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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疑似睦门 ...

  •   第四章疑似睦门
      酒肆一般午时才开门,昨夜覃术贪了酒,未时才拖拖沓沓地起了,懒懒地对着镜子梳妆,覃术看着镜中的自己,扬止的风尘也将当年的稚嫩吹走,留下的是一种成熟。依旧是微薄的双唇,温婉的卧蚕眼,只是眼中也没有当年的骄傲,却参杂着一些迷茫和有一些执着,覃术不自觉地抚着自己的脸颊,皮肤已没有当年的柔滑,边城的风沙自是比不得江南的清风。看着镜中的自己,覃术默默低语“他,是否还记得我?”

      只是屋中寂静,只有香薰散着稀薄的芳香,没有人回答……

      “七姑姑,七姑姑!”德喜慌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啪的一声撞开了房门,惨白的小脸泫然欲泣。

      “怎么了?”

      “姑姑,师傅,师傅他……”德喜哽咽道

      “别急,慢慢说。”

      “姑姑你看!”德喜从手中拿出一张小小的纸条,纸条微卷。

      覃术接过纸条,纸条的字迹比较缭乱,写着“显重伤,疑睦门,望小心!”看到睦门两字,覃术心中一颤,仿佛看到了一双充满仇恨和愤怒的眼睛。

      “姑姑,姑姑,怎么办?”德喜哭道。

      覃术定了心神,默默对自己说不要慌,不要慌,然后拍拍德喜说:“没事,别慌,你先去前面帮忙。”

      “可是,姑姑,师傅他,他……”

      覃术拍拍德喜的头说,“有你师祖,不会有事,去忙吧,姑姑有事要处理。”

      德喜点点头,满脸愁容地出了门。覃术见德喜出门,立刻瘫坐在易登上,手紧紧地攥着那一张小纸条,关节微白,暗自想到,睦门,难道沈睿发现自己没有死?不,不可能!一想到沈睿,不知是愧疚还是恐惧,覃术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覃术定了下神,知道现在自己不能慌,便开始慢慢研磨,借这轻缓的动作来平静自己慌乱的心,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还是没有想到什么好方法,便硬着头皮写回信,下笔有些颤抖,深吸了几口气,还是无法写下笔,恨恨地将比向地上甩去,浓黑的墨汁散满书桌,覃术拂袖出门。

      厨房里面很是闷热,有两个灶台,灶堂里面都塞着柴火,火很旺,火光印在墙上红彤彤一片,有两口锅都热着酒,还有一口锅在炖着红烧肉,吉叔用一口锅在炒着花生米,不时偷尝一口,看到蔫着小脸在厨房洗碗德喜,吉叔很好心地用锅铲挖了一小撮送到德喜嘴边,笑道“德喜,来一口!”

      德喜摇摇头,继续有气无力地用抹布擦着碗。吉叔看德喜不理自己也不恼,自己将那口花生米都吃了,砸么砸么嘴,安慰道:“过两天掌柜就回来了,你远哥哥就回来了。”

      德喜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结结巴巴争辩道,“我才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啊?”吉叔逗她。

      德喜很想争辩,但是脸皮薄,不知道说什么好,再想到重伤的师傅,哇的一声就哭了,吉叔吓得铲子一哆嗦,赶紧安慰道“别啊,你别哭啊,我不埋汰你跟你你远哥哥还不成么?”

      德喜听到这句话,哭的更厉害了。

      “吉叔,十一号桌的花生米好了没?”就在吉叔手忙脚乱安慰德喜的时候,德庆进了屋子,吉叔讪讪地跟德庆打招呼,“庆小娃,你来了啊,嘿嘿,正好,你妹子哭了,我……”看着面无表情的德庆,吉叔止住了话头,摸摸鼻尖,回身继续炒花生米。

      德喜看到德庆,便不再哭了,边抽噎边断断续续地说:“哥哥,师傅,师傅出事了。”说完又继续嚎啕大哭起来,德庆皱皱眉头,拍拍德喜的背,帮她缓缓气说:“怎么了,慢慢说。”

      “我刚刚收到师祖的传信,说师傅受了重伤。”

      “还说了什么吗?”

      “还说,还说怀疑是睦门做的。”

      “睦门?”德庆疑惑地重复了一句。

      “嘿嘿,睦门啊,睦门是江南的三大帮派之一啊,你师父还真不是盖的,竟然能惹到睦门。”边说边用没有炒花生米的手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都是我不好,我昨天还说师傅坏话,还希望师傅永远别出现,我……”

      “放心,师祖肯定能救师傅,别哭了。啊!”

      “你师父不来是好事,你瞅瞅,你背不出书你师父就不会打你手心了,是不,别哭了!”吉叔忍不住插嘴道。德喜一听嘴一瘪,又嚎啕大哭起来。德庆瞪了他一眼,吉叔憨憨笑了下,端起盛盘的花生米给端了出门。

      德庆无奈说:“你要相信师祖的医术,师傅肯定没事。对了,这事你告诉姑姑没有?”

      “嗯,我收到飞鸽就告诉姑姑了。”德喜听进去这话,哭声小了。

      “姑姑怎么说?”

      “她没说什么,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你快些洗碗吧,我出去招呼了。”德庆点点头,站起身来。

      “那,师傅……”

      “没事,安心做你的事情,师傅没事,我过会儿问问姑姑怎么办。”

      “嗯。”德喜点点头,吸了吸鼻子,拿起抹布继续洗碗。

      “呦,蒋姑娘,您今天怎么一个人来啊了?”送完花生米的吉叔正好看到刚进门的蒋灵,热情地招呼道。

      “嗯,我表哥陪陆林去军营了,今天就我一个。”蒋灵说罢朝掌柜台看去,发现没有人,撇撇嘴自己选了个位子坐下。

      “今儿个大叔给你炒个蒜苗羊肚怎么样?”

      “好嘞,大叔,你家掌柜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个啊,听七娘说是月末。”

      “哦,那能赶得上十天后趋福会吗?”

      “这个不好说”吉叔摇摇头。

      蒋灵点点头不说话。吉叔看到德庆进了大厅跟德庆使了个眼色,然后对蒋灵客气道:“那,蒋姑娘,我去帮你炒菜了!”

      蒋灵没有回答,只是盯着掌柜台子看,吉叔摇摇头,将手在满是油渍的衣服下摆上擦了擦,埋头往厨房走去。

      天色渐渐变得昏暗,余晖洒进酒肆,酒肆的人还未散去,三三两两地把酒对饮,突然一个身着蓝色棉布衣的男子匆匆进了酒肆,对着蒋灵耳语了几句,蒋灵面露不快,但是没有多说,起身招呼了一下德庆,塞了他一锭约么五两的银子,说:“德庆,要是你们掌柜回来了,你就来知会我一声。”

      德庆低声应了一句,蒋灵便急急地离开了,看着离去的蒋灵,一向稳重的德庆露了一个不知是讥讽还是同情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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