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布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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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吒的出行，楚轩站在不远的山丘上看着，手里的密信的竹筒几乎被他捏变形。之前，他告诉郑吒他需要去京城一趟，处理一些家务事，要先行了一步。
楚轩的确出发了，只是他绵行数里又折了回来。大名府的邢州，在几度战火下，已然破败，三伏天气使得尘土飞扬。炎热的夏季，知了在树上拼命的鸣叫。
兰州，想必也是战火纷飞。郑吒这一去凶多吉少。楚轩望着郑吒策马的方向说道：按计行事。身后几个身穿铁甲的将领领命而去。
跟在楚轩身边的老奴柏叔，上前欲言又止。楚轩看了他一眼，登上了马车。与去京城的反方向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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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皇帝诏郑吒入宫的那夜，楚轩正在中都大兴府。此乃北方最为庞大的一个城市。地广人密，商业繁华，人往如织。
辽国二皇子在万兴楼设宴，楚轩以北方商人的身份坐在了二楼的次席里。喝着的是大宋进贡的极品花雕，吃的是大宋进贡的山珍海味，连杯碗器具也是大宋进贡来的，显得分外经典雅致。
楼上歌舞的歌女也有好些是进贡来的，她们轻舞漫纱，婉转窈窕极为美丽。楚轩身边的几个体型彪壮的汉子，一边看一边忍不住将手放在桌下。
离楚轩最近的位置坐了一个东胜州的商人，他还身兼东胜州某个城的城主，原本不大看得起隔壁坐着的楚轩，不过在见识了楚轩带来的家奴，以及自备的餐饮器具后，态度发生了大逆转。
他敬了楚轩好几杯酒，对楚轩的家奴用度连连赞美。
楚轩随意的答应，一边喝酒看一边看着美人舞，那商人见楚轩兴致不高，转而介绍道：“这些歌女还算普通，我家里收了几个极品的，兄弟你要是看得上眼。老夫我送兄弟几个，怎么样？”
楚轩没有说话，只是喝酒，跟着节拍打打手势。那商人偏了偏头继续说道：“就知道兄弟你眼光甚高，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不过听说这次二皇子搞了一个极品的来，等下见见，如果真的好，老夫也能弄来，到时候……兄弟我，当然是乐于分享了，就是不知道兄弟你肯不肯给我一个面子？”
楚轩笑了笑。随意打了个手势，身后的侍者立刻上前，为城主换了一尊杯具，倒上了一杯酒，然后用银针当面试探后，跪在地板上托举酒杯，献于商人之前。
商人又是连连赞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就只是一口，那酒的香味让他回味了好几年。
楚轩坐的地方不显眼，也不偏僻，但几个侍者的站位，莫名的让楚轩的位置变得更加不起眼。大多都是前来楚轩座前敬酒的都是突然发现这个人的贵族商人。
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懵醉，楚轩也不大搭理。对楚轩而言，这样的场合他会出现，只因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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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长得跟个男宠一样？如果我抓到他，我一定……”已经大醉的二皇子发起了酒疯。万兴楼的歌舞已经又换成了另一种，二皇子从酒塌上走下来，抓起一个正在跳舞的舞女二话不说，两把将舞女的衣服两半撕开。丰满雪白的一对双峰跳了出来。
那舞女受惊尖叫了一声，失声痛哭起来。二皇子还没有来得及解开自己的衣服，就被女人的哭声哭地心烦，只见他拔出了佩剑，一剑捅进了美女的怀里。哭声嘎然而止，鲜血很快染红了地板，那美女致死也没有闭上眼睛。
宴席上早就见惯了这些，坐下的客人都当没有看到似的谈笑风生。尸体很快被拖了出去，连地板都恢复了洁净。
继续歌舞的舞者们一个个战战兢兢，有几个胆小的，一幅想哭不敢哭的表情。而那个人就是这个时候被带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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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忠诚于您，我的主人。”
跟大宋一样腐朽的国度。
夜晚，楚轩车行在大街上，快要过年的节日氛围完全笼罩这个城市。
跟大宋京城开封府几乎没有多大差别。街头到处挂满了彩灯，红灯笼还是像糖葫芦一样的串在门前，艺人们当街表演，有声有色。
到了黄昏，一些小雪花徐徐下落，北方远比南方更加寒冷，处处银装素裹。楚轩的马车在路面上颠簸，偶尔避让行人。
楚轩在中都的宅子也不小。是在北的富人区，不过从酒楼回来，中途要穿过贫民的驻地。当车子停下的时候，楚轩往外张望，看到缩在街边的一团团黑影。如果雪再大一点，就能把他们都埋了。
仆人说，路上有个死人，请主人稍等片刻，他们清理了道路就能通过了。
楚轩点点头，意外的从车里下来。跟着他一起下来的还有一个人。恍然看去好似去年跟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一样。乌黑的头发，乌黑的眼睛。消瘦的身体和一幅非常精细的眉目。
那个人在风中瑟瑟发抖，楚轩皱了皱眉，说道：“你回去吧！”
那人听了抖得更加厉害，他扑通一下跪在了楚轩的面前：“主人，请您不要抛弃我，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
“滚上车！”楚轩冷言打断他，再没有理会，看到他哭着被侍者抱上马车，楚轩向他们示意，不用跟着，他要到处走走。之后他一个人，一步一步的踏在雪地里，走向有光亮的地方。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楚轩抬着头静静地凝听着，一颗一颗雪白的小雪花从天降下，落在屋檐、水池、枯树和他的肩上。
突然之间，寂寞如潮。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布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