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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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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摆出手冢御用微笑望向手冢,手冢瞬间黑线——不过他似乎一直拿这头熊的恶趣味没有办法。怜刖用很短的时间仔细打量了不二与手冢之后,又挂起那个有害青少年的微笑面向不二笑眯眯的说:
“嫂~嫂~”
一记爆栗!怜刖捂着头想:哥哥打人头的动作一定是他所有武功招式里最快的!被打了十几年了还是没有办法躲过,还是……自己根本不想躲开呢?怜刖在心中暗暗嘲笑自己。罢,自己,总归是越陷越深了吧?呵~怜刖轻笑。
“笑什么呐?”不二摸摸妹妹的头。
“没。”怜刖回头,神情温柔,“有哥哥和手冢在,更安心了呢。”哥哥一定是以为自己是为了新月、为了清风吧?呵,可是,我却是真真正正为了自己呢。这样自私的我,还可以是那个被你宠爱的妹妹么?
不二没有说话,目光如水般柔和坚定。手冢在一旁望向两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是悲凉的感觉,还是什么?
“呐,哥哥。那我们启程回新月吧。”
手冢不二一行人回到新月已是两天以后。不二不在的时候,怜刖已把九鬼贵一的事情处理妥当。新月看起来很平静,几月不在桃城又将新月的实力扩大许多。白虎堂菊丸送上最新情报——南次郎心腹柳更换了不少禁军人选。不二手冢眉头微皱却没有看到怜刖轻轻上扬的嘴角。怜刖细细看过禁军的行程安排,抬头道:
“本月二十二行动,呐?”
“不可!”不二手冢同时大喊出声。二十二那天是大皇子越前龙雅诞辰。虽说鱼龙混杂容易浑水摸鱼,但是正因为如此禁军的防守比平时更加严格。这样冒险实在是风险太大。
“没关系的呐哥哥,”怜刖笑眯眯的回答,“相信怜刖,一定会成功。青国的兵力现大都分散在边境。逼宫的话越前南次郎来不及求援。”
“可是……”手冢开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不二拦下。
“听怜刖的。就这样吧。”不由分说,拉过手冢便转身出门。
“周助……”手冢眉头紧蹙。
“手冢,我知道你的疑虑。”不二缓缓开口,“怜刖从不做无把握之事。只怕现在禁军中已有大半是新月的人了。手冢大可不必担心。”
“嗯。”
“周助~”不二手冢耳边响起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不二回头:“父亲。”
“叫怜刖来后山竹林。”
“是。”
新月后花园的竹林,是新月的禁地。据说只有新月历任宫主才可以进入,怜刖缓步进入竹林,不二明彦已摆好了茶等待怜刖到来。
“父亲。”
“坐。”不二明彦大袖一挥。“你决定了?”
“还在犹豫。”怜刖拿出袖中书信递与不二明彦。
“还是你自己决定吧。”不二明彦看过书信,缓缓开口。“怜刖,为父知道你一直是心善之人。”
“为了报仇,我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我自己。”怜刖送了一口茶,开口道。不二明彦笑:
“你真是和她一模一样。”不二明彦无奈,指于唇间轻声吹了口哨,一只信鸽飞来停于怜刖肩上。“今日是十七,你有充分的时间准备。”
“我明白了,父亲。”怜刖起身,微微欠身向父亲行礼,便转身离去。
不二明彦微微叹气,改变不了了,便只能助她一臂之力了吧?罢,结局早就注定了不是么?
这日是十九。越前龙马正在军中头疼怎样退敌。这样耗下去总不是办法——
“报——将军,柳御史急报。”
“呈上来。”
龙马仔细看着信上不长的段落,眉头渐渐紧蹙。不知怎的双手竟开始发抖,
“传军师!”面前半跪着得士兵惊异的抬头,第一次听到将军这样的语气。龙马没有办法抑制言语中的颤抖。片刻,佐伯便来到了龙马面前。龙马也不言语,只把手中密信递与了他。信中写着:现名奉龙将军越前龙马与军师佐伯虎次郎火速回朝。御史柳得到情报本月二十二新月密谋叛变,现令你二人回朝统帅禁军保护圣驾。
佐伯皱着眉头抬头看向龙马,龙马低低的出声:“回青都!”
