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子仙》素叶

12、第 12 章

　　想必娃的父母正在焦急寻找他，两人见过派里所生的孩子，印象中显然没有如此漂亮的。但派中除去弟子还有家眷们，人口多自己自有不知道的。

　　凡事皆先由师父定夺，两人入得庄内穿廊走院找师父徐闻，拜过师父禀报了发现悠祁的事情。

　　“为师并没听说派中有人丢失孩子之事。”徐闻觉这孩子出现蹊跷，待明日派人再做调查。“我明日里见过掌门再行决定。”

　　“是，师父。”

　　看着自己的徒弟梁在崎离开，徐闻坐在原处开始沉思起来，直听打更声响才叹气起身。

　　徐闻自愧辜负他人所托。梁在崎是派内与自己平辈某位弟子的好友之子。在梁在崎4岁那年，这名弟子被人剑伤身亡，第二年因为发烧错过时辰，错失入掌门门内当弟子。梁在崎学武很快，是块好苗子，始终单纯的心志，使人误以为他是资质差的孩子。亲自将梁在崎爹娘的遗物给他。开始自学家传武功的梁在崎，每个进步徐闻清楚知道。让他暂且平凡吧。

　　梁在崎、平左央只好回到自己院中。和路过的师兄弟们一一打过招呼，看到平左央怀里的娃娃都会询问一番。悠祁板着小脸对逗他的人无视，脸扭进平左央怀内。大伙哈哈大乐。

　　“师兄，宝宝要跟我睡。”洗漱完毕，抱着悠祁宣布。

　　“随你，可别压着娃娃。”

　　“师兄，我会很小心的。”

　　几人早起早睡好宝宝，第二天公鸡打鸣的时候，平左央起床往身边看去，下刻便急着掀被翻找，又垂头趴床，娃娃小小的身影床上床下视线内空空如野。

　　咦？就听同屋的梁在崎抱起耷拉脑袋沉睡的悠祁起身。“师弟你找什么？”

　　“师兄，娃娃怎么会在你床上？他明明跟我睡的。”

　　“我起来喝水，就见他坐着，以为他要茅房就抱过来，结果拿了夜壶，半天没听到响动。”梁在崎抱着看了眼，娃娃睡的香没有醒来的迹象。“他一直盯着我，盯着小木来回看，我想他是要和小木睡。”

　　“师兄，你怎么不叫醒我……”当一个大哥哥的责任感让平左央委屈。

　　“我有叫你，你睡着了。”

　　“好吧，师兄。”平左央无奈的坐在床边穿起鞋子。“我睡的太死。”

　　“这娃娃是谁？”田家嫂子喜呵呵地，扭着腰便向两人这边过来。巧遇上派内最能八卦，认识人最多的李家嫂子。眼睛极尖的李家嫂子从掌门夫人那临走兜了点心、抓了瓜子。远处便看见平左央怀里红彤彤脸蛋的悠祁。心里美瞧什么都顺眼。掌门夫人的小表妹已到出嫁年龄，家里人托掌门夫人说个亲。掌门夫人拉着掌门思来想去，性子与年岁相当的要说满意的有，甚为满意的等些时候再找找看。对于这是牵亲搭桥掌门夫人倍为操心的，只因这小表妹长相可人，对人又是实足好的姑娘。李家嫂子是镇上的人，别人都叫她田嫂。田嫂身材见显丰韵中微微发胖，年岁三十有四的女子。城里头有钱人家洗衣丫鬟，后嫁出府与说书的。连续生了二子一女，小儿正是掌门的徒弟。山脚下的镇子是渐渐形成的，祉真派弟子们干脆的就在镇上挑心仪的姑娘，请媒婆说媒谈论婚嫁。平日里田嫂就是在丈夫说书时端端水倒倒茶，有空再上山看看自家的小儿子。

　　两人吃过早饭，早早练完功，提前给自己下课。平左央、梁在崎听得田嫂尖嗓门皆停步转头，看向往他们方向走来的田嫂。田嫂拿着手绢擦净手指，她可看的出掌门夫人那糕点贵且好吃的。本想上前逗弄平左怀中的娃娃。倒是起先因梁在崎抗着小树挡了面貌，现在正面对上田嫂，田嫂瞟眼梁在崎直直愣住

