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此刻(HP）》加贝尔

46、Chapter fourty-six.

　　非利亚停下步伐，抬起头望着疑惑地转身望着他的一个人和一个精灵。
　　“这就是黄金之翼。”非利亚说。
　　罗恩俯下身，仔细的地盯着传说中光芒飞溅金光闪烁的守护系黄金之翼。
　　样子就好像是麻雀受了伤的翅膀，灰扑扑的羽毛甚至有些残缺，还没有一个手掌那么大。
　　蓝锈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它。
　　非利亚俯身拾起，轻柔地抚了抚翅膀。
　　“你确定？”罗恩问，“这东西就是黄金之翼？它看起来就是一副便宜货的样子！”
　　“韦斯莱先生……”非利亚有些好笑地看了罗恩一眼，“谁告诉你它看起来金光闪烁光芒飞溅了？”
　　罗恩和蓝锈望着非利亚扬起指尖，那翅膀有生命一般轻轻张开，阳光倏然洒落，金色的光芒里翅膀的颜色发生变化，成为一种偏于金色的透明，羽毛看上去轻软，迎风翩跹舞蹈，慢慢地竟然遮蔽了半个天空。
　　温柔的守护，美好得就如同梦境一样。
　　“我们走吧。”非利亚收起了翅膀，对仍然愣在原地的罗恩和蓝锈扬起轻快的笑容，“我们已经在这里找了五天了。”
　　他们顺着最近的路朝前走，树叶的缝隙洒下明亮灿烂的阳光，把非利亚和罗恩的衣服照的斑斑驳驳。
　　“到了！”罗恩看到阳光中闪闪烁烁的一世石，欣喜地说。
　　非利亚转过身，在看到一世石的时候顿住步伐。
　　他看到年轻的王子俯下身，刺破了心口，用赤子之血挽回了即将堕入天劫的风精灵。
　　他看到少年微笑的样子，少年转过身在阳光下的模样如同干净的诗行。
　　少年低头去闻精灵手上的鲜花，露出的笑容明媚而清澈。
　　喜悦、温柔和满心的甜蜜。
　　少年穿上披风，戴上王冠，俯下身亲吻精灵的脸，然后策马而去。
　　强烈光芒里少年的脸被浸得几乎透明。
　　非利亚转过身，望着蓝锈渐渐消散在空气里的面容。
　　“蓝锈？”他唤道。
　　“殿下，我已经活的太久了。”精灵低声说，“我完成了你的任务……我终于可以散去了……终于可以结束这些，已经持续了三千年的思念。”
　　非利亚站在那里，望着蓝锈模糊的笑容慢慢地被风吹散。
　　罗恩从非利亚的脸上捕捉到一闪即逝的哀伤，以前从没有过，让他整个人都显得真切了起来，竟然是这样让人心痛。
　　“非利亚……”罗恩小心翼翼地叫道。
　　非利亚转过头，朝他扬起笑容。
　　“我们也该回去了，韦斯莱先生。”
　　*
　　“摩根击球得分！乔丹，挡的漂亮！布拉克不得分！现在格兰芬多以四十分领先斯莱特林！哦！梅林！马尔福抓住了金色飞贼！本学期最后一场魁地奇训练赛到此结束！斯莱特林获胜！”
　　托尼兴奋地举起双手：“非利亚波特不在，你们还能干什么？下次你们最好求他别一走就是好几个月，否则你们连奖杯是什么样子的都要忘记了！”
　　“如果在马尔福抓到飞贼之前你们领先我们，”雨果抬高声音，“那么我没办法反驳，但这次比赛除了证明斯科皮马尔福比詹姆波特找球找的好之外什么都不能证明！那句话还给你们——如果没有斯科皮马尔福，你们能干什么？”
　　托尼稍稍地扬了扬眉，竟然露出了笑容，正要张口的时候被斯科皮打断。
　　“托尼，如果能你反驳得不像是无理取闹你尽管反驳，但我知道你不能，”斯科皮低声说，“他说的有道理，两个队的实力本来就不相上下，非利亚波特缺赛是格兰芬多的损失，我们赢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这个雨果韦斯莱有点意思，”托尼说，“我只是想多逗逗他。倒是你，斯科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以前非利亚在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在无理取闹。”
　　夏日的阳光灿烂而耀眼，格兰芬多的金红和斯莱特林的银绿相互碰撞。
　　“没有非利亚，魁地奇球赛都没什么看头了。”赫敏叹息道。
　　“我有点想罗恩了，”哈利说，“没有他的大呼小叫，我真的一点都不习惯。”
　　“非利亚和小马尔福是一种平衡，少了哪一个都不行。”赫敏说，“就像当初你和他爸爸一样。”
　　赫敏转头看向哈利，发现哈利看上去非常认真地在盯着魁地奇球场里已经零零散散落地整队的队员们。