“是。”
龙马看到密信得知新月谋反顿时方寸大乱,并没有多想为什么柳只命他和佐伯二人返回青都。那个从小便像亲姐姐一样待自己的人,如今怎么会成为谋反的主谋?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龙马怎么也猜不透。佐伯接到命令也不好多问什么,只是默不作声的跟随龙马快马加鞭赶路。那日正是二十二,傍晚。龙马与佐伯二人赶到了青都。
这时宴会已经开始了。皇宫内热闹非凡,张灯结彩,越前南次郎看的出很开心。越前龙雅自然还是以前那一幅高傲的神情,但是今天眉眼间多多少少沾染了些柔情。开心着开心着,着酒自然是少喝不了。宴会结束已接近子时,整个皇宫看起来很平静、暴风雨前的宁静。
越前龙雅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身体不适。罢,怕是今晚喝的太多了吧?龙雅暗暗嘲笑自己,身形一晃就要摔倒在地。不知是谁扶住了他,抬头一望,是南次郎的心腹——柳。
“大皇子怕是喝醉了,臣扶您去休息吧。”
“……”
龙雅没有回答,只是任由柳扶着离开。不知怎的觉得身上越发的无力,等到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是他失去意识前的瞬间。柳的嘴角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并没有带龙雅回到他的寝宫,而是去了宫中废弃已久的郁然居。那传说是曾经南次郎首任皇后的寝宫,但那人的姓名、身份已不可考。只知人称“兰皇后”,她死以后,郁然居便成了宫中的禁地,更有传闻说此地闹鬼,兰皇后的冤魂不散,平日里更是没有人敢来。
“你们看住他。”
“是。”
越前南次郎今日心情愉悦,也是喝了不少酒。被伦皇后扶回寝宫的时候几乎是身形不稳几欲倒地。
“来人,打水。”伦子使唤着身边人,一小宫女捧了水盆走上前去。伦子拿过毛巾沾了热水细细擦拭。忽然——她觉得哪里不对。
“抬头。”她对那宫女说。可是那宫女半天没有动静,伦子于是便走进她想看清那人面容。忽然寒光一闪,伦子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叫声便倒地,鲜红的血液喷薄而出——!南次郎听到伦子倒地的声音猛然惊醒,抬头一看,面前人赫然正是——不二怜刖。
南次郎大惊,一边呼喊着:“来人!有刺客!”一边想要运功抵抗,无奈却发现身上使不出半点内力。于是便拼命向宫外奔跑,不二怜刖也不阻拦,只是不知为何脸上挂了一丝玩味的笑。南次郎寝宫早已被禁军团团围住,南次郎大笑。可是当他发现统领禁军之人是不二周助与手冢国光之时,便再也笑不出来。
“不二怜刖!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害我?!”南次郎回头大喊。此时怜刖正迈着步子施施然从寝宫走出。并不理会南次郎,只是无缘无故的低喃了一声:
“差不多了。”
话音刚落,越前龙马与佐伯虎次郎二人翻墙而入。南次郎大喜,龙马没有顾他,只是不顾一切的向怜刖奔去:
“为什么要这样做?!”龙马的声音中尽是悲愤,怜刖微笑着不避不退。龙马提起剑向怜刖冲去,快达怜刖身边之时,怜刖残月剑出鞘。一招抵挡,第二招去了龙马手中长剑,第三招左手扣住龙马脉门,右手举剑抵上了龙马的脖颈。
“越前南次郎,觉得此情此景熟悉么?”怜刖轻笑着。
南次郎睁大了眼睛——不——!她不可能知道的!
“龙马,现在我告诉你为什么。”怜刖低头望向龙马,神情温柔,“因为你是青国二皇子,越前南次郎的儿子——越前龙马!”
“不可能!”越前南次郎近乎咆哮,“龙马早在七岁的时候就病逝了!”他的声音中有一丝慌乱。
“龙马七岁私自出宫,知道你为什么找不到他么?因为他来了新月。或者说,是我带他来了新月。”怜刖淡然开口。
龙马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所说的一切。怜刖轻笑:“他并没有失忆。很奇怪么?”怜刖望着越前南次郎惊恐的双眼,“是我封了他的记忆。八年了,怜刖用八年、布下这个局。”
越前南次郎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同时没有放弃希望有人来救他。这时他注意到了同龙马一同进来的佐伯:“佐伯……”
“抱歉。”佐伯缓缓开口,同时一手抚上自己的脸——人皮面具!面具下的、正是——仁王雅治!“作为一个卧底,我很好的完成了引导二皇子的工作。”
越前南次郎脸色发青,看向一旁的柳。怜刖妩媚的笑:
“啊,你在找你的大儿子龙雅和你的心腹柳么?龙雅的话……”怜刖做出沉思状,“应该在郁然居安然沉睡吧。呵,至于柳,”怜刖偏头看向他,“麻烦你向他自我介绍一下吧~”
“柳莲二,立海人。王上幸村精市是我表兄。”
“没想到吧越前南次郎。你的心腹、你身边的人,全都是我的人呢~有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宫女太监你一个都不认识呢?禁军大都是我新月的人呢。”怜刖脸上笑意不减,可是不知怎的给人一种冷漠的味道、似乎还有……仇恨。
“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呵呵,我希望你会做出和她当年一样的选择。”怜刖继续微微笑着,手中的剑又紧了一分。越前南次郎惊恐的望着眼前的少女,难道她是……
“龙……”南次郎试探着想叫出一个名字,怜刖眼中寒光一闪左手推开龙马,脚尖轻点持剑向越前南次郎胸前刺去——
“噗——!——!”
