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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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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陈爱丽本来没打算洗澡,是刘慧杀了她之后才给扒光扔浴缸里的?”白奕看向李清空,李清空再次陷入沉思两眼逐渐迷离。于是他又看向周文越,结果周文越一连打了两个哈欠压根儿就没看见他疑惑的小眼神儿。
“可是这么做反而会留下更多的线索。刘慧不是给现场进行过打扫么?她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抹去所有指向她的证据线索,然而却又多此一举给尸体脱衣服之后放进浴缸伪装洗澡,这怎么想都不符合逻辑啊。”宋源在不知不觉中皱起眉头,又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自言自语:“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不得不这样做咯。”周文越胡乱揉揉头发,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就跟心思完全没在这案子上,他用死鱼一样的眼神盯着宋源:“现在几点了?”
宋源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十一点过了。”
“楼下大门外右边有家烧烤店,去买点上来,顺便来瓶啤酒。回来找白奕报账。”
白奕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着:“小舅子,咱是来破案的,别总惦记着吃成不。”
周文越只当他放屁:“再给神游的老板买点巧克力上来。”
宋源看看白奕又看看周文越,被夹在中间的感觉让他表情都变得僵硬且迟钝了,来回看了半天愣是一步没动。
突然破楼梯门而出面色极度红润且潮湿的阿豆在踹开门那一瞬间刚喊出白字就被撞在墙上反弹回来的门嗙一声正面撞上。这一撞何等出师未捷身先死何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惊不了天动不了地只是恰好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阿豆不知是该捂鼻子还是该捂额头,最后干脆什么都不捂呲牙咧嘴走到白奕面前递上一份从家乐福采集回来的笔录:“刘慧的不在场证明没有任何问题。不过有个新发现,门口的保安说刘慧下午一点的时候来过,个多小时之后才走。”
白奕接过笔录看了看,又还给阿豆:“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安慰安慰你的脸。”就在阿豆伸手过来拿的时候,他又突然手腕儿一转往回收了收:“你再这么爱踹门,我就报告于局,让他从你奖金里扣维修费。”
“别呀白组,看在我这么勤奋为民精忠报国的份儿上,再说了我也没踹你家门啊。”
“敢踹我家门你试试。”
瞅准机会抢过笔录,阿豆立刻后退几步:“你家门在哪儿还不知道呢。”
“混小子,好好安慰你的脸吧!”
“啧啧啧。”周文越连连摇头,用一种你也就这样了的神情盯着白奕:“果然是什么样的头就有什么样的兵,你们是二组吧。”
白奕十分诧异:“你怎么知道?”
宋源小声解释:“因为……二……”
白奕恍然大悟之后忍不住说:“你不能这么不厚道啊小舅子。”
周文越就开始装着一眼就能看穿的傻:“什么是厚道麻烦解释一下。”
李清空深吸口气突然接话:“皮厚不讲道理。”
白奕和宋源不可置信无意识半张开嘴盯着李清空的时候,周文越却笑起来,借手给李清空扶他站起来。
“刚才那名警员说了什么?”
“刘慧下午一点到两点左右来过陈爱丽家。”
李清空立刻走起眉转头望着周文越:“她来过?”
周文越缓缓点头。
“扶我去浴室。”
浴室里勘查取证的技术员已经离开,现场就剩下阿豆和小叶还在各种手机有用信息。但看他俩的表情这收获貌似不大。
几近鲜红又不够鲜红的一池血水不间断传来刺鼻的腥臭,幸好这里灯光不黑暗也不是什么有种种诡异传说的老房子,除了臭倒也没传递出让人害怕的因子。周文越不经意瞄了一眼宋源,后者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正瞅着浴室里的每个角落。
看来他也已经习惯了这样血腥的场景。
“浴室里没留下任何线索,毛发指纹包括衣服纤维一样都没找到。”白奕站在最外面如此这般说。
“如果刘慧是在下午一点到两点来作案,那她就必须要想办法延迟死者死亡时间的判断。”宋源不知不觉间脸上又有点泛红,看来他说这番话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是死者身上伤口过多,不能直接利用长时间失血导致死亡的办法。所以我想……会不会是刘慧给陈爱丽用了某种药剂减缓血流速度?”
“她必然是在一点到两点间犯的案……”李清空忽然想起周文越说过的一句话,或许这句话就是侦破这起案件的关键所在。
周文越问:“老板,你已经想明白了吧?”
李清空扯起嘴角:“差不多。白奕,耳朵。”他冲白奕招招手,等后者走近后才低语交代了几句。
白奕贱贱地笑起来,用手肘蹭了蹭李清空肚子:“别买关子了,快说实话,刘慧是怎么做到的?”
周文越冷笑两声:“你准备用多少顿饭来抵?”
“小舅子,身为侦探,你不觉得协助警方破案是天经地义的事吗?”白奕学着西方人的神态将五官舒展得格外夸张:“你真的不觉得协……”
“真的不觉得。”
李清空下巴对着外面一扬:“发什么二,快去!”
