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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   不二的身影微微有些晃动,可能还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挡在他身前的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怜刖——!——!”
      神情恍惚的接住怜刖下坠的身体,看到了妹妹绝美的微笑,听到她对自己说:
      “幸好……赶上了……”
      手冢手冢的霜降剑落地,他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双手。不二没有时间抬头,抱起怜刖纵身飞入房中,口中大呼:“乾,救她!”
      手冢方才回过神来,忙快步追入房中。不二脸上担心的神情明显之至,乾在为怜刖检查伤势。虽说是没有伤到要害,可手冢那一剑力度也是不小。一剑刺穿左肩导致血流不止,幸好怜刖不是左撇子,否则再想拿剑都很困难。乾忙着为怜刖止血,不二紧握着妹妹的手直至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住晕倒在床边。手冢大惊,一个箭步至不二身边将其横抱而起放至隔壁自己房间床上,神情担忧但动作轻柔。快至凌晨,乾进入轻声告诉手冢:
      “手冢,怜刖醒了。”.
      手冢看了一眼不二,意思我去看望怜刖你帮忙照顾不二。乾点头表示明白,手冢便捻手捻脚的退了出去。
      隔壁,指节与门相击发出好听的“笃、笃”声,怜刖自是猜到了门外之人是谁,便开口请进。手冢进门目光首先交给怜刖受伤的肩膀——
      “抱歉……我……”
      “不必道歉,真的。”怜刖抬头向手冢微笑。“其实我一直对八年前那件事耿耿于怀。正如你所了解的,当年你的父母的确死于我的手下。是,你听的没错,是我。还有……越前南次郎。”
      手冢抬头对上怜刖的眸,其中不乏惊讶。怜刖起身,继续说道:
      “当年新月接到任务,杀悠王全家。那是我和哥哥的第一个任务。哥哥的目标是悠王,我的是王妃。可是哥哥没有注意到得是,在他去的时候,悠王就已经死了。是,没错,是越前南次郎。还是一贯的手法呢,下毒。每次新月宫都是帮他承担骂名,她辛苦创建的新月,就这样成为他杀人的利器!”
      怜刖的情绪有些激动,面颊带上了些许红晕。不可抑制的开始咳嗽,手冢起身帮她倒水送到她手中,怜刖才稍稍平静下来。
      “手冢,哥哥爱你啊。不是么?我想你也是像他爱你一样爱着他吧。可是你们谁都不知道,我从十岁起,就深深地爱着我的哥哥呐。你……应该不知道吧,父亲在不久前就发现了哥哥没有杀你的事了。知道他的命令是什么么?对啊,他要他亲手杀了你!呵,两天前我知道这些的时候就以为来不及了。可是幸好,我赶上了。他那样的爱你,我怎么能看着他把自己的心撕裂鲜血淋漓的把剑刺入你的心脏!”
      手冢忽然有一种窒息般的无力感,“可是……不二没有告诉我这些……”
      “他当然不会告诉你。”怜刖微微闭起眼睛,“他是那么爱你。这一剑,就算是怜刖向你赎罪了。可是,手冢,我请求你,不要再让哥哥一个人了。他……真的是很寂寞的一个人呢……”
      “我答应你……”手冢忽然感觉眼睛有一种湿湿的感觉。罢,爱上了,没那么容易放弃的吧?于是想起不二的微笑,想起他的好。就觉得,没什么了。虽然接触不多,但手冢可以感觉到怜刖是没有理由骗他的。隔壁,不二缓缓睁开了眼睛,眼角是不易察觉的泪水。怎么能因为自己的感情、陷手冢于不义之中?怜刖来了冰帝,手冢自然是会好好照顾她的吧?不二勉强起身,狠心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墙上写下:
      “珍重。
      助”
      便飞身离去——。

      立海皇宫。下午的光景,幸村依照往常的习惯和真田在后花园下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忽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此时真田惊觉有人潜入,腰间长刀出鞘,一手将幸村拉至身后,大喝道:“谁?——!”
      幸村的瞳孔放大,他看见了不二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和倾国倾城的笑颜,他看见了不二脸颊残留的泪痕。
      “周助——!——!”
      在真田的记忆中,只是第一次看到幸村这样慌乱不堪。他拼了命的向那男子跑去,托住他缓缓下滑的身体。
      “这……到底是怎么了?”幸村心疼的抱紧怀中的人。
      “精……市……”不二呢喃着。
      “我在……我在……”幸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不二。正想继续询问,却发现不二一个不支晕倒在他怀里。
      “弦一郎——!”幸村运起轻功向自己寝宫飞去,“传御医——!——!”
      真田这才回过神来,忙向另一个方向奔去。片刻,当幸村安置好不二的时候,真田刚好带着御医赶到。
      “开始应该只是受寒发烧而已,可是也许因为一路颠簸导致病情加重。而且……他好像受了很大打击的样子……”
      打击?幸村心中一惊。是什么事能让一向云淡风轻的不二成了这样?加上先前怜刖的忽然离去,幸村越来越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治好他。若留下半点损伤,朕要你们整个御医院陪葬——!”
