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女巫十字路》catar

3、C03 初到霍格沃茨

　　离开车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就到了站台，撞入魔法站台的不真实感还没消散，斯内普把莉莉连同她的行李箱拎上火车，再次嘱咐了不要丢他的脸之后，转身，翩翩而去。
　　莉莉对他的粗鲁和冷淡早已习惯，于是拉着沉重的行李箱，随便找了一个空着的包厢进去，然后从衣服里拉出一本《二十世纪神秘艺术兴衰及魔法大事记》，慢慢翻看。
　　没多久，包厢的门开了。
　　莉莉抬头，看见德拉科站在外面，后面还跟着文森特·克拉布和格雷戈里·高尔这两个家伙。
　　克拉布和高尔，是以前在各种大小巫师的舞会宴会上认识的，并不怎么跟莉莉这种麻瓜出生的人说话，潜移默化之中那两个人居然成了德拉科的跟班。
　　“我希望你有邀请我们进去和你坐在一起的礼貌，斯内普小姐。”德拉科俯视着她，两手空空，似乎并没有带行李。
　　“事实上我没有，马尔福先生。”莉莉翻起眼皮白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看书，“克拉布、高尔，不介意的话你们可以进来。”
　　德拉科的脸上，泛起了些红晕。
　　果然他的功力不如他的教父，这么跟她说话还真把自己弄得够呛。
　　他哼了一声，还是走了进去，坐在她对面的窗边。
　　她虽然没有邀请他进去，但是也没要求他出去。
　　克拉布和高尔把自己的行礼和德拉科的行礼都拖了进去，全塞在莉莉的箱子旁边，然后包厢里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间了。
　　莉莉依然低头看书，而德拉科开始向克拉布和高尔炫耀起他飞行的经历了，克拉布和高尔则是崇拜向往与讨好的神色。
　　这一列车唯一的缺点，就是车票上没具体写上哪截列车哪间包厢哪个座位，以至于现在什么人都可以坐在一起，鱼龙混杂了起来。
　　莉莉明白，对于这两个人，德拉科只有这些可以说。
　　无论他们是以什么理由做了德拉科的跟班，他们的智商还不足以推心置腹——如果德拉科在这一点上和她的想法不一样，那么他绝对是和巨怪换了脑子。
　　不一会儿，门又被打开。
　　潘西·帕金森站在门口，满脸堆笑：“德拉科！我可以进来吗？”
　　得！她满眼睛里就只有德拉科！
　　莉莉暗暗翻了个白眼，并不理睬她。
　　“我很荣幸，”德拉科温和地假笑，余光看到莉莉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我们的座位已经满了，帕金森小姐。”
　　“那叫她出去就可以了！”潘西一向和莉莉不对盘，这一回更是想到失去了马尔福夫人庇护的莉莉就如同落单的羔羊，可以随她宰割了。
　　“事实上，”莉莉抬起头，恹恹的绿色眼睛显示着她的不耐烦，“应该出去的是你，帕金森小姐，除非你想抛弃，你淑女的伪装。”
　　“你这是在宣战么，你这，丑陋的，肮脏的泥巴种！”潘西的脸涨地通红。
　　“如果你不介意开学第一天就被赶回家的话？”莉莉对后半句的形容词充耳不闻似的，朝潘西拉扯出荷德拉科相似的假笑，之后埋头书本，声音诡异地飘然起来，“如果你家那‘高贵’的父亲容许这种事情发生的话……”
　　“你！”潘西狠狠剐了莉莉一眼，然后朝着德拉科尴尬一笑，只得出去，“德拉科，我一会儿再来找你。”
　　“他父亲很高贵？”德拉克看见门完全关上，回过头来，迫不及待地质问莉莉。
　　“你的脑子已经退化到连这种语气表达什么意思都听不出来了吗？”莉莉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就像朝他翻了个白眼。
　　“哼，也是，”德拉克脸上再次飘起两朵绯红，“狗嘴吐不出象牙！从你嘴里能有什么好话蹦出来！”
　　“比如我会说德拉克长得挺不错的。”莉莉头也不抬，飞快地回答。
　　“你终于说了句人话。”德拉克脸上的红晕没有消退，却是一脸的满足。
　　莉莉这次，没有答话。

　　一声哨响，外面似乎更加的混乱起来，急着上车的，急着递交物品的，急着说最后的一些话的。
　　不一会儿，车子带着沉重的“轰隆”声，缓缓启动了起来。
　　莉莉收起了书，稍微揉了一下眼眶，然后托腮看着外面的风景来。