　　托尼在和雨果握手。雨果看着托尼过于灿烂的笑容，礼貌地点了点头想要收回手，却仍然被对方紧紧拽着。
　　“你能不能放手？”雨果有点恼怒地问。
　　“韦斯莱，你的身上都是汗臭。”托尼说。
　　雨果甩开了他的手转身离去，迎接他的阿不思恰好奔到面前扑进他的怀里。
　　托尼皱了皱眉。
　　“还不走？”斯科皮挑了挑眉，走过去的时候重重地撞了撞他的肩膀。
　　“明天就要放暑假了，非利亚波特还没有回来，你不担心吗？”托尼问。
　　“我为什么要担心，他又不是我儿子。”斯科皮说。
　　*
　　非利亚的神色看上去有一点沉重，他俯身望着蜃北之海的波涛，始终保持着安静。
　　他穿着一件海蓝色的短袖衬衫，稍稍地敞着领口，伏在游轮的栏杆上，栗色的头发迎风扬起。
　　“你好。”一对夫妇走过来，礼貌地朝罗恩笑道，“请问你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吗？”
　　罗恩回忆起来时路上的插曲吓了一跳，一边朝非利亚靠近几步一边警惕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只是想拍一张这孩子的照片留作纪念，我们还没有孩子，希望将来孩子能长的和他一样漂亮。”妇女有些腼腆地笑着说，“他真的太可爱了，我们很羡慕你。”
　　罗恩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非利亚：“你们自己去跟他说吧。”
　　他望着那对夫妇非常兴奋地走到非利亚的身边俯身和他说话，非利亚转过身，扬起一贯的微笑。
　　妇女伸出手捏捏非利亚的脸颊，抓起了他的手，还摸了摸他看上去很温顺柔软的栗色头发，看上去分明是舍不得放手的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温和地问。
　　“非利亚。”男孩回答说，稍稍退后了半步，和夫妇俩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你妈妈一定非常漂亮。”妇女说。
　　“是的，她很美。”非利亚点了点头，展开温柔如水的笑容，“和您一样。”
　　“你有兴趣到我们家去玩吗？”妇女欢喜地邀请道。
　　非利亚笑起来，抬起头看了罗恩一眼：“我非常乐意，但是父亲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会去拜访的，谢谢您。”
　　*
　　“你真的很麻烦。”罗恩说，“如果你是个正常的孩子，你的父母一定不会想生第二个，因为照顾你一个还忙不过来，稍微一个不注意你就被人拐走了。”
　　“韦斯莱先生的意思是——幸好那小子不是我的儿子——这样吗？”非利亚笑道。
　　“我没这么想。”罗恩嘟哝说，“我只是很好奇，是谁创造了你，你知道吗？”
　　他们并肩走在麻瓜世界的道路上，引得不少麻瓜们回头观望。
　　“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样子，因为他大概确实不存在。”非利亚说，“他在冥冥之中掌控着一切，却又偏偏总是顺其自然。”
　　“你是他的什么人？”罗恩听得有些迷惑，转头问道。
　　“也许是宠儿。”非利亚说，“或者也只是他掌控中的一部分而已。”
　　“风魔法师是一个传奇，他比梅林更早。”罗恩喃喃地说，“我记得，他甚至曾经引导过梅林——如果你真的是风魔法师……虽然你比别的孩子厉害一点，但我总觉得……”
　　“我知道。”非利亚笑起来，“韦斯莱先生，如果你仍然把我当成传说中的人物，而不能像看待阿不思或者詹姆或者任何一个普通的孩子那样来看待我，那么几千年前我封印自己的力量，历尽剥离记忆的痛苦来到这里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不能像看待阿不思、詹姆或者任何一个普通的孩子那样来看待你，”罗恩说，看到非利亚稍稍地扬起笑容，“但不是因为你是风魔法师的转世。赫敏和我都一样，我们想靠近你，想要让你敞开紧闭的心扉走进你的生命，我们对詹姆或者阿不思从没有过这样的冲动。非利亚，你很出色，你能够轻易地赢得我们的关注和情感，你对我们太重要了，就像生命一样。我们很依赖你，但同时，也有一种迫切的愿望想要让你能够依靠我们。”
