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02 对角巷的新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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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
“三套法衣，一顶尖顶帽，一双防御手套，一件冬天的斗篷，是吗，亲爱的们？”马金夫人的店里，一个矮胖、和善，一身浅紫色的女巫笑盈盈迎接了霍格沃茨学校的两个新生。
“如果可以的话，马金夫人，我希望他们各自至少有五套法衣。”带着一对孩子来的贵妇，看上去有些倨傲的神色。
“当然可以，马尔福夫人！”马金夫人连忙笑着，看着两个孩子，一个是彰显马尔福家铂金色的头发的可爱男孩，另一个是显然和马尔福夫妇不同的深红色头发的可爱女孩，注意到自己店里稍微有些人手不够，“那么……”
“女士优先！”男孩子看似大方而绅士地谦让了，他的声音却显得很无精打采。
“谢谢，”女孩也是恹恹的脸色，并没有多大起伏的沉静样子，微微翻起翠绿色的眼睛看了一眼马金夫人，礼节性地点点头，“麻烦您了。”
女孩把写有自己名字的纸条递给马金夫人，然后站在椅子上，展开了双臂。
马金夫人拉过布料，罩在她身上并开始裁剪。
旁边的马尔福夫人，开始把视线转向自己的儿子：“小龙，没用的，你父亲是不会同意让你带飞天扫帚的。”
“非要不可！”小龙用他那双浅灰蓝色的大眼睛，瞪了他母亲一眼，态度坚决。
“你为什么不能像莉莉那样懂事一点？”
注意到小龙的怒气朝向了这边，正在做衣服的莉莉向下方斜了他一眼。
被惯坏的小孩子！
那个眼神里，写着这样的话。
小龙怒不可遏，浑身爆发出的魔力让店里的桌椅颤抖地吱吱作响。
“扫帚！”马尔福夫人的声音，低沉，让差点失态的儿子马上安静了下来。
莉莉依然是恹恹的表情，好像事不关己，又是凉凉一眼瞥过去。
白痴！
几年的相交，足够让德拉科理解她眼神里所包含的鄙夷。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再看她。
又过了一会儿，马金夫人终于说：“好了。”
“谢谢。”莉莉如获重释地放松下来，跳下椅子，把手伸进衣服里掏钱。
“不用你付钱，亲爱的。”马尔福夫人按住了她的手，声音依然是那样的倨傲，带着贵族式的不容拒绝，“马金夫人，这个孩子的衣服先留在这里，我带她去挑魔杖，一会儿回来拿。另外，”她把德拉科推到前面去，“这个孩子也麻烦你了。”
“好的，马尔福夫人。”马金夫人的头垂向地面。
“等我一起去，母亲！”德拉科连忙叫着。
“我们不会耽误很久的，”马尔福夫人回答，“而且你父亲就在隔壁的书店，如果你们先做完，就去奥利凡德找我们。”
“那么请顺便帮我挑一根魔杖！”德拉科狠狠瞪了莉莉一眼。
莉莉依旧是回了一个白眼。
魔杖和鞋子一样，是需要亲身体验才能选好的，白痴！
奥利凡德，是一家看起来很窄小很破旧很古老的魔杖店。
马尔福夫人捂住了鼻子皱起了眉，好像根本不愿意到这种地方来。
“夫人，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我刚刚在马金夫人店里，好像看见了几套新款的法衣，您不去试试吗？”莉莉抬头问，小小的脸上写着真诚。
“没关系。”马尔福夫人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推门进去。
店里还是很狭窄，又很昏暗。
莉莉认定了这是因为窗户不够明朗而且这房子里的魔杖盒子堆到了天花板的缘故，那些魔杖还扩散着魔力，让人觉得很压抑。
不知道从哪里响起了悦耳的铃声，让一个老人冒了出来。
“下午好。”他的声音很柔和，“莉莉·伊万斯小姐，纳西莎·马尔福夫人。”
“下午好。”莉莉简单地回答了一声，而纳西莎更为简单地“嗯”了一声。
“你真的和你的姑姑Lily Potter女士长得一模一样，伊万斯小姐！”老人很是激动，眼睛瞪地大大的，暴露出里面些许的青丝，“她来这里买魔杖的事好像昨天一样历历在目！她买的那根魔杖十又四分之一英寸长，用十分漂亮的柳木做的，那是一根极好的魔法手杖！啊，你真的几乎和她长地一模一样！”