　　德拉科继续跟其他两个人炫耀着，而那两个也奉承巴结着。
　　‘这就是上流社会的缩影啊！’莉莉听着他们的话，越来越觉得无聊，好在外面的景色一晃晃过去，又总带着新鲜而层出不穷的感觉。
　　不小心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靠在克拉布身上，连忙起来，轻声向他道谢。
　　克拉布嘟囔了一句什么，就没说话了。
　　德拉科在她的对面哼哼了两声。
　　莉莉轻轻揉着脸，庆幸旁边坐着的是胖胖的克拉布而不是瘦瘦的德拉科，不然枕着他的骨头，总会做噩梦的。
　　走廊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一位微笑时嘴角会泛起酒窝的售货员推开了包厢，对他们笑道：“孩子们，想买些什么好吃的？”
　　这个时候德拉科大财主的作用便体现了出来，随手掏出三四个金币，买了一大堆占了更大地方的零食。
　　莉莉掏钱想自己买，德拉科却拦住了她：“作为你给我买巧克力蛙的回报，这顿我请你。”勾起嘴角，一抹嘲笑不言而喻，“拮据的斯内普小姐。”
　　“那还真是太感谢了。”莉莉没打算告诉别人她还有一大笔存款而且现在带的现金也有可能是这个火车上最大的一笔，只挑起一个巧克力蛙，剥开，在它跳出去之后马上在半空中截住，感叹了一下自己的好身手，撕开了□□腿，塞进嘴里。
　　嚼了几口，甜腻的味道便在口中弥漫开来。
　　“真是粗鲁！”德拉科没忘记打击她，挑出一个南瓜饼，优雅地咬着，一边挑着眉向她炫耀，看看我这气质，你个粗鄙的家伙！
　　高尔看着她把包装壳随手丢在椅子上，很是稀奇，“你不收集吗？我是指，卡片。”
　　“有那个必要吗？”莉莉因为口中太过甜腻而微微皱眉，“收集什么的，有什么意义吗？”
　　“不要跟她说这么多！”德拉科睥睨，“她的思维，比起巫师，可能更像个麻瓜吧！”
　　高尔和克拉布于是好奇地多看了莉莉两眼，碍于长久以来对马尔福家势力的畏惧，“泥巴种”这个词挂在嘴边没说出来。
　　莉莉不答，只是把剩下的半截巧克力蛙塞进了小迪的笼子里，看着它把巧克力吃下去。
　　“有什么样的怪巫师，就有什么样的怪鸟！”德拉科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是在质疑你母亲的品味吗，马尔福先生？”莉莉挑眉，明目张胆从他那边拿走了两个南瓜饼，用甘甜稍微缓和一下满嘴的甜腻。
　　德拉科的脸上再次泛起愤怒而窘迫的红晕，这才想起来小迪是纳西莎买的，而不是莉莉自己去挑的。
　　于是他站起来，说要去散散步消消食，然后带着高尔和克拉布出去。
　　莉莉慢慢吃着南瓜饼，看着外面景色。
　　外面变得很是荒凉，平整的田野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茂密的树林，境蜒的河流和深绿的山丘。
　　越来越有魔法密林的感觉，于是她把魔法袍拿出来换上了。
　　门被敲响，一个圆圆的脸的小男孩和一个也穿着崭新的魔法袍的女孩子走了进来。
　　看着面前的人和自己穿的一样，莉莉突然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你见到过一只癞蛤蟆吗？纳威的那只不见了！”这个女孩的态度，却和潘西一样，让人讨厌。
　　“如果我见到一只癞蛤蟆，我一定会把它肢解了做药材。”莉莉漫不经心似的回答，蟾蜍的一身可都是宝。
　　“噢不——”纳威顿时张大嘴巴大哭了起来。
　　“噢梅林！”莉莉没想到他的承受能力如此脆弱，马上抓起一个南瓜饼，塞到他的嘴里，“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放它一马好了。”
　　纳威顿时不哭了，只是嚼着南瓜饼呜咽点头，似乎在说“谢谢”。
　　“你看见它了吗？”一头毛茸茸棕发的女孩扬起了下巴，两颗大门牙彰显出来，像是对她的恐吓行为非常不满。
　　“没有。”莉莉又拿了好几样的零食塞在纳威的怀里，“我建议你们去问问后面车厢里的那对吵闹的双胞胎，他们在这几个车厢来来回回好几趟了，消息可能会灵通一些。”
　　“谢谢……”纳威诺诺地道谢，然后被女孩给飞快地拉走了。
　　莉莉重新坐了下来，没一会儿就见德拉科他们三个张皇失措地跑回来。