　　注意力全部放在梁在崎身上。田嫂盯着梁在崎转了个半圈，这小子个高力气大，长像上竿子俊呢。掌门夫人让她帮她表妹当次说媒人，见到合适的人家一定要与她说。再而谢礼钱会是相当丰厚。这有钱拿的差事且成了别人亲事，自然感觉是美颠颠地。田嫂顺道就和掌门夫人提了自个女儿也快到出嫁的妙龄少女，前面是田嫂自己在心中琢磨。儿子们对他们妹妹极好，刨去他们身边定过亲、结过婚的朋友都让田嫂里外好生评判了一番，剥了皮的橘子有酸有甜，就是没有她满意的。“田嫂我看来就你最顺眼。小伙子成家没。”尚末找到她满意地，今天却撞见她合意合眼的，势要好好盘问自个知道详细为止。

　　“你是？”

　　“别人都管我叫田嫂，你叫我田嫂就成。小伙子多大？”

　　“我18。”梁在崎不明田嫂眼中的兴奋与喜悦。对于田嫂长辈的夸奖笑得憨甜可爱。“未曾成亲。”

　　“小伙子为何……”田嫂按耐下发问的冲动。人家个武林中人，普遍是成婚晚些的。末成婚这不是正好嘛！女儿嫁过去就直接是当家媳妇，好好跟女儿讲讲家经，未来姑爷就只痛闰女。“你叫什么名字？”可惜有点傻气。若除去这点配她家闺女，田嫂是极其满意的。她想给女儿找相公算盼到着落让她睡觉可安心了。

　　“我叫梁在崎。”感觉后面有人偷偷拉扯自己的衣服，似有催促的意思。

　　“师兄。”平左央无奈，娃娃在他怀里突然张开眼睛绷着个脸死死盯着他。他注视那双无波的眼竟然读懂了含意。

　　“我们还有事，田嫂我们先走了。”

　　“走吧。”田嫂开心顺嘴就接了话。

　　“……”田嫂子察觉自己被傻气感染，梁在崎突然的告辞就让人跑了。急急咽下她等着问出口的话，肚子憋着好多问题往上涌呢，卡得田嫂一时半会后回过神时，空空院落内就剩她一人单影想事。

　　“不行！”田嫂心下焦急，反应过来转身就往回跑。找掌门夫人去……

　　魏思晴三双儿女儿皆成了亲，自己早当上奶奶辈，田嫂走后便抱到花园逗着自己孙子玩耍。

　　“夫人 ～”田嫂急步加快，扶着胸口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你这是怎么了？”叫丫鬟给田嫂沏了茶，让她歇歇顺顺气。3岁的小孙子使婆子抱回房去。

　　石桌椅旁的小花圃被矮栅栏半围着，杂草锄净停在花枝的蚱蜢静于其景。

　　“田妹子你说什么？！”

　　“我是说姐姐能否帮妹妹说个媒？”

　　“是谁？”刚叫田嫂帮忙牵线寻媒，这么一会子功夫，田嫂跑回说要自己做媒人。稀奇！
　　田嫂打算看过儿子再溜达出府去，巧遇上梁在崎仍是忍不住嘟呢“他傻点，我家姑娘聪明就行，也少了那些个花花肠子。”从掌门夫人那里听全了梁在崎的情况喜上眉梢。要说这田嫂以前虽然是个洗衣丫头，但打她见过使她惊为天人的男子之后，无形中总要拿人跟那男子对比。她早早看上了派中弟子梁在崎做女婿。掌门夫人听完便相当赞成支持此事，若是两人有缘她也会给田嫂当牵线媒人。

　　掌门夫人暗自里疑惑，傻气的梁在崎在田嫂眼里当个宝欢喜着。她想田嫂选择女婿的眼光，跟旁人大不同，但梁在崎是自家弟子，当是为他高兴的。且说她情况给田嫂说明，田嫂反尔更坚定点头。掌门夫人也是个练武之人，隐间听得田嫂的低声嘀咕豁然明朗。田嫂眼光问题掌门夫人为小表妹担起的心算是放下了。

　　悠祁就打了个瞌睡。那头田嫂和魏思晴说的欢，梁在崎他们找掌门半途碰劫抢孩子。派中三师叔的女儿一位失了幼儿的母亲，发疯般的认为平左央怀中所抱的悠祁是自己的孩子。两人怕于蔓伤了孩子，左闪右躲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瞬间红丝布满双眼，凄悲的嚷着：“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两人一人抱树在前，一人抱着娃娃在后。梁在崎挡着发疯女子的靠近，脸上被抓了好几道伤，胸前的衣裳扯的凌乱。弟子练武和家眷场所是分开的，疯女人因太过伤心，心力憔悴浑浑沌沌的穿过住处想找丈夫。她要与丈夫说听说昨日有弟子捡到一个孩子，那一定是她的孩子。

