就这样，不到24小时的时间内，林柏杨挂了两次点滴，导管拔下又插上，遭罪不小。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