　　“恶心的韦斯莱！居然在食物里放老鼠！”德拉科狠狠地骂着，而克拉布心有余悸地微微颤抖，把巧克力蛙一把塞进嘴里狠狠嚼着，高尔却捂着手指，哭丧着脸。
　　“被咬了？”莉莉远远望了一眼，“不是连皮都没破么？只是稍微有一点红肿而已，跟普通的被夹到没什么区别。”
　　“不然你还希望怎么样？”德拉科瞪了她一眼，“你果然是个奇怪的家伙！”
　　莉莉撇撇嘴，这些娇生惯养的孩子，该不会连血都没出过吧！
　　剩下的旅程在沉默中度过，在最后五分钟提醒的时候，莉莉走出包厢，留下空间给三个男孩换衣服。
　　走廊上顿时拥挤了起来，大家都是穿戴好了等着停车下车的，不怎么高的莉莉马上被淹没在人流之中。
　　“你看起来像被挤扁了。”熟悉的声音依旧戏谑着，一只微微冰冷的手挤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像是在水流中，找到了救命的枯木。
　　列车缓缓停了下来。
　　莉莉娇小的个子，几乎脚不沾地地被挤了出去。
　　站台又黑又小，寒风凛冽。
　　她感觉到和她手拉手的人打了个冷颤。
　　“温暖如春。”她握着魔杖，默念。
　　一股源源不断的暖意涌了出来，包裹住了两个人。
　　“一年级新生都到这边来！”一个毛茸茸的大脸，高出一般人很多的家伙，提着一盏昏暗的灯在学生们头顶上晃来晃去，“嘿，哈利，你还好吧！”
　　莉莉在人群后头自然没有他居高望远看得清楚，知道自己踮起脚也看不到谁是哈利，于是默默跟着这一大群人沿着一条又窄又黑的路往下走。
　　不多一会儿，黑色的风景豁然开朗一般，只看见不远处，一个建有许多角楼和高塔的巨大的城堡坐落在两座峻岭之间，窗户的玻璃在满天的星空下耀耀生辉。
　　只是必须坐船过去。
　　船只一字排开，莉莉自然是和德拉科、克拉布和高尔坐在一起。
　　行船湖上，抬头所见的古堡，气势逼人。
　　这种压抑的感觉并不好，但是莉莉还是仔仔细细看着，想把这样的景色存入脑海。
　　船只最终停下，也有了灯光。
　　他们又向上攀登，终于来到了古堡阴影下一片潮湿而平整的草地上。
　　大个子敲了门，出来一个高挑的女魔法师，被大个子称呼为“麦格教授”的，带他们进去，到了一个小空房子里。
　　“欢迎来到霍格沃茨，”她说着，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再过一会儿，你们就要穿过这扇门，和你们的同学们在一起。不过在入座之前，必须进行分类，以确定你们在哪个学院。这四座学院分别叫做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以及，斯莱特林。”
　　最后一个词的停顿和降调，让莉莉不得不认为这个女巫，对斯莱特林有着不一般的怨念、鄙夷，和敌意。
　　麦格教授又说了一些学院的注意事项，然后叫他们稍等并整理仪容。
　　莉莉稍微理了理头发，不经意一回头，顿时屏住了呼吸。
　　她看见一群珍珠白半透明的东西，从后面的墙里飘了出来。
　　那是鬼魂。
　　潘西在她耳边尖叫了起来，莉莉不得不腾空一只手，堵住半边耳朵。
　　鬼魂们争论着什么，发现了这群新生，还跟他们说了几句话，推销自己曾经的学院。
　　麦格教授回来，让他们排成一队跟着她进入大礼堂，穿过长桌，然后背对老师面对学长们站成一排。
　　一个四脚凳被摆在他们面前，然后凳子上又放上了一顶魔法帽。
　　接着魔法帽唱起了歌，很是欢快的样子。
　　唱完之后整个礼堂都鼓起了掌，它像是一个很受欢迎的明星，对着四长长桌分别鞠躬，然后安静下来，纹丝不动。
　　麦格教授拿着长长的羊皮纸，开始了分院。
　　学生是按姓氏的字母来排名，各个学院的桌子从左到右依次是格兰芬多、拉文克劳、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
　　克拉布和高尔去了斯莱特林，在火车上找癞蛤蟆的小女孩和小男孩去了格兰芬多，然后到了德拉科。
　　他默念了一句“斯莱特林”，然后大摇大摆地上去。
　　莉莉知道马尔福夫妇都希望他能中庸一点去赫奇帕奇的，只是这孩子的骄傲和尊严不愿折服。
　　或者说，他碰巧正在叛逆期。
　　帽子刚碰到他的头，就喊了“斯莱特林”。
　　德拉科很是高兴，回头看了她一眼，大有得色。
　　台上的人不多了。
　　潘西在随后也去了斯莱特林，和德拉科挤在一起，同时朝莉莉得意地笑着。
