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四十三章、一天的幸福（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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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的阴天……好冷好暗……
“不可能！我绝不会同意这么做！”
“莎娜，你小声一点。”
“起初以为艾米只是单纯地会迷路，后来才渐渐发觉不是这么回事。莎娜，我不得不承认你掩藏得很好，一直到现在我才发觉孙女有先天性的脑癌，你将药物藏在每天亲自给她准备的甜点里，要不是我觉得不对劲多留了个心眼还真想不到。”
“可惜，我藏得还不够好，若是再迟上几年，等艾米有能力征服所有族人的心，你就不会生出这种想法了。”
“当年明明是在两个孩子里挑选出较优秀的一个保留下来的，结果却患上了绝症！哈哈！这真是这个家族应得的报应！我已经把那孩子扔进赫达河里了！她早就死了！”
“莎娜！你疯了！冷静一点！爸爸他也是没办法呀，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帮我们送走孩子！”
“我没疯！我清醒得很！一旦把孩子找回来，艾米就会死的！要不是那该死的家规！我的孩子，我的那两个孩子……现在应该还是在一起的呀……呜呜呜……罗依，罗依，我到最后，我到最后……谁都没有保住……我的孩子……艾米……艾琳……”
“伯特家族不能没有领导者，哪怕只是个替身，那孩子必须得找回来。”
“要怪，就怪当初我们的心软吧。那孩子本来就不该活着。”
屋外一声惊雷，闪电的光芒把屋内的一切都映得如此黑暗狰狞，房间里还在悲叹的人都没有察觉，房间外的墙角边，几道带着血印的抓痕清晰可见。
又是一个雨天，友克鑫伯特宅区的一辆轿车在出发路途的一个十字路口旁出了车祸。
烟与火的废墟旁边，小女孩的双手被一双白皙却染血的手温柔地握住。
“不怪你，不怪你的……”几缕鲜血破坏了美丽的脸孔原有娴雅，女子依然笑得温柔，“妈妈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死在女儿手里总比别人强。”
“你有一个和你一样可爱的姐姐哟，她要是还活着的话，你一定能见到的。”拂开女孩被雨水冲上眼角的发丝，女人的眼神充满宠溺，“她要是回来的话，要记得善待她。那孩子比你可怜，淑女是不可以哭的，哭了就难看了……”
结果，她还是没听她的话，一直都在找碴……
搅动着杯中的咖啡，艾米独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享用着简单的早餐，目光环顾单调的四周蓦得停住，正北面那空荡荡的墙上挂着一幅占了半个墙面的油画。画里面有一对漂亮的年轻男女闲暇拥抱在一起，女子一头漂亮的黑发，裼色的瞳孔微微泛红，男人俊秀的侧脸有几缕绿发服贴在鬓边，琥珀色的瞳孔温柔地注视着女子。眼神渐渐变得迷离，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趋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指尖即将触碰的一刹那，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清脆的声音跟着响起。
“艾米，有没有准备好？我们要出发喽！”
一个瞬移，只见到小女孩忙不迭扑向墙角按动了一个隐形的开关，三秒内那幅漂亮的油画就消失在墙面上。
快步走回桌边，略带慌乱的神情在看到镜中自己一身廉价白色连衣裙时变得别扭起来。
“艾米？”门外又有人叫。
算了，也就只有今天可以让她随心所欲了。
心不甘情不愿地开了门，站在她面前的人正穿着一件同款式的黑色裙子，被晒成小麦色的脸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一样的发型，一样的脸孔，一样衣装，小橙对眼前的情况极为满意。
