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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十九章 春水桃花满(中) ...
随着娜拉的离开,四月天也悄悄然地来到了中期,不知何时起,大概五月又要到了吧。
唉,我厌恶的五月宴会也快到了。
在这期间,父皇也不时暗示我要好好为宴会准备准备,时常命人来查看我的功课做得怎样,就连平时不怎么管我的姑姑们,也都抽空来教导我这‘孺子不可教也’的孩子琴棋书画,一切都是那么的不舒畅。
看来,父皇是真的急着将我这个不成器的女儿嫁出去了。
艳阳的四月天,正是花开得荼靡的时候。
取来剪刀,细心修理着枝叶。想着烦心的事情,大概会随着修花的愉悦消散了罢。
“风璇。”
我抬头,恰见是满脸笑意的如玉脸颊。
是阿雪。
“见过公主。”她身后跟着一个鹅黄纱裙少女,红着脸,微微点头。
是她啊。
果然是美人。温文尔雅,进退有度,颇有大家闺秀风范。
难怪他会与她情投意合,郎才女貌。
“她是郁家的小姐郁谨兰。”
谨兰,如兰芳,若兰洁,谨言慎行,质若兰香。
名字都如此如若娇花,我见尤怜。
可怜我无才无貌,以何与之竞争。
想到这里,不觉气从心生。
“风璇,你在修理花木?”
“恩,”我边剪边点头。
“可是,公主...”听见这个娇滴滴的声音,心里愈加不喜,我是没你有姿态,可我种花还是有一手,还轮不到你说吧。
我不耐回头,不悦道,“我的花怎么...了”可等我见到满园的花,皆是有枝无花,七零八落,顿时语塞,“我的...花。”
一旁的阿雪幸灾乐祸,一手拉起我的手,把剪子往流柔身上放,“还是莫要再‘修理’这满园的怜花了。”
坐在亭子里。
侧院亭子不大,却很安逸。
院子里种的是一排竹子,风一吹,便发出刷刷的声音,竹能令人幽,令人心怡,在这里坐着,心也会平静下来。
“风璇,你莫不是在忧心千荷宴的联姻?”阿雪声音不大不小,突然响起,犹令人一惊。
我皱眉,日子过得无知无觉,但在父皇他们的轮番监察下,我又怎么可能忘记呢。
“千荷宴,哦,是荷花的宴会么?”谨兰声音柔柔,“也是,快到五月了,大都的莲花都开得很漂亮,我正想着若有机会可以看看。”谨兰浅浅而笑,带着欣喜之色。
我心里不禁嘟囔,这有什么好开心的,说个话都轻声细气的,还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名门淑女啊,那么小心翼翼的。
“那你这次可来对了。几日后会有一年一度的千荷宴,你不常来,这次就多待几日罢,定能舒心顺畅。”说着阿雪瞥了我一眼,“只是,某女子就心憋怒发了。”
听到阿雪又调侃我,我别过头。
“嘿!”我不在意般嘿了句,“我才不怕呢。”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唉,总得在她面前显得大气些么。
送走了阿雪她们,正当我坐在院中心烦时,却从流柔口中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母后近日要到大都附近的小寺庙千叶寺求神。
如果说母后要去的话,那么我只要向母后求求情,大致便可以跟去了。重要的是,我就可以摆脱那些姑姑们的‘考验’魔掌了。
虽然父皇答应了我陪同母后去上香求神,但是母后不愿到香火鼎盛的静安寺,却只愿意带着少数的侍卫和婢女前去比较小的寺庙千叶寺,大致是不想过于劳民伤财罢了,而一同前去的我也就免不了要放弃身边的婢女了,只好把流一留在了宫里,只带了流柔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其实流一不去更是佳,免得她又要一旁调侃我,而流柔,至少我说一,她不会说二不是。
出宫时,只安排了两辆马车,我和母后以及少数的婢女坐在一辆上,剩余一辆便是放着些衣物,香油等物品。
“十一。”
听见有人唤我,我拉开帘子,探出头去,却见是八哥。
“出去后要乖乖的,陪着母后,可不许自己乱跑,惹母后着急。”八哥轻轻点了我的额头,笑道,却见我捂着头,眼珠子咕噜噜地打转,四处张望着,似乎在找着什么。
一会儿,他脸上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在找之迁?”他摸摸下巴,“我也几天没见到他了,不知道跑哪里去?”瞥了我一眼,“是不是他又惹我宝贝妹妹生气了。”我不出声,他反倒摸摸我的头,宠溺地笑着,“傻丫头。”
