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Y侦探事务所II》乱聿

5、第五章

　　自从刘慧那个案子之后，清风涧小区里的人都知道这里住了位侦探，不仅聪明过人年轻有为斯文儒雅，而且还有两个得力的手下，三人都是仪表堂堂玉树临风内外兼备，仅仅到现场转了一圈就抓住了凶手简直是文曲星，中的文曲星。
　　当然，以上都是传说，距最初真实的版本已经不知道被篡改了多少次。
　　没有人知道他们纯良的外表下包裹着怎样的恶魔，尤其是周文越和李清空。
　　而老李家那口子打开门笑迎每一个和她谈论李清空的人，关上门来两人就不知已经吵了多少次。可不管她怎么闹怎么吵，李清空都是以无声胜有声，执拗地继续做侦探。他照样每天开着车去接周文越然后到事务所上班。
　　周文越将自己以前用过的拐杖送给李清空杵，扶着他上楼刚拿出钥匙开了门，就看见宋源蹲在地上摆弄一架轮椅：“你怎么没去公司？”
　　“订购的轮椅昨天到了，所以我就想快点给老板送来。”宋源站起来一手扶着椅背：“老板你先试试，要觉得不舒服还可以换。”
　　李清空走过去放下拐杖连句推脱的话都没有就直接坐下了：“嗯，还不错。”
　　“啧啧啧，宋源，你这轮椅少说得有□□千吧。”
　　“呵呵，嗯……老板坐着舒服就好。”
　　李清空沉了口气，脸上神情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儿严肃：“宋源，非常感谢你替我着想，真的。虽然你现在是大老板，可很多东西都是别人留给你的。”
　　“我……我只是想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帮你们。”宋源说着低下头：“所以……上次看见老板站久了难受，于是……对不起。”
　　周文越倒抽口气发出嘶的一声：“不如你也送我个□□千的东西。”
　　李清空冷眼看着他：“周文越。”
　　周文越撇嘴耸肩外加摊手。
　　“宋源，你记住，你是打杂的，但不是我们的银库，你的钱不应该随便花在我们身上。”李清空深吸口气缓和了神情，他往后靠在轮椅后垫上，右手肘靠在扶手上，笑起来：“不过你这个轮椅我就收下了，免得你搬来搬去又浪费了。”
　　“老板，你是否太狡猾了点？”周文越横眼冷对。
　　宋源羞涩笑着挠挠后脖子，瞄见放在沙发上的包才想起自己还要去公司：“那我先去公司了，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立刻过来。”说完了他觉得不放心，于是再次强调：“有案子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按照以往的情形来看，有案子的可能性不大。”周文越拿起宋源的包递给他，然后直直躺了上去：“晚安。”
　　李清空冷笑：“睡仙回心转意了？”
　　“它终于明白，只有我才是最真心爱它的。”
　　宋源还没来得及跨出大门，李清空口袋里的电话就想起来，比起两年前换了首曲子，但依然是萝莉音。
　　变态萝莉控！周文越暗骂。
　　打电话过来的是白奕，风疾火燎地问李清空现在身在何处，得到结果后只留下马上来三个字就挂断电话。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能让白奕如此积极又主动投奔过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有案子。
　　李清空放好手机，自己滚动轮子朝电脑桌开去：“看来有事做了。”
　　“老板，求发工资。”
　　“这句话应该去对你那个姐夫说。”
　　周文越皮笑肉不笑：“他就是个吃霸王餐长大的。”
　　这句话白奕要是听了绝对会原封不动还给他。
　　宋源还杵在门口犹豫着到底是走还是留，走吧，万一是案子来了呢。不走吧，可公司那边还有个会要开。他就这么时刻犹豫着，直到白奕飞车一般的速度赶来粗鲁摁响了门铃。宋源刚拉开门锁，他就老鼠一样闪身窜进来，身后跟着老不大情愿的车随乐。
　　“哟老李，胡子剃了还坐上轮椅啦。”白奕一进门就奔着李清空去了，之后见着轮椅就跟见到宝贝一样摸来摸去：“哎呀，轮椅不要驾照镇不错啊。”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回又是什么案子。”
　　白奕嘿嘿一笑，从文件夹里拿出一支证据袋，里面装着一张打印着两种符号的A4纸：“今天一大早，这个东西就被寄到了于局的办公室，里面还有一封信。
　　李清空接过纸看了看：“周文人，你最喜的东西来了。”
　　“工资？”
　　“摩斯电码。”
　　周文越终于露出眼睛半睁开：“帮我拿过来一下。”
　　“哦，好。”宋源刚伸出手想去拿，李清空手腕一收，就让他拿了个空。
　　李清空说：“你先回公司，忙完之后再过来，中间有什么行动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宋源挨个点头示意再见，眼睛看向车随乐时后者再一次当做没看见。宋源无奈暗自叹气走出大门。
　　白奕拿过证据袋递给周文越：“这道电码随乐已经给翻译成了一组字母，可是之后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没办法排列成正确的顺序。”
　　周文越抱着抱枕盘腿坐起来，接过证据袋边看边对车随乐说：“怎么都过了两年也不见你有什么长进，不要光顾着身体发育，也要开发智力均衡发展。不过这也不怪你，毕竟你还小嘛，凡事有爷爷我在就行了。”