拉过自家妹妹有些冰凉的手，对方轻微的挣扎了几下就顺从了，这让小橙更加得意。
“一天的时间哦，真好，能无忧无虑地和你在一起。”忍不住对着她灿烂的笑，“我想能够这么轻松地一起出门已经很久了，就像别的双胞胎姐妹一样。”
她也只有抓紧这一天的时间，能不能争取到这份亲情，就真的要看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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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非常好，蓝色的天空澄明得让人不自觉地沉迷，清晨里太阳散发的热度烘得人心都跟着暖洋洋的。
大街上，小橙牵着艾米的手，穿着与平时的名牌完全相反的普通衣裙，两姐妹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路边与她们擦肩而过的男女老幼总会忍不住回头，想再去看一眼这对漂亮得过份的双胞胎姐妹。那个走在前面的姐姐见人就笑，一股子讨喜的活泼的劲，身后的妹妹虽说并不理人，但苍白的脸色总让人不由自主地怜惜。
不可否认，小橙的心情极好，这个城市是她特地挑选的。环境优美，民风开放，当地人极擅歌亦爱斗智，由于此城靠近港口，也吸引了许多文人画家，只要一踏进这里艺术的气息立马扑面而来。
看着前方走得欢快的姐姐，小女孩的心情却是相反的低落。为什么她得陪她来逛这些只有平民住着的城市来？这里的生活水平看起来也不是很高的样子，用的东西和给人吃的食物真的能让人放心吗？
想到此，艾米的眉头越皱越紧。可前面的人哪里管这些，只是一个劲地向她推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艾米，你看这个，好漂亮的手工项链啊！”有什么好看的，放在仓库里压着的那些都比她手里的那些顺眼！那个人却付了钱买了两串，一人戴了一串。
“艾米，才出炉的鱼糕哦，好香的！”有什么好吃的，家里面给她做菜的可都是顶极的美食猎人。那个人依然没看她脸色，强制性地塞一个在她手里，十分幸福地咬了一口。别再盯着她了，她吃就是！
“艾米，那位伯伯想让我们当他的模特耶，我们快来这边坐！”别这样拉拉扯扯，别把头搁在她肩上，别这样亲密地搂着她……好吧，随便她吧，反正也只是今天。
抱着上面的想法，艾米陪着她任性的姐姐在这座她绝不会来的城市里四处晃荡着。
上午的时光总是很短暂，一转眼她已经被小橙领着吃过了午餐，不可否认，那些没见过的食物出乎意料的可口。
两个人肩并肩地坐在巴士上，道旁的老树一排排的长得茂盛，大片大片的绿荫落在姐妹俩的眼里，艾米侧着脸盯着窗外的一切，心情渐渐地柔和起来。
车子到站，小橙很兴奋地拉着妹妹跳下了车，看惯了她总是波澜不兴的样子，艾米很好奇有什么东西能让小橙这么激动。
“听说这个城市每月会举办一次歌会，很有名的哟！”一边兴冲冲地拉着她往前走，小橙一边说道。
“咦？我明明打听好了就在这附近的呀，为什么还没找到呢？”又走了一会儿，见始终没到达目的地，小橙盯着面前的路标疑惑地自言自语。
就在这时一只手拍住了小橙的肩，意外地转过身，一张年轻活动的笑脸出现在眼前：“你们是打算参加歌会吗？只要你们给我三百戒尼的领路费，我就带你们去！”
站在两人面前的是一个身着当地民服的十三四岁的少年，茶色的头发，深蓝色的油麻衣，双手叉腰的姿势就和他的表情一样大喇喇。在这个城市住过些时日的外地人都知道，短时间的领路或导游是当地的小孩子为了赚取零花钱的一种手段。
艾米的眉头下意识地皱起，刚打算说话回绝她的姐姐已经十分爽快地付钱答应。
收到钱，那孩子立即眉开眼笑，连连欢喜称谢：“跟我来吧，我们现在的位置离歌会地点还有十几分钟的路程。我叫路特，你们呢？”
“我是艾琳，这是我妹妹艾米！”手臂被人勾住，艾米还没来得及开口斥责那小子的失礼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姐姐甜甜地自报家门。她用眼神向她表示不满，后者视而不见。