我拍开他的手,没好气地瞄了他一眼,想来八哥是误会了,以为我想着那混蛋没来送我,事实并不是这样,我是担心我不在,他又乱入我的寝室,要是不小心被流一那家伙碰到了,吃不了兜着走的人该是他了,也罢,就让他吃吃苦头吧,本想着要是他来了,我就好心提点一下他。
告别了八哥,我们便起程了。
一路上,母后独自在一旁小榻上翻着书,我吃着一边放着的果子,觉得无聊,不时翻开帘子向外看。
“天气真反常,一会冷,一会热的。”流柔轻声说道。
红棉姑姑看了流柔一眼,流柔赶紧住口,却听姑姑出声,“公主,要起风了,莫要掀开帘子,入内好生歇息吧。”
点点头,回望帘外,远远就望见山丘下一大片庙宇,还有‘千叶寺’三个凋敝的金字,远处群僧的念经声时有时无,还不时有鸦雀飞过。
正当我要放下帘子时,猛然在帘前出现了一座山,准确来说是一座桃红色的山,不知道是天色渐暗的缘故,还是天气的愈加闷热,那座山像是浮在戈壁里的海市蜃楼,漂浮不定,模糊不清。
我的眼皮一跳,不觉有些心神恍然。
千叶寺,除了国寺静安寺外,我去过的第二个寺庙。
侍从们从外撩开车帘,我探出身子,却见一耄耄之年的住持正站在外头候着,待母后被红棉扶出来后,他便将我们一起迎入寺内,他的声音如风中残烛,“夫人……贫僧……已然在此恭候多时。”
母后她们便随着进入,我在上到最后一个台阶时,忍不住停了下来,抬头看看,寺的牌匾上的漆有些脱落,显出黯淡的树棕色,屋檐的角落干枯已经半落的燕窝在风中摇摇欲坠。
真破。
实在想不通,母后为什么非要来这样的地方参神,而且父皇知道了还同意了,真是令人惊讶。不过也罢,这样的地方,玩起来应该更有趣。
便匆匆跟上队伍。
到了大殿,我隐隐约约还听到僧人的诵经声,便问道,“僧人现在还在做晚课?”
住持回头,浑浊的眼盯着我看,摇头,“……贫僧不知……无人诵经。因知道夫人小姐前来,需腾出房舍,除了……打扫的僧人,闲杂人等都下山暂居农舍回避了……”
“咦,”我皱眉,难道是一路上太累了,产生了幻听?“我也听到啊,”流柔用手捅捅我,“该不会是有……”
“流柔,”红棉姑姑厉声唤道,“在寺内怎可胡言。”
流柔赶紧捂住嘴巴。
住持想了想,“我寺有一疯老和尚,七十多岁了,大约在被禁闭的西堂唱着梵歌吧。”
“啊!”
突然,流柔大声尖叫,带刀侍从从外赶了进来,却见流柔拍拍胸口,“没事没事,只是看到老鼠。”
果然,一群老鼠匆匆向外跑去。
领头的侍卫大声喝道,“大胆和尚!你太不用心了,夫人驾临处你竟然放任其老鼠成患,该当何罪!”
住持吓得躲在母后身后,合掌申辩,“这几日气候异常,老鼠,蛇虫随处出没……出家人连蝼蚁都不能杀的……”
母后笑了笑,安抚了住持,站出来吩咐了侍卫不要为难出家人。
夜深了,趁着母后她们已然歇息,我独自悄悄溜出来。
夜色下的寺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经过西堂,再次听到白天时听到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唱着我从未听过的歌。那声音说是苍老,不如说是智慧。我想着,假如再继续认真聆听,大概是可以忘记世俗间的烦恼的罢。想到这,我不禁暗笑,要是将来有烦心的事情,就来这里听上三日,恐怕什么都会忘却吧。
却不知我这么想着玩闹的,将来却成了真。
突然头顶被一点,红枣落地。借着暗红的月光,我捡到了一颗红色的枣子。将手里的枣子捏在掌心,想起夜里用膳时,流柔跟在一旁说——
“公主,我去打听了哦,白天诵经的疯和尚是这里有名的预言者,据说他的预言从未有过失误,但这人总是疯疯癫癫的,今日皇后娘娘和公主要来,寺院的人怕他冲撞了你们,就把他关了起来……”
“咦,要不我让他给七哥算算命数。”我双手合掌,若有所思。
“公主,”门突然打开,红棉姑姑端着脸盆进来,“莫要胡来。”我连忙正襟危坐,“咦,姑姑不用照顾母后,怎么有空过来。”
放下脸盆,扭干毛巾,递过来给我净手,我接过,擦了脸和手,递回去,红棉接下,“八殿下嘱咐奴婢要好好看管着公主殿下,奴婢自然要常常看看。”
我一下像蔫了的冬白菜般倒下。
想到这,我将红枣塞进嘴里,望着枝叶茂盛的枣树,咀嚼枣儿,“才不听你们的话咧。”
背着手,看着枣树,呼吸的空气里似乎也出现了一种奇异的亲切。树的背后俨然是今日白天看到的那座神秘的山,在微红的夜色下显得更为隐秘,不知为何,可能是眼花,我竟然觉得那座山在移动。