　　最后台上只剩下五个人的时候，哈利波特被点名了。
　　这个名字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他坐上去好一会儿，终于有了答案：“格兰芬多。”
　　欢呼声，比以往每次还要响亮。
　　好不容易停止下来，麦格教授叫了下一个名字：“莉莉·斯内普。”
　　这个名字的出现，让场面一冷。
　　等她坐上四脚凳，下面开始闹哄哄起来，尤其是知道她本名是“莉莉·伊万斯”的那群贵族们。
　　“斯内普”这个姓——大家看向了教师席上的魔药学教授。
　　斯内普教授的脸此刻是很淡定的，他知道以莉莉像极了她姑妈的性格，去格兰芬多几乎是笃定的。
　　他不再像几十年前那样，对这样容貌的小女孩说，我希望你能去斯莱特林。
　　她不是他的Lily，斯莱特林也不像他曾想象的那么神圣——他反而希望这个女孩能够平平安安，即使平庸一点也没关系。
　　莉莉坐在四脚凳上，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她的脑袋就一片空白，只听着那顶帽子念叨着：“冷静，勇敢，坚强，恻隐之心，还有高贵的血统，嗯……”
　　“哈？”莉莉眨眨眼，她刚刚听到什么？血统？还高贵？！
　　“斯莱特林！”
　　‘不是吧？！’莉莉觉得自己表情都扭曲了，她满心想的只有一串拉长的“ぇ(e)”，她本来还想在格兰芬多与拉文克劳之间纠结一下问问分院帽的意见的！再怎么不济也会是在赫奇帕奇，怎么可能会是斯莱特林？！
　　她抬头看去，斯莱特林那边认识的几个人的表情更是像见了鬼一样。
　　她不由自主地回头，看见教师席上的斯内普教授的脸色虽然还是蜡黄，表情却和平时有少许的不一样了。
　　‘啊，真好，’她安慰着自己，‘看到斯内普先生不一样的表情了。’
　　放下分院帽，她在掌声中，走向斯莱特林的桌子，坐在高尔旁边，对面就是德拉科和潘西。
　　坐在靠新生这边的，戴着徽章的级长，礼貌而矜持地和她握了握手。
　　“想不到居然会有泥巴种被分到斯莱特林！”在另一个学生被分院的掌声中，潘西尖锐地说。
　　“泥巴种”这个词，让这一桌其他几个人的脸僵住了。
　　泥巴种，怎么能被分到斯莱特林？！
　　“假设你的脑袋没有被巨怪吻过，帕金森小姐，”莉莉轻蔑地斜睨，“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斯莱特林，不接受没有巫师血统的人。”
　　西弗勒斯式的回答。
　　德拉科发出一声哼笑。
　　潘西的脸顿时涨地通红，尖锐地发问：“也就是说你有巫师血统了，除了你姑姑，你家还有谁是巫师？”
　　莉莉冷冷看着她，不答话。
　　一个想法在她脑中浮现，太过夸张，就像个冷笑话，她也不想说出来。
　　好在这时最后一个似乎叫做布雷司·沙比尼的黑人男孩也被分到了斯莱特林，而邓布利多校长站了起来，一个简短而不知所谓的发言后，迫不及待等着吃饭的大家一起为这发言的简短而鼓掌。
　　于是开饭，桌上一瞬间摆满了食物，烤牛肉、烤鸡、猪肉、羊肉、香肠、培根和牛排，煮西红柿、烤番薯、薯条、约克郡布丁、雪梨、胡萝卜浓肉场，番茄酱，还有薄荷味的硬糖。
　　而平时喜欢吃肉的莉莉，在看见满桌子的肉以及满鼻子都是肉香的这么一瞬间，居然想吃生菜沙拉。
　　于是她开始吃雪梨，然后取了一小块牛排放在自己盘子里。
　　这时她发现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长相恐怖的鬼魂——一条银色的链条若隐若现，一身银白色长袍沾满了血液，一张脸削瘦地可怕，一双全白的双眼空洞地注视着她。
　　呃啊！
　　梅林！
　　心脏吓地快要跳出来啦！
　　她低下头，刀叉都压在牛排上来回切割着，平复平复心情。
　　鬼魂的到来，让德拉科和潘西分隔开来。
　　而德拉科的眼神，似乎越过了她，看着后面的什么东西。
　　她疑惑地回头，在德拉科急促的一声“不要看”之后，与一双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翠绿色的杏仁状眼睛对上。
　　那张不谙世事的小脸上，清清楚楚写满了疑惑。

作者有话说

　　我总觉得自己在记流水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