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天》岩上

17、第 17 章

　　可能我真的是属熊的吧，窗外噼里啪啦的下起雨来的时候，我已经可以活蹦乱跳的了。
　　宁歌告诉我，这块地方终年里不是大旱就是大雪。
　　这会儿我可得意了，这片土地对于我还是很有感情的，毕竟它为我下了这样一场圣洁的雨。哈，不发烧了就可以有充分的时间幻想了。待在这个样子的房子里，不会幻想，那真的是跟自己相当过不去的一件事。
　　“您起来了？”
　　“是啊，再不起来就霉了。”
　　合上手中的史书，起身走到了宁歌那里。
　　宁歌在我身边待了好几天了，平日里，她做得最多的，也不过是跟我上饭添茶的，可我，终归是没把她当成下人。
　　“殿下说，如果您闷得慌，可以在院子里走走。”
　　我猛地抬头看了一下宁歌，觉得她光芒万丈了好多。
　　也不管什么吃不吃早饭了，提步就想往外冲。可是，宁歌却把我拦了下来。说是先吃好了才可以出去。
　　虽然我想告诉她这几天我吃的很好睡得很好而且就算不吃我也不可能晕倒在外面那个小小的院子里。可是，就只是那样一个眼神，我便停下了脚步。只要是她的殿下吩咐了的事情，我怕是把嘴说破了也无济于事吧。
　　只好乖乖的吃着早饭。
　　宁歌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我偷偷地看了几眼她，真的是个很安静的女子。是的，除了安静，我想不出别的什么词了。
　　天知道我是在用什么速度在吃饭。
　　可能是太想念外面的天空了吧。碧蓝碧蓝的。觉得它蓝得可以让我完全忽略太阳的红色。
　　不知怎的又想起不久前初次来到这里时看到的苍穹，一想到那时的天空，便开始觉得眼前这块天小了很多。是不是人越多，天就会越小？
　　头顶上，有几只大鸟飞过，觉得那些鸟比中原的要大上许多。
　　我一定有看了很久的天。头有些晕晕的，但是人却很清醒。
　　“宁歌，你一直都在这里吗？”我转过身问一直站在身边的宁歌。
　　“不是，但住了很久了。”
　　宁歌说完看着我微微一笑。“您知道，那是什么吗？”宁歌看着天，我看着宁歌眼里掠过的一点我不太清楚的神情。
　　“雕。”
　　宁歌细细看了看我，说：“您看书看得很仔细的。”
　　“是啊，对于不认得的东西，我一向感兴趣的。”本来，在史书上记载的动物就只有那么几种，而且书上对于雕的特征写得那么清楚，不记下来都很难。
　　“它满身的霸气呢！”我接着说。
　　“它也满身的自由。”
　　原来，宁歌也是认为它自由的。
　　在这里，即使你可以看到无尽的草原，你也不可能联想到“细草微风岸”的柔情，一切都会有一种极力向外向上的感觉。是的，一切的确很自我。
　　“怎么，看到本公主了也不下跪。”
　　环视了一周才看到院门口站着一个人。那名女子百般婀娜，走过来的时候，都是花粉的气息，以及浓墨重彩的痕迹。来得不得不说是有气势。
　　我向宁歌看了一眼，宁歌这个时候已经迎了过去。也是有花般感觉，但是，只是轻轻寥寥。
　　“公主，殿下不在这里。”
　　“哦，宁歌啊，今天本公主不是来找你的，而且，他最近有事走不开，我比你更清楚。不是说他带回来了一个人吗，我这次来，是想见识见识那个人。”公主说完，便向我这里走来。
　　“你就是吧。”她眼角微扬，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只能存在于她的脚下。
　　“我？是的，我就是我。”
　　“不可能。就凭你，怎可能让他千里迢迢从中原将你带回？”
　　“我就是我这个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但是，你说的那个‘他’，为什么会把我带到这里，问他自己比较好。”我是真的闻不习惯浓烈的香味。
　　“你，少在我面前装了，说，你是怎么勾搭上他的？”
　　“勾搭？还望赐教。”
　　看着公主的脸涨得通红，扬起手朝着我就是重重的一下，声音大得可以划破这般高的天空。只是，几秒钟后，我发现它没有落在我的脸上。
　　“公主，请您自重。”
　　看着手臂红得快要紫了的宁歌，我一时语塞。可是，看见这时的宁歌，似乎挨打的不是她。
　　“……宁歌，你哪来的胆子！！”
　　“殿下。”
　　“……你！”说罢，那个公主怒气冲冲的走出了门。
　　我看着宁歌，宁歌看着院门。
　　之后，宁歌看向我。我说：“宁歌……”
　　她说：“什么。”
　　我说：“没什么了，谢谢。”
　　她说：“没什么就好。”
　　之后，仍然是我看着天，宁歌站在身边。可这个时候，我明白，她一定是在想着其他的事。想到此，我回过头去，然我不解的是，我迎上了她的目光。她微微笑着，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也笑。
　　她们口中那个殿下，就是濂大人。濂大人怎么会是她的殿下的我并不关心，我只是不明白，濂大人对于她，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这些天都没有看到濂大人啊。”
　　“就像刚刚公主说的，殿下最近有些事要处理。”
　　“哦？”
　　“您，到底是……”
　　“什么？”
　　“殿下应待的是中原朝廷中的人。”
　　看着宁歌的眼睛，我明白她要说的话。“我是祁云天。”我说。
　　弟弟来了？不像，毕竟，我没有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