忽然群鸟振翅而起,带着尘土,从空中洒落,迷了我的眼。
动了一会,突然又安静下来,最后只听见了树叶在沙沙颤动。一阵狂笑声从西堂内传出来,让人毛骨悚然。
“怎么了,”红棉率先跑了出来,身后还领着一群随后赶到的侍卫。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环视四周,老和尚却停了笑声,以朗诵的语调叫着,“地动!”啊,我还没完全领悟,大地就起了一阵巨大的狂风,一切仿佛都被翻转了,我没有站稳,好像在一艘颠簸的小船上。远处,近处,无数的惊叫声响起。
“娘娘,小心!”红棉紧张大喊,不知何时母后已然穿着单薄的衣服,披着风衣走了出来,一阵地动,她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
“公主!”流柔没站稳跌倒在地上。
我死死抓着树干,感到枣树似乎要倾斜了,赶紧松手,向空旷处跑去。
上下左右都在摇动,瓦片破碎,屋舍裂开,屋内传来碎裂的器皿声,混杂在一起,我几乎难以分辨。肩上的披肩从肩上滑落,我惊得全身颤抖。这样的剧烈震动是我从未经历过的。
我不怕,不怕。我不断暗示自己,却无法控制颤动的身体,惊恐地看着周围慌乱的人群。
过了一会,摇动终于静止了,但我们还都不敢动。再一会,我才缓缓站起来,跑过去扶起正在哭泣的流柔,“应该,没事了。”
红棉扶着母后站起,小心查看母后有无受伤,见母后无事,便拉好衣裳,拢好发丝,又转身吩咐道,“恩,清点一下人数,看有无死伤,然后大家到寺外空地集合。”
人员散开,她又上前来看查看我是否受伤,见我平安,松了口气,恢复镇静,才想起什么,“公主,这么晚了,你怎会独自在外?”
啊,我一愣,赶紧手指向对面,“哎,那里好像有人受伤了,”红棉转身,又欲转回来,我立马把她扳回去,“我没事,快去吧。”
她便匆匆离开。
等她走开后,我才发现,在歪斜的枣树下,多了一个披头散发的老人。他正盘腿坐着,吃着一地散落的枣子,流柔‘呀’地一叫,待我走近他,发现原来时西堂的门在刚刚的震动下坏了,里面的老和尚跑了出来。
我示意流柔不要跟上来,一种无法抑制的好奇心让我靠近了他。我走近了他,轻声问道,“大师,我有一个哥哥,你能否告诉我……”我心里好像有个魔鬼,在这可怖的月色下,我把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你能否告诉我,关于他的命数,这是他的……”我蹲在地上,还未在地上写下七哥的八字,却因为他的注视惊得呆着。
他没有任何惊异,似乎方才的地震也是不存在的,他只是佛陀西天里的守护者。慢慢的,他开口了,声音听起来并不是一个疯癫者,“女施主,你为什么要关心旁人呢?你关心的该是你自己。来,我来告诉你……”他的笑容凉薄,眸子却透着智者的仁慈,我似乎着了魔似的,不自觉靠近他。他递给我一颗红枣,我接下,他低下头,一字一句道,“你的命运就是让在你周围的男人陷入地狱,只要他们中哪个人有了要保护你的念头,他命运就会与你连在一起,无论好坏,他们终将为你而痛苦,而死,而你终将一个个失去你所爱的人!即使你想改变,都是太晚。”
每一个字比地动更猛烈地敲击着我的耳朵。
“咚”
手里的红枣滚落在地上,我吓得退后一步。
他是疯子!他一定是疯子!
我心里有一股声音在大声喊着。猛然抬头,月亮渗着嗜血的味道,血腥味浓郁。满地的枣都是红色的,纷乱的叶子像是沾着乌黑的墨汁,红色与黑色的交织,成了极其诡异的景色。
脑海无数我看不清的人影在不断闪烁着,似乎是并不遥远的记忆,沾着清浅的水雾般模糊。
打算孤孤单单地帮自己梦里的故事写完,至于有无人看,似乎已然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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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十九章 春水桃花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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