小鬼头对地形确实十分熟悉，只见他向左向右地指着路，三个小孩就这样在大街小巷里窜来窜去。
“你们两个是第一次来这里吗？怎么不见大人陪你们出来？”那小鬼又发问。
“我小时候有来过，妹妹身体不好是第一次来。爸爸还在和城里的珠宝商谈生意，所以我们俩就先出来溜溜了。我想带妹妹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呢。”回答者完全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模样，天真又容易受骗的温良口气。艾米不自觉地将视线向道路两边飘去。
“你爸爸是珠宝商人啊？哇！那你们家一定很有钱了！”小孩子夹杂着羡慕成分的惊叹。
“还好吧……一个月的零花钱有两三万戒尼的样子……”
“好好啊！”
“到了歌会那里，路特要是想吃什么我也会请客的哟。”
“真的？那我要吃米滋湖鱼饼！”
“好啊！”
有了美食的诱惑，路特走得更起劲了，路上一个劲地不停向两姐妹介绍当地的风俗和美食，其心是昭然若揭。艾米默默地听着这两人的对话，一言不发。垂下的眼睑挡住了瞳孔里一闪而过的阴骛。
除了在路上怪异地碰到大量的巡逻警察以外，相谈还算挺融洽。十几分钟的脚程很快就结束，而举办歌会的露天演台已经挤满了人群，而演台的旁边有一个类似售票亭一样的小房子，窗口处正摆着一块牌子，上书：“票已售完”。
“啊，迟了。”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这个城市的歌会只有一种售票，那就是被那些站着的人群包围住的五百个座位票，而本地居民虽说和面积比起来人口不多但也有一千人以上，再加上交通便利常有看热闹的外地人，原本就不算大的活动场地现在看来就更小了。通常这些票被黄牛起来可以卖到原价格的几十甚至上百倍。
“连黄牛票也被抢购一空了啊。”小橙不知是惊叹还是早已预料的口气叹道，“看来今天的歌会是看不成了。”
失望地转身，衣袖却被人拉住。
“还没有哦，你们看，那些座位还没满哦。”指着人群缝隙中若隐若现的那三百个座位，路特轻快地解释着，“一般来说，除了个别对歌会的举办十分精通的外地商人和卖黄牛票的本地人以外，其他买到票的人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找到座位坐下，现在离歌会开始还有十五分钟，手中有余票的人不是卖了就是送了朋友。那么最后还有剩下的那一些，就得靠别的途径得到了。”
“别的途径？”小橙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你们看那边。”路特指向歌会对面不远处聚集着的人群，“那里有人在办猜题活动哦，答对所有题的奖品就是歌会的入场票。你们要是有兴趣……喂喂！我还没说完哪！”
小橙从艾米的脸上找到了一丝情绪波动，也没管那小男孩就拉着妹妹挤进了另一堆人群里，人群的中央立着一块木方板，有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站在那里将题目一道道写下。
“只有五道题，在歌会开始前第一个全部答对的人就能得到入场券。”提了提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斯文青年在写文后开口说道。
第一题、玛利亚（女）的弟弟数了一下自己兄弟姐妹的人数，发现自己的兄弟比姐妹多一人，那么玛利亚的姐妹比兄弟多几人？
第二题、一个人花60元买一只羊，然后70元卖掉，后来觉得不合算，又花80元买回来，90元卖出去，问这个人赚了多少钱？
第三题、你连续扔了十次硬币，每次掉在桌面上正面朝上。现在，假设一切情况依旧，第十一次扔硬币，正面朝上的可能性有多大？
第四题、一列队伍长100米正在行进，传令兵从排尾走到排头，又从排头走到排尾，这列队伍正好前进了100米，已知队伍的速度和传令兵的速度保持不变!问传令兵走了多少米?