“真是欠了你们的。”他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退着走:“这不是二,这叫生活充满爱。”
“废话多。”李清空说完就扶着墙一瘸一拐往外走:“宋源,帮我把凳子抬进来。”
“哦,好。”
周文越重重长叹,走上去扶住李清空:“忘及拐杖了老板。”
李清空笑起来:“你不是光棍吗。”
“光棍和拐杖是表亲嘛。”
五分钟不到,白奕就急冲冲跑过来既兴奋又疑惑地说:“没有。”
李清空笑起来:“可以结案了。”
“真的?太好了!”白奕雀跃着跑去找来刘慧等着李清空交代推理结果,可李清空呢偏偏就被浇灭兴致来了睡意,哈欠接二连三打着就是没说出一个字儿来。于那个是,白奕急了:“老李,你的关子差不多可以收铺了。”
周文越说:“他是生产商,不用担心会缺货。”
李清空的哈欠打够了,也看白奕着急的样子看得眼乏了,这才悠悠开口:“这个案子其实很简单,凶手运用的手法也可以说是司空见惯,只是由于她太担心会留下指向自己的线索反而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刘慧瞪着惊恐的双眼望着李清空,双唇哆嗦着发不出一个音节。
“那就请你快点说出这个司空见惯的手法。”白奕的性子很显然已经耐到了一定的境界。
“凶手一点来到这里杀了陈爱丽,然后再离开坐车到几乎对角穿城的西三环里故意拿出□□让收银员记住自己。最后,回到现场假装尸体发现者。”
“可是陈爱丽的死亡时间怎么解释?我们的法医都是从业多年,不可能连最基本地问题都能弄错。”
“还记得我打开冰箱之后看到了什么吗?冰箱里十分干净,只要是在使用期间的冰箱都不可能有的干净,冷冻箱里没有冰。”说到这里李清空就停下来,他双手食指交叉放在腿上,等着另一个人来继续说下去。
白奕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刘慧杀死陈爱丽之后用冰将尸体冰镇起来使死亡时间得到延迟,也因为冰融化之后会变成水,于是才不得不将脱光陈爱丽的衣服将她放在浴缸里!”
李清空勾起嘴角:“家务事一般都是由刘慧在打点,买来的蔬菜也是刘慧做好饭之后将吃剩下的放进冰箱,陈爱丽可以说是除了往冷藏柜里冻啤酒饮料也几乎用不上冰箱。而刘慧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在冷冻柜里冻冰块,这样就算被陈爱丽发现她也能随便找一个说辞搪塞过去。案发当天,刘慧将陈爱丽引至厕所,然后突然拿刀刺过去。等陈爱丽断气之后,她就实行了她的计划。”
宋源看了看刘慧:“这么说……是谋杀?”
“证据呢!”刘慧眨巴着眼,身体已经开始发抖:“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是我杀的?”
“浴室里灯开关上没有你的指纹。”
“没有指纹很正常啊,也有可能是凶手打扫过。”
“的确是被凶手擦了。”李清空接着说:“你担心那么多冰块放在一个死人身下融化速度不够快,于是打开了浴室了灯,之后对现场进行收拾,自然也就擦去了灯上的指纹。可是这里的浴室光照很好,下午根本用不上开灯。但是,你晚上到这儿的时候必然要开灯,必然要留下指纹。”
“灯也有可能是凶手开的,我看见灯已经开了不用再开不是也很正常吗?”
“不正常。”
所有人都看向宋源,后者突然就被盯得脸红了,不由自主抓抓后脑。
刘慧不死心:“哪里不正常了?”
宋源心虚地看看自己的老板,得到肯定的眼神之后才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你最开始的时候说进来之后没看见人,还以为陈爱丽出去了。”
“这句话怎么了?”
“浴室里明明开着灯你怎么可能会觉得家里没人?难道这时的第一个反应不应该是认为人在浴室吗?”
刘慧猛然语塞,她知道自己再怎么编,这个谎也圆不回来了。隔了很久,她才承认:“人是我杀的。”
“你为什么要杀她?”
刘慧低着脑袋紧咬下唇,眼泪一个劲往外窜。
“如果我没猜错,是因为陈爱丽逼着你在她家进行□□交易?”
刘慧闭上眼,点了点头。
李清空深吸口气,吐出来:“以下是我的推测。离婚后的陈爱丽没有收入来源,于是自己在外面勾搭了一些男人进行非法交易。后来她雇你给她当保姆,见你相貌不错于是起了恶意,从此就隔三差五带人回家逼你交易。为了不让你报警,她手里肯定拽着你的把柄,而最有力度的把柄,就是你交易时候的一些照片。”
刘慧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惹得小叶和阿豆还以为怎么了全奔出来看,一见事务所三人准备收工的架势就知道这案子,结了。
周文越看了看时间:“饿了。”
白奕后脊骨就一阵恶寒,他小心翼翼稍稍回头看着那三人,想哭哭不出来。
李清空笑着对他说:“走吧,愣着干嘛。”
“去、去哪?”
“吃~饭~”
白奕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垂头丧气将案子暂时交给小叶和阿豆,被迫跟在三人身后出门觅食。
吃完烧烤给钱时,白奕拽着前遮遮捂捂十分心疼
周文越伸手捏紧钱的一角试图抽出来:“乖啦姐夫,一顿夜宵而已。”
“对,现在才两点,这只是今天的第一顿饭而已。”
李清空端起啤酒面带微笑抿了一口,只说了两个字:“聪明。”
—尖叫的保姆已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