听到纳西莎不悦地轻咳了一声，奥利凡德才停止了感慨，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长长的带有标记的银色尺子：“那么，伊万斯小姐，你是用哪只手哪魔杖呢？”
“右手。”莉莉回答，然后看着那根尺子不断地在她身上绕着圈，不止是量了手指、手掌和手臂，甚至连头部、瞳孔长度、鼻孔距离都量了。
‘你这是在性骚扰么，老色鬼！’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听着奥利凡德说了一句“可以了”，就看见那尺子卷成一团缩到地上，似乎还在颤抖着。
“那么，伊万斯小姐，我想你可以试试这个。”奥利凡德几乎干枯的手，颤抖地从盒子堆中抽出一支，小心翼翼打开，托到她的面前，“枫树木和独角兽的头发，哦，象征纯洁、清白的独角兽，10英寸，很有弹性。”
莉莉把手凑过去，却在几乎要拿到魔杖的时候，触电似的缩了回来。
“太长了。”她皱眉说。
“真是个挑剔的客人！”奥利凡德摇摇头，又抽出了一个，“梨木和凤凰羽毛，8英寸……”
“长了。”
“7英寸半，白桦和……”
“长了。”
“啊，挑剔的客人！”奥利凡德没有恼火，反而开心了起来，“不妨试试这个，6英寸，不一般的坚韧的橡木，中国蛟龙的鳞片，这真是很难得的东西，挑剔的小家伙，我试过无数次才终于找到和它契合的木质。只是，它太短了……”
6英寸，果然是很小巧的魔杖。
你确定它会让使用者的法力增幅而不是减幅么？
而且，鳞片？普通的不应该是凤凰的尾羽、龙的心腱、龙的神经或者独角兽的毛之类的魔法物质么？
蛟龙的鳞片？！你确定这是魔法而不是修仙么？
莉莉把魔杖拿了起来，没有光滑的触感，几乎没有什么温度感，拿在手上也不觉得沉重或者轻便。
橡木很坚韧，能耐久，各项魔法力都比较均衡。
中国蛟龙，存在于中国神话中的邪恶生物，她并没有什么研究，只是想起了上辈子常说的一句话，“吃饭了没”。
一瞬之间，从指尖传来一股清凉，传播到全身，五脏六腑汗毛发根无不熨帖，像是魔杖的回答。
她只是熟稔地一挥一抖，便有许许多多的银色的星光喷薄而出，把这件昏暗的魔杖店照地亮亮堂堂。
“真是太棒了！”奥利凡德显得很高兴，几乎就手舞足蹈了起来，“挑剔的魔杖和挑剔的客人！还有比这更为稀奇的吗！”
‘当然有，’莉莉看着纳西莎付钱，把魔杖收好，‘就像为什么我至今还活着一样。’
出去的时候，她们遇到了一个枯瘦苍白的男人，那个男人有着一头油腻平直齐肩的黑发，冰冷的黑色眼睛，和很大的鹰钩鼻。
“西弗勒斯。”纳西莎叫道。
“斯内普先生。”莉莉抬头，比刚刚稍微有精神了一些，绿色的眼睛依然不起波澜。
斯内普和纳西莎打了个招呼，然后看着莉莉：“买齐了吗？”
“校服还在马金夫人的店里，”莉莉简短而快速地回答，“马尔福先生在帮我和德拉科买课本和望远镜，坩埚、水晶瓶和天平我希望可以用去年生日您送给我的那一套，刚刚买了魔杖，宠物的话，我希望能够拥有一条蛇。”
“亲爱的，那可不行！”纳西莎比斯内普早一步提出反对，“如果你执意要让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的话。”
斯内普则是用那双黑色冰冷的眼睛看着她，语气沉重而平缓：“猫头鹰、猫，还是蟾蜍？”
“都不要。”莉莉飞快地回答，“它上面写的是Students may also bring an owl or a cat or a toad，是MAY而不是SHOULD或者MUST！”
“那么，伊万斯小姐，你今天可是省下了不少钱呢！”斯内普挑了挑眉，声音低沉迟缓，像是每说一个字都必须有思考后文的时间。
“先生……”
正当莉莉要回答的时候，纳西莎打断了她的话。
“西弗勒斯，我想你应该不会认为，马尔福家寒酸到连这个孩子上学需要的东西都买不起了。”
“纳西莎，”斯内普瞪了莉莉一眼，一副“我就知道果然是这样”的表情，“如果你没有忘记，谁才是她的监护人。而且，去古灵阁走一趟的话，我想，会对她寥寥无几的智慧有所帮助的。”
“但是她现在是在马尔福家做客，带她出来购物的是我而不是你。而且，”纳西莎的脸显得有些苍白，“你一定要这个孩子去古灵阁吗？”
“很显然。”斯内普慢吞吞地回答，伸出手把莉莉的后颈像提小猫一样提了起来，放在自己身边，“我带她过去提钱，顺便给她买一些入校礼物，再送她回马尔福庄园。”
纳西莎盯着他几秒，最终妥协：“那就麻烦你了。”
