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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一】 ...
清扬城,古往今来洛水国的都城,坐落于天地东北的洛国之西南处。此刻一辆自中央皇宫疾驶而来的马车,在数十人分为两队的皇家护卫中间停了下来。贤亲王府朱漆镶金钉的大门就在眼前,马车上被扶下的是皇帝的贴身内侍——沈公公,他被久候多时的下人迎向左边的一扇红色小门。沈公公身后随同的年轻公公不住地咳嗽,蹙眉瞪着,似乎责怪对方怎能让手持圣旨的沈公公从偏门过。贤亲王府的下人充耳不闻,依然满脸笑容的弯着腰在前指路。沈公公一马当先,不闻不顾身后一阵唏嘘,同样笑眯眯地跟着下人进了府。那下人心想,不愧是在皇帝身侧的,难得是个明白人。
进入王府,有一辆华贵的牛车正候着,下人恭请沈公公上车后,扬鞭一挥,牛车笃笃向着左侧小道挺进。车内的年轻公公忍不住埋怨着:“什么德行。”
沈公公端正坐着,轻哼一声,却是警告身旁的年轻人。
“你给老夫机灵点,别毛手毛脚得罪了不该惹的人。”
“沈公公!”年轻人细声轻唤,懊恼地怪叫。“这府里难不成还住着个神仙?”
“你个蠢东西。”沈公公抬脚便是一踹,正踹在年轻人的心窝处,也不管他躬身闷声喊痛,冷冷说道:“老夫真是想不开了,才带你个木鱼脑袋来这里,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难道他还能动陛下的人?!”
“呸。”
沈公公又冷冷一笑,心想那个人听到了,非寻了法子折磨这年轻人不可,到时恐怕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年轻人看他这么小,只好乖乖闭嘴,告诫自己可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公公的脸实在像在等着看好戏哩。
过了几重门阙,终于来到王府内堂。沈公公被搀扶下马车,此刻他手里拿着的锦盒里的正是皇帝的谕旨。他高呼一声“闲王听旨”,迈入内堂。堂内却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公公一愣,侧头看屋外等着的闲王府内侍,一位内侍上前告知他,王爷正在赶来。
“老夫以为……”连沈公公都觉得闲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公公请稍等。王爷有伤在身,行动不便,还望您老人家在这先等等。”
公公听了就是一惊,轻声询问:“那事确凿?老夫还以为仅是传闻。”
“王爷不想太后娘娘担心,所以对外就没宣扬。”
“这样。”公公忧心忡忡,叹了声说:“那老夫等等便是了。”
沈公公并未等很久。闲王爷就由王府总管掺扶着进了屋,沈公公抬头一见暗暗叹息。闲王那张几乎能颠倒众生的俊脸此刻惨白一片,血色全无,确实印证他重伤在身所以行动缓慢。总管在他耳畔说了几句,他抬头对沈公公抱歉一笑,苍色唇瓣动了动,启声为自己的来迟道歉。
沈公公连连道:“礼重了礼重了!”——心中不悦即已烟消云散。
闲王让总管将自己带至堂中央,试了几下才跪下。沈公公年老眼花,却还是见到他月牙内衫上淡红渐染。闲王眨眨眼,苦笑道:“公公,速速。”
沈公公一个激灵,朗声道:“圣旨到,闲王复斯寒听旨。”
“复樨——叩见——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公公也不再宣旨,直接上前将谕旨交在他平摊的手掌上。将他扶起时,轻声说道:“皇上让您择期迎娶太傅之女。”
闲王拢起散开的衣襟,面色渐渐更是难看,久久才问了句:“乔太傅之女吗?”
“陛下赐名珑吉,才貌如传闻,极盛。”沈公公将他扶向太师椅坐下。
“极盛又如何?不是和卢相家的公子有婚约的嘛。”
“……”
沈公公吹了下胡子,确实太傅之女乔珑吉与丞相之子卢尧婚约在身。眼前这位俊美的皇族闭起眼,修长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梨花木桌,似乎也在思索皇帝这招棋的用意。
半晌,闲王缓慢启眼,狐眸微挑,悠悠叹息飘至极远地方。
“皇兄在想什么呢?……”
送走沈公公之后,闲王依然由总管——福叔扶着出去,坐上四人抬着的椅子回自己的院子。一路上,闲王闭目养神,仍光阴在他脸上幻动变幻好看的阴影,行至院子又换了一批抬轿人,再往里。闲王睁开眼,冷冷道:“你选个吉日把这事办了。”
福叔点头,打暗语让下人下去准备起来。闲王再不管不问,又走了几步,他忽然想起什么,问福叔:“还没找到嘛?!”
福叔沉着的面色倏忽改之,慌张地跪下,低头唯唯诺诺地说:“王爷息怒,人已经寻回了。”
“!!”
闲王忽然摆手,轿子即刻停摆落下。复斯寒扭过头,盯着福叔看了半天,才按捺住怒气。冷冷出声。
“在你找到适合的理由让我原谅你之前,先告诉我他在哪里?!”