　　车随乐谨记着白奕来时对他说的不要和周文越一般计较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只是一张脸铁青。
　　他最不待见的人首居冠军的果然还是周文越！
　　白奕干咳两声揽住车随乐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两个字：“忍住。”
　　车随乐晃了晃肩膀：“这两年的饭我没有白吃，不会和某个疯子一样还那么幼稚。”
　　“疯子，把你翻译出来的字母给我看看。”
　　“你才是疯子！”
　　白奕彻底放弃尽一切可能阻止儿童战争的想法。
　　周文越踩着鞋后跟在李清空桌上随便找了一些纸和笔又回到沙发上盘腿坐下。
　　证物袋里的纸上只有很短的一段摩斯电码。
　　-**-/****/--/*-/*--**/*--/--**/-*/**/**-/**-/---/**/**-
　　鉴于车随乐不可能拿出自己翻译来的字母，周文越也没办法偷懒只好自己重新翻译。不过还好摩斯电码有相对应的密码表，翻译起来并不困难。他拿起笔刷刷刷就写下一串莫名其妙的字母。
　　趁着这空挡，李清空手动推着轮子滚过来：“那封信的内容是什么，你带来没有？”
　　“当然带来了。”白奕又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只证物袋递上去：“信是打印出来的，虽然在上面发现一枚指纹，但目前还找不到相匹配的数据。这件事目前除了于局和刑侦大队还有就是你们几个知道，毕竟也不知道消息的真实性不敢贸然进行安排。”
　　李清空接过证物袋。
　　公安局的各位警员：
　　大家好。
　　我是一名罪犯，即将在某个地方进行残忍的杀人活动，希望你们能够及时阻止我。随信有一张写着密码的纸，解开它就能找到我预定的杀人地点，时限为二十四个小时，因为我只能忍这么久。我没办法告诉你们我的真实身份以及被害人是谁，但我可以保证我是名普通的中国公民，出于对血涌出来那个时候的极度喜爱，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我曾经杀死过许多动物，用刀在它们身上捅出许多洞，那感觉真的很美妙。我也知道这么做非常不对，所以在纠结的心情下给你们写了这封信。拜托你们，一定要阻止我。
　　杀人犯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白奕见李清空放下证物袋就立刻追问：“像不像有人在故意耍我们？”
　　“写信的人用了残忍两个字。”
　　“有……问题？”
　　“或许有或许没有，只是觉得这人至少还有最后一点良心。对了，这封信你们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今天早上，一上班就被于局叫去办公室，然后他就给我看了这个。”
　　李清空舔舔发干的嘴唇对白奕说：“饮水机旁边的第二个柜子里有咖啡，麻烦你帮我冲一杯过来。”
　　白奕习惯性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弯腰盯着李清空，切齿咬牙：“你当我是你什么了！”
　　李清空笑着说：“男佣。”
　　“专用男佣。”周文越扔下笔摊在沙发上：“我要可乐，在冰箱里。”
　　“专心破解你的密码！”白奕愤愤转身去给他们端茶送水。
　　周文越打着哈欠：“这密码不是送给你们公安局的么，怎么成我的了？”
　　白奕打开冰箱拿了三听可乐：“都是祖宗，都要好好伺候。好歹我也是个组长，你们不敬畏我也就得了居然还奴役我。”他扣开拉环塞到周文越手里：“算辈分我还是你姐夫。”
　　“办公期间不问家务事。”
　　李清空抽走周文越手里的纸：“密码破译出来没？”
　　“把摩斯电码翻译成了字母。”周文越大灌口可乐分批次咽下去：“嗯啊，还是冰的爽。”
　　“XHMALWZNIUUOIU。”李清空默念之后表示完全看不懂就又还给了周文越：“就这样就完了？”
　　“哪有这么简单，这只是破密的第一步，接下来是要将这些字母重组。”周文越嘴上这么说，但表面上根本不见他有任何实质的行动。
　　车随乐见他这样心里不知道有多恨，但表面还是要装得和善，于是这么表里不一的结构就是导致他笑容十分狰狞。他走过去双手砰一声砸在周文越面前的茶几上，俯身盯着周文越：“如果你有办法，请！你！快！点！破！译！”
　　“你用过什么方法？”
　　“什么？”
　　“我问你破解这个密码的时候都用过哪些方法。”周文越调整了一个姿势稍微不那么瘫软：“怎么我不说话你就气势汹汹的我一说话你就脑袋当机，傻啦？”
　　车随乐瞪着周文越牙齿咬得直作响，白奕端着咖啡过来就怕他突然扑上去抱着周文越往死里咬，立刻将咖啡递给李清空拉着车随乐坐下来塞上可乐。
　　周文越毫不在意甚至有点儿窃喜激怒了车随乐，用手撑着脑袋含笑看着车随乐：“还说自己两年的饭没白吃，我怎么觉得你比两年前还容易冲动一点都不够淡定。”
　　“周！疯！子!你！给！我！滚！”
　　“可这里是我的地盘。”
　　“行了！”白奕一声怒吼：“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能见面不吵架，一个没招惹另一个就嘴痒。现在最重要的是案子，别忘了这有时间限制的。随乐，别忘了你是刑警。”
　　李清空悠然自得喝着咖啡：“周文人，想吃大餐就快点解密码。”
　　“那好吧，我就实话实说了。”周文越叹口气：“我解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