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醉赋》林舞翛

5、 那一刻,艳舞绝月

　　一刹，众人皆哑然。蔚弋和悦目光顿转犀利，他打断了这“良辰美景”，“这对子着实无趣。王爷，小生提议不如表演些节目吧！小生听闻宝亲王的埙可是吹得若天籁！”
　　宝亲王收目光回转，收起一时的失态，“不敢当。”
　　“王爷莫客气。”
　　“那我可献丑了！”宝亲王转向身旁的侍女，“纯儿，将本王的埙拿来！”
　　“是！”柔弱娇美之音破尘而出。她是宝亲王的贴身婢女，名苏佳沫纯，相貌娇媚，只是都未能得到宝亲王的宠幸，这是来时沁愉话说宝亲王府时向箬娴提及的。
　　不一会儿，一只棕色木埙宛然陈立。看那木埙应是有些年头，且雕琢精细，表面盘旋环绕，暗夜下看不清究竟是些什么图案。
　　“这埙本王是吹得，只是得有人伴舞才有劲不是？”
　　四周一片寂静。
　　“奴婢愿为王爷伴舞！”这声音莫名的更加柔，似是柔不经风般。一旁蔚弋拍起掌来，跟着钱柴也鼓起掌，最后箬娴也相附和。
　　声音灵动，欢愉，艳丽。加上月下魅影翩翩起舞，更加美艳。不知从何时起，沫纯的舞步开始显得生疏，许是紧张的缘故吧。渐渐地舞步越发与曲调不相协。倏地，埙止，乐罢。苏佳沫纯一个踉跄未觉察过来，一不小心，向旁歪倒，正靠上近旁宝亲王怀中。这一结束姿态，惊诧了几乎所有人。
　　“混账！”宝亲王一个巧妙转身，“下去!”
　　沫纯向前稳了稳，遂躬身乞罪，“奴婢该死，奴婢无意，王爷恕罪。”
　　“滚！”一阵吼声，斥退了那抹倩影。箬娴看在眼，惑在心，这一切，只为邀宠吗…她太傻了。
　　宝亲王仍难掩怒意，甩开袖坐回椅上，将那只木埙扔在桌上。四周又呈现出死一般的寂。
　　箬娴、蔚弋皆低头无语。钱柴思忖着，道：“王爷消消气，为一个不长眼的婢女气坏身子可不好！”宝亲王仍旧不语，“依钱某看，箬娴小姐应是才艺兼备的女子，何不与王爷恰舞，也消了王爷的心头气啊！”
　　“啊？”箬娴一阵惊讶，扬起满是不可的脸，“舞姿拙劣，不好现世的…”
　　“箬娴小姐客气什么，且舞一曲让我们见识下啊！”钱柴一再请愿，箬娴也不好再推脱，只是看向蔚弋，似是征得同意般，“王爷也同箬娴小姐合一曲，消消气吧！”
　　宝亲王这才面露缓和。出身复拿起置于桌上的埙，箬娴也跟着起身，褪去棉绒外衣，交予萳湘，方走入桌前一处空地。
　　埙声变得哀婉，似是要吹奏出一首凄凉的爱情之乐。伴着月光皎洁，月下翠绿身影舞出了一曲凤觅凰之态，寻不见，心又念，这虚无的情感却真真的表现在每个人面前。翠绿媚影伴着埙乐，越发舞得天衣无缝。纤纤身影，似一只黑夜的精灵，哀婉的身形却又似一只坠如人间一尘不染的仙子，绝尘而出。
　　曲不忍罢，终罢了。舞缓缓而归，随着最后一个翩然飞跃。
　　宝亲王依旧唇附于埙，仿若忘了已无后曲，也忘了自己身归何处。其余二人也呆呆地望着曲终舞罢的两个人，这舞与曲，美至极。
　　箬娴一个躬身，“献丑了。”萳湘立即上前，递上那件棉绒外衣，箬娴摆了摆手，表示现在不穿。
　　掌声依次响起。
　　“箬娴小姐的舞姿真与王爷的埙配合得天衣无缝！”钱柴忍不住开口，“箬娴小姐真乃才貌兼备啊！”
　　一旁蔚弋只是默不作声，深深看着这个他爱的姑娘，今夜的她格外的美。
　　宝亲王轻放下埙，“艳舞绝月！乌拉那拉箬娴，我宝亲王爱新觉罗弘历要定你了！”

　　箬娴笔记：
　　“艳舞绝月”
　　当另一个女子同样舞姿绝艳地出现在你面前时，你是否早已忘了当初的“艳舞绝月”，如果没有那一舞…我想，现在的我只有无尽的相敬如宾，相濡以沫，何来那些乌七八糟的争扰。我终是败给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