纳西莎走了之后，斯内普开始教育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女孩。
“如果你的记忆没有被水蛭吃掉，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承诺过不花马尔福家的钱，伊万斯小姐。”
“我说过‘谢谢’的，斯内普先生。”
“伊万斯小姐，我希望你能坦承到底是你在承诺的时候花言巧语，还是你的品格，能够让你背弃原则。”
“但是斯内普先生，我想我并没有足够的自信去拒绝一个连马尔福先生也拒绝不了的完美女性。”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却不再说话。
因为古灵阁到了。
古灵阁的气氛让人不那么好受，仰望门面时看到的倾斜如比萨一般的柱子依然让她惴惴不安，妖精们眼中露出的精光让她想到了故事里贪得无厌的狼。
“莉莉·伊万斯小姐，想取一些钱。”斯内普用小拇指从莉莉脖子上勾出作为项链的钥匙，递给一张桌子后的妖精。
那个妖精像是近视似的把钥匙凑到眼前仔仔细细看了个遍，然后趴在桌上仔仔细细看了莉莉和斯内普一会儿，才把钥匙还给他们，最后叫了另外一个妖精带他们过去。
莉莉这个时候才明白，纳西莎和卢修斯没有带她和德拉科去古灵阁，应该就是因为不喜欢那让人失去风度并且可能造成眩晕的手推车。
她是感觉很刺激，左摇右摆像是过山车，小心肝扑通扑通的异常激动，但是斯内普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似乎更为苍白了。
打开了柜子，她几乎被吓到。
她忽然之间想起Lily说要给她开一个账户的话，原以为这些话会随着她的死而消失。
但是看着柜子里的成堆的金币、银币和铜币，她被震撼了。
她没想过连自己都会有这么一个柜子，也没想过Lily Potter说过的话会兑现。看来姑妈对她的喜欢程度，远远大于她所以为的。
斯内普拿出一个袋子，帮她收捡了一些。
“这么多，”他拿着袋子放在她面前，却并不给她，“就足够你支付三个学年的费用。而这里的都是你的。你如果还留着脑子的话，就应该知道自己省钱的那些举动是多么，幼稚！”
“但是我省钱的时候您并没有告诉我有这么多的钱。”莉莉因为刚刚过山车似的刺激而兴奋地争辩起来。
“那么现在你知道了，”斯内普几乎是咬着牙齿说话的，“如果你的脑子不至于坏掉的话，我想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是的。”莉莉立马回答，“我要存钱！”看着斯内普黑下去的脸，她接着说“在马尔福夫人和马尔福先生生日以及结婚纪念日的时候给他们准备礼物！”
可是事实上莉莉并不知道纳西莎和卢修斯的结婚纪念日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他们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反正每年那个时候都有舞会而她只需要给他们一个祝福就完事了。
“随便你。”斯内普的声音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是伊万斯小姐，请你用你脖子上的东西给我记住，保护好你的钥匙，妖精可不会同情你让你不拿钥匙就进入金库。还有，到了霍格沃茨，不要给我惹任何、任何的麻烦！”
虽然马尔福一家希望莉莉和德拉科去赫夫帕夫或者拉文克劳这类相对中立的学院，但是莉莉长地实在太像她的姑姑了，也经常大胆地偷偷地玩飞天扫帚，所以大家都认为她更大可能会去格兰芬多。
对于斯内普来说，格兰芬多意味着麻烦，比如James Potter他们四人组，比如韦斯莱家的那对双胞胎。
在丽痕书店找到了一本关于魔杖保养的，又买了大摞的羊皮纸和大把各式各样的鹅毛笔，还有好几瓶魔法墨水。
斯内普看着她似乎对鹅毛笔和羊皮纸有着异常的兴趣，还想更多的回去，皱眉把一包飞路粉给她，然后一个幻影移行消失了。
莉莉忽然之间又觉得舍不得用斯内普送给她的那套水晶的瓶子，又跑去重新买了一口2号白蜡大锅，一套玻璃瓶和一架黄铜的小巧天平。
找到邮寄处，把这些东西寄去马尔福家，她又把这条街逛了一次，挑了几本稍微感兴趣的书，买了些苹果饼和巧克力蛙，又自作主张地帮德拉科买了些猫头鹰的饲料。