　　“于姐姐你冷静点。”她，平左央是认得的。是他和梁在崎三师叔四徒弟的媳妇。两人刚成婚一年，热热闹闹的喜宴，派中弟子都有参加恭喜新人。本来是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疯似的抢孩子。如果自己不认识，把孩子糊涂的给了人，平左央护紧悠祁，从梁在崎身后探出脑袋。悠祁重新闭上眼睛，前头遇见个问题婆，后头遇到这样的场景……

　　“悠祁～”豆丁休坐空中，看着疯般女子。“你不帮她吗？”

　　“为何要帮，我不是她的孩子。”

　　“小树会帮吧。”

　　“……”

　　平左央躲着疯了的于姐姐，低头安慰悠祁，小孩子被吓到怎么办？

　　“师弟，快带孩子离开，莫让他受伤。”

　　“师兄～”平左央双手护着孩子，梁在崎被于姐姐暴力相加。平左央瞧师兄尴尬模样，更是担心娃娃性命。

　　平左央看准机会，向后撤去再看好缝隙绕开于蔓。于蔓失了理智，见平左央企图抱着悠祁离开，像是事先知道般，手指复向梁在崎脸部抓，梁在崎白白吃痛几次，反射般护脸躲退。于蔓背对梁在崎，侧转身回旋至梁在崎背后速追，潜力爆发一把抓住平左央的手臂。

　　于蔓受刺激力量猛增，手指甲竟然掐进平左央手臂肉里。“好疼啊～”平左央慌张又不可动武的情况下，用力挣臂甩开抓住他的手。脚下打滑的于蔓摔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师兄李怀的微怒声音传来，李怀等其他几个师兄弟出现在三人面前。

　　“师兄，于姐姐疯了。”平左央赶忙说道。

　　“我倒是看到你们欺负弱小。”李怀脸部严肃，待他要说些斥责的话。

　　“我和师兄没有～”平左央感觉到李怀身后弟子眼中的鄙夷，明明那天平等对待，热心教自己练剑。李怀态度伤人！

　　“你们想干嘛～欺负人～”田嫂请魏思晴一同前来找梁在崎。听到吵闹和李怀他们同样好奇。见李怀一伙堵住两人火气冒的厉害。冲前立于李怀面前摆开架势，双手叉腰怒瞪李怀等人。“哎呀，这是怎么了这是？”田嫂眼中只有她的准女婿梁在崎。脸上的指痕清晰，心痛的田嫂哟。“这是怎么搞的？”

　　“在下李怀，派中师弟伤人，做为师兄自是该管。”李怀对田嫂行礼。面上不快。

　　过于殷勤看伤的田嫂，梁在崎侧脸闪躲，田嫂看着郁闷的梁在崎又是一阵夸奖。梁在崎看着笑的贼贼的田嫂把平在央拱挡身前。 “田嫂我没事。”

　　“求求你们把孩子还给我……”于蔓声声嘶竭力充满恨意，徒然得坐倒在地。

　　“来，快起来。”魏思晴上前扶起于蔓。

　　“让我抱下他可以吗？”年轻女子小主翼翼询问两人，几近哀求的语气。

　　魏思晴同是当娘的人，心中体会于蔓失去儿子的撕痛。“于蔓快些起来，你答应我莫要伤孩子，我就让你抱会。”

　　“恩。”泪水挂面的于蔓忙呆呆点头。

　　“我担保她不会伤害孩子。来，把孩子给我。”

　　“是，掌门夫人。”平左央犹豫片刻，将宝宝抱到魏思晴怀中，让她接过悠祁。

　　“我的孩子～”孩子好像能听懂大人的话。于蔓小心且急切地伸手抱过张开小手臂求娘娘抱的孩子，放声号啕大哭泪湿了衣襟。“喔，喔，娘在这里。”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孩子的背，悠祁眼皮半掩遮去眼中感触，他深知于蔓失而复得的心情。于蔓望着孩子闭上的双眸。突然心慌的叫嚷。“娘带你回家。”神情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