越前龙马感觉眼前暗了一下,随即喷薄而出的是久违的记忆——那人在自己五岁时教自己武艺,虽然严厉但在平时总是那样疼爱自己,会给自己吃六角进贡的葡萄,会和母后一起逗自己开心……那个被自己忘却了八年的、自己的父皇。
可是现在,你看着她的剑刺入他的胸膛却无能为力;看着血液从他的胸膛汹涌而出自己却不能救他。他似乎看到怜刖在剑穿透他的胸膛的时候对他说了什么;他似乎看到越前南次郎死前似乎还带上了一抹微笑。他似乎还听到他对她说——“对不起……”
内心积压的所有情感瞬间喷发而出,只成一句凄凉悲愤的:“父皇——!——!”
“将越前龙马带下,同越前龙雅一同囚于郁然居。”这是龙马在绝望晕厥前听到的、不二怜刖清冷无情的声音。
接下来的日子并不痛苦。龙马与龙雅被囚于郁然居。说是囚禁也是软禁而已,除了被怜刖封了内力以外便可以在郁然居内自由活动。他们通过侍候的宫女了解外面发生的事——朝臣大都支持不二怜刖登上帝位。便笑,老头子,你这个皇帝做的,真是失败啊。越前南次郎是一代明君是没错,青国也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可他对于悠王、敬阳王、清风的做法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这样一来,越前南次郎归天怜刖改朝换代自然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再加上怜刖通过精明的交际手腕使得青国与冰帝、立海停战言和,自然得到了广大民众的支持。当然怜刖、不二与幸村、迹部他们从下熟识的事自然是没有对外宣布的。
一日,龙马正在屋内发呆,忽然听见有人进来。抬头一望,自然是又惊又喜——桃城!
“桃城前辈!”龙马展开了多日都未展露的笑颜,一时激动便扑入桃城怀中,兴奋的声音也逐渐变成了哽咽。
“龙马,我带你走,可好。”桃城神情温柔。此时龙雅正巧进门,看到有人,便藏身于门外。
“嗯?”龙马抬头,不知所措。
“龙马,我爱你。所以,跟我走,好么?”桃城对上龙马的眼睛,重复道。
“嗯。”龙马片刻犹豫,随即点头应允。桃城开心一笑,可又忽然感觉一股凛冽剑气逼近。本能之下手腕发力将龙马护于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胸膛对上飞射而来的剑——!持剑人又一次在龙马的脸上看到了绝望的表情。之后不知怎么,剑在离桃城心口一寸之处停了下来。
“宫主?!”桃城看着眼前人,惊恐的出声。怜刖的剑没有移动,眼睛一斜,道:
“越前龙雅,不用藏了。出来吧。”
龙雅见此时情况,拿起手边花瓶冲怜刖冲去。怜刖抬剑便挡,两招就制服了龙雅。龙雅心有不甘,却无力反抗,只得抬头对桃城说:
“快带龙马走!我拖住她!”
怜刖轻笑,松了龙雅。龙雅正要反抗却被怜刖打中穴道动弹不得。怜刖抬剑,指上龙马的脖颈。桃城再一次将龙马拉至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胸膛顶上怜刖的剑。
“桃城,你爱他么?”怜刖开口。桃城先是一怔,随即坚定的开口,
“嗯。很爱。”
良久,怜刖收了剑。转身道:“桃城,带他走吧。”
龙马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他无法相信这个前几日还冷漠无情的将剑送入自己父亲胸膛的女子现如今竟然放他走——一个她仇人的儿子。
“为……为什么……”龙马颤抖着开口。
怜刖没有做声。不久,怜刖黯然开口:
“龙雅、龙马。按辈分,你们应该叫我一声皇姐。在我三岁之前,我还被唤作——越前龙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