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狻猊约 上卷》vagary

65、旧缘

　　“弄点新鲜水果来，只要浆果，不要没汁水的。”
　　牙特西看了萧初亦一眼，答了声是，乖乖下去准备。萧旻絎大剌剌吩咐完，心情似乎颇好，跷脚向沙发里一偎，看着萧初亦笑问，“难得你小子见了我不溜，还主动找我说事儿。说吧，倒是有什么旧账想翻的？”
　　萧初亦倒想不到他这样直接，开门见山便指“旧账”，不由得斜瞥了萧旻絎身后那人一眼，男子照旧斯文冷淡地立着，头也不抬，眉目低垂只看着萧旻絎，仿佛看进了一世的花枝招摇。
　　萧初亦定下神来，笑道：“絎堂叔上次叫我从炎堂叔那边入手，查一查殊寒的事，托堂叔的福，事办的还算顺当。只不过有一件事，侄子想跟堂叔请教个明白。”
　　萧旻絎愣了下，挑眉问，“是什么？”他本来就生得眉秀目圆，是个标准的洋娃娃脸，一生起气或是打起精神，眼睛睁得更圆，简直像只闹脾气的金吉拉猫。
　　“侄子听说，当年我祖父曾经请各位叔公和当家堂叔们到这家里，约了当时的紫菀家主面谈。”
　　萧旻絎瞪着他，“你想知道什么？”
　　萧初亦顿了顿，“侄子听说，当年炎堂叔虽然到场，对各位长辈的决议却并不赞同。”
　　“……你能不能一次说完！”
　　见他恼了，萧初亦立刻赔笑，“侄子想请絎堂叔给个明白，既然炎堂叔并不赞同，为何还来四华苑参会？”
　　当年那桩事传出去并不光彩，他若是光风霁月，为何还来给自己染一身说不清道不明的脏水？
　　萧旻絎深吸一口气，皱眉道：“你这是明知故问吧。你是如今的当家主君，你爹，你祖父，什么不告诉你。”
　　萧初亦笑了笑，“堂叔晓得，我爹当年并没在场，不知情的。”
　　他打定主意，今儿这实话必要从萧旻絎嘴里出来，才肯安心。
　　牙特西送了奇异果、葡萄、草莓、越橘、石榴、杨梅、西番莲、樱桃等各色果子上来，应季不应季却都是新鲜的，满满两大盘子，萧旻絎不忙说话，先挑拣了下果子，拈一粒樱桃送进嘴里，又拎了串葡萄随手递给身后那人，这才慢慢地说：“你这是想两边对证，还是纯想听我讲古？你祖父过世怕没有二十年，你突然问起这个，是想干嘛？”
　　萧初亦也不犹豫，接口道：“堂叔跟我一样，为了殊寒好，自然无所不用其极，但我却虑着一件事，炎堂叔当年若和紫菀家有什么纠葛，我现在因为殊寒的事跟他家搅出了动静，不是把殊寒往火坑里送？”
　　萧旻絎听到这儿一皱眉，“你少扯淡。”想了想又说：“炎堂哥是不中意那家，也不赞同你祖父他们商议的事，但要说他跟紫菀家有什么过节，那可是胡说八道。”
　　想了一想，他索性叹了口气。
　　“他当年来参会，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