“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很让我火大的人！”德拉科似乎很不开心，同时露出鄙夷，“居然和野人一起！那个无理的家伙！”
他说这一句的时候，莉莉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和表弟Harry的几番错过。
“你会说别人无理，还真是世界末日的感觉呢！”莉莉把一个袋子丢在他面前，“听说你买了一只猫头鹰，这是饲料。”
“你这是在报恩，还是讨好我呢，伊万斯小姐？”德拉科抬起头来，一脸藏不住的笑意看着莉莉。
“我只是认为你没有，知道猫头鹰需要进食的，智慧。”莉莉刚说完，看见德拉科的脸色剧变，在他几乎要扑过来的同时把自己的魔杖掏了出来。
无杖的小巫师的扭打，现在需要被魔法代替了。
然而德拉科的盛怒在看见莉莉的魔杖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哈哈！你那是什么？”他几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么小，是儿童魔杖？玩具魔杖？还是甘草魔杖（零食）？”
“我不介意你用你的性命来尝试。”莉莉盯着他，魔杖的尖端隐约闪现出了亮光。
德拉科吓了一跳，慌忙退后几步。
“够了，你们两个！”卢修斯推门而入，视线冷冷从慌忙收起魔杖的莉莉身上转到德拉科身上，“德拉科，你刚才还答应过我什么，马上就忘了吗？”
“对不起，父亲！”德拉科心有不甘地低下头。
“伊万斯小姐，”卢修斯转向莉莉，并没有更多的温和，“今天出去一天应该很累了，先回房间休息吧，晚餐会给你送去的。”
“好的，马尔福先生。”她低下头，平时打闹扑在一起满地滚是没什么的，拿出魔杖的瞬间意味着把自己的性命也赌在上面，这件事情她这才意识到，“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虽然她的监护人是斯内普，她却是常年住在马尔福庄园的。
马尔福庄园很大，有大而空旷的房间，唯唯诺诺的家养小精灵，精美可口的菜肴，和那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一起相处了这几年，彼此之间的好习惯和坏习惯几乎都了如指掌。
因此莉莉的冷静和淡漠，以及时不时的轻蔑，总是能让大少爷几近抓狂。
她都要怀疑大少爷是不是有进“可恶的”格兰芬多的资质了。
只是，这样几乎一天一斗一斗一天的境况渐渐没有继续维持了，特别是德拉科拿到了魔杖之后，因为嘲笑魔杖的吵架，似乎是他们入学前的最后一次了。
莉莉不知道卢修斯和德拉科约定了什么，也许是礼仪，也许是声誉，只是在阅读时不经意地抬头，觉得德拉科的笑脸越来越假。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虽然莉莉说不要带宠物，纳西莎还是给她挑了一只有着鲜亮羽毛的短耳鸮，取名“小迪”，德拉科也幸灾乐祸地笑着送给她大包的猫头鹰饲料。
她试着给斯内普写了信，收到回信的时候成就感比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时还高。
无事可做的莉莉如饥似渴囫囵吞枣地看完了所有的课本，迫不及待地试验了几个咒语，小小地增加了一些自信心。
她没敢试着做魔药——制作魔药的过程是严格要求的，天知道马尔福家这么漂亮的房子会不会因为她的一个手抖而全部报废掉！
去学校的前一夜她被带回了蜘蛛尾巷，被斯内普警告了好大一通，沉沉稳稳睡了一觉，早上起床和斯内普一起吃了早点，被他带去坐公共汽车。
公共汽车……她原以为会以更巫师一点的方式的，像幻影移行或者魔法马车之类的。
结果收到斯内普的鄙视：“如果你想暴露我们（巫师）的世界，以及获得暴露我们世界的重罪，并且牵连到周围的人，亲爱的，斯内普小姐。”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02 对角巷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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