“回王爷,小的将公子安排在无樾澜。”
于是,复斯寒下令改道前往无樾澜,假山之后改水道,无樾澜就在岸上那小片竹林后。虽说并不见大,但竹影绰绰金光灿灿,秋日缤纷,落叶铺满地,远处一座庭院静悄悄地像在等着谁。
复斯寒跳下轿子,一改先前病态,健步如飞地入了庭院。他让福叔去开移门,边走边扯脖子上围着的白布,还未来到最里间,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他眉心微蹙,心中忽然有了些微动,缩起下颚,一把拉开福叔,自己将一扇扇门用力挥开。
阳光似乎照不到这里。他大步迈入,一点不在意平时听了就烦心的咯吱咯吱的木板撬动声,斜眼瞅一旁烟熏袅袅的炉子,熟知药理的他自然明白它里面烧的草木有安神入眠的镇定作用。那屋子到也空旷,除了那些冒烟的铁炉子,就属屋子最里摆着的几张一人高的雕花木架子最显眼了。架子上垂着的几张纱,能拼就一副秋月繁花落的画卷,必然出自名家笔墨,更显眼的却是其上无数撕成条的白棉布。复斯寒绕过木架子,就看到地板上厚厚大大的白色被子,隆起的样子是里面有人的。
他小心往前,并未用手,而是以脚尖踢开被子一角,下面景色很快就让他怒火中烧了。原来被子下面躺着的是一位少年,少年浑身裹着纱布,纱布条条渗了血丝,更恐怖的是他的面容。复斯寒太清楚自己侄儿的一张花容月貌的脸蛋有多好看,绝不是此刻鼻青脸肿要以恐怖来形容。他吞咽一下口水,侧过头,怒叱一旁盘腿坐着始终未出声的红衣男子。
“人交给你,你怎么看的?!他胡来他不懂事你不会拦着他嘛?!”
地上红衣男子闻声抬起头,一张脸与闲王复斯寒的几乎似一个模子刻出,太相似,只是眼中冷漠更甚。他展开腿慢慢爬起,眼中冰冷温度骤降,指着复斯寒,他的主子,放慢语速嚼这一字一句地念出。
“你真要揪心他的安危,就不会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睡三天。”
“三天!?”复斯寒不信地转头,去看地上闭着眼睛,神色痛苦的侄儿。他知道这孩子从小食用媚姬,哪怕再严重的伤痕第二日也会消失地无影无踪,三日不消的原因只有——
“那群混蛋,对他用毒?!”
复斯寒脸色沉如水,蹲下身将少年被子里的手拿出上下查看,不拿还好,拿出来一看,眉毛都拧成一块了。他原本以为重伤三日未能愈合,是因那些歹人将他浸在剧毒水中多日以后再蹂躏之,他小侄儿虽说已是百毒不侵,但体质总归羸弱,毒是毒不死他的,可哪禁得起被人肉刑。他的一双手,打三岁跟在自己身侧,到如今整整十年间从来白白净净,细细长长,可如今却血迹斑斑,皮肉中更是隐约可见木刺一根根,似乎要戳瞎复斯寒的眼珠子。
复斯寒将手中的腕子一丢,伸手去摸少年的脸。少年迷迷糊糊睡着,疼痛难忍,因为外力悄悄睁开眼。复斯寒心中紧了又紧,眼中血色一片,原来是少年一只眼逢内成线落下的眼泪,鲜红欲滴。
他稳着手,撑开少年那只眼睛,然后,猛地甩开手。转过身,问外头的候着的福叔,一声低吼。
“人呢?!”
“那些该死的东西们,在哪里?!”
福叔恭敬地说:“暗卫到的时候,已无一人生还。”
“他们当然该死了,我问你他们在哪里!?”
“回王爷。尸体,尸体都腐烂了,我们赶至时已无一人生还,没有尸体……”
“……”
复斯寒又吸了一口气,让自己起伏的心思逐渐回复平稳,他转过身,再去看躺着的那个细弱少年,不难想象当时的场景。
“浮光。”他侧头,唤了一声那名红衣男子。红衣男子领会,依然沉着面容,上前为地上的少年重新盖好被子,又退回原位盘腿坐下。
“你先退下。”他和福叔说。
等屋内只有他们三人时,浮光在他身后首先开口道:“把他害成这样的,是你。”
“我?”复斯寒回头哼了声,踢踢地上的被子。“你怎么不说你武功不济,不但自己受伤,还让人把他掳走了?!”
“他被人掳走,难道不是因为你怂恿他在外面等我吗?”
“施梦环,我是你主子!”
复斯寒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说:“就算我允许你这么和我说话,但你要知道,我绝不原谅有人评说本王爷怎么教孩子的。”
浮光抬头,目光冷冽,仿佛居高临下看人的是他。
“福叔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他顿了顿,看复斯寒挑高一边眉,恶意地说道:“虽然二十几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就没的,可确实留下了三具看得出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恩,猥亵不遂死的。”
复斯寒想了半会儿,瞪着被子里的娃,咬牙切齿地骂道:“畜生。”
“他本来并没想要杀他们。”浮光冷冷说道。
复斯寒盯着被子里的少年,哼了声:“他到是有菩萨心肠。”
——被伤成这样都不肯痛下杀手,却为了那种事情,毁尸灭迹。
复斯寒心里此刻有些啼笑皆非的,这孩子最近看了什么书,生出了好的心肠,居然仍人伤害却不还手。
“皇帝今日颁诏要我成婚。”复斯寒对浮光说。
“哪家的姑娘这么倒霉要成为你的王妃?”
“卢相公子的未过门的老婆,太傅之女的乔什么来着……”复斯寒一时也记不起来。
“三公中,乔太傅依然会是太子太傅。”浮光闭眼展开想象,“太子太傅之女将是贤亲王的王妃。”
“喔~”复斯寒嘿嘿笑道:“哥哥可真爱护他的儿子。”
“却让你与卢相结怨。”浮光提醒道。
复斯寒笑笑,反身躺在地上,抓住被子的一角,朝浮光勾勾手指,要他过来。浮光本想充耳未闻,但见誓不罢休的样子,只好过来一并躺在复斯寒手下拍拍的地方。
先声明,公公有胡子是因为他虚荣心作祟,自己贴的假的!
复水痕从来不是善男善女,他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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