第五题、 玛丽在一家珠宝公司工作。由于她工作积极，公司决定奖励她一条金链。这条金链由7环组成，但是公司规定，每天只能领一环，而且切割费要由自己负责。这让玛丽感到为难，因为每切一个金环，就需要付一次昂贵的费用，焊接回去还要再付一次费用，这样确实不划算。聪明的玛丽想到了一个不错的方法，她不必将金链分开成7个，只需要从中取出一个金环，就可以每天都领一个金环，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哇，全部都跟数字有关啊……”一条条看下来，小橙的脸上不自觉地流出汗滴，但不可否认，题目出得不错。
周围的人无不冥思苦想，人群中间的青年一脸期待地看着众人。小橙再次将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身边的人，艾米一直没有反应的脸上此时露出了微微感兴趣的表情。
题目很有意思，如同绕口令般的思维方式，小橙将注意力放在了第四条，听着众人最参差不齐的声音不由小声地哧哧笑，这一题的答案怕是要伤透不少人的脑筋。
“100米。”有人试探性报出答案。
“不对，爸爸，应该是200米。”小孩稚嫩的声音。
“300米！还有大部队前进的100米在里面！”有人反驳。
“你们都错了，算上位移和时间因素，这道题的标准答案应该是241米！”
“我认为是162米。”
“267！”
果不其然，第四题的答案是众说纷纭。
“第一题，3人，因为在数人的时候是绝不会将自己数进去的，女孩的兄弟数过一次，没包括自己，女孩自己也数了一次，同样没包括自己，这样多出一个人来刚是三人；第二题，20元，这一题只需要简单地计算一下就有答案了；第三题，一枚硬币只有正反两面，无论扔多少次，硬币向上的机会永远都只有一半；第四题，这一题如果仔细考究起来，会有10种答案，但我认为这是一道无解错题，因为队伍和传令兵的速度不可能在一往一返时还能够……”如同念诵一般流畅地将答案报出，身着白衣的小女孩在人群的注目礼中仍旧一脸的淡然。蓦的，她像是注意到什么似的不自然地别开脸，那是因为她的姐姐也在用无比崇拜的视线盯着她。
没有任何过场戏，那斯文青年二话不说就将歌会的入场券交给了艾米，眼里闪动的是不逊色于她姐姐的欣赏和激动：“三分钟，你只花了五分钟就解开了这三道题目！真是了不起！”
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艾米并不喜欢和陌生人如此近距离接触，只是向青年点点头简单地表示谢意。人群中发出欢呼声，大家并没有多做停留很快就散开了，只剩下小女孩盯着手里仅有一张的入场券不知所措。
“你进去看吧，我就站着听就好。”小橙笑着对她说。“我对歌会不感兴趣。”艾米想也不想一口回绝，这让她的姐姐多少有些失望。很快的，两姐妹就做了个决定——将它给了路特，接着再去找别的地方玩乐。
时间还算很早，才一点刚过。夏季的午时阳光总让人忍不住昏昏欲睡，然而这个港口城市的警厅却突然忙碌了起来——事实上从昨天晚上起到现在他们已经接到了不下于五宗人口丢失的报案，而就在这几分钟前他们又接到了这样一个电话，这次的失踪对象据说是一对来这里观光的外地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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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扔进了一个漆黑狭小的空间里。
不是原来订的旅馆房间！
回神的第一时间意识到这点时，她条件反射地想站起身，但是全身传来的无力感告诉她自己已经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空气浑浊，整个空间一阵阵地颠簸着，伴随着从外面传来的隆隆机动声和令人作呕的汽油味。
艾米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有很多人……
