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宋人 ...
-
不知道是谁提出要与金兵联合起来。
朝中反对派不占少数。有几个老臣联名死谏也没能阻止宋金联军。
郑吒坐在东皇水榭里，喝着玲珑酒，桌上放的是非常鲜嫩的鳜鱼。用料考究做工精细，是楚轩最喜欢见到的食物之一。楚轩吃不出味道，所以尤其爱色泽美丽的食品。
想起楚轩郑吒又叹了口气。
东皇水榭的女主人谢臻吟是一个妙人，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长得美艳不可方物，性子却跟婉约粘不上边的火辣，且早就声名远播。
第一次郑吒碰见这个女人，还是他在楚轩府上做闲人，出来帮楚轩买鱼，结果被她指着鼻子骂了好一通，骂到最后拍拍他的肩说道：男儿心容四海，又何必因人偏见而耿耿于怀？
后来一战成名，因为贪吃她家的鱼，去的次数多，又被她常常的调侃：自古美人如名将，人间难得见白头。郑吒你两样都占齐了，这如何得了？这如何是好？
不因为容貌、贫贱、身世、地位而跟郑吒结交的朋友，郑吒异常的珍惜。
许久不见，臻吟坐在他的对面一杯接一杯的豪饮，让郑吒不由得担心起来。
“人世间的感情，不外乎亲情、友情、爱情，可是我分不清对他是哪一种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不是很傻？”
“人世间痛苦的事莫过生之苦、老之苦、病之苦、死之苦、求不得、爱别离、怨嗔痴，你是哪一种？”
“去死，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我知道。”
“你有没有体会过，想一个人既苦又甜？”
“臻吟，你恋爱了！”
“我说了，我分不清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多一点。”
“有什么差别吗？哎，不知道哪个男人这么幸运，竟然让谢大美女思春了。”
“你！去！死!”
“好了好了，我不开你玩笑。想一个人既苦又甜？我还真没有体会过。如果真算得上思念的人，大概都是甜蜜的多吧！”
“郑吒你真幸运。你思念的人是谁？”
是谁？当然是萝莉，可也不只是萝莉。除了萝莉还有楚轩！还有楚轩吗？是的，郑吒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甚至超越萝莉的想念着。如果只是单一的算做友情，也不是。
习惯将有楚轩的地方当做‘家’。郑吒是思念楚轩的。自从被关心，被注视，被牵引的那一刻开始，楚轩就已经走入了他的生命，成为他时刻思念着的人。
楚轩我只愿你平安。
“表情真温柔，想起谁了？”郑吒没有说话，他突然有一种很理解臻吟的感觉。亲情、友情或是爱情都难以囊括的感情。
谢臻吟苦笑，没有追问：“希望你一直都保持着甜蜜的思念！一直啊！”
郑吒点了点头，“我希望你也是啊！”
“算了，今夜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大醉一场，次日与臻吟告别。江水由西向东慢慢流淌，雪花飘在江面上，使得水面结了一层薄冰。
臻吟打着一把画有山水图的油纸伞到城外来送行。郑吒要回去了，站在战场上与敌对抗。在这个乱世之中，他想不出有什么别的办法来保全这些可敬、可叹、可爱的朋友们。
谢美女望着前路茫茫的白雪，触景伤情，眼泪徐徐下流。
别时容易见时难，再见不知是何年。
郑吒摸了摸她的头发，叹了口气道：保重！
这是他第二次对一个女人说这句话，只是后来没有想到，这两个女人都因他而死。而他最终也没能再见臻吟一面。
………………………………………………………………………………………………………………
新年是在守备军中度过的。郑吒入京，一来没有打消陛下与金结盟的念头，二来连楚轩的面也没有见到。心情沉重抑郁，只在京中停留了三天，便快马去了大名府。
大名府有留守军一万人，守城的将领有李尚之、何守纹、杜桥都是郑吒的熟人，还有几个新认识的小将，打算回京面圣的，在这里正好巧遇到。
小将柯融在庆州做之牧，岳飞在兰州做之牧，庆兰二州离京城较远，几年也难得回来一次，郑吒倒是第一次见到两人，不过对二位的军名是早有耳闻。
辽国、西夏、回纥、吐蕃、大理分别是大宋相连的几个国家，其中以辽、西夏的兵力最为强大，边境自建国之初就没有安宁过。
边境的人民艰难困苦，挣扎求生，若不是边防军有重军把守，早就涂炭生灵。最近又马贼横起，柯融与岳飞两人连缴十四伙马贼大盗，在西、兰、庆都有相当好的声誉。
而郑吒也是带兵打仗的能手，两人与郑吒年岁相当，趣味相投，很快又称兄道弟起来。只是二人急着上京，便只留宿了一夜，匆匆上路。
郑吒留在了大名府，大名府上下都有过命的交情。辽军的这次来袭，让几支互不相通的守军同仇敌忾，竟摒除了以往地方中央之间的成见，通力合作起来。
而这次见郑吒只身前来，又满面沉重之色，守城之主李尚之见了，下命开了晚宴。请了名流雅士，甚至美娘歌舞。
新年之夜，全军庆贺，万民同乐，大名府张灯结彩。将军府内，郑吒奉为上宾，坐在李尚之左边的首座，与当代名仕齐座。
酒过三巡，身着便服的众人微醉游江，站在城头上，看到万家灯火与长江辽阔的江面，一种豪情应景而发。几个诗人开了笔坛，泼墨毫挥。见到守军，几十上百的民众围了上来或送蔬果，或送棉衣，郑吒随着李尚之走在城头上，只见城主挥手示意，万民下拜。
李尚之转身对郑吒说道：“郑将军，你看，如此壮丽山河，如此亲民万众，你可有心护之、保之？”
郑吒站在城头，江风吹拂了他的脸和发。第一次，他将自己完全的融入了大宋，这个美丽的国度中。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7、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