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何以为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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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四，郑吒告别了大名府，沿江北上。刚走到了北淮，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正月初四的晚间，李尚之在将军府遇刺身亡。
郑吒折了回来，参加葬礼，举城共哀。
之后几经调查才知道，这次前来行刺的乃是西夏的奸细。西北传言，西夏与辽国结盟，一时间宋国人心惶惶。
郑吒快马回了真定，真定果然有辽军来袭。不过规模很小不足为虑，郑吒又转去了河间府。河间府自被攻破以后，已成破城，尸体堆积如山，经过几月的整理稍有好转。
宋军在此地屯兵十万，金兵也屯兵五万有余。距河间十里地各自建了营地。
郑吒回营当日便去了见了金军的将领。阿鲁德达见到郑吒非常高兴的邀请郑吒喝酒吃肉，郑吒甚为愉快的接受后观看了金军的阅兵，二日回了营中，更是勤加操练。
就在正月初十的那天晚上，西夏军偷袭西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来西州，行军速度堪比军报的快马，十五日攻打兰州。
京中接到军报是二十一日，军情到了大太监李克生手中，李克生以圣上龙体欠安为由扣而不发。二十五日，焦急的柯融和岳飞求面圣的机会。
柯融竟然在跪求的朝堂路上被太监仗闭，一时间朝野大哗。
岳飞没能等到圣旨，先行一步回了兰州。兰州激战越演越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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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吒想要回京请命，被一个人制止了，此人便是郑吒心心念念的楚轩。楚轩说：静观其变！暴怒地郑吒就这样被安抚了下来。
果然，二月十七西夏突然退兵。三月初三，郑吒接到战报，松了一口气。
楚轩是从京城，逆江而行先到了西京，再到了京兆府，然后返回河中，过晋州到太原，又从太原到河间，在河间与郑吒相遇。
郑吒看着一路行来的楚轩，一字未语。众多的感慨都包含到一个拥抱之中。思念、想念、心念之情在见到的那一刻几乎将理智冲毁。千言万语都哽咽在喉。楚轩见到郑吒，只是笑了笑。
河间天气晴朗，碧空如洗。郑吒忘记问，楚轩为何而来？何为要卖掉多年所居的宅子？大概是面对了太多的死亡，这些都变得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楚轩来了，就在他的身边触手可及。
箫声从草原的这头一直延伸到天边，几分缅怀，几分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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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轩是一个非常有智慧的人。他坐在营帐中，几乎没有多少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子。但他的威名也不下于郑吒。
神机妙算，帷幄运筹，楚轩到了河间三个月，郑吒一共出袭了数十次。辽兵的军队大部分是骑兵，移动速度极快，多数时候捕风捉影。可是楚轩，他能做到每一次袭击都能剿灭一部分辽军。简直就像知天晓地的天玑先生。
最强的军师之名不胫而走。本人却淡然面对。
六月，百草丰茂，河间危机已解，大辽内部之乱已然白热化。上京手谕，调禁军坐骑将军远扑兰州参战。
自从新年面圣之后，郑吒半年没有回过东京，圣上好似突然忘记有这个人，他带领的还是京中禁军的队伍。就算郑吒频频报捷，高墙内就像从来没有接到过，既不声张，也不嘉奖。郑吒手下愤愤不平，郑吒本人倒也没有什么，他时常记起那日与李尚之将军登上城楼，李将军问他：“你可知百姓为何拜我？”郑吒笑着说：“因为将军仁义。”
李尚之也笑着答：“是，也不是！其实他们拜我，也不过是因为我给了他们一个安身立命的场所罢了。”李尚之举着手，指向人群：“人民是最简单不过的，你给他们生存的空间，他们就拜你为他们的衣食父母，你就是他们的官。他们就可以爱你，拥护你。你看，做一个好官其实很简单。”
是的，做一个好的将领也很简单，那就是守护百姓。官大官小不重要？只要能上阵杀敌，保护爱戴着他的百姓，便是无愧于天地，便是真正仁义，也完成了他的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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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州战火重新燃起。中央的调令只对郑吒一个人，而郑吒旗下的左禁卫军即时班师还朝。代替郑吒为军首的是皇九子赵构。
九皇子赵构只有十四岁，骑在马背上，用鞭子指着郑吒的脸说道：“你就是郑吒？”郑吒答‘是’后不多言，赵构又说：“果然跟传闻一样！哼，我父皇就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吧？招了个戏子入账，听说跟你长得很像。那家伙我见过，根本就没法跟你媲美。这样吧，你要是发誓只忠诚于本王，你就不用去兰州送死了。”
赵构的马鞭形状如马尾，多条细条编织一起，打在身上会痛不会伤，是专用于调教马匹用的。赵构的马匹很高大，流线身形，俊美丰腴。郑吒只看了一眼那鞭子，转身就走。
九皇子愣住了，从没有人敢这么冷落他，只见郑吒翻身上了马，黑色的马，鬃毛亮得跟抹了油一样。
先前还跟挑衅赵构的坐骑的黑马，在郑吒身下异常乖顺。郑吒甚至都不带马鞭，他哟哟了两声，马就像听得懂他的语言，也转身就走。
赵构傻了眼，郑吒骑着黑马跑出了一段距离后，他蓦然醒悟，追了过去，远处烟尘越来越远，赵构无法，只得朝着西北猛然大叫：“你是白痴吗？去兰州只有送死，还不快回来！”
天边的云彩绚丽得犹如最华贵的锦绣，山川幽幽密密，赵构的声音传了出去又回了回来。
快回来…快回来…的末句成了回音。
之后，从山的那边断断续续的传出歌声：……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8、何以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