　　“我知道，”非利亚轻声地说，“你说的我都知道，谢谢你。”
　　*
　　孩子们拎着行李依次走上霍格沃茨列车。
　　“非利亚还没回来？”阿不思抱怨地说，“我们都放假了，他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阿不思，”雨果嘀咕说，“非利亚在拯救世界，你就别再念叨他了，再说他也听不到，受罪的只有我而已。”
　　迎面走来斯科皮、托尼和罗森。
　　雨果愤怒地瞪了一眼托尼。
　　托尼眨了眨眼睛，视线在雨果和非利亚中间晃荡一圈，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他没消息吗？”斯科皮看了一眼雨果和阿不思，语调没什么起伏。
　　雨果看了斯科皮一眼，没带出什么多余的感情，同样是轻描淡写：“我们不可能知道得比你更多。马尔福，我并不在意非利亚对我们的隐瞒，实际上那是一种保护。相对的，承担这份信任的你，身上的重量也会更多。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选择了你，但我相信他是有理由的，我只有一句话——斯科皮马尔福，别让他失望。”
　　斯科皮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从他们面前扬长而去。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阿不思问。
　　雨果耸了耸肩，拍了拍阿不思的头：“没什么，等非利亚回来一定又有一个很长的探险故事给你讲了，那真是太悲哀了。”
　　*
　　“韦斯莱先生，你看到了吗？”非利亚问，伸出手指了一个方向。
　　“什么？”罗恩盯着那个方向，但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霍格沃茨列车要从那儿开过来，”非利亚说，“我们拦住它吧。”
　　“怎么可能？”罗恩问。
　　“你是说它不可能从那儿开过来，还是说我们拦不住它？”非利亚笑着问。
　　“我不知道它会不会从那儿来，但你有什么办法能拦住一辆火车？”罗恩说，“拿着红帕子在它面前挥吗？顺便问一下，你是怎么看到的，你还有千里眼吗？”
　　*
　　“咦，火车怎么会停的？”
　　“这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儿了？”
　　霍格沃茨特快上的人们愣了片刻，然后纷纷开始表达自己的疑惑，有些还站了起来朝窗外观望。
　　“赫敏，这是怎么搞的？”哈利问。
　　“我不知道……”赫敏说，“是不是遇到什么障碍了？”
　　“那不可能……”哈利说。
　　列车的门打开了。霍格沃茨特快又在片刻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门口。
　　罗恩韦斯莱走了上来，仍是一脸的惊诧，似乎还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而非利亚波特紧随其后，他的巫师袍上好像有是那么在隐隐地发亮，夏日的阳光从他身后斜射而来。
　　整个霍格沃茨列车都发出尖声的欢呼，前排包厢的几个拉文克劳的学生已经跑了出去，伸出手抓住非利亚的胳膊激动地问候着什么。格兰芬多和赫斯帕奇也立即跟了上去，连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也都朝他招手微笑。
　　非利亚扬起笑容点头应和。
　　赫敏和哈利从包厢里走出来，雨果、阿不思、莉莉、萝丝和泰迪也从他们的包厢里依次走出，连詹姆波特都跟在后面。
　　——他永远都在人群之中。
　　然而他唇边的笑意依然，视线却稍稍地越过面前的人群，朝另外的地方看过来。
　　斯科皮和他四目相对，片刻后他们别转目光。
　　斯科皮看到非利亚展开微笑专心地回答接连的问题，每个神情都有别致的神采。
　　心里突然生出奇妙的感觉，就好像他们之间和别人不同，那些彼此的问候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眼神就能够正确的传递。
　　——我回来了。
　　——我知道。
　　却非要把看似没什么意义的简单内容传达到对方眼里才可以。
　　他们在霍格沃茨的第二学年结束了。