“醒了？”熟悉的嗓音自耳边突兀响起，语气里的老神在在令她忍不住火大起来。
“你到底在想什么？这样随便被人绑架很好玩？”
她记得自己和那个人一起去一家衣店挑选衣服，然后，两个人在更衣室里才打算换衣时，她忽然闻到了一股危险的甜香味，正打算做防护措施却被那人拦了下来，结果自己便失去意识，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地锁在这节车厢里。
“艾琳·伯特！我郑重告诉你，以后绝不接受你提出的任何赌约，我受够你了！”有些失控的低吼，从未受过这等屈辱的艾米已经怒极，要不是碍于这个人的在场，以她高傲的心性恨不能现在就将胆敢冒犯她的人全部以家族最残酷的刑法处死。
“嘘……轻点声，吵醒这些女孩子们就不好了。”仿佛是没感觉到她的怒气，小橙的一句话轻描淡写地挡住了她散发开来的杀气，避重就轻地转移话题，“那些人注射的药物是可以麻痹人的四肢神经，所以喽，可怜的我们现在除了特有的血统能力以外行动力念力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呢。”
车厢还在做着上下微起伏运动，艾米只能任由身体也随着晃来晃去。这恶劣的环境和动弹不得的挫败感让她很想大声尖叫，但她还是忍住了，努力地调整呼吸好压住不断上窜的火气，心里已经一遍遍思考自由之后要怎么对待那些人才好泄恨。
“这种任人摆布的感觉很不好受对不对？别担心，马上就会好啦。”那人又不知想对她说什么，絮絮叨叨地轻喃着，“你呀，性子太烈，脑子有时候就跟一根筋似的直来直去，拿自己的傲慢当做不想迂回的理由，真是太笨了。我当初才被带回本家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逃跑和反抗，事实上我一直都在找空隙，但是后来见识了那些人的力量，我就变乖了。在面对暂时的强势时，顺从是必须的，等到那些‘势’全过去时，属于自己的机会就到了。你看你看，撑到现在就没什么人敢阻止我做什么了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冷冷别过头，艾米闭上眼不打算再理她。
“别这样嘛，艾米～难得只有我们姐妹俩能靠这么近单独谈话，不要总是拒人千里外嘛～”小橙不死心地继续说着，甚至拿出了撒娇的口吻，感觉到身边人散发的诡异气息后她这才笑嘻嘻地停下，“也对，现在说什么都嫌太早。虽然对这次独处的机会有些浪费，但是能搭辆免费的车去其它的城市倒也不错。”
女孩的最后一句话让艾米这次是彻底断了要和她说话的念头。
车辆在她醒来后并没有行驶多久就停了下来，车厢被打开的一瞬间，光亮得刺眼。
艾米闭着眼佯装昏睡，她的四肢到现在还没恢复知觉，对方的身份和实力一样都不清楚，无论从哪个角度来想都不是出手攻击的好时机。
“噢！这次的货不错嘛！”粗犷的男声冒冒然响起，如同一声惊雷炸得人耳膜生疼。
“给我闭嘴你这蠢货，这次给她们注射的剂量只有三个小时，你这样一叫会让她们提前苏醒的！”阴沉的声音旋即接上，拌着拳头打入肉中的轻响，“还愣着干什么！把她们都搬进仓库里！”
一番忙而不乱的响动，这车里的所有昏迷人员全都被抬了出去。艾米感觉到自己被放置在了一张比较硬质的木板上，还没回过神，催眠瓦斯的气体又一次将无力感带入了她的体内。
可恶！不是普通的催眠气体！这帮人……不简单……带着愤恨的情绪，她不甘心地再次闭上了眼。
恢复活动力的时候，艾米已经利落地扯断了身上的绳子，毫不犹豫地在给门口的两个守卫的颈上留下死亡印记后，她开始寻找这伙人的头目所在——她的姐姐早就不在原地，按她的行事方式一定可以在那里找到，尽管她并不太愿意找她。
一路上艾米遇人就杀，却也聪明地将那些尸体全数压缩成核扔进垃圾桶，死去的人根本来不及发出惨叫就已经不在人世，她大大方方地走在门廓里，直到在一扇门前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顿足，转头，看着眼前虚掩着的门，她微微眯起了眼，总算找到了。
透过门缝，娇小的女孩和一个长相极普通的中年男人面对而座，他们之间还摆着供闲聊时用的点心。