      “是!”
      幸村大袖一挥,首先离了寝宫。真田快步跟上。
      手冢回到自己房间时已是清晨,他一直保持着平静。只是当他看到不二留在墙上的三个暗红色的字迹时,握紧了拳头。乾端着早饭进来时,一时惊讶竟没有端稳手中的餐盘——
      “啪——!”
      这声音惊醒了隔壁的怜刖,于是拼命的起身来到隔壁房间。无奈,却见不到哥哥的身影。罢,自己应该是知道他的吧。手冢这样想,这样善良的他,怎么会让自己不好过。可是他又何尝知道,没有了他,自己又怎会好过?!手冢一拳打在墙上,还未接触墙面便被怜刖用右手挡下:
      “他不会喜欢看到你这样。”
      是啊。手冢忽然醒悟。那个一直有着明媚笑颜的人,现在还在笑着么?可又忽然想起——
      “怜刖,你们父亲的命令怎么办?”
      “别担心,”乾扶着怜刖坐下,“又不是第一次违抗父亲的命令了。再说……”怜刖无奈的耸肩,却因为刺痛拧起了眉头,“就说哥哥生病我技不如人不就好了~”
      手冢望着眼前这个轻笑着的女子,想着,除了自己,不二不辞而别最担心的应该是她吧?又是什么让她还可以露出这样的笑颜?
      “呐,手冢。不二怜刖,是不会任人宰割的。”怜刖开口,手冢心中一惊。随即释怀,怜刖自是聪颖的。“不用担心哥哥,我想他应该是去了立海。让他独自呆一会也好,我相信你们的感情会战胜一切。”
      同时,战争还在不温不火的进行着。越前对冰帝的战争打的游刃有余,可是作为主将的他真真猜不透对手的意图。要扩张领土的话,明明有那么多次马上就打败自己了,却毫无理由的撤退。佐伯看出他的疑虑,只是告诉他,完成使命就好。按理说冰帝、立海两国联手,要想取缔青国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不知怎的,好像那两方谁都不愿结束这场战争似的。于是战争也就这么无可奈何的进行着。

      夜,是夜。
      幸村望着独自在院中发呆的不二,心中满是怜惜。但也是无奈,所以只好取来披风披于那人肩上,道一句:
      “病才刚好,小心着凉。”
      罢了抬脚便走,可被不二唤住:“精市。”
      “嗯?”幸村回头,走近不二。
      “我的心丢了。”不二望天,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我爱他,可是他的责任和义务更加重要。知道自己不可以再在他身边,可是我还是把心给了他。”
      “他爱你么?”幸村问。
      “嗯。”
      “那就不需要担心了。”幸村倾城一笑。“很多事情都是要经过时间的洗礼才能渐渐显现出本质。你爱他,他爱你。这不就够了么?”
      一日后,怜刖收到幸村的信鸽——周助安好、不必挂心。精市
      怜刖绽开绝美的笑颜,她准备去告诉手冢,哥哥很好。手冢的表情还是没有改变过,只是偶尔流露出温情。怜刖明白,恐怕那时,他是想起了哥哥吧。怜刖扶上自己的左肩,嗯,牺牲自己的肩,换来哥哥幸福。值得呢。
      “手冢。”怜刖缓步进入手冢房间,手冢抬头盯了她两秒钟,低头说道:
      “伤还没有好不要到处乱跑。”
      “呐,我是想来告诉你。哥哥很好。”
      “周助?!”手冢抬头,眼中不乏欢喜和惊异。
      “想找他,便去吧。哥哥了解你,了解你的责任,所以才会选择离开。可是他忽略了你对他的爱。”怜刖转身离开,留下微怔的手冢。待他回过神来,身体的行动已经占了上风——剑已经配在腰间,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跨上了马背已经飞奔了几里地。真是——手冢在心中暗暗嘲笑自己。果然,面对感情的时候,自己和不二都是最傻的傻瓜。
      手冢在马背飞驰的同时,怜刖正悠悠然的坐在冰帝皇宫的后花园品茶,直到——
      “怜刖——!”怜刖偏头,是乾。“手冢不见了——!”神色略有两三分慌乱。
      “别担心。乾。”怜刖淡然一笑。“随我回新月可好?”
