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前尘今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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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了素素的尸身，寇仲和徐子陵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失落颓废，就已经又匆匆地踏上了离开的道路。
一路上，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各有心思，一时之间竟是没有人说话，安静中隐隐透出一种风雨来临之前的紧张。
徐子陵仍然耿耿于怀与他那一刀，虽然是杜伏威下的手，和他实打实的说来真扯不上多少关系，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地要去想——如果当时没有把刀对着杜伏威扔出去，会不会素素姐就不会死？
寇仲想的就比徐子陵多得多，他已经记起来了上辈子的事情，那个他和徐子陵机缘巧合得了长生诀又历经各种挫折几次奋不顾身游走于生死边缘终于出人头地最后却仍然落得个生离死别的上辈子。
他记起来了傅君婥，漂亮娘，上辈子为了保护他们这两个不过萍水相逢，就凭着嘴甜死乞白赖地蹭上去的便宜儿子，两个累赘，重伤死在那个小谷里。
他想起来了素素姐，上辈子认识了他们这两个便宜弟弟，也是在这个县城里，跟着他们一起被流氓地痞追的落荒而逃，喔，那时候还多了一个李靖。那时候，素素姐没有死，寇仲记得自己将他托付给李靖之后，返身去寻徐子陵，再重逢之时，素素已经回到了她的小姐身边，作为一个婢女，被翟让送给了王伯当做暖床。再然后，素素姐相信了他们，跟着他们一起离开，遇上了别有目的的香玉山，偏偏那时候他们两人识人不清，只把歹人做好人，居然还将素素姐嫁给了香玉山，害得她给香玉山生了个孩子之后才知晓那些个龌龊事情，竟是被她的枕边人香玉山忧困而亡……
他记起了李秀宁，他的初恋，那个上辈子让他每每想起都是心中隐痛偏又割不下放不了的身影。只是，曾经清晰无比便是在最初与宋玉致在一起时也没有忘记的娉婷身姿，现在已经渐渐淡了开去。其实，从头到尾，李秀宁也没有做过什么事情，她从李家的角度出发，一心一意为了她那个好二哥增加势力，对当时的寇仲，不过是出于拉拢的一些小手段罢了。
这些手段，寇仲自己也曾经用过。对云玉真，对沈落雁，甚至，最初对宋玉致。
他还记起了宋玉致，那个一开始虽有心动却是更多的出于利用，乃至最后情根深中为了她将唾手可得的江山拱手相让的女子。寇仲不否认，他曾经爱过宋玉致，只是这一切，都消失在了他为了她拱手江山，害的徐子陵身殒之后。
寇仲很清楚，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上如果只有一个人是绝对不能利用，不能伤害，不能逼迫的，那么那个人，绝绝对对是徐子陵。
只能是他，也只会是他。
一世人，两兄弟，生死同归不弃不离。
寇仲又记起了李世民，他清楚地记得，那个稳坐马上发号施令的身影，曾经举杯与他和徐子陵共饮的手，毫不犹豫地挥下，带走了徐子陵的生命。
看了眼旁抿着唇皱了眉的徐子陵，寇仲很快地收回了视线，他怕自己眼中太过复杂的感情太过热切的目光会让徐子陵有所察觉。
他没想到，自己真的有了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更没想到，即便是再重新开始一次，他和小陵也还是踏上了与上辈子一样的道路。
……不，还是不一样的。
寇仲定了定心神，压抑住那一丝不合时宜的激动和暗喜，开始细细地梳理自己混乱的记忆，只可惜，再怎么努力，他能够想起的，也就是那么些个让他印象深刻的人以及与那些人有关的事情。
再往深处想，就会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茫茫雪地上，徐子陵缓缓倒下的画面。
大概，这便是所谓的代价。
寇仲摇了摇头，又看了徐子陵一眼，紧抿了嘴唇，眸中似有火焰在暗暗的燃烧。
……不管怎么样，这一世，倾尽所有，亦要护得你周全！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在傍晚时候期下了一场雨，给了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一个休息的时间。
寇仲和徐子陵运动长生诀内力烘干身上湿漉漉紧巴巴的衣服，彼此头上都冒出一阵雾腾腾的水气。
徐子陵抖了抖袖子，忽然转过头去看寇仲。
“我们先去历阳，素素姐说她和她家小姐约好了去看尚大家的表演，现在素素姐……去了，至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家小姐。”
徐子陵顿了顿，皱眉。
“顺便也把我们推测出来的信息告诉霍家小姐吧，算是替素素姐清了主仆一场的情分。虽然我们两个混小子累了她的性命，但是在下面，我俩穷小子的姐姐，总比人家的婢女听起来要自由些。”
寇仲之前一直抽空儿地看着徐子陵的脸，近乎贪婪地瞅着这熟悉而又有点儿陌生的眉眼，现在听得徐子陵开口说话，听了那清冷如山泉又温雅如琴音的声音，就觉得不知道为什么浑身舒坦，忙从善如流地点头。
“好。小陵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答应下来之后，这才回过神，开始琢磨起来，这时候去历阳……先不说进不进得去，关键是，就算去了，也见不到人啊。
而更重要的是，寇仲想到了一个地方，彭城。
上辈子，在彭城，他和徐子陵两个初入江湖的小虾米，空有一身还算不得精纯的长生内力，会些杂七杂八的招式，初生牛犊不怕虎地一脚踏入了彭城这潭深水。
费尽心思受伤拼命偷了东溟派的账簿，白送给了李世民不说，还惹了一大堆的麻烦，让他们在江湖中出了名不假，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将他们彻底曝露在了有心人的眼前。
在那个他们空怀宝山，不知怀璧其罪，亦没有不惧暗算的实力的时候。
……寇仲绝对不承认，那时候造成这种局面，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他中了李秀宁的美人计。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前尘今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