“谁说不是呢！这年头哪一行都不好干啊！”男人一副忧虑的表情，焦心的口气只差没用拍桌表示，“像我们这些做人贩子的，又是受雇于人，成天坑蒙拐骗，什么缺德的事都干尽了。可是没办法，像我们这种被人买断一生的小弟，也只能这么过活！”
“买断？你们是终身契约者？”小女孩捧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这种人一般都是做大家族的死士居多吧？再不济也是终身劳工。怎么会有人让你们做这种事？”
“这是上头的意思，我们这些人是没资格知道这些的。”叹了口气，男人灌了口凉茶，“说真的，我卖命了十几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上头有着什么人。”
“这样啊……”小女孩的眼神微微地闪了闪，低头跟着浅啜了一口茶水，再抬头时脸上已经笑容满满，“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的大头目在哪里？看得出来，你的职位称其量在这里只能算是二号人物，我想见见你们的头儿。”
“您是说那位大人吗？他好像也跟着我们的车子回据点了，现在应该在这个镇子的中心公园里。”中年男人的神情忽然变得恭敬，连语调都变了，“那位大人可是拥有特殊的力量，这段时日都是他领着我们出来做事的。”
“谢谢，你可以休息了。”她刚从椅子上站起身，对面的人就应声而倒。理理身上黑色的裙子，小橙这才好整以暇地道：“艾米，戏看够了就该下来，时间宝贵，我们接着还要去找人。”
一声不吭地瞬移在她身边，艾米转头看了看昏迷者，又看了看小橙，难得地挑高细长的眉：“特姆草液制的自白剂？”
那是军方才被允许用的东西，居然连这么高级的禁令药品都有，这个人贩子团伙的用度未免好了过份。
“对，这个人发现了我，和我说了几句话后就想给我吃这个，我就顺势还他了。”伸手拉住艾米的手，小橙向她甜甜一笑，“走吧，我们一起打坏人去。”
空间被扭曲的前一秒，艾米没漏过她带着算计的笑容，心里已经隐隐猜到她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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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松松出了人贩子们的老巢，小橙拉着艾米的手快乐地走在大街上。随手拉住一位路人，展开微笑大法，便轻易得到了目的地的具体位置，当然，得知这个镇的名字时小橙和艾米还是同时愣了一下。
这个镇，叫赫达镇，位处贯穿三个国家的大运河——赫达河的上游。
艾米也许并不清楚，可是小橙却知道，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自己就是从这个地方出发的。
“啊啦~~莫非是命运的指引？”忍不住轻声嘀咕了一句，小橙再没说话，艾米明显感到握住她的那只手增加了力道。
公园干净又安静，二十来岁的茶发青年正舒展着四肢毫无形象地躺在长椅上呼呼大睡，他似乎完全没注意到空中那轮已经滑行到半山腰的太阳和路人的目光，以及……向他施施然走去的双胞胎姐妹。
青年是被一阵突兀的杀气惊醒的，长期训练出来的敏锐感令他的身体在第一时间做出戒备的状态，待自己完全弄清状况时，自己已经跳离长椅几米远，而正前方，两个女孩正用截然不同的表情盯着自己。
“果然，是念能力者呢。就是他了错不了。”黑衣女孩笑眯眯地说出自己的结论，而她的身旁，本就冷冽如冰的小女生看向他的眼神更是带了煞气。
心中一跳，青年暗道不好，脸上却也摆出了和气的笑容：“下午好，两位可爱的小姐，请问你们在说什么？”两手插进上衣口袋，青年不动声色。
“这位先生好生健忘，大约三个小时前，我们还是在一起的呢。”向前踏一步走，小橙向他歪头一笑，“我没有说错吧？路特小弟弟。”
作者有话说第51章 第四十三章、一天的幸福（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