      “呃?”乾心中暗自吃惊。怜刖继续说道:“清风灭门,你们这样回去无疑是送死。这个仇,为了哥哥、为了手冢,怜刖是一定会报的。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好。”乾答道。
      “那么,下午与景吾辞行,回新月。”

      手冢望着眼前那个云淡风轻的人,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他在笑着,同对面紫发的男子喝茶下棋。可是他懂得,那笑容里又少了些什么。他想过去,却迈不动步子。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眼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没有办法靠近然后像以前一样将他纳入怀中。
      对面紫发的男子先抬了头,对上手冢的眸时微微一怔,随即绽放了绝美的笑颜。不二疑惑的望着幸村,转头顺着他的目光向自己身后望去——只是、有种快要窒息的痛觉。
      “手……手冢……?”他似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幸村适时的起身离去。
      “是我。”沉稳的声音依旧,只是对了几分愉悦的味道。毫不犹豫的大步向前将那人收入怀中——“你知不知道你走后我有多担心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手冢将自己的头埋入不二的颈间,低沉的声音格外的好听。
      “我知道……我都知道呐……”不二微微笑着,可是脑海中又有一个声音响起——
      不可以呐,不二周助。记得么?你亲手杀了他的父亲呐。你不可以让他陷入不义。
      不二猛的睁大了双眼将手冢推开,转身就走,却被手冢拉住了手腕——
      “当年你到的时候,父亲就已经死了。”不二愣住,不可置信的回头。怜刖?不二第一个想到得人。手冢继续说道:“不是怜刖。是越前南次郎,毒杀。”
      这次不二是真正明白了。原来,新月在他眼中,就只是替罪羊和杀人的工具么?
      “所以,跟你没有关系。不要离开我好么?”手冢的声音中满是期盼。
      不二望着那双明净的眸,终于点了下头。远处的幸村和真田望着相拥的两个人,终于舒了口气。
      “弦一郎,他们真是幸福呢。”幸村向真田感慨。
      “嗯。我们也会一样。”拥紧身旁人的肩膀,深情不减。
      不久之后幸村收到了怜刖的来信,怜刖和乾已经回到新月。看到信得时候幸村似乎还能看到怜刖动人的微笑——如果可以,让哥哥和手冢在你那多呆会吧。呵,幸村笑出声。这个他们三人一起宠大的小女孩,真的长大了。也罢,清风惨遭灭门,怜刖再怎么沉稳也不会若无其事吧。怜刖充分继承了她哥哥天才的头脑,布局是需要时间的。
      不二手冢在立海的日子过得异常清闲,虽然立海、冰帝对青国的挑衅仍然继续着。龙马在前线也未受半点损伤。越前南次郎看到边境的战事控制的不错,便慢慢放下心来。深受南次郎器重的御史柳提议更新禁军。部分禁军年龄步入中年不适合担任这样的职务,只有吸收新鲜血液才可万无一失。南次郎心中虽有怀疑但柳说的句句在理,况且柳十岁就跟随他,南次郎对他更是信任有加。于是大笔一挥,交给柳去做了。
      幸村拿着送来的情报,眉头越来越紧蹙。已是深夜了,幸村抬头。正遇上一双有力的手落在自己的头上,不轻不重的按着:
      “还不休息?”真田黑着脸问。
      “马上。”幸村扬了扬手上的信件。
      “别太辛苦。”
      “弦一郎在担心?”幸村玩心大起。
      “是。”真田回答,幸村轻笑着:
      “那我还是去休息好啦~”
      这个人,在真田面前,完全没有一点皇帝的样子!不过也只有这能让真田的嘴角上扬一个不易发觉的小角度。同样玩心大起的不二凭借极高的轻功拉着无可奈何的手冢趴在房顶上偷看着:
      “呐,手冢。真田君会笑呢~”不二回头,以唇语同手冢交流。手冢无奈的闭了闭眼,轻轻点头。
      “不过被我们看到了呐。”不二继续“说”道,“呐,手冢笑得样子只可以让我一个人看到呐。”
      “嗯。”手冢这次很郑重的点了头。

      半月后,怜刖又来到了立海。
      “精市,我来接他们回去。”怜刖指着坐在后花园下棋品茶谈情说爱的两人说道。“这段时间以来,麻烦精市了呐。”
      “说哪里话。”幸村起身敲了敲怜刖的头,“他们能和好,我很高兴。怜刖,接下来的计划呢?”
      怜刖低头沉思,忽然开口道:“精市,你总会知道的。”
      匆匆结束了对话,因为听说怜刖来到立海的不二正好迈着步子进来。兄妹两人见面分外亲热,于是大家很清楚的看到了手冢头上的三条黑线。略去不二陪怜刖聊天的部分、略去不二陪怜刖东转西转的部分、总之略去一切无关紧要的部分(某刖:只有冢不二才是最重要的! 众点头),已经是日薄西山了。
      天色渐晚的黄昏一点也不适合谈什么家事国事天下事,可是一直以来的疑问让不二没有办法等到第二天早上,于是就问出了怜刖,你到底想怎么做这样的话。
      空气凝结的感觉……怜刖很淡然的抿了手中快要冰凉的茶,回头对上哥哥的蓝眸,清楚明白的说:
      “哥哥,怜刖要的——是整个青国。”
      不二蓝眸睁大,仔细想想,依照怜刖的性格,一次的侮辱可以忍受,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必定要加倍奉还。因为受辱的是整个新月、以及清风。不二微微回头看了看手冢,他对他轻若柳絮的点了点头,于是不二说道:
      “那么,哥哥和嫂嫂助你打江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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