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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那一眸,心流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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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幸福突然来临,是否意味着不幸会接踵而至。
结实的胸膛,温暖的怀抱,箬娴贪恋着。可,未出阁的少女最最重要的就是那份矜持。
箬娴起身,虽仍怀留恋。
“怎么?”蔚弋觉得不适。
“这里可是人家后院,况且我仍未出阁,怎好做出搂搂抱抱之事…”箬娴双颊微红,垂下头。
“箬娴,我蔚弋非言而无信之人,说出口的话决不食言,今生只娶乌拉那拉箬娴为妻!”蔚弋遂举起右手三指做发毒誓状。箬娴见了,忙拉下他的手,溢出甜甜的笑,“走吧!”
一片漆黑的静夜,只有流水踏着越发欢快的步伐,顺势流淌。流水旁一株古树上,一只全身透黑的乌鸦受惊般地扑扇开翅膀,在仍留有箬娴、蔚弋气息的后院中,惊叫一声。凄凌之音,惊破长空。
轿辇晃晃悠悠,不觉已停下。萳湘掀开帘,搀扶住箬娴走出轿辇。
府门阔大,几只红灯笼闪着透亮光芒,映衬出“宝亲王府”四个大字,大气,恢宏。门外几株高大盆景,一头睁目石狮。入内,鹅石铺路,两旁幽林树影参差飘扬。正对着的,便是一席露天晚宴。一伫宽大客堂直立院后,余出大片空地。那客堂后应更似别有洞天。几名侍女来回奔忙,端茶水,置糕点。沁愉在入府门是便已奔入内,应是帮忙去了吧。院中除侍女外并无旁人,只一张宽桌及五只凳立于桌旁。
箬娴朝这前院打量完一圈后,转而对萳湘道,“这前院便如此大气,真不知那后府是何模样!”
萳湘点点头,“人家可是亲王呢!小姐,我曾在市井听说,当今圣上已将这宝亲王的名字藏于‘正大光明’匾后了,也就是说,这宝亲王便是下任帝王!”
箬娴哑然望向萳湘,只顿了一会儿,“市井传言而已!深宫之事,谁可尽知!”
箬娴转目。进来了这么一会儿却不见蔚弋,便四下寻开。恰蔚弋正踏入槛,二人视线相撞。箬娴正欲上前说什么,却听见侍女齐唤:“王爷,福晋,钱公子!”箬娴遂转身,看向正走出客堂之人。
那正中间的人应是宝亲王了。墨色长衫,腰间白、翠碧玉在月光下更显透亮,各种垂绦缠于腰际一整圈。一把折扇,一双长手细抚。那神貌直透出股贵气。黯黯月光下,只看着眉目俊朗。不巧那宝亲王恰抬目,迎上箬娴宛如水的目光,箬娴自心中开出一丝惊慌,无所适从。只觉身旁萳湘掖了掖她的袖,方醒悟,“见过王爷、福晋!”
“起吧!”苍翠的声音由喉而出,无蔚弋声音的清泠,却更有一种苍劲,“大家且先入席,不必有所拘束。”
箬娴又转目,看向那静而不语的福晋。金红相间的晚服,一副淡泊世事的雅然,高贵之气由内散发。此时的她正手执一只乳白色丝帕。身后,沁愉微小相从,时不时看向箬娴,展出一抹嫣笑。
五人分坐,围城一圈。宝亲王先开口:“今晚宴请二位只是共享这元宵美夜,同作诗词联以赏之。蔚弋公子的联,我甚爱啊!”
蔚弋闻声,忙起身回礼,道“王爷,其实这联并非小生所出,此为箬娴小姐所作。”
“哦?”宝亲王又将目光转向箬娴,这目光烧的箬娴直觉热辣,“怎么说?”
“回王爷,我与箬娴小姐作好后本是换来看看,谁知就这么交上去了,所以…”
“可幸好你们都写出了佳作,否则我又得错失一贤啊!”宝亲王淡笑,那模样如此平易近人。
一阵细细晚风吹过,箬娴紧了紧身子,萳湘于一旁道,“小姐冷了吗?”
“无碍的!”其实那棉绒短衣挺暖,只是下半身仅围着一条薄裙,不禁在风过下冷瑟开。而福晋却冷不防咳了几声,沁愉拍拍她的背,“福晋,您受不得风,先回屋吧!”
福晋歉意般看了看宝亲王,遂起身回屋。
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不如我们接着作联吧!”钱柴首先打破沉寂,“我且先出上联,这对不上的可是要罚酒的!听好‘灯同月色连天照’。”按顺序钱柴与宝亲王算是对坐,箬娴与蔚弋算是对坐,下一个便是箬娴。
箬娴稍显紧张,四周寂静无声。
“想到了,‘花怯春寒傍日开’!”说罢,开心的看向对坐的蔚弋,蔚弋满面欣悦。“那我可出题了!且听‘灯花礼花,火树银花’。”转目,看向下一位,即宝亲王。一脸如朝露般明澈潋滟的笑,直看得宝亲王忘了些什么,她看向他,他看着她。那一刻,似是万只火团,燃开在她与他心中。
蓦地,他答曰:“远景近景,良辰美景。”
那一眸,他心流离,只为那一个归处——她的心。
箬娴笔记:
我至今都在疑惑,只是那一眸,你爱上了我?只是当时我还太天真,我还不知,这种爱一旦衍生,便是中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